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遇到船霸王
大帥和道士還未明白面前女娃話是何意,就隱隱聽到城外一片敲鑼打鼓和馬蹄聲,以及吶喊:“夏軍援兵到?!?p> 從聲音判斷,距離城門口不過一里距離,且那聲音嘈雜紛亂,人數(shù)似不少。
大帥大驚。因知道此城已是空城,毫無兵力,所以他只帶了三百士兵入城,便是為了行道士所言之祭禮。
可他沒想到,此地竟然會有夏軍,他高喊一聲“列陣對敵”,場上所有渠國兵立馬訓(xùn)練有素地集中起來,轉(zhuǎn)眼間就排列成五個陣隊。
大帥列陣于前,雙目卻緊盯道士,倏地,他拔刀對準(zhǔn)道士,質(zhì)問:“此處既有夏軍埋伏,為何你不知?還是說,你果真是為了引本帥入甕。說,你是哪國細(xì)作?”
道士那邊似在解釋什么,可清雨卻不在乎這些了,她扭頭給大家使個眼色,然后率先朝著一個方向瘋狂奔去。
有她帶頭跑,其他人那不得趕緊跟上,呼啦一下子,所有人都拼了命地拔腿跑。
趙錢咬牙使力轉(zhuǎn)動手腕掙著繩子,掙得滿臉青筋直暴,但到底還是讓他掙脫了,雖說手背手腕處磨出一片血紅。
然后他一把背起三娃,又一手拉著二娃,飛速追著清雨一家;童氏跟在其身后,嘴里急喊“大娃跑快點”。
彼時所有逃跑的人,雖然反手被綁,跑得跌跌撞撞,但逃命時候,便是拼著一股倔勁,摔倒了又立馬爬起來狠命繼續(xù)跑。
渠國兵也注意到了逃跑的俘虜,但大敵當(dāng)前,此時可管不著俘虜了,故而也沒去追,只嚴(yán)陣以待敵。
清雨沒跑出多遠就被溫雅追上,彼時溫雅也掙脫了繩子,她將清雨往背上一背,然后撒瘋似的拼著一口氣猛沖出去,一時竟將其他人甩出老遠。
溫雅朝著清雨給出的方向一直沒命往前跑,如此跑了近半個時辰,最后帶著一行幾十人逃進了山里,直到爬上山頂才停下??v是精神力強大如她,此時卻也累得大口喘氣,嘴唇干得起皮。
清雨從溫雅背上滑下來,背著人從玄女殿中取出水囊遞給溫雅。
逐風(fēng)帶著十安和紅桃以及趙錢一家也追了上來,他們體力比不上溫雅,一到山頂,一個個頭暈?zāi)垦V苯油厣弦坏?,臉色漲紅,滿頭熱汗,即便喉嚨刀割一般刺痛,還是只能張著口直喘粗氣。
童氏身子虛一些,此時更是喘得直咳嗽,溫雅忙把水囊遞過去。
看著水囊,童氏不由得眼眶一紅,“東西,都沒了?!北蛔サ臅r候,他們背的背簍都被扔在了地上,那兩個背簍可裝著他們的一切,然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
趙錢也滿臉悲戚,“現(xiàn)在可咋整?”
清雨看著越來越多的人逃上山,然后各自又找了位置坐下歇氣,她心里默默數(shù)著人,絕大多數(shù)都逃了上來。
“不慌,我們在這山上待兩天,等渠國兵撤退后,我們再回去尋就是了?!彼参康馈?p> “他們不會追來嗎?”紅桃追問。脖子上的刀口此時被汗水浸濕了,火辣辣地刺痛著,她讓十安給自己倒了一捧水,然后往脖子上一抹,登時疼得齜牙吸氣。
清雨搖頭:“渠國大帥已然明白道士圖謀不軌,不會再聽信他話?!?p> 逐風(fēng)難掩好奇,“你到底與那大帥說了什么?我們在后排,完全聽不清?!?p> 清雨卻是一笑,“其實并非我說了什么,我只是在拖延時間罷了。城門口位處景門,景門犯傷,生門變死門,但亦有轉(zhuǎn)機,只需等待時機。
申時便是那時機,我算到有人會前來營救,但他們時機不對,我只是為自救而拖延了片刻?!?p> “夏軍嗎?”趙錢忍不住問,他對大夏朝廷其實已經(jīng)失望透頂了,??h遭蝗災(zāi),朝廷卻不救助,根本沒拿他們這些老百姓當(dāng)人看。若真是夏軍,他倒詫異了。
“不是,是袁捕快。我們被抓的時候,我看到他了,他還給我使眼色來著?!迸赃呌腥瞬遄斓馈?p> 又一人也接話,“對,肯定是袁捕快和皂班的人,袁捕快是個好人吶,他會死嗎?”說話之人看向清雨,滿臉擔(dān)憂:“皂班總共也就二十來人,如何與那些渠國兵對抗?”
清雨道:“此處并沒有血戰(zhàn),想來他們只是虛張聲勢助我們逃跑而已?!?p> 眾人聞言,皆是松了口氣。而后心頭又一陣古怪,這話從一個孩子嘴里說出來,總歸是有些違和。
......
在山中熬了一日,終于等到渠國兵撤退了,山上的人這才陸續(xù)下山。
清雨一家和趙錢一家直奔被抓時的巷子,找到了各自的背簍,東西也都沒有丟,這令趙錢一家欣喜若狂。
一場驚險結(jié)束,兩家人還是得按原計劃趕路,走水路往東南而行。
去往河邊的路上,未免大家、主要是趙家困惑,清雨還是解釋了為何要走水路,“此時大路上逃難者眾多,依舊會有踩踏事故,而且人多是非也多,且行路緩慢;
水路雖然兇險,但與之相比,反而情況算是好的?!?p> 趙錢感激一笑,他心中確實有疑惑,他們一家人都不通水性,萬一落水可怎么辦?何況走水路還得有船,這又如何解決?
不過趙錢的疑惑,在抵達河邊的時候就明白了。
此時河邊有四艘船,船頭各坐著一名船家,岸上一群人與船家正在爭執(zhí)著什么,人群之間也在爭執(zhí)著什么,吵吵嚷嚷鬧哄不已。
兩家人走近了,才聽明白,原來是船家要二十兩銀子一個人,岸上的人都覺得太貴,可船家卻坐地起價,只一句話:愛坐不坐。
趙錢看著河邊黑壓壓一片人,心里越發(fā)覺得白老哥家的三娃太神了,連水路都這么多人,那官道上得擁堵成什么樣?只怕是肩挨著肩腳靠著腳走吧,他打個寒顫,不敢再想。
只是,這么多人,而且二十兩銀子一人,這對他們來說,也是遙不可及啊。
他看向逐風(fēng),眼里滿是擔(dān)憂。逐風(fēng)也皺著眉,實在沒想到坐個船竟這么貴,別說二十兩,好不容易掙幾百個錢,他是一個銅幣都舍不得用。
所有人都擰著眉,似在思考接下里該怎么辦?然清雨對眼前的情況卻是早有預(yù)料。
坐地起價,在人界本來就很常見,何況這些人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此求財,雖說品性惡劣,但老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這世上,還就有這么一類人。而且往往是這類人,才能求到財。
清雨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有些人一看穿著打扮就知道富貴,可一個人二十兩,一家五口就是一百兩,這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普通富貴。亂世中,大富大貴依舊是少見的。
清雨在十安和紅桃耳邊小聲耳語幾句,兩人聽罷,皆是一臉驚詫地看著她。
淡紅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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