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八卦的村民
屋里的兩個年輕丫頭是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看著袁晗什么裝備都沒有,高興地直翻白眼,到時候曬不死袁晗。
能出去散散當(dāng)然好啦,心情自不必說,左瞧瞧右望望,看著這么原生態(tài)的村莊,袁晗真想照上兩張照片留個紀(jì)念。
打住,她把這當(dāng)成出游了,拜托,說不定一輩子都要待在這彈丸之地了,還留個什么念,說不定以后千方百計地想擺脫這個地方呢。
“白癡,下地干個活,你看她樂的,活該一輩子勞碌命,哪像我們?!痹喜恢狼熬栈ê托酉阌惺裁催^節(jié),這個奇葩處處看自己不順眼。
袁晗心里一想,立馬不樂意了,轉(zhuǎn)頭恨了杏香一眼,“關(guān)你鳥事,歐巴桑。”
杏香是完全聽不懂袁晗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問梅香,梅香也是一臉茫然,不過還是給杏香做了分析:“雖說我沒聽懂,可是你看她說話時惡狠狠的樣子,還有說完以后的暢快,十成十的是在罵你,不過,我還有另一個想法?!?p> 杏香聽說袁晗罵自己,才想發(fā)飆,又聽梅香說有另一個想法,便趕忙問是什么。
“我估計她瘋了,你看她說的那么多聽不懂的話,不是只有瘋子才會胡言亂語的么?”梅香有些怵袁晗現(xiàn)在的眼神,所以悄悄趴在杏香耳朵邊上給她解釋。
“有道理,哈哈哈?!毙酉懵犝f袁晗瘋了,一下子心里的氣就消散了,因為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一個瘋子計較。
“菊花兒啊,你出來了,好幾天不見你了,你咋想通了?”袁晗迎頭就碰上一個懷里抱了一個小娃的年輕媳婦,敢情大家都八卦,想打聽點內(nèi)幕消息。
袁晗的注意力還是和之前一樣放在了‘菊花’二字上,她禮貌的一笑,“我現(xiàn)在改名了,叫袁晗,不叫菊花,有什么想不通的啊,我還沒來得及想呢,多謝關(guān)心?!?p> 那媳婦聽了,心里哀嘆袁家老兩口果然厲害,硬是讓菊花,不,袁晗答應(yīng)了,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心中的憐憫之心大增。
“哎,答應(yīng)了就答應(yīng)了,日子還是要過的嘛。”那媳婦說一番勉勵的話,見袁晗站著不動了,以為想深切地聊聊,于是就把懷里的孩子放下地,拉開架勢就才準(zhǔn)備開解。
袁嬸兒三步并兩步跑上來,皮笑肉不笑,“張家大媳婦,你這是要干啥去啊?還不去?!?p> “袁嬸兒,我和袁晗拉會兒家常,我就想開解她......”那個叫張家大媳婦的也直爽,村里誰不知道袁晗被逼婚的事,勸勸又有什么?
“我們袁晗好的很,你少管閑事了,看你的娃哭了,快回家給喂奶去?!痹瑡饍阂荒槻豢斓恼f著,順便彎下腰掐了那張家大媳婦的娃兒一把,那娃兒哇哇的哭了起來。
張家大媳婦那個心疼啊,一把把娃抱起來,不敢對袁嬸兒發(fā)火,黑著臉對袁晗抱怨,“哼,你以為我愛管你的閑事,誰稀罕管啊,不就是嫁給一個......”后邊的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原來泉水同學(xué)已經(jīng)趕了上來,看到張家大媳婦要說不該說的話了,便伸手在人家的臉上摸了一把,“張家大媳婦保養(yǎng)的好啊,這臉油光水滑的。”
張家大媳婦嚇的不行,袁泉水是個無賴,臉上被摸了一把只能自認(rèn)倒霉,一邊走一邊恨恨的對袁晗說:“我要是不和你一起上坡扯過幾回豬草,我懶得開腔,”又走了幾步離這邊漸遠(yuǎn)了才又壯著膽罵道:“袁泉水你個斷子絕孫的狗東西,摸老娘的臉,你作死啊?!?p> 這邊一行人概不理會,話說這袁泉水關(guān)鍵的時候還算聰明,還知道怎么堵住別人的嘴。
出了村子沿著河,沒走多遠(yuǎn)又碰到個老頭子,看到樂得一蹦一跳的袁晗,站在不遠(yuǎn)處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哎,這丫頭我是看著長大的,好好的,怎么就......”
村子里都傳遍了,這娃除非答應(yīng)那門婚事,否則絕對不會放她出門,現(xiàn)在出來了,可不就是答應(yīng)了,看她的樣子,八成是被逼瘋了。
“郭大爺,你有了操心這個,還不如操心你的孫子,看看你能不能看著他長大,話多了也不怕閃著舌頭?!崩显^覺得村里人口眾多,保不齊就有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袁晗的耳朵里,萬一又出了岔子。
還不如拿一兩個做個筏子,反正袁家在這村子里也是有頭有臉的,只要他們敢惹,那不妨試試。
這里不得不說說這個‘有頭有臉’,袁家人太有才了,阿Q精神也運(yùn)用的很自如,試問無賴、潑婦袁家都遇齊了,一般的人家誰敢惹啊,都是能讓的讓,能躲的躲,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袁嬸兒的最高紀(jì)錄,和鄰村的婦女罵仗,先是一對一,后來敵方再招兩名援兵,一對三的罵戰(zhàn)從早上罵到下午,對方吐血一名,鉆地洞的兩名,而袁嬸兒,全身而退。
加上厚顏無恥,喪心病狂的泉水,誰敢惹,說不定你上午和泉水杠上,下午你家豬圈就著火了。
大家都是深有體會的,所以說只要聽出話頭不對,一般人都不會再傻到給自己找不痛快。
還有補(bǔ)充一點,之所以泉水沒有對袁晗怎么樣是因為她懂得用法律保護(hù)自己,看來有知識走到哪里都不吃虧。
這簡直就是**裸的威脅,果然郭大爺話鋒一轉(zhuǎn),“真是越長越標(biāo)致了,呵呵?!闭f完匆匆的走了。
袁晗覺得里邊有貓膩,“為什么人家一說關(guān)于我的事你們就那么抵觸,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胡扯是袁嬸兒的本事,“不是我說你,你看那媳婦就知道不安好心,她有個表妹,歲數(shù)和你差不多,還沒嫁人,李家老大不是出眾么?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聽她的,你就不怕給攪黃咯。”
“那這老大爺呢?總不是吧?!痹暇陀X得怪了,前邊的就算是,那這后邊的有什么呢?
“這老頭八成想說你瘋了?!毙酉阕類鄄鍌€話,逮著機(jī)會就要說。
袁晗了然的點點頭,有可能,自己這模樣放在這個時代可不就是個瘋子嗎?不過袁晗反而更高興了,吟起了唐寅的詩: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而坐在河邊不遠(yuǎn)處一顆樹背后的駱鈞聽了卻是大為驚訝,果真是奇人,摔了頭竟然摔出這么有意境的詩來。
駱鈞微側(cè)身看著那個不怎么斯文的背影,對袁晗的好奇心更重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