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萬事俱備，只欠…丁老？（一請丁老）

　　(諸位，早！

　　這話說啊，老丁的“裹腳布”課程終于“縮減”為一天分八次，一次四十分，這又僅僅過了一天，就變成了一天一次了！

　　這啊，當然不是書生我的功勞，你要問怎么回事??？

　　書生這就開扇，聽我道來鳥……）

　　“陳總??？你好啊…我和你的年輕人只是發(fā)生一點小摩擦嗎…不礙事、不礙事…年輕人嘛，是狂一點傲一點的……哦…你說工作嗎…他們還都還摸到‘博物館’的門嘞……什么？加快進度？先從實際工作做起？…啊好好好！我就說這些年輕人嗎，就是應該參加一下實際工作，不然太懶散啦！…領會精神、領會精神！我這就安排他們開始動手進入實際工作！那前幾天，我跟您商量買書的事……”

　?。╗無奈臉]這就是改變老丁的五分鐘，[怒]文，你長著一張厚道臉卻TM不厚道！讓我去趟了雷，才跟陳總打小報告！

　　不過嗎，我也從其他事情上找補回了一些…[笑]

　　你問是什么？那我反問各位，兩個之前就沒有任何交集的男生，一起做點什么事情，就能讓他們迅速熱絡起來？[U某震驚部]震驚！兩男子辦公室內(nèi)居然做這種事情加深感情！

　　[白眼看向諸位]游戲啰…還能是什么……）

　　自打每天改成一節(jié)課后，老丁讀完稿子就回辦公室了，我們就翹首以盼地等著老丁那要安排的“實際工作”，但是……不見人來，大概老丁還在深思熟慮，細心布陣，那我們也就各找各的趣味了。

　　閑得有點久，我就下載了游戲，點開，那令人熱血彭拜的音樂，也就響起了。

　?。ㄎ襎M……[正經(jīng)狀]MMD…忘記調(diào)小音量了）

　　已經(jīng)晚啰，我和文主任座位是面對面的，已經(jīng)對上了他那驚訝的眼神……

　　……然而一下刻，我便從他的眼神之中感到一絲蕭殺之氣！

　　（“原來…你也是刀客！”

　　輕撫長刀……

　　“竟是刀客…又逢鳥刀客…這！便有一場惡戰(zhàn)鳥…”

　　兩人拖刀凝視、由慢漸快，面面周旋。

　　一葉，從兩人面前緩緩落下，兩人相視，心中已明了…

　　葉落，刀起！只見黑夜之中白虹四起，那聲，仿若枯木逢西風……[咳…被嗆到]）

　　現(xiàn)實之中，文主任談談說道：“等我。我們倆先單開兩把，MMD給我找這么多麻煩，今天要讓你知道'鍋兒為什么是鐵打的'！”

　　我只是嘴上討?zhàn)垼骸拔闹魅危窒铝羟?、手下留情??！?p>　?。╗輕撫三尺長須]文主任…不！小文那，小文哦！

　　[笑]根據(jù)我們這前兩次電游大賽的結(jié)果來看，這州市之內(nèi)，能勝我的，不過…[京劇腔]……三人~而已呀~~啊哈哈哈~~

　　[瞇眼]“鍋兒是鐵打的”嗎？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怒目]“花兒，為什么這般紅”！）

　　事情也就是這樣，玩鬧起來，隔閡也就自然淡了，其間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那就是文主任他，比我還要小上3歲……

　　也就是我是熟絡之后叫他“文哥”，他就嚇得解釋起來…我，自然是不信的，而且不僅是我不信，聽見這話的鶯鶯燕燕們，也都是不信的，于是亮了身份證，她們又取笑起文主任的那張老成臉來，一時間整個博物館內(nèi)充滿了歡笑……

　　我們也就這樣嬉戲了兩三日，仍然不見老丁安排承若的“具體工作”，于是文與我商議，看哪些能做的，我們先動起來。

　?。ㄕ椅疑塘總€毛線啊？你不是主任嗎？）

　　然而，這個眼神居然被文主任他看懂了：“嘿嘿…我不是說了嗎，我是陳總其他商務公司調(diào)過來的，申報的時候跟著幾位臨時請來的老師忙活了一陣子，也就是打打下手、安排后勤，做的資料都給你了，我其實對博物館工作是一竅不通的，也就指望你了…”

　?。悄銌柪隙∪グ?，他不是‘黨政一把手’嗎！我NM一個鍍金的，刮花了就露餡兒啦?。?p>　　見我面露難色，文，開始加壓了：“我可提醒你，老丁那事，可是我，幫你擺平的?。　?p>　　“行行行，怕了你了！”

　　（這我，確實欠了人情，不得不還啊…）

　　然后，我就在腦海中搜刮起有用的信息來，想明白之后，發(fā)現(xiàn)除了鑒定工作，其他的，確實能夠馬上行動起來。

　　文突然對我說道：“你手亂抖什么呢？”

