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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他對我圖謀不軌

第二百六十章 早做打算

  隨后,岑尚書就說起了正事。

  他把今日御書房之事跟陳彥之說了,末了又把自己的恩師,也就是鴻臚寺卿的猜測說了出來。

  “老師歷經(jīng)三朝,對陛下的心思不說了若指掌,也能猜到幾分,他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p>  陳彥之心頭一跳。

  “陛下若有此意,朝中鄭大人之流必定早有耳聞,可我看也不像???”

  自古權(quán)力更替,多是血流成河。

  可今朝太子能力遠(yuǎn)勝其他皇子,若無意外,可免去許多災(zāi)禍。

  陛下若要禪位,必定要先告祖廟,又召顧命大臣做保,最后方昭示天下。

  而陛下南巡回來這兩個月,既沒有祭告祖廟,也沒有召見祝國公等人,禪位之說,有些叫人難以置信。

  可藩王進京,列國來朝一事,又確實有些詭異……

  岑尚書知此事不能輕率,便道:

  “若此事不實便也罷了,可若此事當(dāng)真,老哥要早作準(zhǔn)備?!?p>  “福林進宮七年,生下太子長子長女,如今又懷有身孕,論功勞,可謂東宮第一人!若是等太子……福林在東宮的位份確實太低了,到時候要是被人摘了桃子,可謂是惋惜至極!”

  事關(guān)女兒,陳彥之也皺起了眉頭。

  這些年太子對女兒的好他們都看在眼里,也隱隱習(xí)慣了,女兒儼然已經(jīng)是東宮第一人。

  但到底少了層名正言順。

  陳彥之心里覺得,太子遲遲不立太子妃,很大原因是因為他們陳家家世不顯,福林身份不夠。

  朝中如今雖然比前些年世家掌握權(quán)柄,皇權(quán)受制要好得多了,但身居高位者,向來都要權(quán)衡利弊,平衡各家。

  很難保證太子殿下不會在登基后另立他人為后……

  陳彥之道:“賢弟說的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待老哥我好好兒想想?!?p>  他們陳家耕讀傳家,寒門庶族乃是命定,這些年雖助太子立下不少功勞,但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要好好兒想想,怎么做才能福林有利。

  岑尚書今日前來就是為了提醒親家。

  他們兩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況且,陳家如今代表的是寒門新貴,在朝中寒門官員中的威望僅次于鄭愿鄭大人。

  朝中勛貴,世家,寒門三分天下,而一朝天子一朝臣,鄭大人得陛下重用,焉知日后亦得太子重用?

  可陳家和太子,卻有姻親,陳家四子各個人中龍鳳,日后未必不能成為第二個鄭大人。

  福林若能更進一步,甚至入主中宮,陳家水漲船高,于他們寒門一系乃是幸事。

  可若是殿下因權(quán)衡而不得不另立他人為后,此人便多半出身世家勛貴,那他們寒門一系就落了下乘。

  甚至極有可能又要重蹈王盧之禍。

  這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見的。

  太子:呵呵,岳父想多了。

  他只是想給她一份獨一無二,而非一個別人坐過的位置。

  待他日登基,她會是他唯一的皇后。

  岑尚書在陳家用了晚膳,這才坐著自己的青布稠車回家去了。

  岑夫人見他果真天黑了才回來,忍不住埋怨:“女兒和女婿都不在家,你倒好,跑到親家家里蹭吃蹭喝?!?p>  岑尚書故作啞然:“怎地?女兒女婿不在,我還不能跟親家走動走動,吃頓飯了?”

  岑夫人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就你好意思!”

  她一邊罵他,卻仍接過他脫下的外衣掛在架子上,又叫丫鬟打來熱水給他暖手。

  手暖了,心也就暖了。

  岑尚書嘴角含笑,聽著老妻碎碎念,罵他老不羞,也不反駁。

  女兒隨女婿去了邊關(guān),偌大的府里就只有他們夫妻倆作伴,哪日聽不見老婆子念叨他,還怪不習(xí)慣。

  “行了,誰不知道你就是想那臭丫頭了,有什么可想的,你閨女這會兒不定在外頭多逍遙呢!”

  岑夫人這幾年除了年節(jié)輕易不登門,心里埋怨女婿呢。

  他們老兩口就這么一個女兒,成親后不久就跟陳家三小子遠(yuǎn)赴邊關(guān),連外孫出生都沒能看上一眼。

  聽丈夫這么一說,岑夫人眼眶立馬就紅了。

  “這天高皇帝遠(yuǎn)的,邊境之地苦寒,孩子那么小,無論是親娘還是婆婆,沒一個陪在她身邊,也不知道這孩子怎么過來的?!?p>  要不是邊境太遠(yuǎn)了,一來一回得大半年的時間,她走了老爺一個人在京里,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她鐵定早就收拾包袱去了。

  岑尚書心里不是不掛念女兒,但是女兒跟著去了邊關(guān),總比一個人留在上京伺候公婆好吧?

  年輕時候相處的情分自是非比尋同,有這些年女兒陪圭林吃的這些苦,這輩子女婿和老陳家都得對他女兒客客氣氣的。

  年輕嘛,且吃些苦頭,這后半輩子,才是享福的時候。

  他這么想的,便也這么跟老妻說了。

  岑夫人又罵了他兩句,兩人這才收拾收拾準(zhǔn)備歇下。

  冬日夜長,且還有得冷呢!

  *

  北境。

  寧城。

  鋪蓋地皚皚白雪埋藏了整個世界。

  放眼望去,除了滿眼的白,再沒有一點其他的顏色。

  幾匹快馬在清理出來的道路上飛馳而過,馬蹄子都上包了稻草,在冰面上也能不打滑。

  城門悄悄打開了一條縫,剛剛夠一人一馬通過。

  進了城,幾匹快馬直奔守備府。

  進去交了差,幾人這才從守備府里走了出來。

  一個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看見一雙眼招子的士兵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哎呦,老子又活著回來了,不容易??!”

  “哈哈哈,這回都多虧了咱們老大,要不是他點那炮仗,咱們說不定就給那些油子追上來了?!?p>  “磊哥說的是,多謝老大!”

  “不愧是咱們老大,這腦袋瓜就是好使,咱誰出門帶炮仗?。 ?p>  “這回看他們還怎么嘚瑟,老巢都給他們掀翻,就是有點遺憾,沒把他們頭頭腦袋給擰下來……”

  說話這人還咂吧了一下嘴,語氣中充滿著惋惜。

  “這么冷的天,走,兄弟們請老大喝一杯!”

  老大,陳參將站在那里,巋然不動。

  默默聽著幾個一塊兒出任務(wù)的兄弟們訴說著劫后余生的喜悅,自己內(nèi)心亦是慶幸。

  因為互市的原因,北邊不少部落和大靖已經(jīng)相安無事多年。

  但北邊的嗒嗒部落,又不想花錢,又想要他們的東西,每年都要來找死那么兩回。

  他們不勝其煩。

  這一回,陳圭林帶著四五個人,假扮商人往北邊走了一趟,燒了他們的王帳。

  就是有點可惜,被那個什么嗒嗒給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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