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囂被麻古擊中。
游方和小狐貍幾乎是同時沖上去接著他,秦依回身不顧身上的傷,直沖上去和麻古斗成了一團。
和阮季一起來的年輕蠻人,嘿嘿一笑,一步步走向姚囂他們。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氣息就強上一分,還有三丈距離的時候,他的氣息竟然和阮季差不多了,一頭獅影出現(xiàn)在身上,有些淡,但也是準真武高手。
他好像很喜歡給人壓力感,走得并不快。游方強忍著真元的暴動,就要出頭。
姚囂死死拉著她。
“放手吧,囂哥兒,要不都得死在這里。奶奶活夠了,你爺爺?shù)任叶嫉仁炅恕!?p> 姚囂搖頭,小狐貍淚汪汪地,也拿小爪抓住她的衣裳。
游方突然笑了,突然對姚囂說:“對小狐貍好一點,一起逃過命,不容易的。”
姚囂有些不明白。游方笑罵他一句,對小狐貍說:“別人不曉得,丫頭,我老婆子卻不會看走眼,好孩子,不知道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但姚家從來沒有怕事的,有難事就去找姚囂,姚家都擔著?!?p>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蠻人,蠻人卻笑嘻嘻地站著不動了,好像在看戲,別人越傷感,他越快樂。
游方回頭又說:“丫頭,但姚家的女人也不容易。對這個混小子好一點的。他從小就沒媽,吃了很多苦?!?p> 姚囂一臉不知所措,小狐貍卻很嬌羞地看了他一眼,肯定地點點頭。
游方長長呼了一口氣笑了,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再看向蠻人的時候,眼睛變得冷冷的。
蠻人皺了皺眉,沒戲看了,動手!
就在此時,天地忽然昏暗,飛沙走石,遠處的幾座小山居然移了位置,這怎么可能?
就聽見有人大喊:“伯娘等等,我來了!”
眾人尋聲看去,一個人飛奔過來,他人沒站定就往自己的胸口拍了一掌,一口鮮血噴成血霧,趁血霧未散連連走位。
“天地借力,天魂斷橋!囂哥兒,看好了,陣師的手段!陣起!”
來人正是長眉毛的中年人,他伸指成劍,真元滾動,化成無數(shù)虛線,又化形點點星光,排出星像。
地動山移,這也是人力所能及嗎?狂風暴雨,天地元氣狂暴翻滾,形成元氣組成的龍卷風,蠻人黑虎族,定力不夠者被卷上半空,有的爆成粉末,有的被撕成幾塊。
采依和阮季打不成了,她飛身回來護著姚囂,看著天地異象,心中大驚,這就是姚家的實力嗎?
天上秋嬋和黑虎大妖被元氣爆開,逼降下來,兩人不再打斗,各回陣營,穩(wěn)住自己人。
陣中心年輕蠻人飛身往外,可惜四面都有元氣襲來,不斷撕扯著他,不時有相撞的元氣爆炸,只震得他連連采傷。
他開始發(fā)狂,卻受到更多的傷害。“啊——”
蠻人像只發(fā)瘋的獅子,阮季沖進去要救他,結(jié)果自己也餡進去,出不來。
“沒用的,除非你成真武,有自己的真武境。要不然用天地之力怎么能破開天地之力?”
中年人哈哈大笑,劍指一探,那元氣東突西撞,一大波氣浪集中沖壓,嘭爆開,一切歸于平靜,山還在原來的位置,天清日麗。
阮季被炸掉了一只手,年輕蠻人雙手在前抗衡,結(jié)果兩條臂都沒有了,還被震出內(nèi)傷,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退!”阮季強忍著痛苦帶著蠻人退走。
光頭虎族前輩抬頭往蛇窟方向看了一眼,看到那里有好幾處異動,顯然蛇族也有不少老不死的,便說了句“虎族和蛇族并無深怨,一切到此為止。走!”
眾妖也退走。
中年人也受到了反噬,噴了一口血霧,倒在一邊。姚囂連忙抱著了他。
“大舅舅?!贝巳藚s是姚囂大舅舅陳倫。
“咳咳咳。”中年人還在笑,看到了游方,一掙扎,居然讓他坐了起來,還要往前跪,游方一把按住了他。
“伯娘呀——”中年人情緒異常激動。
“孩子,難為你了?!?p> “伯娘,您在就好,在就好!我知道您在這,恨不得馬上見您,可又打聽到他們要對付囂兒,只能忍住在這里布置大陣!”
陳倫看著游方有些不能自已,當年陳壟和姚遠兄弟相稱,兩家房子又挨一起,陳壟妻子早逝,陳壟大男一個,怎么會教養(yǎng)孩子,收養(yǎng)這幾個孩子,那都是游方帶大的。
陳倫他們稱游方伯娘,那其實就是他們的娘親一樣,游方失蹤十年,如今還能重逢,怎能叫他不激動?
一陣起,可以呼風喚雨,可以改天變地,可此刻他仍是孩子!
但此刻不是聚舊的時候,兩人很快穩(wěn)住情緒,游方抬頭看向秋嬋,沒有多說話,規(guī)規(guī)矩矩請安道:“阿姆?!?p> 秋嬋身軀晃了晃,游方承認自己,等于姚家承認自己了。說不在乎,其實還是在乎。
強忍下來,擺了擺手:“盡快回去吧,從蛇族領地出去,銅石嶺怕是不安靜了,早回去做準備吧。”
眾人未來得及多說話,各行散去,姚囂一行自然是回家,小狐貍并沒有和姚囂同行。它點了點姚囂心臟的位置,化成殘影向北而去。
采依倒是一路同行,路上看姚囂的眼神十分的怪異,倒引來眾人曖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