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定了!
周末,林兮橪回了香水灣。
一回去就感覺氣氛有些詭異,特別是在飯桌上,溫玉瀾已經(jīng)連表面的偽裝都懶得維持,草草吃了兩口就上樓了。
林兮橪和林子成無意間對視了一眼,見那家伙眼中閃爍著幸災(zāi)樂禍之光,還十分耀眼。
第一次,秦召明把林兮橪叫去了書房。
她以為秦召明要談他和溫玉瀾想再要個孩子的事兒,畢竟這件事在這個家已經(jīng)不是秘密,但兩位當(dāng)事人卻一直未曾親口告知過她。
也是,他們已經(jīng)決定的事情,連林子成的意見都不顧,又怎會在意她是個什么想法。
秦召明在抽完一支煙后,說:“莫總的兒子救了你,我們還是要表達(dá)一下感謝,叫上子成,什么時候請他吃個飯吧?!?p> “好。”
林兮橪心想,她又多欠了莫非一頓飯。
秦召明擰眉沉靜了一會兒,才問道:“你跟莫總的兒子很熟嗎?聽你媽說上次你……也是他送你去的醫(yī)務(wù)室?!?p> 林兮橪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敷衍道:“還行吧,也沒多熟?!?p> 秦召明點點頭,意味不明地看著林兮橪,語氣關(guān)心:“和他保持距離吧,你媽媽,應(yīng)該不太喜歡你在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和別人的男生走得太近?!?p> 話說到這兒,林兮橪好像琢磨出點兒其他味兒了。
溫玉瀾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比如……她早戀了?
心里突然有點兒酸澀,又有點兒隱秘的高興。
這是不是說明,她其實也是關(guān)心自己的?
不過,這種話題,又怎么能讓秦召明來轉(zhuǎn)達(dá)呢?
“我媽是因為這件事不高興?”
說完,又感覺不對。
果然,秦召明搖頭,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那是你們……造人計劃不順利?”
秦召明直接讓她回房休息去。
一出書房,就見林子成靠在門邊憋笑,林兮橪懶得理他,抬腳往樓下走。
林子成跟在她身后,反嘲道:“你自己心里也不爽是吧?還在我面前裝偉大呢?!?p> “沒有?!?p> “沒有?林兮橪,你就裝吧,等你的弟弟或是妹妹出生,我看你還怎么笑得出來?!?p> 而一條馬路之隔的另一家,某個人也別有用心地打探著消息。
趙素蕓在客廳里坐了半天,見那父子倆關(guān)在書房里許久沒出來,切了一些水果送進(jìn)去。
莫懷庭站在書桌前,揮筆在紙上游走,動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走近了一瞧,趙素蕓手中的果盤差點兒翻了。
“咳咳,畫累了吧,吃點兒水果?!?p> 莫非研磨的手立馬停止,也不顧臟兮兮的了,拿起叉子插了一塊兒火龍果丟進(jìn)嘴里。
“去去去,洗手去!”趙素蕓拍開兒子的手,將人往外趕。
莫懷庭停筆,身子左右搖晃,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行了,我就說你這半個洋人沒有畫國畫的天賦,你偏不信,”趙素蕓伸手往畫上一指,“這啥???瀑布還是泥石流啊?”
身后傳來兒子的大笑。
莫非洗了手,挨著趙素蕓坐下,悄聲在她耳邊抱怨:“我手都酸了也就罷了,眼睛還得受罪。”
莫懷庭瞇了瞇眼,棕色的瞳孔深邃幽深。
歲月的痕跡在他英朗五官上的體現(xiàn),大概就是被調(diào)侃時,眉間蹙起的那幾道溝壑。
趙素蕓忍住笑,轉(zhuǎn)頭拍了拍兒子的手,“對了,你們班落水的那姑娘怎么樣了,身體沒什么大礙了吧?”
莫非看了莫懷庭一眼,說:“沒事了。”
“呵......”莫懷庭一聲輕笑,將筆擱在了硯臺邊。
“這幸好是沒出大事,真要出了人命,這對學(xué)校的聲譽(yù)影響太大了?!壁w素蕓后怕不已。
“學(xué)校最近還真是不消停......”莫懷庭斂了神色,看了兒子一眼,“你在學(xué)校時刻注意情況,若流言還是不止,就報警查查幕后之人,到底有何居心?!?p> 莫非隨口一問:“萬一真有其事呢?”
莫懷庭俯身,朝著自己的畫作呼呼吹氣,道:“若是真的,事情可大可小,可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了。行了,你先出去吧?!?p> 見人把兒子支開,趙素蕓看向莫懷庭。
“呵呵,你猜他剛剛跟我打聽什么?”
“什么?”
“秦律師家有幾個孩子?!?p> 趙素蕓疑惑:“他打聽這個做什么?”
莫懷庭繞過書桌,驀地一笑:“秦律師再婚了,很低調(diào),沒大張旗鼓。溺水的那女孩兒,就是他現(xiàn)任妻子帶來的孩子,你兒子好像……挺上心?!?p> 莫非自然沒聽到父母的這一翻對話。
從父親口中得知的信息,已經(jīng)足夠讓他理清心中的疑惑。
他想起開學(xué)那天,易傲洋看到林兮橪朝一個大叔鞠躬,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秦律師。
也大概能猜到她在那個重組家庭過得并不愉快,不然周末時,她又怎會自己一個人呆在寢室。
一放國慶就回老家,一回來就失魂落魄。
想到這兒,莫大學(xué)神重重嘆了口氣。
下一秒,電話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喂。”
“是莫非嗎?”
“是,哪位?”
“我是林兮橪的哥哥,在醫(yī)院我們見過的。我妹妹想請你吃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又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哎喲,林兮橪!”
“臭丫頭,你有病啊,打我干嘛?”
“……”
幸福來的太突然,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自從在醫(yī)院跟林兮橪告白之后,莫非覺得這丫頭戲演得更足了,完全失憶。
她當(dāng)著同學(xué)的面叫他“莫學(xué)長”。
不,雖然以前一直是這樣叫的,但這總讓莫非覺得......現(xiàn)在多了些客氣疏離。
上交誼舞課時,莫非問她:“我送你的杯子怎么沒用?”
林兮橪一臉懵逼:“什么杯子?”
好家伙,敢情自己特意為她準(zhǔn)備的那份不同于別人的禮物,她壓根兒就沒打開看過。
據(jù)趙一璐匯報,這人藥也沒正兒八經(jīng)吃過一次,就連B組組長陳翔明也在他耳邊委婉暗示了好幾次:“你家那位這次月考怕是要玩兒個大蹦極?!?p> 莫非思忖:這丫頭到底怎么了?
但不管怎么了,這頓飯是吃定了!
羊角小辮
人也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