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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三千英靈回家

四、峽山谷之變(二)

帶上三千英靈回家 南亭小貨郎 3211 2022-03-02 19:37:40

  姚囂也經沒有力氣再躲避,他剛掙扎了一下,就又開始咳嗽起來了。蒼白的臉上,血污斑斑。但他的眼睛是明亮了,居然還帶著笑意,就這樣看著蠻人。

  要說開始的時候,他對蠻人還是充滿了恐懼的,但這種恐懼現(xiàn)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他看著蠻人提刀走來,竟然有種瞧不起的感覺,感覺有些可笑,于是他的笑容更甚了。

  蠻人看到姚囂的笑容,忽然感到刺眼。這種笑容剛才還在他的臉上,現(xiàn)在卻在該死的人類臉上,這是不能容忍的。

  “去死吧!”蠻人等不及一步步走過去了,手一抬,帶著巨大沖擊力的長刀脫手而去,一下穿透了姚囂的肩胛,連人都擊出十多米,把他釘在草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血流了一地,姚囂有一種眩暈的感覺,但他已經出離了痛苦,不覺得疼了,他的臉上仍帶著笑容,眼睛越發(fā)地明亮,他看到了天,藍藍的天,很低很低的天,仿佛整個天空都在他眼里。

  也許我出生那天也是這樣的天吧,外公曾說過我是中午出生的,阿媽,也是那時走的,也許我可以見到阿媽了,就是不知道她長什么樣,還能不能認識我……姚囂眨著眼想著。

  蠻人繼續(xù)向著姚囂走去,但走了一半又停了,因為他好像隱約聽到了一聲吼叫,但細聽又沒有。他看了看周圍,大聲地喊:“誰!?”

  沒有回應,甚至沒有聲音。

  蠻人的臉上忽然有些惶恐,又連續(xù)喊了幾聲誰,終于確定了一些事情。

  姚囂剛開始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了,不太注意,現(xiàn)在也聽出詭異了。在這峽山谷里,說話的聲音都是飄忽不定,忽高忽低的,現(xiàn)在這種現(xiàn)象消失了,蠻人的喊聲變成了正常情況下的喊聲。

  正常了反而不正常!

  起風了,一絲風帶起了幾片枯草,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又落了下來,有一片還飄到了姚囂的臉上。

  像是某種預兆,天地靜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長,接著,幾個旋風猛地出現(xiàn),帶起了滿天的枯葉敗草,襲向整個山谷,一時間昏天黑地。

  蠻人再也呆不住了,一揮手,插在姚囂身上的刀被被拔了出來,飛回手中,他不再管姚囂,猛然回頭,抱起同伙,就飛奔離去,可飛出十來米,就像是有一無形的繩捆住他,再用力一拽,他便“啪”地掉了下來。

  天空忽然變得灰蒙蒙的,刀被拔了出來,姚囂的血流得更多了,眩暈感也更強,他快抗不住,有些犯困,就要瞇上眼,就在這時,一個人一把把他拽住,抱著他就走。

  他用力睜開了眼,是張三子。

  “你怎么回來了?”

  “報信叫人的事,他們倆足夠了。”張三子裂嘴笑著。

  姚囂舒了口氣,無力地拍了拍張三子的肘,一切都在這一拍中:“來不及了,快跑!”

  兩人都沒注意到,地上的那一灘血竟然神秘地消失了,就像被什么吸食后又舔了個干凈。

  跑不快了,谷中起了大霧,夾雜著風沙裹脅著草葉,能見度變得非常底,更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是地下還有一股吸力,在吸食他們的精氣神。

  這樣的情況蠻人也同樣遇到了,而且更嚴重,他抱著同伙一躍而起,卻被一股吸力扯了下來,腳著地,就感覺到真元不受控制被吸往地下。他嚇得再次躍起,再次被扯了下來,連續(xù)幾次,毫無作用。

  這時,一聲聲巨響從地底下傳來,似是猛虎對敵時的低吼,又似洪水決堤時的咆哮,吼聲中既充滿了興奮,又充滿不甘,聲音之大,震耳欲聾。

  “放下我,快跑!”姚囂焦急地對張三子說。

  張三子搖頭,加快了腳步:“別廢話,丟下你,我還回來什么勁?!?p>  還好,這峽山谷似乎是對功力越深的人影響越大,那點吸力只是略微影響了他們,還是能走的,只是吸力有越來越強的趨勢,得快點離開才行。

  蠻人則沒那么幸運了,他已經直不起腰了,手里抱著的同伙似乎成了一座大山,沉重無比,吼聲響起的時候,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喘著粗氣,真元被吸了一大半,再這樣下去,遲早玩完。

  他看了一眼懷里的同伙,終于閉上了眼,把同伙放在了地上。他又可以直起腰了,眼睛再不看旁物,邁步快走,消失在霧里。

  吼聲不斷,吸力也在加強,張三子已經走不動,半躺著,用雙手拽著姚囂的腰帶,倒退著往谷外拖。每拖幾步,就停下大口喘氣,然后再繼續(xù)拖。

  姚囂還算清醒,但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這還是他的身體異于常人,又有個郎中舅舅,從小就給他各種針扎煙熏加藥泡,打造了一個倍棒的軀體,要不然早就失血過多掛了。

  就在他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又有一些像是敲擊石頭的聲音從地底傳來,這聲音不大,也不刺耳,但是那震天響的吼聲也掩蓋不住它。隨著擊石聲有規(guī)律地不斷響起,吼聲中更多了不甘,吼得越來越急,但很快嘎然而止。

  施加在他們身體上的壓力瞬間消失。張三子最先感覺到了,他蹦了起來,又蹦了幾下,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囂哥兒,快看,我們得救啦!”

