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ㄐ聲蟾鞣N支持?。?p> 自打黎耀陽進(jìn)入哈德森劇院,他就覺得這里氣場不對。
不是好與不好,是跟自己相克,走哪都覺得跟鬼打墻似的,別扭!
順著指示牌進(jìn)入內(nèi)場,空空蕩蕩的觀眾席,零零散散坐了三五個人。
別以為這幾個人是正經(jīng)看戲的,多半是剛熱戀沒地方約會的小情侶,借著這個‘高雅’的地方談情說愛,尋找浪漫的情調(diào)。
黎耀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本來想提前觀察一下得到些情報,沒想到直接把人家票房收入打探出來。
就這么一個人,票房收入一目了然,只多不少。
他很懷疑,按照今晚這個票房,夠不夠給演員發(fā)工資?
真就演員比觀眾多,還好不是只有黎耀陽一個人,那才叫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沒多久,大幕拉開,演員登場。
黎耀陽掏出懷表掃了一眼,沒到點呢,怎么就開始了?
見他這樣,坐在他后面的胖大叔呵呵笑道:
“第一次來吧?”
“???嗯~第一次,這家劇院很有特色啊~”黎耀陽初來乍到,說的很委婉。
“呵呵~別奇怪,習(xí)慣就好,這家劇院真正的老板死了,現(xiàn)在負(fù)責(zé)管理的是他妻子。一個女人,能有什么管理能力,沒亂就不錯了?!?p> 黎耀陽大吃一驚,老板死了?現(xiàn)任管理者是他遺孀?這~信息量有點大。
再聯(lián)想到克里斯的話,他心中有了猜測。
不過他聽得出,胖大叔沒有鄙視的意思,更多出于小市民的調(diào)侃。
“我還真就不知道,但一個女人撐起這么大家業(yè)也不容易~”
“誰說不是,聽說半夜敲她家門的帥哥能從這排到哈德孫河~”
“嗯?她很漂亮?”黎耀陽不明所以,哪跟哪啊來這么一句。
“何止漂亮,關(guān)鍵是她的身份,誰要是娶了她不就可以繼承這偌大劇院,一夜之間就可以從窮小子化身劇院大亨。”
大叔拍了拍肚子,很后悔的樣子:
“我要是年輕10歲,我也去!”
黎耀陽忍著沒吐槽,就你這樣,年輕20歲,給人當(dāng)狗都不一定有人要。
說實話,大叔這長相,比沙皮強(qiáng)不到哪去,沙皮還沾一萌呢。
但該說不說,大叔還是透露了些有用的消息。
繼續(xù)問:“那么,哈德森夫人找到新歡了嗎?”
“沒有,這人挺癡情的,丈夫都死了七八年,還獨(dú)守空房,很多人都佩服她呢?!?p> “確實~”
黎耀陽正要接著問,就見一位身穿OL裝的姑娘哈著腰從側(cè)門鉆出,直奔自己而來。
大叔見狀,也不由停止八卦,好奇的盯著對方。
沒一會兒,姑娘來到身邊,上下打量著黎耀陽,似乎在確認(rèn)身份。
“是Lee先生嗎?”姑娘眨巴著眼睛問。
“額~如果這里沒有第二個Lee,應(yīng)該是我~”
姑娘松了口氣:“老板有請~”
老板?黎耀陽眨眨眼,這是當(dāng)臥底被揭穿身份了?
既然被認(rèn)出來了,在呆在這也沒意義,反正臺上的演員和臺下的觀眾各干各的,談不上誰打擾誰。
倒是大叔有些懵,張著嘴巴不知所措,有種背后說人壞話被抓現(xiàn)行的既視感。
黎耀陽沖他眨了下眼:
“多謝,剛剛聊得很開心~”
“嗐~你開心就好~”大叔也是敞亮人,這話接的,沒毛病。
跟對方走側(cè)門,一路爬樓梯到頂層,走廊燈每隔兩盞亮一盞,顯然是被故意改動過,為了省電。
要不怎么客人來了,連電梯都不用。
黎耀陽心中滿是荒唐,總感覺進(jìn)了賊窩一樣。
唯一慶幸的是,他不用猜測對方身份了,已經(jīng)昭然若揭。
正胡思亂想著,小姑娘敲開一扇門讓他進(jìn)去:
“Lee先生,老板在里面,喝點什么?”
黎耀陽還沒回答呢,里面?zhèn)鞒鲆坏廊崦琅暎?p> “來杯紅酒如何?”
“額~當(dāng)然好~”黎耀陽順口應(yīng)了一句。
邁步進(jìn)門,就見一位非常符合東方人審美的金發(fā)美人坐在桌后,正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自己。
但那種眼神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博物館里欣賞某件古董或藝術(shù)品。
“Lee先生?”
“是我,哈德森夫人~”
“呵呵~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
“還要感謝那位胖胖的大叔~”
“胖大叔?”
