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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姑獲鳥同行

第七章 交易

與姑獲鳥同行 原子開始空大 3911 2024-02-20 23:48:35

  賈六兩人在屋內閑逛,唐欣梓給賈六打著眼色。

  “就這老頭?”

  賈六點頭:“你幫我打個掩護,我想跟他單獨聊聊。”

  唐欣梓下巴一揚:“看我的。”

  “老板。”她喊的很大聲。

  “客人要買些什么。”老板邊像身旁的老者作揖賠禮一邊走了過來。

  “這是個啥東西???”

  “有沒有那個?。俊?p>  “就是那個那個?!?p>  “唉,算了,你跟你說不清楚?!?p>  “你這個東西做工不行啊,漿糊都沒糊結實。”

  ……

  唐欣梓語速極快,思維又相對跳脫,往往一句話剛出,老板還在想著怎么糊弄,又被下一個問題噎住。

  賈六邁步走向老者,學著剛才老板的動作拱手一禮。老者下意識回禮。

  “長者也是為了紙人而來?”此言一出老者臉色微變,略微思索就腦補出了一個競爭對手的身份給賈六。

  “小兄弟也是為此而來嘍?小小年紀竟有這般眼界,當真后生可畏啊?!崩先俗杂X理清了二人的目的,語氣略微有些生硬:“不過我此行勢在必得?!闭f完背過身去不愿再與賈六言語。

  “長者別急呀?!辟Z六連忙跟了兩步:“您于冥札一道多年未有精進,想在紙人一道觸類旁通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

  “你認得我?”老人雙眼微咪,氣勢陡然凜冽,自己前半生順風順水,在這地界算得上一號人物,只是后來年事漸高,族中事物盡都分潤給幾個兒子了,族中小輩也有聰慧之人,弱冠之年便已經能為祖?zhèn)髭ぴ樧V添筆,他金家也可謂后繼有人,近些年他多在外尋訪奇人異士,已有數(shù)年未曾在公眾環(huán)境下露面,眼前這小子,認得我也就罷了,一語道破我之所圖,究竟意欲何為?

  “???”賈六本就不太會跟人打交道,眼前這人又久居高位氣勢凜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沉默一陣,賈六干脆破罐子破摔,和盤托出:“我并不認識你,只是今日凌晨路過此處,店中有人懇求我?guī)兔?,讓您打消收購這家店鋪的想法?!?p>  “老板若不想賣,便不會約我今日來談,又怎會求你這個過路之人?此等借口簡直漏洞百出?!崩先诉瓦捅迫恕?p>  “噗呲。”賈六想起昨夜店老板被打腳心的場景忍不住發(fā)笑,便又問道:“那今日你們談的怎么樣了?”

  老者臉色難看,前幾日兩人交談之時,店家多有意動,自己動之以利,幾乎鐵板釘釘,今日本來約好正午簽合同,自己怕久拖生變,10點鐘就來了,可老板卻變了心思,言語之間盡是反悔之意,自己表示可以加價,即使如此,暗觀老板眼神飄忽不定,像是想賣但又不敢賣。莫不是受了此人威脅?

  “哼!”老人冷哼一聲對著被唐欣梓纏住的老板道:“老板是被此二人威脅了吧?我金某人在此間也算有些能量,要真如此,大可放心,這種小事我還是能解決的?!?p>  店老板聞言連連作揖:“在下不敢戲耍金老板,實在是另有隱情,羞于啟齒啊。眼下卻又讓金先生與兩位客人生了誤會,實在不該。”店老板下定了決心:“哎,也不怕三位笑話,我昨夜在堂中睡覺,做了一個噩夢,夢里這滿屋子……滿屋子紙人都活過來了,她們……她們按住我,抽我的腳心,還罵我是不肖子孫,對不起列祖列宗啊?!?p>  老板想起昨夜種種,不由得心神皆顫:“我這人從小就不甚靈光,又拖沓成性,祖?zhèn)魇炙囈矝]學到家,這家店傳到我手里到了這個光景,愧對列祖列宗啊,昨夜祖宗顯靈,我若執(zhí)意賣了鋪子,我怕……我怕天打雷劈??!”老人說到此處雙眼泛紅,竟是哭了。