  姚囂也感覺到了,無力地抬起了頭,眼前陽光明媚,霧氣,大風突然就消失了,仿佛沒有出現(xiàn)過。

  還是那么詭異,但這里已經到了峽山谷的邊緣,他心里充滿了劫后重生的喜悅,喃喃地說道:“是呀,得救了!”

  “未必吧?!币粋€尖刻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兩人轉頭一看,蠻人!

  就在前方不遠,蠻人站了起來,他的樣子有些狼狽,衣服破了,頭上還粘草葉,七竅還沾著血跡,顯得狼狽又猙獰。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蠻人不再廢話,立刻蕩起真遠一掌拍了過來。張三子搶在前面擋住,正正被拍了個正著,嘭的一聲,他把拍出幾米外,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蠻人冷哼一聲,舉手為刀,真元氣迸發(fā),如一把無形的刀向姚囂砍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什么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張三子掙扎了幾下,終究還是站不起來,絕望地喊道:“不!”

  刀氣轉眼就到了眼前,看就要一刀兩斷,突然“當”的一聲,元氣刀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

  半截竹子做成的水煙筒插在姚囂面前一米的地上,上面還有一道刀痕。

  外公的水煙筒!姚囂大喜,扭頭往山那邊望去,一個須發(fā)皆白、有些駝背的老人帶著兩個中年男人正往這邊飛奔,轉眼到了跟前,正是姚囂外祖父陳壟和兩個舅舅。

  這次是真的得救了,他眼一瞇,精神放松,終于昏了過去。

  老人陳壟皺了皺眉頭,對著蠻人呵斥道:“在這里動真元,還敢傷人,你是在找死!”

  蠻人眼眉一挑,哼了一聲,直接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兩個中年人卻快步走到姚囂根前,看到他的樣子,臉色大變。相貌俊秀,有著長髯的中年人立刻封住了他的穴位,用懷里掏出銀針和藥瓶,又是扎,又是敷,又是灌。這中年人正是他二舅郎中。

  另一位身體魁偉,濃眉大眼的中年人是姚囂三舅舅敬文,他此刻勃然大怒了,兩只鼻孔中重重地呼出一股氣,下一秒,只見一個身影閃過,他一個拳頭已經砸到了蠻人的面前。

  盡管蠻人已經擺好了攻擊的姿勢,可是他還是沒有招架住,砰的一聲響,他連退了七八步才站立住。

  敬文又攻過來了,蠻人見勢不妙,就要逃跑,卻被敬文攔住了去路。雙方你來我往地斗了起來,一時間,人影閃動,元氣翻騰,撞擊聲不絕于耳。

  十招之后,蠻人慌了神,出現(xiàn)了慌亂,敬文一拳把他捶倒在地上,正要下殺手,卻被陳壟攔住了。

  敬文忿忿不樂地跑到一邊去看郎中救他的寶貝外甥。

  陳壟封住了蠻人的行動時,郎中已經處理完姚囂的傷,在給張三子治療了。

  這時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人從峽山谷的另一邊穿谷而來,走得有些匆忙,但步伐未亂,很快就到了眾人的面前,來者正是姚囂的父親姚重。

  他看到了現(xiàn)場,眉頭皺了起來,看到姚囂的時候,瞳孔一縮,臉上頓時怒氣勃發(fā),扭頭冷冷地望向蠻人。

  姚重相貌堂堂,頗具威儀,這一怒之下,蠻人竟不敢和他直視!但他看了良久,終于還是沒有動手。

  陳壟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姚重又向郎中投去詢問的眼神,郎中點點頭,表示無大礙了。

  這時張三子已經可以坐起來了,他怯生生地叫:“姚叔?!?p>  姚重靜靜地看著他,直看到他心里直打鼓,才說道:“嗯,說說吧?!?p>  張三子把前事說了一遍,姚重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好,比姚囂臭小子強!”

  張三子被拍得生疼,直咧嘴倒吸冷氣,姚重卻哈哈笑了,說:“姚囂醒了,告訴他,等他傷好了,老子再揍他!”

  張三子哪敢回話,只是直點頭。

  陳壟也拍了拍張三子的肩膀,回頭問姚重:“你那邊怎么樣?”

  “暫時壓下去了,我還得再守幾天看看,以免又發(fā)生什么意外。”

  “那行,我先帶他們回去,要是有狀況,你發(fā)信號?!?p>  “阿爹,這邊交給你了?!币χ卣f著又看了蠻人一眼,才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疲倦,但目光卻又重新堅定起來,面向峽山谷,腳下提氣,再次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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