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拳o上去
斧頭幫雖然吃的是李氏集團(tuán)的餉,可這次行動完全是老大吳男自己的主意。
別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別人不敢殺的人,他敢殺,別人不敢惹的人,他敢惹。
想當(dāng)初,吳男就是一個從窮山溝出來的窮苦男孩,來到寐城,也是從KTV打雜的做起,是一步一步莽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
現(xiàn)在他每年還會回窮山溝,開的是大奔,享受的是那些窮鬼看他的目光,羨慕嫉妒恨。
他智商或許不及那些經(jīng)商參政的聰明人,若是比莽比兇狠,寐城還真沒有幾個能比過他。
十五歲便跟著李氏太子李天策,當(dāng)時李天策駕駛名牌跑車,闖了紅燈,撞倒了一位正在過人行橫道的老太太。
他聽到這件事,潛入病房,拿枕頭捂死老太太,讓李天策免了破費一大筆錢,他也賺到了第一桶金,五千塊。
他記得很清楚,李天策修車花了兩萬多,上下打點又花了很多錢。
可老太太家里沒獲得一分錢,那老太的兒子各種奔波打官司,可惜李氏上下串通一氣,申訴無門。
最后走投無路,竟然找上李天策,是他吳男,干掉那個傻子。
那件事過后,他得到了李天策的賞識。
得知靠山死了,吳男心里也是憋著一口惡氣,好不容易攀上了大腿,竟然讓人掰折嘍。
這他能忍么,不能。
這一次,他要用守夜人的人頭,做成踏板,再往上爬一爬,幫李鶴山報了殺子之仇,何愁不被賞識。
白鐵生知道這位斧頭幫老大的稟性,形容的話,就是一條惡犬。
就算你不招惹他,惡犬也會追著你屁股咬。
之前吳男跟著李天策混,李天策死了,做出這一舉動也不意外,想必是想借著這事,攀上李鶴山的高枝。
白鐵生目光冰冷道:“饕餮街有饕餮街的規(guī)矩,只要動手,我就滅了你?!?p> 吳男臉色變了變,對于饕餮街之主的威脅,他還是不敢無視的。
而且撕破臉,他不光面對白鐵生,還要面對四天王。
熊貓鐵匠,曼娘,魏老三,趙四,這四人,哪個都不好惹。
吳男看了一眼獨眼守夜人,氣不打一處來,之所以這么淡定,原來是因為有人罩著。
“守夜人,這事沒完?!眳悄辛滔乱痪浜菰?,朝著呂慎惡狠狠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帶人離開。
斧頭幫這伙人來得快,去得也快,烏泱泱一群人像浪潮一樣退去。
饕餮街重新恢復(fù)肅靜。
“謝謝?!眳紊飨虬阻F生致謝。
“你沒一斧子劈了他,就是很給我面子,要知道,破壞規(guī)矩,要比制定規(guī)矩簡單一萬倍?!卑阻F生笑道。
“所以,你不光是古董店老板,還是這里的主人?”白芯月終于意識到老頭的身份。
白鐵生笑而不語,意思很明確,我就是老板,驚不驚喜。
呂慎沒什么表態(tài),對老白的身份,他早就猜到一二,山海的人,有很多寶具,還有幾個實力不俗的手下幫襯。
如果他不是饕餮街的話事人,也想象不到誰會是了。
“什么?”白芯月露出失望的表情。
白鐵生眉毛一挑道:“怎么,你這小妮子好像不太滿意?”
白芯月實話道:“我聽了很多關(guān)于饕餮街的傳聞,以為這里的主人是個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的英雄人物,可是,你好弱啊,心跳比常人慢很多,只是個普通的糟老頭子?!?p> 白鐵生直接傻眼,臉色頓時不好,“這誰家的熊孩子,會不會說話,帶走帶走。”
“你看,還不讓說實話,你就是很弱啊,而且快死了。”白芯月補(bǔ)了一刀。
白鐵生感覺扎心,咂咂嘴道:“小娃娃懂個屁,要不是我姓白,你也姓白,今天非揍你一頓不可,想當(dāng)初我可是無雙猛將,如同長坂坡的趙子龍,七進(jìn)七出......”
