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瞧見了裴夕禾的身影,揚起唇角笑道:“我都已處理干凈,可以回宗門了?!?p> 裴夕禾亦燦爛回笑,穆清即刻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同。
“你這是,練氣七境了!”
裴夕禾點頭應是,眼底笑意和欣喜頗難掩蓋。
“真是,恭喜你了。”
穆清的心情不由變得有些復雜。
裴夕禾才這么小的歲數(shù),就已七境,進入練氣后期。
觀她之前才是六境,雖為后期,可還沒有達到要突破的邊緣,想要晉升七境至少也需兩三月以上的苦修。
可如今因這妖丹一躍而起。
雖說趕不上內(nèi)門早定下的天才,但這資質(zhì)也足以進入內(nèi)門了。若是在二十之前突破筑基,那裴夕禾便成為真?zhèn)鞯茏?,也非不可能的?p> 那才是通天仙途啊。
她心里升起艷羨,又多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但穆清又想到妖丹已被煉化,再無任何回旋余地,那幾分微妙心思也就消散了。
練氣妖獸的妖丹,其中蘊含的力量著實有限,加之烈虎的跟腳不行,故穆清沒有懷疑裴夕禾掩蓋了修為。
她又難以自制地設(shè)想,若自己煉化了這顆妖丹,保不定就能沖破練氣七境,直達八境,那足以抵得上數(shù)年苦修。
不能想,這些念頭太過荒謬,可對每一個修士都有著巨大無比的吸引力,幸好裴夕禾已經(jīng)煉化了,否則估計會一直放不下。
思及此,穆清突然有些懷疑,裴夕禾是不是聰明過頭了,她會否已預料到了自己會產(chǎn)生動搖,借此絕了自己的念想,一勞永逸。
穆清又搖搖頭,管她呢,總歸和自己無關(guān),此事過去,不站在對立面,就無須太過擔心。
穆清瞧見她分明的喜悅,也是不由得暗嘆,還是個孩子。
“咱們這就回宗門吧,正好四百個貢獻點,咱們一人一半,剛好夠分?!?p> 盧寒那完全是貪多不足蛇吞象,活該!
裴夕禾點頭應是,眉宇間并無晉升七境而帶來的傲氣。
兩人一同走回昆侖地域。
………………
裴夕禾和穆清遭了好一番盤問,可是穆清做任務(wù)做了接近十年,其細膩之心是有的,被盧寒算計也只是覺得他們至少已經(jīng)完成過好幾次任務(wù),每一次都還算融洽和諧,并未設(shè)防。
她處理兩人的尸體看不出冰符和靈劍的傷痕,只有烈虎的撕咬和灼傷。
加之二人通了氣,早已可應對詢問。
花了半天功夫,兩人終于從執(zhí)法堂走出來。
堂外曦光明媚,照于身上,驅(qū)散陰霾,如沐浴在暖流之中,叫穆清舒服地瞇了瞇眼。
她面上輕松,瞧見自己手腕上的三道金痕,此番得了兩百貢獻點。
穆清天資不高,從三等弟子做起,入門很早,這才在如今做到了一等弟子和練氣七境。
她知自己前途有限,可這條仙途,踏上了,就沒人舍得停下腳步。
穆清朝著裴夕禾揮揮手。
“妹妹,我就先走了,說不定下次就是你要帶我做任務(wù)了?!?p> 裴夕禾不好意思地笑著。
“姐姐也一定會仙道坦蕩的,咱們互相照應。”
乖面子的話,誰不會說?說了又能少幾顆靈石?
她才不會吝嗇呢。
穆清笑著走遠,裴夕禾也便收回目光,朝著自己的修煉所走去。
突然,她皺了皺眉,突冷面色。
“孟茯苓,你想干什么?”
攔在她身前的正是孟茯苓。
此刻無旁人,寂靜寥落,裴夕禾和孟茯苓都不欲帶上那一張假臉皮,俱面帶寒色。
孟茯苓察覺裴夕禾身周靈氣越發(fā)充盈,如今應當是做完五星任務(wù),心頭生出不悅。
這泥腿子憑什么有九寸靈根,否則區(qū)區(qū)三靈根,怎么可能在自己才修到練氣四境后期之時,竟到了六境。
她冷笑了一下。
“裴夕禾,你跟我傲什么,區(qū)區(qū)一個泥腿子!”
“總比某些人才修到練氣四境的強,你說雙靈根,她配嗎?”
裴夕禾眉宇間是爭鋒相對的鋒銳,撕開假面,這才是她的真貌。
何況如今她真正殺了人,心頭的某些東西已徹底轉(zhuǎn)變。
孟茯苓,最好不要想要玩什么鬼把戲。
“裴夕禾,你,你可知道李淮南李師兄。”
裴夕禾回想了下,李淮南,好像是聽過,外門昆侖弟子,雙靈根,資質(zhì)應當是比孟茯苓好上不少,如今是練氣七境巔峰?
“與你又有何關(guān)系?”
看孟茯苓這樣,似乎是成了靠山?她心中突起惡劣心思來。
“所以,如今我要因李淮南對你退避三舍?對你低三下四?”
裴夕禾朝著孟茯苓開口道。
孟茯苓嘴角不由得揚起。
她如今少女姿態(tài)初露,如春花初綻般絢爛的好顏色,自是配得上李淮南那等厲害天才。
練氣中期和后期有著門檻,裴夕禾看似和李淮南只有一境差距,可孟茯苓知道想要邁過去,裴夕禾苦修數(shù)月也未必能功成。
裴夕禾卻唇角揚起,清脆的笑聲中夾雜著嘲諷。
“怎么,找了個靠山,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還對你退避三舍,多加退讓,你算什么東西?!”
瞬間,威壓從她身上彌漫開去。
氣息壓制,釋放威壓,為練氣后期才能辦到,也就是說,裴夕禾已跨越中期,進入七境!
孟茯苓頓覺身墜重石,渾身酸痛,她睜大了眼。
“怎么可能?!”
可裴夕禾由不得她不信!
“巧了,我更想你對我退避三舍。”
“我告訴你,我很討厭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蹦噠?!?p> “再有下次,我總有法子逼你上比武臺?!?p> 裴夕禾丟下此話,便直接朝自己的屋子走入。
孟茯苓即刻感知威壓消弭,如釋重負,大口地喘著粗氣,可眼中寫滿了不甘,她低低地罵了一聲,拖著沉重的身體也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