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避,這是一頭銘紋境的黑云雀,非王侯不可力敵?!比婚L老連忙帶著幾個弟子躲閃,各種光飛舞,成片的符文亮起。
大荒人族天生肉身孱弱,除卻極少數(shù)天驕人物之外,多半難與太古遺種爭鋒,因此這些長老才會逃跑。
“轟!”
烏光灼灼,一枚黑色古字墜落,化作一道烏黑的流光,盛烈中帶著毀滅的氣機,徑直朝著白衣女子沖下。
“師姐,小心?!?p> 葛玄眼疾手快,一步閃現(xiàn),出現(xiàn)在其身前,來不及躲閃,只好展開了被動的防御。
嗡隆一聲,他通體銀輝彌漫,而后構(gòu)建成出一輪奇特的銀月,浮現(xiàn)在其背后,外有太古神鸞和太古魔禽虛影,展開雙翼包裹遮擋。
這是一輪銀盤,神圣無比,像是有銀色的火焰在燃,他站在中心,神鸞與魔禽環(huán)繞,將其映襯的神圣而威嚴,宛若一尊小小的神祇。
“多謝了,師弟!”
夏幽雨眸光微動,紅唇微啟,貝齒晶瑩,心中頗為感動,
而后,她動作也不慢,纖纖玉手揮動間,符文耀動,茫茫一片,化作一條背生雙翼的神魚沖出,籠罩兩人。
“轟隆”
一聲巨響,烏光撞在了銀色大磨盤上,寶術(shù)光華綻放,亂動天地,十方風(fēng)云幻滅。
“嗡隆!”
下一刻,銀色大磨盤在緩緩轉(zhuǎn)動,太古神鳥、魔禽、神魚齊動,擋住了烏黑的光芒,將黑色的符文強行磨滅,消散在天地!
最終,黑色風(fēng)暴狂亂,席卷向遠方,從眾人的一旁沖了過去,留下一道黑洞洞的大峽谷,大地龜裂,煙塵沖天,
那只遮天蔽日的猛禽,自山脈深處騰起,沒入云層中,抓下一頭蛟龍,撕成兩半,吞食進了腹中,血液如雨點般灑落在山中。
“真是不幸,我們多半遭了無妄之災(zāi)。”夏幽雨心有余悸的開口。
“大荒很可怕,有各種奇異的生靈,我們必須要謹慎小心,不然稍微一松懈就有殺身大禍?!备鹦嬲]。
當然,他也并非過于擔心,若真的遇上了不可抵擋的危機,他還可以選擇召喚柳神,庇護己身。
這一場颶風(fēng),十分猛烈,即便眾人未處于中心地帶,也暫時被沖散了。因此兩人共同行動,仔細探查。
補天閣一行一共有十一人,三位長輩,五個女弟子,三個男弟子。
半柱香后,眾人重聚,基本完好無損,只有一位倒霉的男弟子,被一道烏光砸中,當場殞命。
”師姐,你剛才施展的寶術(shù),魚身而鳥翼,莫非是太古遺種,贏魚的寶術(shù)?”一路上,葛玄開口問道。
“你覺得呢?”夏幽雨淺笑,明眸皓齒,似乎心情不錯。
”難怪,上次這么滑溜,差點被你掙脫了,不過寶術(shù)再厲害,也沒有師姐的肌膚光滑無暇?!备鹦苷\實,將兩者進行對比后,得出這般結(jié)論。
“你這小色胚,是不是又想被我捶!”夏幽雨微微斂去笑容,故作不悅,這個小師弟,真是死性不改,整日口花花,想先她便宜。
“我無懼一切敵,還從未怕過誰,反正你又打不過我!”葛玄大言不慚的說道。
“是嗎?那我可不理你了。”夏幽雨笑了笑,將他撇在后面,發(fā)絲隨風(fēng)展動,宛若黑色的瀑布傾瀉而下,彌漫出醉人的芬芳,幽香撲鼻。
“師姐,我錯了!”葛玄很坦誠,一步邁出,山林極速倒退,瞬間就追上了,但對方依舊不理他。
“不如這樣,我身上的寶術(shù)任你選幾種,就當做賠禮賠禮道歉吧。”葛玄提議,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要為其的無禮之處作出補償。
“真的?”夏幽雨有點狐疑,他的那幾門寶術(shù),無論放在任何勢力,都會被視作鎮(zhèn)教神通,價值連城,居然輕易就送人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然,若是跟我回村子做壓寨夫人的話,寶術(shù)、寶具更是任你挑選。”葛玄開玩笑的說道。
“呸,什么壓寨夫人?你還是回去做白日夢吧!”白衣女子淺笑,這人明明是賠禮道歉,還不忘記嘴上占便宜。
之后,她只選擇了太古神鸞的寶術(shù),不僅是因為它與贏魚較為搭配,而且神鸞位列天階兇獸,威力絕倫。
再之后,葛玄又找了幾個借口,送給了她幾件用不上的寶具,諸如離火牛魔的獨角、狻猊寶鏡等。
而他自身的寶具,一根朱雀翎羽便可以抵得上那些遺種寶具,基本是足夠目前的他使用了。