  金伯清一時不語,良久后一聲長嘆:“哎,老板忠孝之心可敬,是金某唐突了,?!毖粤T躬身一禮甚是認真,老板連忙回禮,口中只言“對不住,對不住?!?p>  老人轉身走到門口再次長嘆一聲:“哎,天意如此啊,我金伯清一生順遂,早些年意氣風發(fā),只覺得天下豪杰都不過爾爾,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一庸才!罷了!罷了!”說罷就出了房門。

  賈六見他聽了店老板的解釋絲毫不作糾纏,覺得他也是個豁達之人,突然有點心疼他,是啊,參悟半生的東西,到了花甲之年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個學了些皮毛的門外漢,何其悲哀!

  “老先生留步!”賈六叫住金伯清。

  金伯清回頭:“小兄弟可還有事?”老人興致不高,適才一聲長嘆,似是放棄了追求,一時間無欲無求了。

  “老先生可還記得我剛才說是受人所托?!辟Z六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

  “自是記得,但觀店老板與你似乎并不相識,不知小兄弟受何人所托啊?”金伯清整個人都沒了剛才的凜冽。

  賈六并未回答,而是笑吟吟反問道:“老先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當然是為了……”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言語為之一頓。

  賈六再次微笑,笑得可謂是滿面春風。

  “莫非…莫非…”老人臉色漲的通紅。

  “正是如此?!辟Z六肯定道。

  “哎呀,是金某人有眼無珠了,想不到小兄弟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造詣,我剛才還納悶前幾日我來此處,還見到……”此時街上行走不少,雖有兩位保鏢分列左右,行人多有避讓,但是老人自覺緘口?!敖袢諄泶颂?,卻不見她們了。”

  “今日凌晨,我路過此處,她們跟我講了個中緣由,就躲起來了,先生自然見不到她們了?!?p>  “原來如此?!苯鸩謇砬迕}絡微微點頭:“小兄弟也是狹義心腸啊,我這些年巡山訪水,也見過不少能人,捉鬼算命之屬何其多,大多都是二把刀,即便是有真本事也多嫉惡如仇,像小兄弟這種幫鬼神解憂的還是第一次見啊?!?p>  “因緣際會,不提也罷?!辟Z六老臉一紅,連連擺手,隨后開口:“我也略懂一些紙人手段,若金先生有意,咱們可以交流一二?!?p>  金伯清雙眼一亮,暗道果然,拱手一禮,驚喜之意溢于言表:“幸甚!幸甚!我知道一家茶館甚是幽靜,不如……”

  賈六也學著拱手:“有勞?!?p>  言罷,他轉身叫唐欣梓出來。

  唐欣梓放下手里的小玩意兒,跑了出來。

  “搞定了沒?”

  “還沒,先走,我們去喝茶。”

  “喝茶?”

  “嗯,金老板請客。”

  “走走走”

  唐欣梓打開車門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賈六想阻攔,卻被金伯清阻止:“無妨,無妨。”

  于是后座依次坐著金伯清賈六和一位保鏢。被保鏢一臉警惕的全程提防著,賈六也沒有什么交談的欲望,干脆閉目養(yǎng)神。

  金伯清也在思索著賈六的用意和所圖。一路無話。

  汽車不疾不徐的行了有7-8分鐘,就在賈六真的要睡著了的時候,汽車慢慢的停在了一家茶樓前,幾人依次下車,金伯清帶著幾人走了進去,服務生想來是認識他的,沒有半句吩咐,便帶著他們一行來到了一個包間,賈六讓唐欣梓在外面等著,小姑娘一臉的不情愿。金伯清吩咐服務生在隔壁包廂給她上一些零食茶點,她才開心的去了,兩位保鏢帶上門,立在門外。

