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開,周景致朝里面走去。
他現(xiàn)在和死神奔跑的每一秒,都是他活著的此刻。
“聽說你很能贏,這賭場高手如云,卻被你一個人差點掀翻,怎么,想在本姑娘身上,找點便宜?”那女子面帶紗巾,看不清樣貌。
但閱風景無數(shù)的星辰資本創(chuàng)始人,他完全可以通過身材,去判斷對方的顏值,絕對驚為天人。
可現(xiàn)在沒工夫關(guān)心美女有多美,身材有多棒,皮膚有多白,那啥有多那啥。
就算美女倒貼送福利,周景致都能一腳丫子,送她閉關(guān)。
“我要殺兩個人,級別很高,籌碼很高。我怕賞金集團接了,我還沒錢付款!”
“想從我這里搞錢,干掉對方?”
“是?!?p> “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不知道。”
“那為何選我?”
“因為姑娘有錢啊?!?p> “你這么厲害,賭場都差點讓你掀翻了,如果一整個賭場的錢,都殺不了對方,我如何能幫你,為何要幫你呀?”
“所以我才是一個,徹徹底底賭徒??!”周景致樂道:“殺我的人就在路上,姑娘浪費的每一分一秒,都是殺我的屠刀。我死,我家人一個都活不了,沒辦法啊!”
“原來是這樣!”那少女點點頭:“本小姐也是出來散心,不知道你這么為難,但以我的人生經(jīng)驗,你能一路過關(guān)斬將贏到這一步,已經(jīng)是奇跡了。我不需要和你對賭,因為怎們賭,贏的都是你……”
“所以?”周景致瞇著眼睛。
“所以,我對你的賭術(shù)很感興趣,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明白了!”周景致嘆了口氣:“殺我的人馬上就到,請姑娘帶我去安全的地方,咱們私下說吧?!?p> “跟我來!”少女起身,朝外面手下喊去:“這位公子現(xiàn)在是我的人,在我沒有決定保護他,或放棄他之前,任何人不許動他……”
“是。”
“是。”
“是?!?p> 十幾個高手剛剛拱手作揖,就聽見賭場外面卷起風沙之聲。
好多賭客嚇的抱頭鼠竄,就連賭場老板都我尼瑪一聲:“請不要在這里動手,我這里有……
轟!
賭場大門被掀翻,三個鬼神面具殺手一路摧古拉朽沖到這里,橫刀立馬,側(cè)耳聽風,無數(shù)匯聚的線索將他們的視線聚焦到貴賓區(qū)……
“鬼神殺手?”
“是鬼神殺手?”
“有人動用了鬼神殺手,快跑……”
賭場內(nèi)外,抱頭鼠竄,就連平日里牛批鳥造天的賭場老板都我尼瑪一聲,撒丫子跑路!
一路濃煙,桌椅板凳齊飛。
鬼神殺手沖到貴賓區(qū),三道寒芒化作惡鬼撲食,以上中下三路,橫向碾壓。
“我看誰敢動手。”
貴賓區(qū)外面,十幾個高手紛紛抽出長刀,雖然也被鬼神殺手的氣勢所嚇到,但還是寸步不讓。
領(lǐng)頭的舉起令牌,大聲喊去:“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再往前一步,后果自負。”
轟——
三大鬼神殺手猛地收回刀光,一個個愣在原地,彼此對視……
其中一人壓了壓火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這是賞金集團的規(guī)矩。天亮之前,我們必須替雇主解決問題,煩請通報小姐一聲,就說此番事大,誰也保不住周景致,不要趟這個渾水,公司勢力盤根錯節(jié),就算以小姐的身份……”
“就算不以小姐的身份,你們也得等一等?!绷硪贿呌肿邅砣齻€黑衣人,拿出令牌:“上峰有令,讓你們天亮之前,必須取周景致人頭,雇主花了錢,就必須完成任務(wù)。但是……”那人吼去:“上峰也下了最新命令,我們要去和里面的少年,談一談生意了,稍等吧你們!”
“什么意思?”
三個鬼神面具,沒明白自己人的意思。
接生意?
“沒錯,那少年爭分奪秒到這里,就是為了一個機會。”三個無臉面具,邊走邊說:“周景致要花重金,買陳錢豹父子人頭。陳錢豹父子花重金,買周景致人頭。有意思吧,賞金集團頭一次出現(xiàn)兩個買主,同時要對方的腦袋,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
賭場安靜而充滿肅殺之氣。
三大鬼神高手彼此目視,一個個橫長刀,重劍,巨斧,在這里寸步不讓。
公司想賺兩頭的錢嗎?
不應(yīng)該?。?p> 公司不差這點錢,肯定另有原因。
也不知道此時那少年,是否嚇的,面無血色。
……
……
周景致跟隨面紗少女來到里間,告訴她自己在賭場無所不能的原因……
“咯咯咯!”少女掩嘴樂道:“原來是這樣,養(yǎng)在家里十八年的溫室花朵,出手既王炸,一路將爛牌打到天花板,怎么,臨死也想借本姑娘的手,助你一局?”
