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看著任碧空將張揚的尸體封印進瓶子里,季單煌等著自家?guī)煾高M行下一步驟,結(jié)果卻是被任碧空和尉遲憲章帶回了古風(fēng)小屋。
看著沒事兒人一樣的任碧空和尉遲憲章高高興興地準(zhǔn)備烤肉,季單煌坐立不安,來回踱著步。他真是不知道自家?guī)煾负桶藥熓宓暮J里賣的是什么藥,之前還火急火燎地拉著他去山頂上做善后工作,這會兒卻把他帶回家,高高興興地準(zhǔn)備烤肉吃。
他們真的著急幫他把張揚的事情搞定嗎?怎么感覺這倆人如此的不靠譜?
季單煌知道如果沒有任碧空和尉遲憲章的幫助,他就算急也沒有用。悶悶不樂地坐在飯桌旁吃著烤肉,季單煌只覺得嘴里的肉簡直比蠟還要難吃,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了,等著眼睛看任碧空和尉遲憲章在那里狼吞虎咽。
“徒弟,快吃,能吃多少吃多少?!比伪炭諍A了好些肉到季單煌的盤子里,“不多吃點兒的話,等下施法你該受不了了?!?p> “嗯?”季單煌微微抬了下眉毛,拿起筷子,“師父,等下吃完飯咱們要施法救活張揚嗎?”
“對啊!”任碧空看了看季單煌,“要不你以為為師為什么要準(zhǔn)備這么多肉給你吃?嫌你太瘦了是嗎?別廢話了趕緊吃,吃完還得讓你消化一會兒呢,否則不利于趕路。”
季單煌聳聳肩,抓起筷子開始往嘴里扒拉肉。既然任碧空已經(jīng)將事情計劃好了,他只管聽話就行了。
等吃完了肉,任碧空又端來了一些大補的湯給季單煌喝。季單煌感到有些莫名奇妙,不知道自己吃肉喝湯跟救張揚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他也沒說什么,乖乖將湯喝了,按照任碧空的指示,躺了一個小時之后,開始做運動活動身體。
季單煌覺得,救張揚這件事一定會很困難,會很消耗體力和精力,甚至還會損耗他的元氣。若不是這樣,任碧空為什么會讓他多吃肉?為什么會給他喝大補的湯?說白了就是在未雨綢繆,怕他中途受不住,耗盡元氣身亡。
他現(xiàn)在雖然在修仙,但還沒修出仙的體質(zhì),死亡對他來說簡直太容易了!不好好做些準(zhǔn)備工作,萬一死了就麻煩了。
這一點,季單煌卻是想錯了。任碧空不怕季單煌會死,因為就算季單煌死了,他也能把他救回來。他怕的是,季單煌會因為這次的行動損耗修為改變體質(zhì)。天知道季單煌的修為能達到今天的程度有多么的不容易,他可不想因為救一個人而白白浪費掉之前的努力。
雖然說,此行并不單單是為了救活張揚。在任碧空的心里,其實還有著另外一個打算。
看看時間,已是晚上十一點,剛剛進入子時。任碧空在地上畫了個陣法,叫季單煌躺了進去,開始催動陣法運轉(zhuǎn)。
季單煌練了幾個小時的劍法,早就累了,往陣法當(dāng)中一躺,閉上眼睛開始休息,也不去管任碧空做什么。
一開始時,季單煌還沒什么感覺,可過了一會兒便發(fā)現(xiàn)不對了。他怎么覺得身體這么輕?
微微皺了下眉,季單煌“呼”的一下坐起身,看向任碧空:“師父,這個陣法是干什么用的?”問完之后才驚覺自己好像犯錯了。
他現(xiàn)在躺在陣法中央,這樣隨隨便便說話不會影響到陣法運轉(zhuǎn)吧!
正在擺弄紙橋的任碧空回頭一笑:“你轉(zhuǎn)頭自己看看就知道了?!?p> 季單煌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去,登時被嚇傻了,“嗷”的一聲大叫向后退去。
地上躺著的那個,不就是自己的身體嗎?靈魂和身體分離,他這是死了嗎!
季單煌腦袋“嗡”的一聲,如遭重擊。他死了?因為剛才在陣法中隨便說話?還是老天在懲罰他,要他一命換一命賠給張揚?
“師父!”
一聲凄厲的哀嚎,季單煌撲到任碧空的腳下,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師父,我是不是死了!我怎么會死??!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徒弟就這么死了啊!”猛然間想到抓走張揚靈魂的鐵鏈,驚慌失措地瞪著四周,唯恐自己也被抓走。
大爺可是練過的,不管你是鬼差還是黑白無常,統(tǒng)統(tǒng)別想把大爺抓走!
尉遲憲章扶了扶額,拍拍季單煌的肩膀:“放心吧,你還沒死,只不過是魂魄出竅了而已。你自己看看,你的身體還有呼吸,也還有心跳?!?p> “誒嘿?”
季單煌一愣,湊到自己身體邊仔細一看,果然還有呼吸,心跳也都正常,只不過處于深度昏迷狀態(tài),不能動不能說話只會呼吸,看起來和植物人沒什么區(qū)別。
“這……這是要干什么?”
尉遲憲章道:“以你的修為,想要上路還不行,只能用些別的方法,單獨帶走你的靈魂,又必須保證你不死?!?p> “上……上路?”季單煌有些迷糊,“上什么路?”
尉遲憲章笑道:“黃泉路?。垞P的鬼魂已經(jīng)被陰差帶走了,我們必須要到陰間去將張揚的鬼魂找到并帶回來,才能將他救活?!?p> 季單煌一驚。他們這是要去陰曹地府搶鬼魂?
我的媽呀!這也太……太那個什么了吧!
任碧空笑道:“傻徒弟,準(zhǔn)備好了嗎?”
季單煌想要深呼吸一下平復(fù)自己的情緒,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用呼吸了,只得伸手撫著胸膛,慢慢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要那么激動。
“好了,師父我準(zhǔn)備好了?!?p> 任碧空點點頭,輕輕打了個響指,紙橋瞬間燃了起來。季單煌站在任碧空和尉遲憲章的中間,看著紙橋漸漸燃成灰燼,隨即便見一座古樸的石橋平地而起,橋的另一頭漆黑一片,氤氳著詭異的迷霧。
尉遲憲章道:“踏過這座橋,便可進入陰間。到了那邊,你要跟緊我們,一定不能隨便亂跑,否則的話很可能會發(fā)生危險?!?p> 季單煌用力點了點頭。那可是陰間啊!他怎么敢隨便亂跑!
任碧空哈哈一笑:“八弟,不用這么嚴肅啦,別把我徒弟嚇著。”伸手拍拍季單煌的肩膀,向石橋一指,“走,咱們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