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吶……”
緊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金田一花火腦子還有些迷糊,往上看是一片蒙蒙的棕褐色,往左右兩邊看卻是明亮的木黃色了。
自己這是在哪里?
金田一花火苦惱的扁扁嘴巴,搞不清楚,唯一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自己現(xiàn)在好像是躺著的,仔細(xì)感覺一下,還會覺得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樣?xùn)|西。
“應(yīng)該就是毯子吧?”
如此想著,金田一花火抬起手去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輕飄飄的,很輕易就被自己給掀開踢飛了。
“吼啦,是醒過來了嗎?”
飛起的毯子在空中滑翔,精準(zhǔn)的披落在一位老奶奶肩膀上,摸了摸肩上的毯子,回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自己好心撿回來的小姑娘像是一副醒了的樣子。
聽到身邊有別人的聲音,哪怕這個聲音聽上去是沒有什么威脅性,金田一花火還是身子一個激靈,連帶著渾身雞皮疙瘩都泛起來的整個人彈起。
“砰!”
“哎喲!”
剛一個鯉魚打挺想要彈起來的金田一花火在一聲木頭的悶響下又躺了回去,吃痛的揉著自己的變紅發(fā)腫的額頭。
被金田一花火的鐵頭給撞起的木頭桌板翻了幾個跟頭,也滾落在榻榻米邊的地面上,被走近過來的老奶奶撿起,拍拍上面灰塵的放回到榻榻米的另一邊。
“還真是生龍活虎啊。”
揉著額頭的右手被溫柔的移開,金田一花火看著面前這位素不相識的老奶奶用她那異樣溫?zé)岬氖终平o自己揉著額頭:“不痛了不痛了哦~”
金田一花火歪過腦袋:“請問,我認(rèn)識你嗎?額,或者是,你認(rèn)識我嗎?”
“都不認(rèn)識喲,我只是買菜回來的路上看見昏倒在樓梯口的你,覺得著涼了也不好而已?!崩夏棠毯呛堑男χ?,“現(xiàn)在你既然醒了,那就快回家去吧?!?p> “昏倒?我昏倒了嗎?”金田一花火有些回憶不起來了,她現(xiàn)在還覺得腦袋有些暈蒙蒙的,這是從未有過的一種新體驗。
“呃……”甩甩頭,勉強的將那種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壓制住,金田一花火手撐著下巴的往周圍打量。
周圍都是一看就很老舊的木制結(jié)構(gòu),明黃色的桌板都在時間的作用下打上了一層好看的蠟,雖然老舊,但又讓人覺得就應(yīng)該是這樣。
房間的布局看的金田一花火很熟悉,看見上方飄著一股淺白色的煙霧,鼻子一挺一挺的嗅嗅,還沒等她自己分辨出來,就被老奶奶給樂呵呵的劇透了:“阿拉,不用猜的,老婆婆我這里就是家關(guān)東煮店啦。”
“哦,差點忘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一定是餓到?jīng)]力氣才這么呆愣愣的。你等一下哦,今天的湯差不多是應(yīng)該要熬好了?!?p> “呀,該給你盛些什么好呢?剛睡醒,又是女孩子的話……”
老奶奶又是笑呵呵的跑開了,重新回到她過去幾十年來一直堅守的崗位上去。
一天一夜?!
金田一花火被老奶奶剛才說的話給狠狠的驚呆了,一天一夜,那不就是24小時了嘛,天哪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睡這么久。
一覺睡了24小時,那和農(nóng)場里的小肥豬有什么區(qū)別!哦不對,小肥豬還知道中間要醒個幾次去吃飯呢!
嗯……好像拿自己和小肥豬做對比不是很合適,金田一花火面色古怪的將小肥豬的形象從腦海里刪去,換上了一只胸口有白色月牙的熊熊。
熊的話,冬眠倒是也差不多啦,而且形象也更加的可愛,容易讓自己接受。
和熊本熊那家伙沒有任何關(guān)系,準(zhǔn)確來說她嫉妒熊本熊,居然可以那么輕易的代表了熊本縣。
“不過我這么不聲不響的消失了一整天,有美子她一定很擔(dān)心我吧?”金田一花火著急的從口袋里想要掏出手機,拿出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屏幕上一水的裂紋碎痕,“啊,這已經(jīng)是不能用了吧?”
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會把手機摔成這樣!
懊悔之余,金田一花火手撐著自己從坐著的榻榻米上爬起,想要趕快的離開:“額,老奶奶?你知道我的鞋子放哪里了嗎?”
老奶奶穿著圍裙的轉(zhuǎn)身,手里還拿著一柄巨大的湯勺:“鞋子嗎?我看著你那雙拖鞋臟的不能用了,就給洗了一下,沒干。不然先試一下旁邊柜里的木屐?哦啦,歡迎光臨!”
門口掛著的藍紫白色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的鈴鐺聲,一位背著巨大登山包的男子走進:“總算是回來了!喂,老板娘,現(xiàn)在能點單了嗎?”
“現(xiàn)在的話,湯還沒有熬好呢,抱歉呢?!?p> “啊!這樣啊……”客人遺憾的搖搖頭,搓搓自己沾著泥土污漬的手,挑了一個最靠外的角落位置坐下,“那我就等一會兒好了,看會兒寫真打發(fā)時間吧?!?p> “真的是抱歉呢~”
這會兒金田一花火已經(jīng)換上了木屐,踩在腳底下踢了幾下,不太舒適的感覺,但現(xiàn)在也只能忍一忍。
“對了,客人你這次又是從哪里回來的???一路上很辛苦吧?”
“別提了,本來想著去圣地巡禮一下的,誰知道哈娜比挑的拍攝地點壓根不在國內(nèi),和我想的地方完全不一樣。唉,早知道就耐著性子看一下文字采訪了?!笨腿四脻衩聿敛潦郑瑥陌锾统鲆槐窘鹛镆换ɑ鸬膶懻嬉活D唏噓哀嘆。
活該!誰叫你光看圖不看字的!
金田一花火咬著嘴唇想著,原本打算直接走出的腳步停了下來,出于某種心理作用的又回到了自己趟過的那塊榻榻米上。
木屐的聲響驚動到了那位客人,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頭,哦了一聲:“我還不知道老板娘你新招了個店員呢!很漂亮??!”
金田一花火現(xiàn)在臉上摔得有些鼻青臉腫的,哪怕是過了一天一夜消腫了不少,但看著還是和原本有著一些細(xì)微的出入。
當(dāng)然不排除這個大漢患有罕見的偶像闖入現(xiàn)實眼盲癥。
“不是啦……也是客人的說~”
“哦哦!”聽了老奶奶的解釋,客人對著金田一花火雙手合十了一下,“那還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苯鹛镆换ɑ馃o所謂的搖搖頭,人家老奶奶照顧了自己一天,就算真的讓她當(dāng)一天的店員回報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內(nèi)心的好奇驅(qū)使下使得她開口,“你手里拿的那本寫真很好看嗎?值得去圣地巡禮那么大代價嗎?”
聽過金田一花火的疑問,客人仰天的想了一下,又看向金田一花火:“要說值不值得呢,我覺得對大部分人來說是不值得的吧。”
金田一花火了然的點點頭,果然,我就知道是這樣,順手就拉住了松平璃子。
她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一只榔頭,大叫大喊著的想要沖上去給這個有眼不識泰山的男人一點點小小的物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