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專業(yè)對口去抓鬼
夕陽漸漸消散,點點星光裝飾在夜空,冰冷的月輝顯得冷宮愈加陰森恐怖。
小太監(jiān)僵在原地,豆大般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在地。
時初就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坐在一旁等待著他的后話。
果然……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小太監(jiān)顫抖得嘴唇輕輕蠕動,肩膀開始抖動,伸手想去抓時初的衣袖。
卻被她一把拍開。
時初嘴里噙著抹意味不明的笑,在這夜晚的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妖艷。
剛剛說的數(shù)字,就是他身后那些冤魂的被殺的日期和年齡。
她這笑容,讓太監(jiān)渾身發(fā)毛,總感覺脖子冰涼,背后汗毛顫栗。
他猛地回頭看去,只是虛晃晃的暗夜和地上那雜草。
腿的顫抖,讓他緩緩跪在地上,心里的恐慌迫使他不停地跪在地上磕頭。
“奴才……奴才該死!”邊說邊抽打自己的臉,“奴才得罪……得罪了大師……奴才該死!”
“都是……都是奴才主子的吩咐……奴才不敢不從啊,殺人全是她的指使,奴才……奴才只能聽命于她?!?p> 他嘴上這么說,其實心里根本弄不明白,一個宮妃,打入冷宮的宮妃,怎么會知道他身后的冤魂???
但若是她裝的,為何……能夠知道那么詳細的日期與年齡。
還有那……她所說的三十二,仿佛一切她都知道。
樹影搖曳,風(fēng)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時初淡淡一笑,唇畔勾勒出遙不可及的飄忽。
她從一旁雜草堆里撿起一個破燭臺,指尖在其上勾勾畫畫,嘴里念念有詞。
倏爾,那簇小火苗躍然閃爍在蠟燭上。
這一幕直接讓那太監(jiān)瞠目結(jié)舌,一個……人,憑空點燃了一個燭臺……
“大……大師,大師!方才都是奴才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懇請您……救奴才一命。”
時初故作為難,還一臉糾結(jié)地看著太監(jiān)的身后。
“嘖嘖嘖小鬼有點多不好解決啊……你看,我在這兒吃不好,住不好,就連幫你的工具都沒有,嗯?是吧?!?p> 小太監(jiān)大口大口喘著氣,這一瞬間,他感覺整個院子里都是他看不見鬼。
聽到時初的話后,他二話不說,直接往前爬了幾步,滿臉真摯地看著時初。
“大師,只要……只要您能救我一命,以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道:“以后您的一切所需……都包在奴才身上?!?p> 時初撇了撇嘴,直直翻了個白眼,調(diào)侃道:“你的命……就只值這點兒?”
太監(jiān)咽了口唾沫,鼻尖的汗已成珠,脖頸的涼風(fēng)讓他渾身戰(zhàn)栗。
“只要大師開口,奴才一定赴湯蹈火,今后……今后只聽命您一人?!?p> 時初滿意地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明媚的笑,要得就是他這句話。
“名字。”
“大師喊奴才小阮子就行?!?p> 時初點點了點頭,便將手帕平鋪在桌面上,咬破指尖,擠出鮮紅的血滴。
血隨著她的動作在帕子上渲染。
幾筆過后,一張簡易的符篆便已經(jīng)畫好。
她將這手帕交到小阮子的手里,頓時周圍的陰氣消散一大半。
那些冤魂一個個都退避三舍,一雙雙猩紅空洞的眸子直直看向壞她們好事的那個女人。
時初無奈地攤了攤手,瞪她也沒用啊,情勢所逼,改天給她們超度送去地府。
小阮子將這帕子像寶貝一樣揣在兜里,生怕被人搶了去。
“大師,我不會死了吧,這些冤魂不會纏著我了吧,冤有頭債有主,真不是我想殺她們的……”
時初沒搭理他,直言道:“符篆需以黃紙朱砂繪制,我給你的這帕子只能抵擋一時半會,還有啊……”
小阮子聽得認(rèn)真,當(dāng)她畫符篆的時候,那瀟灑飄逸的一筆一畫,他就知道這個冷宮關(guān)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這個人……他跟定了!
“大師,您繼續(xù)說,奴才記著?!?p> 時初伸了個懶腰,“還有啊,我餓了,小阮子對吧,明天早點來,打掃庭院。”
“???”
“啊什么啊,我說明天來打掃庭院,記得我吃得多,多帶點吃得來,還有黃紙和朱砂?!?p> 說完,時初便轉(zhuǎn)身進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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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祥宮內(nèi)。
云頂檀木做梁,琉璃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
貴妃榻上,鋪有蔥青色的細軟棉墊。
上面?zhèn)扰P著一位醉顏為酡的女子。
“緲兒……你說,皇上……皇上為何不來本宮這兒?!?p> 一旁的宮女聞言并未答話,只是輕輕用帕子擦拭著女子的手。
“明明……明明皇上都為本宮撐腰,將那賤人打入冷宮,為何不能再多愛本宮一點!”
“貴妃娘娘您醉了,奴婢扶您入寢?!?p> 楚貴妃睜開那朦朧惺忪的眸子,滿眼溫柔地看著自己的胳膊。
“渺兒,皇上的心里是有本宮的吧,今日他就是扶的就是本宮這個胳膊,他……他公務(wù)繁忙……”
“嗯……是啊娘娘,皇上心里肯定是有您的?!?p> 楚貴妃聽到這話,抬手給了渺兒一巴掌,大聲嘶吼道:“騙人!”
若是皇上心里真的有她,為何從未來過她的寢宮!
渺兒身子一抖,捂著那邊臉趕忙跪在地上,火辣辣的燒灼感讓她的眼眶直接盈滿了淚水。
但只能憋住不能流下來,因為……貴妃娘娘最厭惡淚水。
“皇上現(xiàn)在在哪?!?p> 渺兒胡亂地將眼淚擦干,一臉平靜道:“回娘娘,皇上正在勤政殿?!?p> “去讓人煮碗銀耳甜湯,本宮帶去給皇上,還有冷宮的那賤人如何了?”
渺兒輕扶起貴妃,便道:“娘娘您是說今兒想把您推進湖的時貴人?進了冷宮那種地方,八成要么瘋,要么就死了?!?p> 此話一出,楚貴妃面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
一個小嘍嘍也敢在她面前放肆,就這點手段還擺到臺面上,真丟人。
但也多虧了那個女人,她才知道原來皇上竟然如此在意她。
楚貴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臉頰還占有為褪的紅。
“你一時也去給冷宮那位送盤杏仁酥,畢竟……她可再也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