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許久,轉(zhuǎn)眼間已至夕陽昏沉,天地歸寂,斜陽之下,枯敗的落葉緩緩飄落,落入金黃的溪流之中,迎著將要歸寂的時間,不知要去往何處,不知何處是家。
一下午的時間,葉離的身體已經(jīng)可以初步的行動了,雖然依舊走的踉蹌,但已經(jīng)不需別人的照顧。
“這么快!”琪伊樂震驚,看著扶墻走的葉離,內(nèi)心既詫異又驚異,明明昨日受了這么重的傷,而今日竟已經(jīng)恢復個八九,這速度恐怕連那些鎮(zhèn)州圓滿的強者也未必能達到吧。
然,葉離走了幾步,身體一陣踉蹌,猛然一個后退,直接摔倒在了客廳。
“呃,當我沒說?!辩饕翗犯煽?,心境雖平復了一些,但依舊是無比的震驚,出了走路不穩(wěn)外,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
說罷,她動身準備去拂葉離起來,但,剛走動,外界便傳來刺耳而冰冷的聲音,乃一道如烏鴉般的女聲,很是刺耳,如指甲蓋在黑板上不停的摩擦。
“是他們!”聽到這道聲音,琪伊樂的當場顰眉,內(nèi)心既憤怒,又畏懼。
這一切,皆被葉離捕捉到了。
“你自己先回房間,我去解決一些事情?!辩饕翗范诹艘粠拙浜?,轉(zhuǎn)身出了門。
出了門,琪伊樂見到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師姐,乃一位身穿道袍,面容白皙的女子,女子亭亭玉立,一雙玉腿,如碧玉般,皎潔散發(fā)著清溪般的光澤。
然,就是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子,其聲音卻宛若被夾子夾了一般,很是刺耳,裝作好聽,但其實被黑板摩擦,烏鴉鳴叫還要難聽,若她能正常說話,絕對有許多追求者,但似乎她很喜歡這樣刺耳,隔絕一切的聲音。
好像這聲音可以顯得她不那么平易近人,有股冷艷高貴的氣質(zhì)。
這一切不過是的幻想,若不是因為她在宗門內(nèi)有些地位,估計很少有人與她結伴而行,畢竟美艷的女子在這里很常見,冷帥的男子也很常見,這里并不缺長的好看的人。
“哼,伊樂小師妹,你終于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會龜縮在家不出來呢?”聲音尖銳的女子冷哼著,譏笑的看向琪伊樂,上下打量,滿眼的不屑。
“說罷,你找我何事?”琪伊樂不卑不亢,靜看著女子。
“我?guī)煾迪虢杓煿玫谋久`紋一看。”女子說話倒也直接,不與琪伊樂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抱歉,師尊的本命靈紋并不在我身上,還請師姐回去告訴師姑,以后若想借我?guī)熥鸬谋久`紋,請直接移駕到宗主大人那,宗主與師尊關系密切,興許會在宗主的手中?!辩饕翗窡o懼女子師尊的威勢,反而巧妙的將矛頭轉(zhuǎn)向了宗主,她就不信她敢跟宗主叫板。
若女子的師尊再敢騷擾下去,她不介意親自去宗主那里,揭露她所做的“好事”。
這是她與對方僵持的資本,若敢亂來,她不介意來個魚死網(wǎng)破,她的結局最殘不過廢去修為,送回故鄉(xiāng),而對方則就慘了,不僅僅要被廢棄修為,還要被血祭,成為宗門守護靈的一縷養(yǎng)料,或被關緊宗門禁區(qū),任其自生自滅。
“幾日不見,本事未漲,但口氣卻不小啊?!迸游⑴?,她最忌諱有人不敢服從她師尊之令,這是對她所敬仰之人莫大的侮辱。
“這里是宗門,你若敢動手一次,我定能讓你滾下黎落谷地。”
“我還怕你不成,真認為你自己是各大長老和宗主,你有何資格讓我滾?”女子叫囂著,自認為琪伊樂并無什么能力。
“演技真好?!贝箝T后,葉離斜倚著,靜靜的看著園中的一切。
他能看出,琪伊樂在強裝鎮(zhèn)定,她內(nèi)心實際早已慌亂,但因不想認輸,不想輸了自己師尊的面子,她一直在強撐著。
他并未出手,也不打算出手,雖然他可以以靈魂強行控制那群人,但他并不打算這樣做,很快就會有來解決此事。
“師姐,和她廢話干嘛,直接動手吧,她不過一州,且洛衣師姐不在,我們可以強行搜刮?!迸拥纳砗笠晃皇藲q青年走上前來,大聲嚷嚷著,絲毫不在意琪伊樂就在他們身旁。
“可以,但莫引起什么大的動靜,師尊她不想讓任何知道此事。”女子點頭,適宜身后之人可以動手。
“伊樂師妹,莫怪我們無情啊,匹夫雖無罪,但懷碧其追?!鄙砗笥袔兹俗叱?,對著琪伊樂摩拳擦掌,若她敢掙扎,他們不介意在宗門內(nèi)動手,只要不引起大的騷動,一些人都還是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的。
“你們敢!”琪伊樂表面雖平靜,但身體已經(jīng)止不住的后退,對于那群人本能的畏懼,她現(xiàn)在實力不濟,無法與之對抗。
然,她雖畏懼,但依舊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若他們真的動手,她也絕不坐以待斃。
雖無法抵抗太久,但足以造成大的混亂,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可。
“這里是宗門,你們這樣做,是將宗規(guī)置于何地?”這樣的氣勢持續(xù)了并未多久,很快便被打破了,一道肅穆的話語自虛空傳來,震顫了大地,冰冷無比,帶著一股力量將女子帶領的群體與琪伊樂都給震的后退,分開了足有八丈的距離。
聽到此話,所有人都朝著虛空看去,只見一位中年婦女緩緩走出,步伐輕盈,從天而落。
“太云,你莫要欺人太甚?!敝心陭D女一步而來,嚴肅的俯視著那位聲音尖銳的女子及她身前身后之人。
“墨安師姑,我僅是奉師尊之命來借一樣東西,還望師姑能成全,莫要阻礙?!甭曇艏怃J的女子“太云”她之神色有些緊張,即使身后有師尊撐腰,她依舊害怕眼前的這位師姑,她太可怕,九州之境,雖與師尊有些距離,但也差不了多少,傳聞她曾將一片天地,一片浩瀚山海給打成了無邊虛無。
“人家不想借你,你又何必強求,且我剛才似乎聽到,你們要動手,準備讓琪伊樂滾下宗門?”墨安的表情既肅穆又冰冷,配著她的一席墨色羽衣,襯得她如一位書畫中走出來的墨仙般,高貴的氣質(zhì)比若謫仙。
“哪有,我們僅是開個玩笑。”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