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戲,怕是都懶得往下唱了!
吳倩知道這是拉場戲,坐戲做全套嘛!
見周景致氣急敗壞,她到樂了:“既然是狗,就接受狗的命運。同學(xué),學(xué)姐坑你,也是為你好……”
“大人,大人!”周景致朝胡萬才喊去:“她承認(rèn)啦,哈哈她承認(rèn)啦!”
然而胡萬才面無表情,旁邊坐著的吳生有也搖頭恥笑。
兩旁的衙役們樂不思蜀。
這怕不是個傻子,這刑部大堂除了你,全是自己人。
周景致明白了,胡萬才救不了自己。
吳倩都懶得跟自己演戲了……
定罪,畫押,殺頭,一氣呵成。
“我看誰敢殺我弟弟,根據(jù)大趙律法,沒有親屬簽字,不可擅自殺人?!敝芎迫唤K于到了,由于事發(fā)突然,又擔(dān)心娘倆在家出事,干脆都過來。
胡萬才暗中派去的人,終于及時趕到了。
周景致被五花大綁,十幾條鎖鏈將他渾身纏死,只等胡萬才一聲令下,直接就砍了。
回頭隨隨便便在卷宗上寫個時間地點過程,就當(dāng)交差。
看見周景致像條狗似得跪在地上。
眼睛血紅,憤慨至極的周浩然吼去:“草菅人命,你們敢草菅人命,我要上告,我要上告……”
“這里就是終審,你上告?zhèn)€屁??!”御使大夫吳生有搖了搖頭:“沒想到有人通風(fēng)報信,你來的還挺快,正好啊胡大人,讓周浩然簽字畫押,砍了周景致的腦袋,結(jié)案吧?!?p> “是,大人。”胡萬才不敢怠慢,朝左右使了使眼色,衙役們“烏鴉”一聲沖過來,按住周浩然,按了手印,就算畫押。
蘇如畫瑟瑟發(fā)抖,洛凝抱住周景致,看著父親倒在血泊之中,發(fā)出凄厲的哭聲。
“為什么?”蘇如畫癱軟在地上,這天下,終究不是給普通人活的。
胡萬才眼皮抽了抽,沒敢多問。
吳生有還盯著自己呢,周浩然來不來,不頂個屁。
蘇如畫,洛凝,被衙役們強(qiáng)行分開,按在地上跪著……
周景致披頭撒發(fā),憤怒的吼去:“你們這群人畜,等老子緩過這口氣來,要你們血債血償。”
“年輕人,大話就不要說了?!眳巧谐f才交代道:“這周景致的哥哥周浩然,辱罵朝廷命官,還用兇器刺殺胡大人和本官,這就是兇器,你看看……”
說著,吳生有從懷里拿出一物,遞給胡萬才。
胡萬才接過一看,是把菜刀。
行,真行。
“呆!”胡萬才拍了桌子:“周浩然,你攜帶兇器,刺殺二位朝廷命官未果,按罪當(dāng)誅!來人啊,女眷充入萬花樓,將周景致,周浩然哥倆押赴刑場,斬立決?!?p> 草,在這等著呢?
我說特么著急要弄死我,合著一路包圓,全不放過。
這是后手??!
慘叫的蘇如畫和洛凝哭著喊著被衙役們五花大綁。
周浩然絕望,伸手咬破食指,虛空寫下一個兵字:“秀才遇見兵,也能紙上談兵,我跟你們拼啦!”
“???”胡萬才嚇一哆嗦:“紙上談兵,是讀書人?”
“小心。”吳生有脖子一縮,趕緊趴在地上。
耳輪中,疾風(fēng)怒吼,打了個回旋。
大堂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沽藥讉€桌椅板凳,衙役們被吹的東倒西歪。
幾個比鞭炮聲大,比二踢腳聲小的煙霧彈,全成了啞彈。
周浩然吼出的這一個“兵”字,一共有七個偏旁部首,也就響了七聲,然后歸于寂寞。
聲勢很大,特效不行。
幾秒之后,吳生有氣的吼去:“公然屠殺朝廷命官,罪無可恕!胡大人……”
“知道了?!焙f才心說話了,老子明著暗著幫著你們,瘋起來,連本大人都動手,是可忍俗不可忍:“來人啊,將周浩然,周景致兄弟二人退下去,砍啦!”