　?。ü?？手？…忘了沒紙沒筆，我在這空涂啊…）

　　為了掩飾尷尬，我順勢一轉(zhuǎn)，裝作在活動手腕。

　　“哦，鼠標用太久了，活動下。我嗎，其實也跟你交個底吧，除開鑒定工作，其他的流程我大致是了解的。我們就先整理一下這幾間庫房，那你看按照'四部四項'分類法來整理怎么樣？”

　　“停停?！蔽拇驍嗔宋摇奥牪欢?，我估計她們也不會有人懂。你得等我把人都集合起來，你給我們大致解釋下，然后帶著我們做。就這么安排，你先去會議室，我去叫她們來聽課，工作嗎，聽你安排。”說完這話，文轉(zhuǎn)身就準備行動。

　　我一把拽住準備走的文主任：“尼瑪你是主任，讓我安排工作?！?p>　　“是??？我是主任，但我不是說了嗎？'遲早的事'嗎？行，那我命令你，先安排我們工作好吧？”

　　各自盯了一會，笑了，便分頭行動起來。

　?。ㄟt早的事?。磕懿荒芟劝压べY給我漲了？[無奈]）

　　于是我站在平時老丁上課的位置，心里“噗通噗通”的，勉勉強強地安排了眾人先進行一個倉庫藏品的歸類調(diào)整，解釋這是為“編號建檔”（注2）做的準備。

　　我是極度討厭老丁那樣冗長的說話方式，當下三言兩語說完，卷起袖子就準備同妹子們一起動手了，然后就突然被文主任一把拎了出來。

　　“你準備搬啊？”

　　“不然呢？”

　　“一邊看著去，讓你帶著我們做，不是看著你做?！?p>　　“我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下一刻，我便看見文身后那兩個已經(jīng)進了庫房的妹子，她們手頭上的動作，嚇得我趕緊越過文主任上前阻止。

　　“我的小姑奶奶們，拿瓷、玻璃這類的藏品怕打滑，不要戴手套知道嗎！還有你！罐子是不能這么提的！要兜底、兜底！…哈？兜底是什么？你慢慢地……輕輕地…把它放下，我給你做個示范…哎喲喂！…這瓷器是不能這么放的啊……”

　　“停！都先停手！先看我怎么拿，怎么放！要不然，我怕你們上個班還要賠錢！”

　?。ㄟ@時候我才第一次意識到，很多我已經(jīng)當成習慣的東西，正是這一行的基礎……）

　　就這么不知不覺，過去了十數(shù)日，我上躥下跳，左右逢源，沒想到竟能指揮大家整理了后來編號為K1—K3的倉庫，然后又制作了電子檔案模板，接下來，便要面對鑒定這一最難的工作了。

　　這期間，老丁似乎沒有其他什么行動，偶爾出來，見我們在忙，也就沒說什么了。于是乎，這就倒了我與文不得不面對老丁的時候了……

　　“怎么，這就要請真佛上馬顯靈了，看東西，我是真的不行，上次那個羅盤，也是裝上了死耗子?！?p>　　“那你先教教大家怎么蒙?。俊?p>　　“有真佛在這，你請和尚？”

　　“不好請啊，我怕我請不動啊，要這么開這個口？”

　　“剛剛我瞅見了一個小玩意兒，猜不透具體是做什么用的，要不我們拿去，一起請教一下丁老，讓他老人家給鑒定一下，順便匯報一下工作進度，提醒他老人家要開始來參加實際工作、甄選藏品了?！?p>　　“行，就這么做！”

　　我便去拿那件東西，文，則讓其他人準備開工。

　　我們兩人，輕聲敲門，應聲入內(nèi)。

　　一看老丁的桌上，那筆筒很是顯眼啊，插滿了用過的筆芯，像極了承滿箭的投壺。

　　（各位，這你就別說我小肚雞腸，故意譏諷他老人家了，你們中的哪一位會把空筆芯收集起來，專門放在顯眼的地方嗎？這不就像在對人說：“看啊，我寫的東西真多！”大家琢磨琢磨，丁老他這行為，是不是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目光從筆筒插花上移開，就向丁老說明了來意，然后便將東西遞到了丁老手上，等待他老人家一顯乾坤。

　　東西啊，其實就一黃銅盒，有類似懷表的獵殼開關(guān)，但形狀是橢圓的，里面又有可能存在過內(nèi)膽似的結(jié)構(gòu)，現(xiàn)在已損壞了，聞上去又沒有什么特殊的氣味，我實在是看不出這東西的來歷。

　　就看丁老上下摸索，一會兒打開蓋子，一會兒又關(guān)上，左等右等，不見他老人家有個言語。

　　“小張?。磕阏f這是做什么的呀？”丁老突然發(fā)問。

　?。ㄠ?！看來有結(jié)論了，老家伙…嗯…丁，還是老得辣?。。?p>　　“小輩兒我眼拙，看不出來，只能猜它是用來裝什么的，還請丁館長多指導指導，讓我們長長見識?！?p>　　“哎呀…這博物館工作呢，文物是基礎，搞不清它的來歷，這是要鬧笑話的！”

　?。╗青筋]）

　　“嗯嗯…丁老說得對……”