“就是坐在我后面的一位觀眾,也是你的追求者~”
“噢~呵呵,坐吧,希望我讓人請你上來的行為,不會太唐突~”
“不會,別怪我不請自來就好,畢竟和你約定的地方不是在這。”
哈德森夫人微微擺了下手,起身給他倒了杯酒。
“沒關(guān)系,你能提前過來,說明你對這里感興趣。”
“準(zhǔn)確的說,我對你這個人更感興趣~”
話音剛落,他意識到這話有歧義,趕緊解釋:
“我的意思是,對誰找我更有興趣,畢竟我的膚色并不受歡迎?!?p> 倒酒的手一頓,哈德森夫人莞爾笑道:
“我以為你是個很自信的人?!?p> “還行吧,自信,但不自負(fù),就比如我坐在這,要是以為你看上我了,那就叫自負(fù)。”
“哈~你很風(fēng)趣~”
“多謝~”
蓋上酒塞,她舉杯晃了晃,朝黎耀陽示意:
“干杯~慶祝我們第一次見面~”
這也值得慶祝?
還是舉杯跟她碰了一下,‘叮’的一聲,水晶碰撞發(fā)出的悠揚(yáng)鈴音讓人陶醉。
關(guān)鍵還是酒,黎耀陽好歹也算見過世面,前世陪投資人吃飯的時候,也喝過些好酒。
可是這杯酒剛一入口,那種難以言明的割喉感,還是令他錯愕萬分。
哈德森夫人意味深長的問:
“怎么了?這酒不好喝嗎?”
她也同樣喝了一大口,可面色毫無變化,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這酒有問題,直接把黎耀陽整不會了。
難道是錯覺?
總不可能同一瓶酒出現(xiàn)兩種口感吧?
當(dāng)然不可能,那只能說明她掩飾的很好。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直說:
“恕我直言,你可能被騙了,這是瓶假酒?!?p> 哈德森夫人出乎意料的沒有惱怒,反而笑的很開心。
“我沒看錯人,至少你的人品沒有問題?!?p> “什么意思?”
她放下酒杯,重新取出一瓶酒:
“一個小小的試驗,別介意,你是什么膚色我不在乎,我只是不喜歡虛偽的人,更不想跟人品不好的人合作?!?p> 黎耀陽也放下酒杯,苦笑道:
“下次換個試驗,喝假酒的感受太差勁了!”
“騷瑞,我也是臨時起意,這酒就是我的一位追求者送的,還說是波爾多的紅酒。”
“波爾多?新澤西的還差不多!”
黎耀陽的意思是,這酒最多產(chǎn)自新澤西的假酒工坊,距離波爾多十萬八千里呢。
“瞧,這就是男人的謊言,想追我,卻連一箱真正的波爾多都不愿意送我?!?p> “夫人…”
“叫我莎拉~”
黎耀陽攤了下手:“OK,莎拉,我們還是聊正事吧,克里斯說你想請我來這邊做事?”
“如你所見,哈德森劇院需要一個真正的掌舵人,顯然,我不是最合適的那一個?!?p> 她說的掌舵人可不是劇院老板。
“以前的制作人呢?”黎耀陽不解,難道都跟她鬧掰了?
“是我丈夫,他隨著泰坦尼克號一起沉入了大西洋~”
克里斯說過,她是最接近肉絲的人,現(xiàn)在她的話證明了這一點。
“好吧,也就是說,這7年多的時間,哈德森劇院一直沒有排練新的劇目?”
“是的,湯姆叔叔的小屋,我們已經(jīng)演了好幾百場,觀眾沒看膩,演員都演煩了。”
“為什么是我?”黎耀陽不解。
“緣分吧,你創(chuàng)作出的泰坦尼克號,恰好是我這輩子最痛苦也最溫馨的回憶,而且你的種族被這個社會所不容,就像我一個女人,很難在戲劇節(jié)有一番作為一樣?!鄙苷\懇的說道。
這個理由,黎耀陽倒是能夠接受,但要不要答應(yīng),他顯得很為難。
一方面他在維斯坦劇院開創(chuàng)的大好局面,還沒有全部收回果實,就這么走了他不甘心;
另一方面,他跟哈德森夫人才第一次見面,毫無信任基礎(chǔ),他不可能因為對方長得美就腦袋一熱答應(yīng)下來。
“我知道你很糾結(jié),沒關(guān)系,你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我能做的承諾,便是給你最大的自由~”
“有多大?”黎耀陽順口一問。
“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我需要哈德森劇院活起來,掙多少錢并不重要,我不缺?!?p> 這話聽著真大氣,終于有富婆那味兒了。
她的底氣從何而來,黎耀陽不得而知,但他相信這話是真的。
這個承諾可以說非??孔V了,黎耀陽有一絲心動。
“讓我再想想吧,盡快給你一個答復(fù)~”
“沒問題,我等得起,想好了給我電話,或者來這里找我?!?p> “謝謝你的招待,莎拉~”
黎耀陽起身欲走,突然回頭問:
“忘記問,你跟克里斯的關(guān)系是?”
“噢,他是我的追求者之一,邀請你也是他的建議?!?p> 黎耀陽驚訝:“他?追求你?”
“是啊,一個已婚有孩子的記者,也對我產(chǎn)生了興趣,是不是很有趣?”莎拉不無嘲諷的說。
“呵呵~是挺有趣,回頭見~”黎耀陽打了個哈哈,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