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王隊說你在隊里有事情處理一時之間過不來,讓我們先好好保護阿飛嗎?”小美聽到王峰的問話,有些不明所以。
“不對,那消息不是王隊發(fā)的,也許-----”看著王峰一臉莫名的神色,我腦子里有個念頭漸漸清晰起來。
之前朱正說不會讓我離開,我正納悶他一個“逃犯”有什么能力可以阻止我,現(xiàn)在想想,他這是利用了小花和小美,通過一個假消息,讓她們兩個以保護我為名,達到他阻止我離開的目的。
王峰見我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憑著多年警察的敏銳度,也立刻領會了我話里有話。
“你覺得不是我發(fā)的,應該是誰發(fā)的?”
“我,我覺得是-----”我之前隱瞞了朱正來過的消息,現(xiàn)在又怎么敢說出來。
“靈飛,我希望你明白,這件事情可能會牽扯到郭京的安全,如果你知道什么,還是盡早告訴我,我也好早點去部署找人?!?p> “那,我說了,你別生氣!”我看著王峰嚴肅的模樣,心里沒來由慌了一下。
“你說,我不生氣?!蓖醴宓恼Z氣柔和起來,似乎感覺到了我心里的畏怯。
“那個,那個朱正,上午來找過我!”
“你說什么?”房間里的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我之前不說是怕你們擔心我,放心,朱正來了之后沒有對我怎么樣,他只是過來說讓我不要離開這里,就這些,真的。”我一直強調著朱正對我并沒有惡意,想緩解我隱瞞這件事情給大家?guī)淼牟话病?p> “你真的,見過朱正?”王峰的神色中,突然多了一層凜冽,“可是,我來之前還跟朱正見過,他正在刑偵隊的羈押房,怎么可能出來見你?”
“你說什么?”這一次,是我驚訝了。朱正明明白白來過我的房間,還威脅我不能離開這里,他怎么可能還在刑偵隊里!
看著我眼中的驚詫,王峰沒有說話,他站起身拿出手機給隊里打了個電話,我們幾個都知道王峰的意思,屋子里很安靜,大家都在屏息聽著王峰核實朱正是否還在刑偵隊。
很不幸的,王峰的電話很快就掛斷了,我們也清晰地聽到了話筒里傳出來的聲音,“王隊放心,我們都看著他,他現(xiàn)在很安靜地坐著?!?p> 怎么可能,朱正明明---我聽著話筒那邊的聲音,心亂如麻。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朱正,我們調查過朱正的底細,他是獨生子,不可能有雙胞胎?!蓖醴蹇粗颐奸g擰成了一股麻,走上前安慰我,“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你先別擔心,如果朱正來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你再仔細想想,當時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沒有啊?”我抓著腦袋想了半天沒想出什么來。
“還有一個辦法,我現(xiàn)在帶你去查一下醫(yī)院的監(jiān)控,看看來的到底是不是朱正?!?p> 對了,可以查監(jiān)控!王峰提醒了我,我當即站起身跟著他去了醫(yī)院的安保室。
到了醫(yī)院的保衛(wèi)科,王峰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讓醫(yī)院把昨天和今天兩天的視頻監(jiān)控都調了出來,然后按照我之前所記的時間細細查看了一番。
可是,讓人意外的是,我們在監(jiān)控畫面里,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線索。
兩天里,在病房附近,都沒有出現(xiàn)過長得類似朱正的人,昨天我碰見朱正的時間段里,視頻也顯示沒有人進過我的房間,倒是我,打開房間探頭探腦的模樣被拍了下來。而今天,在郭京病房門口,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朱正”,從頭到尾,郭京都只是一個人進出,去了我的病房后就直接離開了醫(yī)院。
看著大屏幕上的畫面,我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在那一刻,我有一個更不好的念頭漸漸在我頭腦中乍現(xiàn)。
沒有所謂的朱正,一切似乎都只是我們的幻覺,而這種幻覺,讓我馬上跟兩個字聯(lián)系了起來。
催眠。
王峰看著我的模樣,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拉著我的手回到了病房,小花和小美本來想跟來的,但是王峰說有公事要跟我講,小花和小美也就知趣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病房里,王峰站在那里沉默了幾分鐘之后,突然追問起之前我去凱旋門的事情,他問我之前被朱正引導著去了凱旋門小區(qū),然后在那個莫須有的房間里看到了張曉霞發(fā)給我的視頻,之后朱正就去了刑偵隊自首,對于這個事情,我有沒有覺得哪里奇怪的?
王峰沒有明說他問這個問題的意圖,但是我從他有些求證的目光中看出,這個問題,應該與我看到“朱正”的事情有關。
細細想了想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如果朱正引我去凱旋門小區(qū)僅僅只是為了讓自己看到那段視頻的話,那么根本不需要那樣復雜,之前張曉霞一直在與自己用短信聯(lián)系,她只要通過手機發(fā)這段視頻就可以了,何必要干冒風險把自己從醫(yī)院里引出去?
我把自己之前的疑惑跟王峰說了,王峰沉著臉色點了點頭,然后又是抬起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我。
我看著王峰的表情,知道他必然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
心中一急,正想要問些什么的時候,腦海中猛然間轟然一下。
對了,我怎么這么笨,之前王峰說過,因為那次車禍,我腦海中被人植入的意識引導已經消失,也就是說我的催眠被解除了,他們要對我進行控制,必然還是要找另外的辦法將我再次催眠。只不過自己一直在醫(yī)院里,受到很好的保護,手機也因為經過刑偵隊的技術加持,也不能輕易植入病毒,所以他們才會把我從醫(yī)院里引出去,然后在外面下手。
至于他們到底通過什么手段又奪得了對我意識的控制權,我至今還沒有頭緒,也許是房間號,也許是朱正帶著我的時候下手的,又或者,那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