　　“你看它這個形狀，這開關(guān)，做得如此精致，里面又留了空間，當然是……”

　?。╗翹首以盼]）

　　“……用來裝東西的啊！”

　?。ㄠ?！這您不廢話嗎？）

　　“具體用來裝什么的？…”

　　（[又一次被勾起興趣]您老把我們胃口吊足了，也該亮亮底牌了?。?p>　　“…用來裝什么的？……”

　?。ǜ魑唬銈冋f，我要不要把這老頭子就這么“嘎嘣兒”一下？）

　　“…那我們要做一下調(diào)查工作，了解一下本地基礎，走訪一下本地老人！”

　　這個答案還真是出乎我們意料，然而丁老接下來的行動，更加出乎意料。只見他拿著這件東西，直接向大門外走去了！

　　文與我對視一眼，他便先跟了上去。

　　（莫非，這小區(qū)藏有高人？）

　　我只是熟悉這小區(qū)，具體到每家每戶，那我肯定是不清楚的，當下對老丁…不，丁館長他老人家心生敬畏啊。

　　（熟悉了丁老那一套交際模式，都有點看輕他了，沒想到他不動聲色，都和本地高人搭上線了！

　　此刻再看丁老的背影，既然有幾分神似“龜仙人”

　　[點頭]多么可怕的交際能力[戴上戰(zhàn)斗探測儀，老丁的數(shù)據(jù)不斷上漲]多么可怕的戰(zhàn)斗力?。。?p>　　快跑兩步，緊緊跟在師父身后，要去做一名虔誠的“學徒”……

　　丁老，前面開路，我兩，緊隨其后，一路向小區(qū)門禁走去。

　　（[驚訝狀]可怕的老頭子哦！難道高人在小區(qū)外！您老的交際能力實在讓人汗顏?。?p>　　沒想到丁老一轉(zhuǎn)，便進了門衛(wèi)室。

　　（[一拍大腿]啊喲！自古門衛(wèi)藏高人，誰能想到這每天出入見面的人，竟然是世外高人！）

　　心情還有點小激動呢！整理一下衣物，我才入室拜見，正準備行禮，一見文已經(jīng)站在丁老一側(cè)聽他老人家和那老門衛(wèi)攀談了，這種情況不便打斷，就趕緊站到老丁身后，凝神細聽教誨。

　　初聽，只是客套，再聽，已經(jīng)提了那物件，又聽，有些疑惑，越聽，越不對勁！

　　老丁又開始往他交際的那一套說辭上靠了，已經(jīng)說到他的“黨政一把手”那了，接下來掏照片，說那接待的外賓的事，我們也已都知道了…而對面這位“高人”，好像…真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門衛(wèi)老大爺！

　　（丁老，丁老！您停嘴看看對面的“高人”好嗎？人家門衛(wèi)老大爺連普通話都不太能聽懂，你們倆的交流，[怒吼]都不在一個頻道上好不?。?p>　　我轉(zhuǎn)看向文，他已經(jīng)在望著天花板的某處翻白眼了……

　　…或許是老丁覺得有些說乏了，時間已然是中午了。

　?。╗皮笑肉不笑]呵呵…說了一早上而已，這老人家怕是感到肚中有些空蕩蕩，需要享用佳肴了而已。）

　　最后終于得出了“這是用來裝東西的，具體是什么，我們還要細細調(diào)查，然后‘再議’“，于是乎便要帶著我兩返回了。

　　“這個文物鑒定工作嗎，就是這樣細致而枯燥的！我們要珍重傳統(tǒng)，珍重歷史……”

　　（[翻白眼]什么？我不珍重老前輩？我上去就一個“呵呵”，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你看那個小文同志，翻得連眼珠子都不見了?。?p>　　“對了，小文啊！”丁轉(zhuǎn)過身來。

　?。ㄐ∥耐?，你唱川劇出生的??？變臉這快！）

　　“您老說…”

　　“昨天我讓你給大師傅（注3）交代一下的事，說了沒有？我江城來的，你們本地口味太辣，我不太吃得慣啊！每天就單獨給我搞幾樣小菜……”

　　再于是乎，這兩人就說午飯的事去了，我們?nèi)俗呋剞k公室，丁把東西交還我們，然后對我們訓導道：“博物館工作，任重道遠！對待每一件文物，我們都要有求真求實的態(tài)度，今天這件東西雖然我們沒有真正的探明它的來歷、用處，但是，今天實事求是，去尋求物件真相的工作，還是很值得我們回味和學習的嗎！接下來，我們要進一步走訪周邊農(nóng)村鄉(xiāng)里，詢問上了年紀的老人，從群眾的智慧里，獲得真正的智慧……”

　?。╗抬頭停筆]中心思想我歸納出來了！就是說“你們問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問別人嗎！”）

　　此刻，挑起這個事頭的我，在老丁的總結(jié)講話中，陷入了深深的后悔……

　　（各位哦，這基礎工作嗎，肯定是要做的，東西嗎，也自然是要甄選的，若知后事…

　　……明兒，趕早！[收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