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危局！
“不好說?！睘踬毁卉P躇了一下，不確定的道。
“哦？不好說？如何個不好說法？”孔驚風(fēng)有趣的看著自己這位侄女，含笑問道。
“三人表現(xiàn)，與以往傳言大不相同。”烏倩倩皺緊了秀眉，道：“傳言中，石千山老成持重，能夠獨當(dāng)一面，處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但這一次，卻是讓人一見之下，大失所望?！?p> “而那二弟子楚陽，傳言中沉默寡言，木訥孤僻，但今日卻是鋒芒隱隱，看似膽小怕事，但骨子里，卻……”烏倩倩想了想，說不出合適的形容詞，只好道：“總之……這個人，很奇怪，我看不透他。至于三弟子談曇，倒真的是與傳言一般，超級得不著調(diào)。”
她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緊緊地鎖著眉頭，一言不發(fā)。良久，烏云涼長身而起，緩步走到墻前，伸手一揭，墻上一大幅壁畫刷的一聲挪開，露出里面一白紙。
白紙上，從上到下在左側(cè)有一列人名，共計四十個。每一個人名的后面，都用紅筆打了一個對勾。
有十幾個，打了兩個對勾；還有兩個人，占據(jù)第一位和第二位，名字后面是三個對勾。這兩個人名分別是：雪夜夢、秦慕殤。
李劍吟的名字，在第十九位，而石千山的名字，在第十三位。上面，卻沒有楚陽和談曇的名字。
烏云涼提著筆，沉默了一下，然后一道紅杠畫在了李劍吟的名字上。將李劍吟三個字，抹去了。
然后他慎重的考慮了一下，在最下面，寫上了兩個字：楚陽。
然后在楚陽名字后面，加上了一個“？”號。然后他退后兩步，皺著眉頭想了想，卻又大筆一揮，將楚陽的名字再度抹去了。只留下了一個“？”。
“此事，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笨左@風(fēng)皺著眉頭：“我們天外樓現(xiàn)在本就是內(nèi)部動蕩不穩(wěn)，如今又出了這件事情，將孟師弟也牽扯了進來……”
“孟師弟牽扯不進來的。以他的脾氣，除非天外樓覆滅，否則，其他的事，他一概不會放在心上?！睘踉茮鰮u了搖頭，口氣卻很肯定。然后臉色一暗，道：“那石千山……當(dāng)真如此不堪？”口氣中，竟然似有失望之意。
“是。”烏倩倩對石千山的印象差極，這個平常被人夸做“成熟穩(wěn)重”的石千山，在她的心里，直接就是一個超級二百五，而且還是瞎了眼睛的二百五。
無可救藥！
烏云涼深深嘆了口氣。
對于這件事，兩人并沒有多說，顯然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只是小輩之間打鬧了一次，無關(guān)大局?，F(xiàn)在，兩人臉上都有憂慮之色，顯然另有煩心之事。
烏云涼揮了揮手，烏倩倩會意，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書房中，又只剩下兩人。
“大哥，小弟的建議……”孔驚風(fēng)試探著道。
“不急?！睘踉茮鰯[了擺手，神色憂慮。
孔驚風(fēng)沉默了一會，才又沉沉的道：“我天外樓，傳至我們這一代，才僅僅是第七代。第一代祖師創(chuàng)立宗門，躋身于下三天七大頂尖門派之中，享受皇家供奉！何等的榮寵風(fēng)光。但第二代，就與大趙皇家決裂，從此聲名一落千丈，門派高手，被追殺海捕，身隕大半。好不容易在二代祖師晚年無意中幫了皇家大忙，與皇家也不復(fù)舊好。但也勉強獲得了休養(yǎng)生息，得以重歸九峰一園?！?p> “第三代長輩，個個驚采絕艷，都是不世人杰，本以為本門就此中興，卻沒想到，正因為人才鼎盛，卻引發(fā)了九峰一園內(nèi)部紛爭。一場激戰(zhàn)，自相殘殺，天外樓元氣大傷，只是留下了門下弟子嚴(yán)禁自相殘殺的命令?！?p> “但到現(xiàn)在，九峰一園除了孟師弟的紫竹園之外，又已經(jīng)干戈隱隱，暗潮洶涌！下一屆第八代弟子之中，十大弟子之位，又是一場生死廝殺。門派實力大損，已可預(yù)見?！?p> “我天外樓從當(dāng)年的頂尖宗門，落到現(xiàn)在掛在二流門派……”孔驚風(fēng)一開始的聲音很謹(jǐn)慎，但慢慢地越說越是激昂：“大師兄，九峰一園，看起來規(guī)模宏大，但卻是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有，不如無！”
“如此分散，內(nèi)奸層出不窮。我天外樓危機重重啊……當(dāng)年七大宗門，如今只余六個。剩下的一個名額，紅塵軒、心劍齋虎視眈眈，覬覦已久。乃是最有力的競爭對手！而，神刀閣和黑血盟與我們仇深似海，更是亡我之心不死……”
“我天外樓，如今已經(jīng)是千鈞一發(fā)！”孔驚風(fēng)神色哀切：“大師兄，不能不急?。 ?p> “你所說的，我豈能不知？”烏云涼長長嘆了口氣：“而你說的，還只是江湖因素，和外部因素。真正的危機，你還沒有說到?！?p> “天外樓這幾年，第八代男弟子接近六百人，但能夠成器的，卻寥寥。而女弟子，卻有十年前的不到五十人，成長為現(xiàn)在的接近一百五十人！而且個個雖然資質(zhì)有限，但卻容顏美艷如花……”烏云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負(fù)手走到窗前，沉默的道：“這，是亡宗滅派之像！”
“窈窈窕窕，惹禍根苗?！睘踉茮龅氐溃骸霸趶娬邽樽鸬拇箨?，美色，是一種資源。更是禍源。天外樓的沒落，已經(jīng)是迫在眉睫。只等第八代弟子行走江湖，定然會惹來無窮紛爭！”
“是禍源，但也未必不是資源！”孔驚風(fēng)駁道：“行走江湖，或者能為我們天外樓拉來很多助力，也未可知?！?p> “你覺得可能么？”烏云涼嘲諷的笑了一下：“美色，在大多數(shù)強者眼中，只是工具而已?！?p> “現(xiàn)在的天外樓，內(nèi)憂外患。若是按照你的建議，強行將九峰一園合并一處，集權(quán)中心，恐怕將立即四分五裂！陷于崩潰之境?！睘踉茮龀脸恋牡溃骸皩脮r，若是外敵趁機來攻，我天外樓，將立即覆滅?！?p> “重病當(dāng)用重藥，這話雖然不錯。但若是到了病入膏肓之時，貿(mào)然使用重藥，卻只會立即一命嗚呼！更何況，我們的敵人，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
烏云涼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話難以出口。
孔驚風(fēng)不甘心的道：“難道就這么下去？任由門派慢慢沒落？”
“需借助外力……”
烏云涼說到借助外力這幾個字的時候，臉色異常復(fù)雜，幾乎是一字一頓，眼中神色，更是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意味。隨后，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沉默的面對著墻壁上只剩下三十九個人名和一個“？”的名單，久久不語。
“但那些女弟子，又如何處理？”孔驚風(fēng)心中一松，隨即又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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