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失措)
“晨晨,離遠(yuǎn)點(diǎn),娘要掀鍋了。”白氏端過一一盆涼水,放到灶臺上。
白晨聽話的退到一邊,坐到風(fēng)兒的旁邊看她慢慢的放開風(fēng)箱,爐灶里的火已經(jīng)幾乎快滅了,但余溫還在,所以鍋里還是沸騰的。
白氏掀開鍋蓋,大股熱氣翻騰而出,模糊了一米開外的白氏,只露出一個灰色的模糊的影子。
鍋里的饅頭像一座座小丘陵似的緊緊的擠在一起,白白的軟軟的,只看一眼就覺得非常非常的好吃,白氏一手沾沾盆里的涼水,一手迅速的捏起饅頭丟進(jìn)筐子里,再將手沾一下涼水,繼續(xù)捏下一個饅頭,有的饅頭黏在一起,捏了一個那一個也跟著起來了,卻在半空滾了個個兒又掉回鍋里。
白氏拾饅頭的動作很利落,一點(diǎn)也不拖泥帶水,而饅頭們也偷很聽話,一個個都滾進(jìn)了筐子里,不一會兒鍋里就干凈了,白氏用籠布裹住篦子掀起來,白水里躺滿了青綠的豆子,怪不得剛才有聞到豆香味,原來下面煮著這東西呢!
“鳳兒,拿個筐子過來!”
“哎!”白鳳跑到碗柜上摸出一個小筐,白氏盛出豆子放進(jìn)筐里,笑呵呵的放在一邊晾著。
“娘加了點(diǎn)鹽,吃起來會更香,一會你和信兒都帶點(diǎn),去學(xué)里吃!”
“恩。”
鳳兒難得今天這么乖,簡直有點(diǎn)不像她了。
“信兒呢?”白晨好奇的問,平常不都是跟著鳳兒在一起的么?
“哥去接尚玉哥了。”
“接他干嗎?”又不是七八歲的孩子,難道上學(xué)還得讓信兒這個小**接送?
“先生叫尚玉哥看著我們?!兵P兒嘟起嘴,糾結(jié)的說。
噗!原來是讓尚玉當(dāng)輔導(dǎo)員啊,呵呵,那也好,她白晨又可以省下許多力氣了。
“晨晨,去擺桌子,馬上就能吃飯了?!卑资习芽曜舆f到白晨手里,白晨接過來慢慢走了出去。
直到白晨進(jìn)了屋子,白氏還是定定的望著白晨離開的方向發(fā)呆。
“娘,娘!”鳳兒揪揪白氏的衣角:“你怎么了娘?”
“啊,沒……沒事,鳳兒把饅頭拿過去吧?!?p> “好的,娘?!?p> 尚玉今天看起來沒什么精神,兩個眼睛紅紅的,黑眼圈也大得嚇人,好像沒有睡好的樣子。但在白晨面前他還是勉強(qiáng)打起精神,維持著自己君子的形象。
“晨。。晨妹妹?!?p> “尚玉哥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白晨笑著問。
小正太很給力的紅了臉,眼神游移了兩秒鐘:“不。。不了,你們吃就好。”
“我娘的事……”
李尚玉結(jié)結(jié)巴巴的就想開口,白晨一聽苗頭不對,立刻捂上李尚玉的嘴拽到一邊。
“噓……”白晨悄悄的拉著李尚玉蹲到一邊:“我娘還不知道呢,我不想她操心!”
李尚玉眨眨眼,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娘堅持說不是她做的,我……”李尚玉想了想,終于還是說了:“我想幫著你再去查查,是不是其他人故意這么做的?!?p> 李尚玉果然還是相信王秋蓮的。
白晨瞇了瞇眼睛,這也是人之常情,再說自己明知道這事就是王秋蓮做的,但沒有證據(jù)一般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不用了,我自己會去查的。”
不知為何,白晨突然不想在跟這個小正太多說什么了。
“晨晨……”
李尚玉還想說些什么,白晨卻站了起來,走進(jìn)屋子里面催促起來。
“信兒、鳳兒!你們吃完了么?別叫尚玉哥等急了!”
“馬上馬上!”鳳兒趕緊扒拉著碗里的東西。
李尚玉見再也插不上話,也只好悶悶的站在門外,直到小雙胞胎們吃完早飯,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去上學(xué)去了。
早上剛蒸了饅頭還要刷鍋收拾蒸籠,白晨就幫著白氏一起收拾屋子,再把雞放到院子里遛彎,等太陽升的老高了以后,秀兒也跟著羊倌兒來了家里。
“晨晨,羊呢?”秀兒瞧了一圈院子,終于瞧見了還關(guān)在圈里的羊。
“還沒拿出來呢?你們一大早都忙什么呢?”
“哎呀!忘了??!”
白晨大喊糟糕,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跑到羊圈,打開木質(zhì)的柵欄揮著小辮子先把頭羊趕出去,其他的小羊這才不慌不忙的跟著頭羊慢慢混進(jìn)了門口的山羊大部隊里。
“小姐,我先走了!”羊倌禮貌的朝秀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揮著小鞭子趕著羊群走了。
可雖然羊倌趕走了兩家的小羊,秀兒卻沒有離開,不但沒離開,神情卻又欲言又止的,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怎么了秀兒姐?”白晨眨眨眼,這丫頭可是從來都憋不住話的?。?p> “沒……沒事,你忙你的,我累了在門口站會兒!”
“在門口站什么?進(jìn)屋去坐著多好?”
“是啊秀兒,站在門口干嘛?快進(jìn)屋!”堂屋里的白氏樂也呵呵的招呼起秀兒。
秀兒瞧了瞧白晨,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白氏一起進(jìn)了屋子。
四下里寂靜得很,只有小雞仔白晨腳邊跑老跑去時不時的咕咕咕的叫著。白晨挽起袖子跑到井邊撈布丁,井水倒影出白晨的樣子,蕩漾在水里扭曲起來。
白晨微微皺眉,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今天的秀兒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剛把最后一個布丁放進(jìn)籃子里,屋子里卻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響聲,好像是什么東西突然掉到地上摔碎了似的,接著秀兒從堂屋里跑出來,在看到白晨后很是心虛的垂下頭,急急的奔出了院子。
“秀兒!”
白晨喊著,她能明顯的看到秀兒緊張的瑟縮了一下,腳下的步子卻邁得更大了。
“怎么回事?”白晨撓了撓頭,掀開簾子進(jìn)了屋,卻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盤子碎了一地,白氏正慘白著一張臉在一邊收拾碎片。
“怎么了娘?”白晨趕緊放下籃子,跑過去幫白氏掃干凈地上的渣滓。
“沒……沒事……”白氏慌張的別開臉,努力想隱藏起自己慘白的臉蛋。
“沒事怎么碎了一地的盤子?”
“沒……娘只是手滑了一下而已……”
手滑?
“娘,剛才秀兒姐跟你說了什么?”白晨越來越好奇。
“就說……哦,就問問,快過冬了,這羊是出去放還是在家里養(yǎng)?!?p> “哦……”白晨摸摸鼻子,為什么她總覺得白氏沒有說實話呢?
“天也不早了,你早點(diǎn)去賣布丁吧!好早點(diǎn)回來幫娘剁餡包包子?!?p> “恩,那我去了!”
白晨垮了小籃子慢悠悠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