  賈六看了看時間10點40,距離下一次生苦反噬只有1小時20分鐘了,也不再扯東扯西。

  當著金伯清的面,源力塑形芙羅拉。

  金伯清坐定,正在斟酌開場白,就看到了驚世駭俗的場景,一時間雙目園睜,下意識的手插入口袋里的想冥札臉譜自衛(wèi)。

  “金先生莫要慌張?!彼{光散去,一個身穿旗袍的精致紙人坐在賈六的位子上。渾身上下幾乎與真人無異,尤其是一雙眼眸,勾魂奪魄。

  金伯清目光一點一點的上移,直到與這雙眸子對視,身體一僵,接著開始劇烈顫抖。

  “這便是……這便是……”金伯清幾近癲狂,盯著芙羅拉的雙眼目不轉睛,右手手指一筆又一筆的在桌上虛畫,口中言語含糊不清。

  賈六見他似有所悟,也不好出生打攪,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了當起了人體模特。

  金伯清死死盯著芙羅拉的雙眼,一會自語說不對,一會又自語說原來是這樣,約莫持續(xù)了十幾分鐘,老頭呼吸逐漸急促,伴隨著手指最后一筆落下,他停下手上的動作,雙手捂住臉竟是哭出了聲……

  賈六見他這般也甚是理解,解除了源力塑形,靜靜的看著他,老人很快恢復過來,抹了抹泛紅的雙眼。等著他開口。

  金伯清長嘆一聲,幽幽開口:“當真是造化弄人啊,老夫近些年來走遍名山,尋遍能人,皆無所得,前幾日以為柳暗花明,到頭來又不過竹籃打水,陡然間心死,想著頤養(yǎng)天年,又突然得上天垂憐,得遇真人,一時間失了分寸,莫怪,莫怪?!闭f完老人躬身,深深一禮。

  賈六連忙起身阻止,:“老先生不必如此。我看您剛才……可是有所悟?”

  金伯清滿面紅光:“多年未解之惑,今朝一應明悟?!苯鸩逶侔荨?p>  賈六聞言連連道賀。

  “這里雖幽靜,但茶水終究是差了些,不如去寒舍一敘,也讓我好好報答一下小兄弟的解惑恩情?!苯鸩迨⑶檠垼Z六擺手拒絕。距離12點越來越近,實在是不能再等了。

  “老先生精研半生,不過是水到渠成,報答二字實在是不敢當,只是……”賈六話鋒一轉。

  金伯清心領神會:“小兄弟但說無妨,若有金某人能幫得上忙的盡管吩咐?!?p>  賈六聞言,心中暗嘆:“不愧是老師傅,這眼力勁兒沒誰了?!?p>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來這里本是尋親的,結果這幾年發(fā)展太快,又久無聯(lián)絡,徹底失了音訊,金先生要是能幫忙想想辦法,小子感激不盡?!?p>  “小兄弟哪里話,金某必當竭盡全力。”

  “我那位親戚姓錢名五,外人一般叫他錢老五,或者錢五叔,此前消息只知道他在附近一家醫(yī)院太平間看尸體,至于是哪家醫(yī)院就不得而知了?!?p>  “錢五……醫(yī)院太平間…”金伯清重復兩遍:“我找人查一下,這地界醫(yī)院就那么幾家,很容易查的,有消息馬上通知小兄弟。”說完轉身出了房門,賈六見他對其中一個保鏢低聲吩咐幾句,保鏢點頭離開。

  金伯清邀請賈六去附近的酒樓吃飯,賈六再次拒絕,只言有別的事情急著處理,實在不方便。金伯清只能作罷。兩人坐在雅間內,靜待結果。

  不過20分鐘,門外傳來敲門聲金伯清起身開門,剛才離去得保鏢此時站在門口,小聲匯報:“查到了。”隨即遞過來一個信封。

  金伯清接過,關上房門,雙手遞給賈六。

  “幸不辱命?!?p>  賈六接過打開信封,抽出一張白紙,紙上是一個人的簡歷。還有一張黑白的2寸頭像,與印象中的錢五爺年輕,但是外貌特征確定無疑。賈六心中大定,不再拖延,起身告辭。金伯清再三挽留,見賈六態(tài)度堅決,便出門相送。

  賈六拖著在隔壁胡吃海塞的唐欣梓徑直出門,在茶館門口又客氣了幾句,正要離開,又被金伯清叫住,賈六回頭只見服務員提著兩個盒子遞了過來,金伯清接住交到了唐欣梓手里。

  唐欣梓臉皮奇厚,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是剛才吃的糕點,臉上滿是笑意:“老頭你人還怪好哩?!比堑媒鸩骞笮?。

  此行賓主盡歡,就此別過。

  賈六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唐欣梓家的附近,車子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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