列車在乘務員的廣播中緩緩啟動,王書遠得意洋洋的坐在座位上,搖頭晃腦,就像是被爺爺奶奶帶到游樂場的孩子,非常興奮。
反觀對面的西裝男士,仿佛身體被掏空,生無可戀的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凄美的景色發(fā)呆。
很顯然,王書遠贏了,雖然被兩位美女從兩側包夾很有壓力,但是,他希望自己能承受更多的壓力。
火車行駛了十多分鐘后,王書遠實在忍不住了。
他將頭轉向右側說:“仙仙,我可以說話了嗎?”
“有事嗎?”
“我腿麻了?!?p> 白志仙:.......
“幾十斤的磚頭無論放在誰的腿上,放久了都會麻?!?p> “對哦,仙仙真聰明,那你幫我抱著?”
“滾?!?p> “好的?!蓖鯐h將書包‘扽’的一聲放在地上,向左邊扭頭,偷瞄了一下旁邊的美女。
從上車起,旁邊的美女就帶著藍牙耳機聽歌,用手機瀏覽股票和新聞,也沒見有什么娛樂活動,非常乏味,看來是個事業(yè)心很強的女強人啊。
白志仙的防御在內心,誰都無法真正走進她的心。
而左邊這位美女的防御在外在,一看就是很難接近并打動的類型,門檻也極高,至于內心有沒有城墻,暫不可知,如果有的話,那追求這樣的美女絕對是地獄難度。
不過,正所謂無欲則剛,王書遠沒打算追求她,更沒打算走進她的內心,就毫無顧慮了。
只是他剛打算開口搭訕打發(fā)時間的時候,白志仙突然說話打斷了他的施法。
“王書遠,把你剛才在售票處變的催眠魔術再給我變一遍?!?p> “......我魔法值用完了,今天變不了了?!?p> “那你就安靜的冥想回魔,打游戲也行?!?p> “我號昨天不知道被哪個龜孫子舉報了,又被封了24小時,氣死了我了,明明是他們菜,帶不動我,讓我1V9還封我,太可恨了?!?p> 沒辦法,白志仙只能上大招了。
“如果你能安靜一個小時,這次出差的加班費提高20%?!?p> “好嘞?!?p> 帶著蛤蟆鏡的嚴優(yōu)嘴角微微勾起,隨即覺得偷笑有些不符合自己的人設,又連忙恢復了冷酷的模樣,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有意思的家伙。
列車勻速行駛,王書遠放開迷霧,企圖在列車上找點瓜吃。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做‘用能力去偷看身邊的美女里面穿的衣服是什么顏色’這種猥瑣事,什么左邊白色、右邊黑色什么的他完全不懂。
他本來想問問為什么白志仙本命年不穿紅色,但他怕被打,所以,只能作罷。
有人吐槽、有人閑聊、有人鍥而不舍搭訕、吹牛,甚至連那個莫西干魔術小哥也被他找到了,這貨周圍坐的都是男人,讓他英俊的外貌毫無發(fā)揮之處,一臉懷疑人生。
王書遠覺得他已經(jīng)可以偷著樂了,如果周圍有男人來找他搭訕,那一路上才是噩夢。
一趟不起眼的列車,就蘊藏了人生百態(tài),他喜歡自己的這份能力。
“緊急廣播一條通知,有哪位乘客是醫(yī)生,請盡快前往六號車廂,這里有一位突發(fā)惡疾的患者需要醫(yī)療幫助。重復......”
列車出發(fā)了有四十分鐘,車廂忽然傳來乘務員的廣播,大家議論紛紛,但是,王書遠所在的車廂沒有一人起身,很明顯這里沒有醫(yī)生。
“你去看看。”就在他準備利用迷霧視野看看六號車廂咋回事的時候,身邊白志仙說話了。
“???有人犯病應該找醫(yī)生啊,我又不是醫(yī)生,去湊什么熱鬧?我一程序員,只會修改程序里的bug,這人身上出了bug我可不會修啊?!蓖鯐h推辭道。
“讓你去看看,你就去,又不是非讓你救人。一般列車上的乘務員也受過急救訓練,像眼前的情況,肯定是出現(xiàn)了非常棘手古怪的病情,能幫上忙你就出手,幫不上忙全當吃瓜了,你不是最喜歡吃瓜嗎?”
“也是哈,那好吧?!蓖鯐h起身,指了指地上一背包磚頭,對白志仙道:“幫我看好我的寶貝?!?p> “鬼才會偷你的寶貝?!?p> “哼哼?!?p> 隨后,王書遠就在無數(shù)乘客的注目禮下,走向前方車廂,完全被當作醫(yī)生的他腳下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座位上,嚴優(yōu)目送王書遠離開,這才微微轉頭,看向白志仙。
“聽你這么說,普通的病他治不好,‘特殊的病’他就能大顯身手了?”
白志仙頭也不抬淡淡道:“隨便給他找個事做,省的憋壞了。”
嚴優(yōu)輕笑一聲,沒繼續(xù)接話。
越往六號車廂走,就越熱鬧,也越擁堵,當王書遠走到七號車廂的時候,過道就已經(jīng)被吃瓜群眾堵的水泄不通,在一片咒罵聲中,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
情況正如白志仙所說,這不是普通的病患,而且病人的情況非常詭異。
病人雙眼緊閉,猶如在夢中熟睡。但是,這人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噩夢,臉色痛苦,渾身不停抽搐,他身上流下的汗水已經(jīng)將他的衣服完全打濕,
然而,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并不足以讓王書遠驚疑,恐怕和周圍的人想的一樣,認為病人是被惡夢魘著了。
明明是九月中旬,天氣不算炎熱,但也絕算不寒冷,二十多度的天,病人竟然穿著厚實的鴨絨襖,裹著毛線織的圍巾,穿著打扮就像是身處寒冬臘月,極為不正常。
另外一點則比較可怕,病人身上竟然爬著許多腳小指大小的灰色蛹狀小蟲,細數(shù)之下至少有上百條之多,病人的身體就像是它們生活的樂園,玩耍、進食、睡眠,三位一體,一條龍的享受。
當然,僅僅是這些,那還和詭異不搭邊。
但假如這些小蟲能無視病人厚實的衣物在他身上亂爬,甚至病人胸口明明爬著數(shù)十條蟲子,可一名中年醫(yī)生依舊拿著聽診器替病人做著檢查而未曾察覺,這就非常詭異了。
其他人看不到病人身上的蟲子?
“這是中風了吧?我爸以前就這樣?!?p> “我看是被噩夢魘著了,這種病可不能隨便把人叫醒,聽說人被驚醒會變傻子的。”
“那是夢游,這不一樣,被夢魘著的話,不叫醒病人,恐怕他一輩子就醒不過來了。”
“別嚷嚷了,那不是有醫(yī)生,聽聽醫(yī)生怎么說?!?p> 聽周圍議論紛紛聲音,誰也沒有提到關于蟲這個字,說明他們的確是看不到了。
好吧,果然只有他才能看到病人身上的那些古怪蟲子,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驚喜和意外,因為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見多了就習以為常,不奇怪了。
另外,視野迷霧看不到患者身上的蟲子,但是他肉眼卻能看到;這些蟲子貌似沒有現(xiàn)實位面的實體體現(xiàn)......
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