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ㄇ笃逼?!求票票?。?p> 暫且不提沈金兵對女下屬的‘提點’,黎耀陽按照地址一路尋到大衛(wèi)平克曼家。
這是位于翠貝卡接近華埠的一條街道,看起來死氣沉沉,四周聳立著高矮不一的煙囪,濃煙滾滾。
跟日后迷人的翠貝卡、蘇荷區(qū)不同,現(xiàn)在這是一片工業(yè)區(qū),有的還在工作,有的已經(jīng)停工。
為數(shù)不多的住宅倒是住了些有錢人,都是附近工廠的高管或者小老板,不為別的,圖的就是一個近字。
貪財如命的大衛(wèi)平克曼住在這里,黎耀陽有些不理解。
以他的財力,足以在第五大道,靠近市政廳的地方買一棟高檔公寓。
有車的話,也不用為距離發(fā)愁。
至于中央公園?那里荒了幾十年,還不是那個后世聞名遐邇的景觀。
循著樓牌號最終停在了一棟三層小樓前,紅磚房倒是很有工業(yè)風(fēng),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錢人家住的房子。
踏上臺階按響門鈴,一位身著黑白制服的仆人拉開門,態(tài)度一般:
“你找誰?”
“我找平克曼先生,我是lee,跟他說就知道?!?p> 女仆用警惕的眼神上下打量,看的黎耀陽很不舒服。
“等著~”
‘砰~’大門應(yīng)聲而過。
黎耀陽碰了一鼻子灰,無奈回到臺階下,寄希望于大衛(wèi)平克曼不要這么快翻臉不認人。
好歹花了一萬刀呢,應(yīng)該能換來他家的一杯咖啡吧?
幾分鐘后,女仆拉開門請他進去,印證了他的說法。
“oh~親愛的lee,你來的真巧,我正要去上班呢~”
大衛(wèi)平克曼一身軍官服從樓上下來,邊走邊帶手表,報以熱情的笑容。
他絲毫不奇怪黎耀陽能找到這里,或者為什么來。
“給我們的客人來一杯咖啡~”
黎耀陽跟他進入餐廳,順口說:
“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沒有,我正要吃早餐,一起吃點?”
不說還好,一說還真餓了,也沒跟他客氣,點頭道:
“那我就謝謝你了,平克曼先生~”
“hey~我說過,叫我大衛(wèi),我們是朋友~”
擠眉弄眼了一番,示意他坐在對面。
等女仆送上炒蛋和面包牛奶后,大衛(wèi)平克曼終于問出好奇:
“顯然你不是特意來跟我吃早餐的~”
“沒錯,有點事想要咨詢你,比較著急~”
黎耀陽喝了口熱牛奶,身體一下子活了過來。
“當(dāng)然我的朋友,說吧,你想問什么?”
“最近,華埠的大人物們有沒有什么大動作?”
大衛(wèi)撕了塊面包放入口中,聳了下肩:
“伙計,你這個問題太寬泛了,我很難回答~”
“如實回答就好,我只是問問~”
又喝了口牛奶,不緊不慢的說:
“不如你給我一個方向?”
“比如走斯、販獨或者偷度?”
“呵呵,lee,我說過,我們是朋友,但作為朋友,打探隱私是不是不太好?”
這家伙在跟黎耀陽兜圈子呢,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就是不說。
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看不著錢,別想從他嘴里套到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
“實話說了吧,我一個朋友的父親出了些事情,我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你要是知道些什么,請告訴我,以免事態(tài)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
這回大衛(wèi)平克曼不再漫不經(jīng)心,神情稍許凝重。
“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人安安全全的回來,好吧,他已經(jīng)不安全了,就在今天早上,我朋友家收到了兩根手指?!?p> “該死!這是對治安官辦公室的挑釁,是侮辱!”大衛(wèi)平克曼爆喝一聲,顯得怒不可遏。
但黎耀陽知道他是裝的,這是演技,他就是干這個的,會分不清誰在演戲,誰是真情實意?
當(dāng)然,他必須承認大衛(wèi)平克曼是個好演員,如果拉到舞臺上,至少也是劇院一哥的有力競爭者。
“所以你一定感受到我的憤怒了吧?我不求你做什么,只是想知道些信息,然后自己解決,放心,保證不給你的辦公室?guī)砺闊﹡”
他也是在給大衛(wèi)平克曼打預(yù)防針。
“伙計,不如把這件事交給治安辦公室來解決?相信我,一定能把你朋友的父親救回來~”
“不~我只要一個信息,大衛(wèi),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對嗎?”
黎耀陽開始逼宮了,不跟他磨嘰了。
“額~說實話,我也不確定什么,但,最近確實有人跟我打過招呼?!?p> 大衛(wèi)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賣黎耀陽一個人情。
“偷度?”