“是?!?p> “是。”
“大哥!”
“景致!”
周景致和周浩然被衙役們抓住腦袋,活活往外拖。
蘇如畫和洛凝撲上去,抱住這哥倆撕心裂肺的喊著,蒼天不公,世道不公,王朝不公。
衙役們舉起棍棒,毫無憐香惜玉,打在兩個柔軟的女子的身上。
周浩然跟殺豬似得吼去:“大趙無青天,草菅人命?。 ?p> “廢話聽著耳朵疼?!眳琴粨屵^一個衙役的棍棒,雙手舉起,照著周浩然的腦袋,狠狠掄下去……
“大哥!”周景致要往上撲,可惜被人死死按住,拳打腳踢。
這個時候,就聽見“咣”的一聲!
周浩然的腦袋,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棍子。
然后身體繃直,憤怒的看著吳倩,又痛苦的轉(zhuǎn)回頭,看著被拳打腳踢的周景致,和被人亂棍伺候的蘇如畫和女兒……
“還挺硬氣?”吳倩舉起棍棒,一棒子,一棒子打在周浩然的腦袋上,直到將周浩然活活打在地上,血水,橫著向外流:“呸,打死你也白打。這朝堂之上,我說你們什么罪,便是什么罪!”
吳倩充滿自信的棍棒,將周浩然,打的抽搐起來。
現(xiàn)場慘不忍睹……
可笑的是,吳倩這些人,連演戲,都懶得演了。
明著告訴你,這就是王朝的規(guī)矩,這就是刑部的衙門,弄死你們幾個小老百姓,那都是給你們臉面。
“來人啊,推出去,砍了?!焙f才不忍心再讓這一家人受罪,忽然又看見吳生有,死死盯著蘇如畫的美色,趕緊咳嗽道:“蘇如畫乃罪人之妻,先押至本大人府邸,再行處理?!?p> 衙役們?nèi)绾尾欢@是大人看上這女子的美色了,福利真好。
胡萬才小聲對吳生有道:“在下府邸,房間寬松,大人喜歡哪一間,就讓蘇如畫這小娘們,在哪一間等大人?!?p> “好好好,還是胡大人考慮周全?!眳巧泻軡M意胡萬才的情商,知道大人我就喜歡別人的妻子,就這點愛好。
事已至此,周景致所有書信都石沉大海。
再說一個養(yǎng)在家里十八年的廢物,能有什么人脈和關(guān)系。
胡萬才只能報以遺憾,朝衙役們甩了甩手,推出去砍了。
“這是誰要砍誰的頭呀?”外面?zhèn)鱽硪魂囮囻R蹄的聲音,十幾個妙齡少女跟著一位白衣女人,興師問罪般來到刑部衙門,一個個抽出腰中寶劍,進(jìn)來就喊:“誰是周景致,說,誰是周景致,快點說,誰是周景致……”
現(xiàn)場都傻了。
對于胡萬才,吳生有來說,這到底是敵是友都不清楚?
一幫嘰嘰喳喳的女孩子,不像是普通人。
可看這領(lǐng)頭的女子,能這么穿衣服的,除了總局,就是應(yīng)天司的少數(shù)人了。
白衣女子攔在門口,沒搭理里面的兩位大人,而是朝狗一樣的一家人問去:“誰是周景致啊……”
“我,我!”周浩然知道這女人來者不善,不管是敵是友,都自己先來。
如果是敵,她第一刀剁的也是自己。
如果是友,弟弟,家人,還有希望。
看著周浩然著副慘樣,白衣女人點了點頭:“歲數(shù)有點大,許征年三十三歲,你這,有三十八歲了吧?”
“這里是刑部,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胡萬才心說這里還是老子的地盤,我還是東道主。
白衣女人舉起身份令牌:“應(yīng)天司五品金刀,南-如-鏡!周景致是我弟弟,他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