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共戴天
客廳內(nèi)，阿芬扶著他到沙發(fā)上，旋即就站到了另一旁去，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男子盡量控制著自己不要發(fā)出聲音，怕再次激怒那個男人，只是本就虛弱的身子因為胳膊脫臼，顯得更加不堪。
冷汗止不住的冒出來，沒一會衣服就被浸濕。
于白大馬金刀的坐在他的對面，手里習(xí)慣性的把玩著一直煙。
玩了一會，于白隨手彈出，香煙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的曲線，落在男子的懷里?！俺榘桑嗌儆悬c(diǎn)用?！?p> “好?！睕]敢反駁，弱弱的應(yīng)了一聲，還能動的那只左手別扭的伸進(jìn)了右邊口袋，掏著打火機(jī)。
“貴姓？”
“??？阿古?！蓖蝗坏暮椭C讓阿古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癮君子啊？”于白只是余光撇向他，隨意的問到。
不知他問這個是什么意思，阿古思緒萬千，牙齒有些打顫，回答道：“對..對..”
于白緩緩站起身，阿古見狀不自覺地朝后躲閃。
于白溫和的笑了笑：“別緊張，只是伸個懶腰?！闭f著在客廳隨意走動起來。
阿古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于白給他的感覺像是江湖大哥，他有些膽戰(zhàn)心驚。
怎么會惹到這種人，媽的。
“啪嗒?！?p> 地上傳來響動，有什么東西掉了，阿古的目光下意識的瞥了過去。
臉上冒出更多汗，身子的抖幅更大，表情呆滯。
僵硬的搖晃著頭，小聲說道：“不要，不要?！?p> 于白彎腰把地上的手槍撿起，很是愧疚。
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很是真誠的說到：“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我這人比較喜歡小孩兒，所以身上有把玩具槍，很合理的對吧？”
阿古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是微微點(diǎn)頭附和。
“啪嗒?！?p> 又是一聲響動，如同敲在他的心跳上，下意識的看去。
瞳孔開始放大...
于白再次彎腰撿起，“你看看，現(xiàn)在的玩具槍做的，跟真的一樣?！?p> 把掉落的彈匣重新插入槍支。
“咔噠?！?p> 槍支上膛，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你要玩玩嗎？”于白好奇的問道。
“不...不...”
現(xiàn)在的人，還挺客氣的。見他拒絕，于白把“玩具槍”重新插入腰間。
“問你點(diǎn)事唄?！?p> “好..”雖然于白把東西收回去了，阿古還是不敢抱有任何僥幸。
他也清楚，于白可能不會殺他，但這個可能的前提是他足夠配合。
像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被人從忘川河里撈起，渾身已經(jīng)濕透。
于白重新坐下，“怎么染上毒癮的？”
阿古不敢猶豫，語速很是急促：“全怪阿芬，我認(rèn)識她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上癮，我一直勸她戒，她說戒不掉，我想證明給她看能戒掉，所以就陪她一起吸了?！?p> 說到這阿古臉上露出可憐的表情“真的是很難戒的?！?p> 于白靜靜的看著他，沒有開口。
這話很耳熟，就在昨晚，阿芬也是這么說的，只不過在他們的故事里，兩個人的先后順序發(fā)生了變化。
重要嗎，不重要，甚至早就猜到了答案，只是還是想問問。
見于白沉默，阿古又趕忙說道：“真的，我以前很重感情的，她一個人又無親無故的，我又不忍心甩了她?！?p> 說著阿古趕忙舉起一只手，想證實自己所言非虛。
于白瞥了一眼，就沒有再管。
手指頭上紋著阿芬的名字。
“你說她無親無故是什么情況？”于白繼續(xù)發(fā)問。
阿古：“她呀，很年輕的時候就在吸，她父母知道后一直讓她戒，她不肯，把她送到強(qiáng)制戒毒所，后來出來了又復(fù)吸，她爸媽就不管她咯?！?p> 阿古攤著一只手，補(bǔ)充道：“我就是那之后認(rèn)識她的?！?p> 沒有人再說話，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
于白思考了一會，出言打破了這份寂靜。
“我給你三個選擇?！?p> 一：把毒品戒掉，照顧好女兒，我會給你介紹份正經(jīng)工作，保你衣食無憂，至于你和阿芬，你們愿意在一起或者分開，是你們倆的事。
二：和阿芬把婚離了，簽一份監(jiān)護(hù)人轉(zhuǎn)讓協(xié)議給我，以后你們再無瓜葛，我會給你一筆錢，隨便你怎么花。
阿古一邊聽，一邊在心底也打著小算盤。
耳邊的聲音突然停止了，他下意識的抬頭問道：“那三呢？”
話剛出口他就后悔了，抬頭對上了于白的眼睛，眼神里透露著淡漠，對生命的淡漠。
死亡籠罩在了頭頂，如坐針氈，“我選二，我選二?！卑⒐炮s忙改口，慌不擇路的說道。
“為什么不試試戒掉呢？”于白還是問出了這個幼稚的問題。
阿古臉上掛起苦澀，“真的，好難的...”
......
辦完離婚手續(xù)，三人回到了于白的屋子。
一份文件被于白扔到了桌上，“簽吧?！?p> 阿古迫不及待的想遠(yuǎn)離這尊瘟神，想也沒想就拿起了筆簽下名字。
看了看，沒啥問題，于白拿出一萬塊美金，隨手扔給了他。
阿古手忙腳亂的接住這厚厚的一疊現(xiàn)金，臉上露出狂喜。
“謝謝，謝謝大哥，大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看著他點(diǎn)頭哈腰的樣子，于白只是揮了揮手，“走吧，別讓我再見到你，后果你清楚的?！?p> “這就走，這就走?！?p> 沒有絲毫留戀，阿古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出客廳，背影很是歡快。
“等一下。”于白突然發(fā)聲。
阿古的腳步突然停住，渾身僵硬，不敢轉(zhuǎn)過身。
心煩意亂的放走了他，房間內(nèi)只剩下于白和阿芬兩人。
阿芬猶豫了一路，終于鼓起勇氣開口：“于白，我...”
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揮手打斷，“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沒必要解釋。”于白有些不耐煩，“我也給你同樣的三個選擇，選吧..”
阿芬馬上說道：“我是真的想戒的，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可以。”
于白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不置可否。
“簽吧?！庇诎字钢雷由系奈募?。
阿芬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也簽？”
“如果你戒不掉，我會把晶晶帶走?！?p> 阿芬低頭沉思片刻，旋即堅定的走到桌子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
于白：為什么想戒掉呢？
阿芬：空虛是永遠(yuǎn)填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