白鐵生正回憶光輝歲月,身后的四天王臉上都露出尷尬的表情。
這年頭,自己夸自己還不臉紅的人,大概只有自家老大了吧。
再說,人家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今天在饕餮街發(fā)生的事,一定會傳到李鶴山耳朵里。
這件事看起來簡單,實則代表很多東西。
雖然白鐵生沒有點明什么,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在寐城這場戰(zhàn)爭中,有人站在守夜人這邊了,而且還是個大佬。
見證這次事件的商戶都在猜測,守夜人和白鐵生的關(guān)系。
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饕餮街四天王,這四位,聚在一起,嘴就不倒槽。
魏老三挑起話題:“你們聽見了么,白頭發(fā)的少女也姓白,咱們老白可是有個女兒,你說會不會是她,她看守夜人的眼神,多半是一對,這樣來算,老白是守夜人的未來老丈人啊?!?p> 曼娘罵道:“放屁,哪有父女見面,這么生疏的,而且老白那模樣,得找個天仙,才能生出這樣的女兒吧?!?p> 熊貓鐵匠摸著下巴,粗嗓門道:“說得也是,難道那守夜人才是老白的私生子?!?p> 魏老三連忙附和:“私生子,一定是私生子,不然老白不會這么上頭,你瞅瞅他看他的眼神,就像兒子考了全校第一,我們之前可是和李氏集團(tuán)井水不犯河水,這次,算是徹底攤牌了?!?p> 曼娘酸道:“井水不犯河水?不代表我們和他是一丘之貉,想想黃鶴的下場,攤牌也好,我們就不適合當(dāng)個商人,舞槍弄棒才是我們的真本事?!?p> 魏老三搖頭道:“這次的事要是被李氏的人知道,我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p> “怕個球,要干就干!扭扭捏捏算什么好漢!”熊貓鐵匠來脾氣了。
曼娘白了他一眼,“你特么小聲點,面具都擋不住你的聲音?!?p> “抱歉!”熊貓鐵匠摸了摸頭,表示歉意,確實,他的嗓門太大了。
趙四這時接過話,菜刀在空中那么一翻騰,穩(wěn)穩(wěn)落在手中,“行了,都別吵了,不就是李氏么,干他丫的,我們可是山海的老將,別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若那小子真是老大私生子,我們能看著不管么。”
“可是老大長得黑不溜秋,那么丑,這小子跟他也不像啊。”
“你說話啊,老大。”熊貓鐵匠隔空喊道。
老白看了看四位重量級選手,又看了一眼走出坊門的一眾背影,“你們特么讓我說什么?我倒希望有這樣的兒子?!?p> 風(fēng)劍雨扇不帥么,非選個自虐的面具。
從這一天,關(guān)于守夜人和饕餮街之主的謠言慢慢流傳起來
始于饕餮街,始于熊貓鐵匠的破鑼嗓子,始于四天王的八卦之心。
都說,寐城新任守夜人,是饕餮街之主的私生子。
......
呂慎自然不知道離開饕餮街,自己的身世因為四天王的八卦有了新設(shè)定。
他剛出來,就看到吳男叼著煙走了過來。
斧頭幫老大這次手里拿的不是斧子,而是明晃晃的自動步槍。
混亂的時代,槍械比比皆是。
吳男上次因為河神雙斧吃了虧,這次肯定不會犯同一個錯誤。
“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看看這寶貝,比冷兵器要強(qiáng)上一百倍。”吳男揚起手中的槍械,發(fā)表宣言,“斧頭幫的標(biāo)志是斧子,但我可沒傻到只會用斧子。”
呂慎看了看周圍,說道:“就你一個?你的人呢?”
