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囂正和小狐貍玩得不亦樂乎。
他沖開氣海后,真元沖刷身體,身上排出大量的黑灰色粘液,相當(dāng)是洗髓伐骨。
排出了身體上的雜質(zhì),他感到身體上的純潔,身體變得輕松。可這些雜質(zhì)惡臭難聞,小狐貍都嫌棄他了。
他哈哈大笑,沖到山澗沖洗干凈,才感到干凈利落,皮膚還變白了。
穿好衣服,豪氣頓生。
姚囂叫了聲小狐貍追他,便施展步法狂奔。
狐貍一族本就以速度見長,多尾狐更是佼佼者。
傳說狐族九尾至尊,踏月光而行,轉(zhuǎn)瞬千里。當(dāng)然小狐貍沒那么高境界,但飛奔之間,也只見魅影,不見面目。
它就是靠著這速度才數(shù)次躲過劫難的??涩F(xiàn)在卻根本追不上他。
一開始,姚囂的身法阻滯,速度并不快,但慢慢地越來越熟練,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只見他快時如風(fēng),輕時如煙,慢下來又如風(fēng)中落葉,無跡可尋,飄逸無比,重時又像滾石下坡,滾滾直下。
直到小狐貍氣喘噓噓,姚囂才停下來。
“這是什么身法?我追不上?!毙『倖?。
姚囂心情大好:“你當(dāng)然追不上,這是禹步,我拼死拼活開氣海,就是為了這身法,沒有真元運(yùn)轉(zhuǎn)我根本施展不了。”
他感嘆道:“以前見二舅施展,饞的不得了,纏著他要學(xué),一遍又一遍練步子,頭暈都不肯停,步法我閉著眼都能邁??蓻]真元,玩不轉(zhuǎn)?!?p> 小狐貍疑惑著看著他:“禹步?人王禹?”
“對呀,上古人王,據(jù)說練到高深處,快如閃電,慢如飄絮,輕如薄煙,重如崩石。傳說禹王晚年咫尺千里,一日巡遍天下?!?p> 姚囂說著,面露無限神往。
“你們家不簡單呀?!毙『偽⑿Φ乜粗?,突然,它發(fā)現(xiàn)了青蛇。
“看,青蛇!”
姚囂忽地跳起來,白眼狼也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p> 走近一看,他有點失望:“不是那條。咦,受傷了。”
傷口的位置倒是和那條青蛇一樣的,但這像是被爪子撒裂的,大且深,傷口的肉都發(fā)白外翻了,好像處理了一下,但沒處理好。
“還是救吧?!币虈@息一聲,對自己刺傷的青蛇,他仍有愧疚,連帶著對面前這條青蛇也起了憐憫之心。
翻出藥汁,倒在傷口上,這藥汁是鮮榨的,沒條件細(xì)加工,藥效猛烈卻也相當(dāng)刺激。
青蛇被刺激得抽搐了幾下,慢慢睜開眼,眼神先是迷茫,再是驚訝,然后憤恨。
“別動,給你治療呢。”姚囂看見它晃動,連忙說道。
青蛇眼睛里充滿了警惕。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币逃悬c無奈。
青蛇努力扭動身軀,不讓他碰,可惜卻牽動傷口,又流血了,口中也不斷吐出血來。
他皺起了眉,怎么傷得這么重,便說:“來,嘴張開,我看看?!?p> 青蛇死盯著他,就是不張口。
姚囂便哄道:“來,乖,嘴張開?!?p> 青蛇依舊一動不動看著他。姚囂被看得心里發(fā)毛,忍不住就說:“那什么,前不久,我刺傷了一條青蛇,也許是你親戚?!?p>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時沖氣海,就是提到定武境,好危險的,也不知道你明白沒有?!?p> “她救了我,應(yīng)該是的。我差點沒命才終于沖開氣海,剛醒來,卻發(fā)現(xiàn)真元外泄。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她在吞。”
姚囂絮絮叨叨地說,小狐貍卻奇怪,這家伙怎么了,說這個干嘛,不過很快就明白了,“恩將仇報”這幾個字,他很在意!
小狐貍笑了,眼如明月般明媚,對著他笑了,愛憎分明的男孩總是比較可愛的。
青蛇眼睛卻有點閃爍,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當(dāng)時妖丹吸真元吸得確實有點爽。
不料,姚囂又說:“那可是我第一波真元,你要知道,男孩子這一生,第一次的總是比較珍貴的?!?p> 小狐貍當(dāng)作沒聽見,青蛇無力地翻了翻眼。
這,我看到一條蛇翻白眼了?姚囂懷疑是不是看花了眼。
他嘆了口氣,終于說道:“好吧,我錯了,再怎么說,我刺傷了它,要是你認(rèn)識,幫我說一聲抱歉,實在不行,讓它也刺我一刀?!?p> 說完認(rèn)真地看著青蛇,青蛇終于張開了口,只是因為痛,嘴張不太大。
姚囂倒吸了一口冷氣。青蛇上下頜都被木柄深深刺穿了,血水不斷滲出,看著都痛。
他皺了皺眉,往上拔往下拔都不行,會造成第二次傷害。
只能從中間截斷,可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姚囂說清楚后,就看著青蛇,說:“你可以相信我!”
青蛇聽懂了,它點了點頭,嘴一直張著。
他笑了笑,說:“別緊張,我還要準(zhǔn)備一下,至少弄點麻藥?!?p> 姚囂開始忙碌,青蛇看著忙里忙外的姚囂,眼光變得復(fù)雜。
半個時辰后,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姚囂把手伸進(jìn)青蛇嘴里,剛碰到,青蛇便痛得卷縮起來,差點被毒牙咬到。
他想了想,把手上的虎撐取下,觸了開關(guān),虎撐嘩地展開到最大,足有海碗碗口大小,他還調(diào)侃:
“古有藥祖虎撐救虎,今有姚囂救蛇,就是不知道,這蛇會不會像虎一樣給我當(dāng)座騎。”
青蛇氣得差點咬他一口。
姚囂不敢再逗它,便讓它咬住虎撐,伸手進(jìn)去上下都放了麻藥。
想了想,從一側(cè)伸左手握住木柄,右手拿了匕首穿過虎撐去削,免得晃動。
削了幾下,他罵便開了,太歹毒了,是鐵木,這玩意比鐵都硬幾分。
看得出來,這個一個機(jī)關(guān),中間看著是個刀柄,兩邊伸出長刺,架刀的時候,突然拔刀柄出來,往前剌,讓人防不勝防。
幸好這匕首也不是凡品,還是可以削的,雖然慢了點。
半個時辰后終于把這玩意削成兩截。
快速拔出,痛得青蛇團(tuán)成了一團(tuán),得虧它咬著虎撐,要不然非咬斷他雙手。
細(xì)心地給青蛇上了藥,姚囂已滿身大汗,剛才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總算可以松一下了。
青蛇終于可以安祥地合起嘴了,它看他的眼神越發(fā)復(fù)雜起來。
然而姚囂卻鐵青了臉:“你的致命傷不是這兩處。”
青蛇嘴角微裂,似在微笑。
這個時候只聽得青蛇腹內(nèi)啪啪幾聲輕響,很微弱,但它的臉卻皺了起來,嘴角邊流出了黑紅的血,兩眼有些渙散。
原來,剛才它一直在硬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