“在下不敢?!?p> “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
“不可能。”那少女玩弄手中飛劍,面紗背后,一臉狐疑:“我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洞穿你的喉嚨,本姑娘行蹤如此保密,你不知我身份,騙鬼呢嗎?”
“姑娘莫疑!”周景致聽見外面的風雷之聲了,冷汗滴滴答答落下:“在下的確是得到消息,讓我到這里與姑娘碰面,或許還有生機。但在下并不知道姑娘的身份,背景,一概不知。但想必,應(yīng)該是了不起的姐姐……”
“哼,少來!”少女看著外面的鬼神面具,嘆了口氣:“就當你沒撒謊吧!可這件事鬧這么大,殺你的人已經(jīng)到了。我攔不住他們太久,你如何打算?”
周景致低著頭,看了看外面的殺手:“生死有命,我盡力了。就是有點不甘心……”
“可以啦你!”少女笑道:“一路過關(guān)斬將,就算殺不成陳錢豹父子,也能嚇的他們?nèi)晟倭肆恰Σ黄?,你的籌碼,不足以讓我?guī)湍恪!?p> “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麻煩姑娘了。”周景致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來到這里,那三個無臉面具,先是朝少女施禮,然后才問周景致:“上峰同意接你的單子,但想殺陳錢豹父子,你必須在協(xié)議上簽字,看好了再簽,白紙黑字,一錘定音?!?p> “哦?”
那少女皺眉:“不用他花錢嗎?”
三人同時答道:“不用。”
少女怔住了,很快歪頭,看向周景致:“你見我的目的不是為了讓我?guī)湍?,是拖延時間?”
“我和姑娘素未相逢,能拖延這點時間,已經(jīng)夠了。”周景致看都不看在合約上簽字:“但還請姑娘,幫我給大哥大嫂,凝兒稍句話吧!你就說,他們的景致盡力了,如果陳錢豹父子躲過這一劫,請大哥迅速帶全家上路,我在下面,等著他們??!”
刷刷刷~
簽字畫押,一氣呵成。
那無臉人點點頭:“好!從現(xiàn)在開始,另一組鬼神殺手,將會在天亮之前,殺掉陳錢豹父子。祝你好運……”
“多謝。”周景致一躬到底,然后撒丫子就跑,邊跑邊喊:“姑娘在下若能活著,下次去你家,給你做鍋包肉吃,還有雪衣豆沙。”
“什么是雪衣豆沙呀?”少女扯脖子喊去。
“等沒人的時候我給你講,雪衣豆沙的做法,就是把衣服……”
周景致別看身子骨不行,小步跑起來跟冒煙似得,嗷一聲不見。
少女待的地方,是賭場最高級的密室。
密室有通道,通道可接入長安城的地下水域,和四面八方。
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賞金集團不會為了殺一個,保一個。
只能兩個都殺,完成任務(wù)。
周景致前腳跑,那三個鬼神面具便化作腥風,轟一聲追上去。
一路刀光劍影,發(fā)出悶雷般的吼聲:“哪里跑!”
此刻,此時!
少女的發(fā)絲被掀開幾許溫柔,問那三人:“我,能知道簽的什么嗎?”
“對不起,不能?!?p> “那好吧,真沒意思!”少女噘著嘴:“可是我好期待,他能不能贏到最后呢!也不知道雪衣豆沙好不好使,疏影會不會喜歡呢,對,回去問問她。
……
……
長安城,陳家府邸。
來自公司的消息如奔雷而至,陳山河接到密報后,嚇的一口老血噴上天花板,他做夢也想不到周家那個廢物,臨死還要玩一個把大的:“兒啊,我兒在哪里,豹兒!”
“怎么啦爹?”陳錢豹正在黑牢里玩的盡興,將那孫念嬌折磨的死去活來,聲聲慘叫。
“豹兒快隨爹去地牢密室,快去!”
“怎么啦?”
“周景致那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找到賞金集團,要殺咱們父子,鬼神殺手就在來的路上,快走,去密室,快去密室……”
陳錢豹腦子空白,整個人都是懵的。
怎么可能?
一個廢物怎么可能將局面搬回到這種地步?
不可能的?
“玉石俱焚,這小子要和咱們玉石俱焚啊爹!”
“快特么跑吧,鬼神殺手說到就到……”陳山河一巴掌將陳錢豹呼在地上:“早就告訴你管好褲腰帶,你不聽,你不聽,那么多次都沒事,偏偏栽在一個廢物的身上,他養(yǎng)在家里十八年與世無爭,他是被咱們父子逼到這一步的,是被咱們逼到這一步的??!”
“可是賞金集團,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廢物……”
“他要是廢物,咱倆就是垃圾,連廢物都不如。”陳山河拉著兒子邊跑邊喊:“你當賞金集團高層是傻子,會平白無故接受那廢物的單子,干掉咱們父子嗎?他能一路奮戰(zhàn)到現(xiàn)在,將一副爛牌打到天花板,將你我父子同時推向死局,這就是他的籌碼!賞金集團沒有要他一毛錢,是想要他這個人,豹兒快走,密室通著皇城,去求皇帝,我父子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