吳南咧嘴笑,“你還不知道我的能力吧,我一個人就是軍隊?!?p> 只見他的身體分解出一道道黑影,黑影化作人形,每個人手中和他相同的槍支。
“我的能力是創(chuàng)造不同的分身,每一個都任我調(diào)遣,是永遠(yuǎn)不會背叛的傀儡,和那些一嚇就變成軟腳蝦的馬仔不同,只要我不害怕,我這支隊伍就是不知恐懼的精英團(tuán)隊,就憑你們四個,怎么贏我?”
吳南背后,分裂出了足足一百來號人,槍口全部對準(zhǔn)呂慎。
“開火?!眳悄喜辉購U話,直接命令分身傀儡開槍。
本就是半明半暗的世界,頓時變得槍林彈雨。
白芯月第一時間創(chuàng)造出蛛絲防護(hù)罩,傾斜的絲線牽引子彈沒入地面。
劉耳拎著加特林掃射,身形不斷替換方位,火力壓制,將小兵清理。
燕無魚使用新的左輪槍,第一發(fā)子彈在擊中傀儡后發(fā)生爆炸,瞬間帶走了五六個傀儡,扳機(jī)連扣,清空輪盤后,再次裝彈。
吳男沒有想到,自己一百多號人,還拿著自動槍械,竟然被壓制了,分身的數(shù)量快速消減。
這一天,斧頭幫老大嘗到被火力支配的恐懼。
呂慎淡定的行走在槍林彈雨之間。
左手在臉上劃過,死燃面具戴到臉上,黑色的火焰瞬間燃起,整個腦袋變成黑色火焰團(tuán)。
燒得皮膚嘩嘩冒油,骨頭嘎嘎作響。
雙拳對碰,粉碎拳套迸發(fā)沖擊波,代表開始的哨聲,呂慎身體前傾開始全力沖刺。
他奔跑起來就像一道閃電,眨眼間便穿越無數(shù)子彈來到了吳男面前?
擺出核彈大擺拳的起手式,胳膊掄在身后,和肩膀呈絕對直角。
此刻的呂慎身中數(shù)彈,有敵人的,也有自己人的,就像被機(jī)槍射中的葡萄酒桶。
他不在意傷口和流血,【快速自愈】能力,本來就靠受傷和愈合來回反復(fù)刷熟練度。
吳男滿臉驚呆,他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只看到一團(tuán)黑色火焰,呂慎已經(jīng)近身。
經(jīng)過【死燃面具】加持,呂慎的速度快到令人發(fā)指,近身之后,自然而然地使出戰(zhàn)法,核彈大擺拳。
粉碎拳套破風(fēng)而來,一拳擊中吳男面門。
只見吳南的臉皮發(fā)出波紋般的漣漪,蕩漾開來又恢復(fù)平靜,緊接著砰的一聲悶響,他的后腦勺爆出一個大洞,黑的,白的,紅的全都噴灑出來,形成一道絢麗的三色彩虹。
吳南一死,那些分裂出來的傀儡立刻化作一灘灘泥巴。
呂慎解決了斧頭幫老大,掏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便帶人離開。
此地不宜久留,后續(xù)的事,就交給善后部門。
......
天色微微亮,很多人已經(jīng)起床,準(zhǔn)備應(yīng)對一天的工作,就算再不愿意上班,也要拖著疲憊的身體,按照每天的流程洗漱,吃飯,上班。
劉大海帶著一幫婦女保潔天剛亮便出了門,寐城的守夜人干翻斧:頭幫老大,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稽c都不驚訝。
劉大海吸口煙,緩緩?fù)鲁觯蟾攀?,?xí)慣了吧。
守夜小隊忙碌了一夜,各自回家補(bǔ)上一覺。
劉耳回到防空洞營地。
呂慎和白芯月回公寓。
燕無魚則找了家賓館,他和白虎藥鋪的曼娘還有約,兩人訂了一間大床房。
夜雖然結(jié)束了,可生活才剛剛開始。
因為是白天。
一日無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