這當做廢物回收利用的舉動,也成功的增加了佳人的好感。
對于他的心意,夏幽雨也算是心知肚明,毫不客氣的全部收下了。
一路上,他們很小心,避過了很多絕地,那些地方不是現(xiàn)在的他們所能夠硬闖的,霧靄濃重,遠遠的看到恐怖的身影出沒,驚人魂魄。
當然,終究還是免不了血戰(zhàn),這一路上的兇禽猛獸太多了,眾人每天都要經(jīng)歷多次激戰(zhàn),沐浴獸血而行。
終于,經(jīng)過二十幾天的跋涉,補天閣一行人臨近了目的地。
“師姐,為何感覺我們在往山脈的深處前行,兇禽猛獸也越來越強大?”葛玄開口問道,神色頗為愉悅。
這一路上,他可是大獻殷勤,多次在危機關(guān)頭,上演英雄救美的把戲,可謂是患難見真情,兩人關(guān)系愈發(fā)親近。
“確實如此,我們在尋找一處機緣之地,可助我們極境蛻變?!泵利惻虞p撫耳鬢秀發(fā),空靈而出塵。
“什么地方,走了這么久都還沒到?”葛玄很好奇,能讓補天閣大批人馬出動,前來尋找的寶地,肯定不會簡單。
“據(jù)說,有人曾在大荒深處的一處戈壁灘,發(fā)現(xiàn)了一處龍血潭,藏有珍貴的龍血?!毕挠挠耆鐚嵉纴?。
“閣老們花了大價錢,購得一副地圖和一塊從中取出龍血石,正好藉此歷練機會,嘗試探查那一處寶地?!毕挠挠昀^續(xù)說道。
“戈壁灘,龍血潭?”葛玄神色莫名,想起了后世那位傳奇人物,誤入龍血潭,與蛟龍共舞,堪稱大氣運之人。
他認為,這龍血潭與他有緣,倒是可以裝一波,傳出去就很有面子,考驗他的龍格魅力的真正時候到了!
“還有多久到達龍血潭?”葛玄迫不及待的問道。
“按地圖標明,那寶地應(yīng)到在此附近,只是方圓十里之內(nèi),未曾發(fā)現(xiàn)戈壁灘?!崩蠇炞屑毑榭吹貓D后,開口道。
“讓我來吧,憑借著龍血石,運轉(zhuǎn)真龍法,或許可以感應(yīng)到龍血的方位?!备鹦苯拥馈?p> 玄衣老嫗也覺得有理,她掌心霞光一閃,出現(xiàn)一塊玉石,通體若血鉆般,晶瑩剔透。
葛玄接過石塊,閉上雙眼,一道十丈漆黑龍影浮現(xiàn)在其背后,鱗甲森寒,帶著一種滄桑古意,將其襯托得古老而威嚴,宛若真龍在世。
同時,一股驚人的龍威發(fā)出,如同湖面波紋一般,悄然蕩漾向四野。
剎那間,山林開始寧靜,所有飛禽走獸的都伏在地上,心中惶然,對其中一個方向頂禮膜拜,無比的恐懼。
葛玄明面上說是真龍法,實則暗中牽引著玉石上的龍血,運轉(zhuǎn)十兇真龍的血脈,遵循著冥冥中的感應(yīng)號召。
“這股波動好可怕,宛若真的在直面一頭太古天階兇獸,兇氣滔天!”有年輕弟子兢懼,滿頭大汗,癱軟在地。
“這就是傳說中的真龍法嗎?近距離之下,不過是逸散的氣機,便令人難以抵擋!若是完全施展出來,該有多恐怖?”又一男弟子被壓倒在地。
而那些女弟子們,則要輕松許多,雖然也有香汗浮現(xiàn),俏臉微白,卻沒有倒地,這當然是葛玄控制的結(jié)果。
“我們太弱了,居然連幾個女弟子都比不上,看來回去之后,定要加倍努力修行才行!”兩名男弟子憤聲道,神色十分不甘,顯然被打擊到了!
“真龍威壓如此強烈,那一記龍拳,還不是他的極限嗎?”玄衣老嫗有點驚訝,認為這是寶術(shù)自帶的龍威,卻比之前強上了許多。
良久,葛玄斂去威壓,睜開了雙眸,發(fā)現(xiàn)這一幕后,好奇的問道:“地上的灰塵很美味嗎?”
兩名男弟子將頭埋在地上,沉默無聲,覺得自身很丟臉,居然只有兩人沒抗住,被壓在了地上。
“無需在意他們,方位找到了嗎??”老嫗開口。
她瞥了一眼這兩個家伙,覺得他兩修行倒是認真,卻難堪大用,不過是一點威壓而已,這就不行了。
“感應(yīng)到了,就在那個方向。”葛玄指向金烏墜落的方位,那里更是大荒的深處,罕無人跡,兇獸霸主時常出沒!
大荒戈壁灘深處,一座小山峰上,有一群人佇立。
“這份地圖多半是假的,此處距離其標記的位置,已經(jīng)超過了二十里。”一位長老沉吟,皺著眉頭,面色嚴肅的道。
“而且,一路走來,還遇見了萬靈鳥、通臂魔猿、丹神鶴等幾頭強大的太古遺種的蹤跡,不能再深入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