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的感覺撲面而來,我感受著冷風(fēng)吹過我的臉,感受著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民宿的外墻很光滑,我努力伸出雙手想去抓住什么東西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眼看著自己的腦袋即將要觸碰到地面,我不禁無助地閉起了眼睛。心中只是一陣嘆息,難道,我真的要這樣丟了性命,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查出來,我的朋友還生死未卜-----
噗通,很快,我的身體碰到了什么東西,可是這東西好像不是堅硬的地面,而是某種有點軟乎的東西,只不過因為我掉落的速度比較快,整個身子在觸碰到那軟乎的東西之后很快又蹦起來,這次,是實打?qū)嵉刈驳搅说孛?,所幸?jīng)受了剛剛的一陣緩沖,就算背部被摔得生疼,性命終究是保住了。
我掉落到地上的那一刻,同時響起了好幾聲驚叫聲,我尚有意識,雖然身子有點動彈不了,但是卻分明看清楚了我剛才掉落的地方,是民宿放在墻外的一把舊沙發(fā),奇怪的是,我記得之前進民宿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把沙發(fā),現(xiàn)在我的動靜把民宿里的住客都吸引了出來,第一個跑出來的是張曉東,隨后,我就看到了我房間的窗戶邊,王峰露出了焦急的一張臉,很快,他那張臉一閃而過,我知道,他這是跑下樓了。
我很快被送到了醫(yī)院,萬幸的是,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還可以,因為有了那把沙發(fā)的緩沖,我除了受點皮外傷,傷筋動骨的都不曾有,王峰聽到我的檢查結(jié)果后稍微松了口氣,隨后神情又開始緊繃了,尤其是聽到我說之所以摔下樓是因為房間里好像有人在推我之后,王峰的眉頭就更緊了。
張曉東作為民宿的老板,我在民宿里發(fā)生意外,他出于屬地管理原則也跟著我到了醫(yī)院,此刻聽到我說房間里有人推我,他馬上使勁搖頭?!安豢赡埽慊胤块g之后,除了王隊長,就沒有別人上去過。王隊長千叮嚀萬囑咐如果有生人上樓要告訴他的,我的吧臺就在樓梯附近,我死死盯著,不可能有錯的?!?p> “也許那人是在你離開的時候上去的?!蓖醴灏欀碱^回答。
“我一直在吧臺,沒有離開過,而且,王隊你就住在她隔壁,如果有人進去了,以王隊的敏銳度應(yīng)該也能察覺吧?!?p> 張曉東這不知不覺地將了王峰一軍,言下之意就是王峰沒有照顧好,眼看著王峰眼里開始彌漫內(nèi)疚的神情,我馬上安慰,“也許,那人是在我們回去之前就藏在房間里了?!?p> 我這隨口一答,讓張曉東和王峰都很意外,不錯,我的回答某種程度上給出了一個更為合適的答案。王峰低著頭想了一會,果斷地抬頭道,“民宿應(yīng)該有監(jiān)控,我馬上找人去調(diào)查,還有,我安排人去把你的東西搬出來,民宿不安全了,我們必須馬上換地方。”
我看著王峰果斷地發(fā)號施令,沒有說什么,只是腦子里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
那個藏在房間里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是誰?張曉霞嗎?她不是一直想引導(dǎo)我查真相嗎,這次為什么突然就想要我的命了呢?如果想殺我,她動手的機會應(yīng)該很多,不可能大費周章地去民宿害我。如果不是張曉霞,那還有誰呢?難道張曉霞背后,還有另外的人想要害我,阻止我尋找真相?
我在這邊絞盡腦汁,王峰那邊已經(jīng)行動起來了,雖然張曉東對王峰說的民宿不安全的論調(diào)持保留意見,但是我畢竟是在民宿出了事故,所以對于王峰的決定他也只能接受,很快就按照他的要求回酒店幫我整理行李了。
我聽從醫(yī)生的吩咐在醫(yī)院觀察,王峰一直寸步不離守在我的身邊,可是他的電話一直沒停過,王峰的神情也在一通通的電話中忽冷忽熱。
我看著王峰,腦子里糊糊涂涂的想法漸漸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王峰在我身邊讓我很安心的緣故,我竟然慢慢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王峰正坐在我的床頭盯著我看,看到我突然睜開眼睛,他的臉莫名地一紅,目光轉(zhuǎn)了開去。
“你好點了嗎?要不要再休息一晚?”
我從床上坐起來,剛剛睡醒的狀態(tài)還有點模糊,看著王峰問我,下意識點了點頭,不過很快,我又晃起了腦袋。
再休息一晚,不要了,我還要出去,我的小花和小美還沒有找到呢,再說啦,我要是再留在醫(yī)院,王峰不是又要陪著我了。
王峰見我一會搖頭一會點頭,愣了那么幾秒,隨后他鄭重其事道,“如果你可以的話,我還是建議我們離開這里,醫(yī)院人多又雜,這里又不是我管轄的地界,對于保護你這件事情,我沒有十分的把握。”
看著王峰擔(dān)心的眼神,我心中一暖,“我現(xiàn)在就可以走,我們?nèi)ツ睦???p> 王峰看著我從床上一咕嚕地起身,嘴角扯了個微笑,也不用這么急,等當(dāng)?shù)嘏沙鏊鶃肀Wo我們的民警過來了,我們再走。
“恩恩?!睂τ谕醴宓囊?,我一向都是有求必應(yīng),就這樣,我重新躺回床上。
沒有多久,幾名身穿警服的人就到了我的房間,王峰幫助我收拾一下,我便跟著王峰離開了醫(yī)院上了警車。在警車里的時候,我看著坐在旁邊的王峰,心中感概萬千,沒有想到,我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人,這段日子竟然警車都坐了好幾次。感慨之下,我將腦袋貼在警車的玻璃上,看著附近的風(fēng)景。
從窗外的風(fēng)景來看,我之前所在的醫(yī)院應(yīng)該只是一個城鎮(zhèn)上的小醫(yī)院,可能是我之前的情況有點緊急,王峰怕錯過最佳搶救時間,所以并沒有把我送到大醫(yī)院去,而是就近來了這里。回彼岸村的路上,沿途所見高樓沒有幾幢,酒店和特產(chǎn)商店倒是不少,估計是為了迎合這里旅游的氛圍,一路上的廣告宣傳語十分多,在隨處可見的宣傳廣告之中,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條帶著金安字眼的廣告。
那是張貼在某處路段墻壁上的一張招貼畫,招貼畫上的內(nèi)容設(shè)計理念比較陳舊了,看起來似乎有些年頭,具體的內(nèi)容我沒有看清楚,一晃而過之下我只隱約看到金安旅游開發(fā)公司招聘幾個字眼。
一個普通的招聘廣告,因為有了金安兩個字讓我心中一動。之前發(fā)生的案子,基本都在金安商城附近,然后到了這個彼岸村,又看到了金安公司,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不成?
之前的案子,我們都集中在調(diào)查案子死者本身的身份,還有跟十年前那些案子的聯(lián)系,但是似乎沒有人想過,這些案子為什么會發(fā)生在金安商城?如果幾個案子的發(fā)生地都集中在金安城內(nèi)或者金安城附近,是不是預(yù)示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