“嗯~”
黎耀陽看到洛克威海灘的時候,就想到了偷度,只是還不能確定。
一大早來找大衛(wèi)平克曼就是想確認自己的猜測,有了方向,接下來就好查了。
這個年代走歐亞線路偷度到丑國的人,基本都在哈德孫河沿岸登陸,洛克威海灘便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登陸點。
他站起身來,禮貌道謝:
“謝謝,我知道了~”
大衛(wèi)緊跟著站起來:
“l(fā)ee,聽我說,要冷靜,你現(xiàn)在剛剛起步,沒必要為了一個外人惹上大敵?!?p> 能讓大衛(wèi)平克曼如此緊張的人,肯定來頭不小,縱觀整個華埠,一只手都數(shù)的出來。
“放心吧,我很冷靜~”
他往外走了幾步,突然轉(zhuǎn)回頭說:
“其實,如果你能幫忙的話,也許不用走到最極端的地步?!?p> 大衛(wèi)攤開手,表示無能為力,又不是剛才那副受到挑釁的暴躁樣子了。
當(dāng)然,兩人就是最簡單的利益交換關(guān)系,指望他幫著賣命,耶穌來了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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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點整,黎耀陽回到倉庫與兄弟們匯合。
小二他們弄回來幾箱子彈,價格是平常的三倍,沒辦法,誰讓他們急用呢。
不過為了解燃眉之急,只能任人宰割。
好再數(shù)量夠多,目測有上千發(fā),足夠打一陣了。
讓小二把子彈放好,扭頭問胖墩兒:
“你們那邊有沒有發(fā)現(xiàn)?”
“有,我們打聽到一個跟廖叔叔關(guān)系還不錯的朋友,直接找了過去,從他那得到一個重要消息。”
“哦?是什么?”
“廖叔叔可能是被人威脅了~”
“嗯?”黎耀陽沒明白。
胖墩兒進一步解釋:
“我的意思是,他在離家前受過別人的威脅?!?p> 黎耀陽開始腦補,廖叔叔很可能也是偷度到這邊的,有什么把柄在蛇頭手里。
所以這次出遠門是為了幫蛇頭辦事,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qū)е码p方鬧翻,不但被切了手指,還被人勒索。
一條較為清晰的思路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他覺得可能性很大。
把自己這邊的消息和猜測跟大家一說,立即得到認可。
小五抱著肩道:
“原因我們一時半會查不清,只能把人救出來之后,由廖叔叔親自解答這個疑惑?!?p> “是啊,首先得把人救出來~”
“去哪救?”
“方向不是有了嗎?偷度!華埠干這活的人看似不少,可往上查一查,都是同氣連枝?!?p> 小二語氣不太對,聽起來好像跟這伙人有糾葛?
“你知道些什么?給大家伙說說?”黎耀陽問。
“偷度這營生,十有八九是同福商會那群人干的,他們在華埠扎根時間長,還抱團,勢力橫跨東西海岸?!?p> 頓了下,小二咬著后槽牙道:
“但這幫孫子心太黑,無惡不作,專挑自己人下手,拐賣婦女兒童的臟事兒也敢碰,我頂瞧不起他們!”
胖墩兒他們跟著義憤填膺,倒是黎耀陽很好奇: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小二苦笑道:
“我背著小五和小七跟他們干過一段時間。
那時候爹娘需要吃藥,小九也生病了,給我逼的沒辦法,正好有人介紹我就去了。
干了幾次,掙點快錢就及時撤了出來,再干下去,我擔(dān)心自己會跟他們同流合污?!?p> 話音剛落,小五和小七紅了眼眶:
“哥~~”
若不是今天恰好提起,他們竟然不知道小二背著他們付出了這么多。
“行了,都過去了,眼下不是挺好嗎?”小二拍了拍兩個弟弟,安慰了一句。
“是啊,先向前看吧,不過既然你認識同福的人,能不能想辦法從他們內(nèi)部打聽一下情況?”黎耀陽開口道。
“難,陽哥您有所不知,同福商會內(nèi)部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小幫派無數(shù)。
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但關(guān)起門來各干各的。
誰賺了多少錢,干了什么事,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這么做也是為了最大程度保護主干,就算下面人被查了,也不會拔出蘿卜帶起泥,免得被一網(wǎng)打盡?!?p> 小二這么一說,黎耀陽也沒轍了。
倒是胖墩兒突然來了句:
“只要知道是哪個小團伙在洛克威海灘附近活動不就行了?”
黎耀陽眼前一亮,這句話倒是給他提醒了。
希冀的眼神看向小二,他撓了撓頭:
“早知道是同福的人,剛剛就應(yīng)該順便打聽了,你們留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不愧是練腿腳的,跑的就是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沒影了。
小五望著空空如也的門口,嘆氣道:
“那時候,哥哥天天拿錢回來,說是在工廠找了份工作,我們就信以為真了,誰想到…”
“你們就慶幸吧,幸虧小二沒有陷得太深,不然你們家恐怕要毀了,廖叔叔就是最好的例子。”黎耀陽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