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善者不來
禮王爺?shù)膬鹤佣?,曹景修是去世原配遺留在人間的種,王爺有新歡忘舊愛。
幾個小妾生的兒子,長大后手足相殘,導(dǎo)致最后只剩下曹景修一個血脈。
他就被正式接回王府,繼承世子爵位。
老王爺過世,他就襲爵成了妥妥的禮王爺,而常喜這個小賤人,成了人人羨慕的禮王妃。
世人對此事津津樂道,說常喜命里帶著福氣。
她聽罷氣不過,暈倒再清醒時,被告知孩子滑胎了。
那時悲憤交加,篤定是常喜害了她一生!
她滑胎徹底失了體面,連管家之權(quán),也旁落他人,纏綿病榻之際,被丈夫的小妾聯(lián)合害死。
她死之前就發(fā)誓,如有來世,要把屬于自己的一切全部奪回來,傷害她的人全部都要下地獄!
想起上一世種種不好的境遇,常秀珠氣得胸口起伏不停,在常家門口站了不知道多久。
家里人已經(jīng)找出來了,她奶奶領(lǐng)頭走在前頭。
“哎喲,奶的小心肝,你怎么自己站這里?”
常周氏握了握孫女的手,冰涼一片。心疼得心在滴血,一個勁的拉孫女回家。
“天都已經(jīng)黑了,你怎么不知道回家呢?”
“是不是回村的次數(shù)少了,找不到路啊?”
常周氏對著孫女噓寒問暖,常秀珠一言不發(fā),回家的時候,還不忘頻頻回頭看曹景修住的地方。
這一世,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她是聽說過曹景修傷腿了,導(dǎo)致她誤以為讓自己沖喜,還要嫁給一個瘸子,她那時沒功夫打聽別的細(xì)節(jié)。
難道說,常喜在沖喜之前,他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
心里涌上了不好的預(yù)感,雖然知道肯定還會發(fā)生沖喜這件事,但她打心眼里,不希望常喜和曹景修在這一世有任何交集。
甚至是她重生的第一個月,就想方設(shè)法的琢磨怎么給常喜使絆子。
她相中的幫手就是常文才,一頭只會吃喝玩樂的蠢豬。
被自己略施小計就收買了,天天領(lǐng)著他養(yǎng)的狗,在家和常家兄妹搶肉,末了又找自己討賞。
常秀珠就看不慣他這副低賤的樣子,為了能享樂安逸,對別人不管不顧。
聽說他為了有理由,來鎮(zhèn)上找自己討賞,在家沒少干缺德事,前不久被狗咬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之。
她根本不在意細(xì)節(jié),她不過是給常文才多提供一個選擇罷了。
干壞事的人是他,不是自己,老天爺要降下懲罰,也不會落在她的頭上。
聽說常喜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時候,她挺高興的!
覺得自己輕輕松松就把情敵解決掉了,以后前途一片光明。
結(jié)果她聽說常喜好了,下地活蹦亂跳。
又聽說曹景修住進(jìn)了她家養(yǎng)傷?
常秀珠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這才按捺不住,從鎮(zhèn)上專程跑回來。
今天上門就是一探虛實,現(xiàn)在可以確定曹景修在,那么她也就不著急回鎮(zhèn)上了。
“是呀奶!孫女大多時候住在鎮(zhèn)上,今天回村覺得變化好大呀!哪兒哪兒都好看!”
常周氏看了一眼孫女稚嫩的臉龐,愛憐的握緊她:“你要是喜歡,就多住幾天,咱村里夏天到處開花,比鎮(zhèn)上的風(fēng)景好?!?p> “嗯!奶奶你說的沒錯,那我多住幾天,正好可以熟悉熟悉村里,以后就不會迷路了!”
常周氏聽了,連連點頭。
她和老頭子并不是多喜歡女娃,但是他家不窮,養(yǎng)得起女娃,另外一個就是家里子嗣單薄。
除了住在鎮(zhèn)上的常秀珠,孫子輩里面,也只有一個老二家生的小孫子常有福,一直住在村里,以及遠(yuǎn)嫁女兒生的外孫女。
他們老兩口愛熱鬧,羨慕別人家,整天有子孫輩圍著團團轉(zhuǎn),故而對常秀珠也如孫子一樣疼愛。
常秀珠離開后,避嫌的常平自然出來,繼續(xù)和家人圍坐,常喜纏著娘,讓她說點故事。
文芙蓉不可避免的,被常喜引導(dǎo)著,說起了關(guān)于常秀珠的事情。
“娘對她也不了解,娘只知道她爹是村長的大兒子,在鎮(zhèn)上開餃子鋪,平常路過門口,大家照面,他們不主動開口,就默契的裝作不認(rèn)識?!?p> “為什么呀?”常安不太懂。
“可能是怕太行村的窮親戚上門打秋風(fēng)吧!”
“咱村人都知道,村長家是親兄弟明算賬,他二弟進(jìn)餃子鋪,一樣是要交吃飯錢!”
這話一出引來三個男孩唏噓。
常安先說:“以后我們可不能這樣!都是一家人,干嘛分這么清楚!”
“是不是呀!大哥!”常平配合的點頭。
“好啦!你們先別說話,讓娘繼續(xù)說!”常喜怕他們一打岔,娘的話題就偏了。
妹妹一開口,跟圣旨一樣好使,三個人乖乖的閉口不言,靜聽下文。
“我和你們爹成親那會兒,他家只有村長帶著老二一家出面了,村長替老大家送禮,具體是什么禮物我不記得,反正老大一家沒出現(xiàn)過?!?p> “只有過年的時候開祠堂,所有常家子孫要回來祭祖,我們當(dāng)媳婦的守在祠堂外面,才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過一眼?!?p> “哎喲,你們沒注意吧?村長家老大,年年祭祖就穿普通的棉衣,打扮得跟村夫沒區(qū)別。”
“偏偏人家在鎮(zhèn)上不是這副樣子,連腳上的鞋都是綢緞做的,大拇指上戴著一枚玉扳指,怎么看都覺得他富貴了!發(fā)達(dá)了!”
常喜聽罷,嗤鼻一笑,怕不是回村裝窮的吧?打量著別人都是傻子嗎?
文芙蓉止了話,四個孩子還在翹首以盼。
常安意猶未盡的嘖嘖聲:“就沒了?”
“沒了!娘就知道這么多!”
“好了,好了!你們排隊,打水洗臉洗腳,都什么時間了,早該睡覺!”
“明天咱天不亮就出門,有人起不來,明天就別跟著我們?nèi)ユ?zhèn)上了!”
文芙蓉輕飄飄的拿話一威脅,三個男娃利落的拿盆拿勺,不敢再纏著文芙蓉說想聽故事。
常喜呵呵的捂嘴偷笑,她洗干凈了躺在床上。
作為年輕的穿越人士,她的午夜生活很豐富,什么熬夜KTV、網(wǎng)吧包夜、全天水療館、深夜燒烤,她都不在話下。
讓她早睡早起,屬實難為人。
只要閉上眼睛,腦海里就能浮現(xiàn),今天常秀珠陰陽怪氣的摸樣。
這女生太奇怪了,如娘所言他們的人生基本沒有交集,幾乎可以看做兩個世界的人,那么常秀珠對自己深深的敵意是從哪里來?
這種破解別人內(nèi)心想法的問題很燒腦,她現(xiàn)在希望自己的金手指是讀心術(shù),但是她沒有!
一通胡思亂想之后,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