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碟中諜!
姜義率先邁入黑暗,走進(jìn)了2320房間。
三人沒有攜帶任何光源,伸手不見五指。
只能靠著摸黑一步步前行。
“還好房間的格局都差不多,能減少不少磕磕絆絆,只要沿著聲音的來源走就行?!苯x心里想著。
“咚——咚——咚”
步入房間后。
敲擊門板的聲音不像在走廊中聽到的那么空洞。
姜義走的越近。
敲門板的聲音越響。
如同心律不齊的心臟跳動般,偶爾急促一陣。
循著聲音又邁近幾步。
敲門板的聲音已然縈繞在左耳邊。
“錢大哥,這聲音是從左邊的衣柜里面?zhèn)鞒鰜淼陌???p> 姜義伸出手,手指觸碰到冰冷的木板,光滑的質(zhì)感一下子讓姜義分辨出來是房間里嵌在衛(wèi)生間外的碩大衣柜。
錢立躲在姜義身后,不敢上前:“姜……姜老弟,2320是梁日竹之前住的,你說……他那么變態(tài),里面會不會藏點什么惡心的東西?”
手指已經(jīng)扣在衣柜的拉環(huán)上。
只要向外一拉,衣柜躲著的是人是鬼就一目了然。
“別管他里面是什么,開了不就知道了?”姜義淡定道。
“姜老弟,你還是別刺激老哥我了,要不你倒數(shù)幾個數(shù)再開,好讓我有個心理準(zhǔn)備……”錢立請求道。
好演技……
姜義翻著白眼,實在無力再吐槽。
眼前這個‘錢立’到底要裝到什么時候。
不過,把錢立哄騙到2320里,直面在衣柜前,目的就已經(jīng)達(dá)成。
……
……
是時候該攤牌了。
姜義冷哼一聲:“怎么?本來就是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還需要倒數(shù)?”
“姜老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錢立故作吃驚,一臉無辜像。
感覺韌性繩的一端在手腕側(cè)面翻動,是錢立開始著急,用力在擺脫自己打的活接。
環(huán)境黑暗,轉(zhuǎn)過頭去只能勉強(qiáng)看清錢立,姜義說道:“你就不怕等會打開柜門,里面是一張和你一模一樣的臉?!”
話如驚雷。
姜義直接挑明,心中早就猜到這房間里被藏的肯定是錢立本人!
估計現(xiàn)在正雙手雙腳被捆住,塞進(jìn)了衣柜里。
所以之后惡詭才能偽裝成錢立的樣子,和蔣姝麗一直生活在一起!
“姜老弟還真會說笑,怎么盡說些我聽不懂的……”
眼前的假錢立,也就是惡詭的聲音逐漸陰森起來。
姜義感覺到手上韌性繩翻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代表惡詭越來越著急。
“你這個局設(shè)計的真的挺亂的,粗中一點細(xì)都沒有,你是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進(jìn)來救錢立是吧?”姜義冷笑道。
“姜老弟你這……”
手指從柜門上放了下來。
手腕翻動。
姜義在夢魘中的力量已經(jīng)勉強(qiáng)抵得上兩個人。
綁在手上的活接被輕松拉開。
揉著手腕,姜義講著一路來的發(fā)現(xiàn):“為什么要等到我來到酒店之前,才把房間弄亂?要不是被你剛倒的開水燙了一下,我還真沒反應(yīng)過來。”
“嘖嘖……沒想到這種細(xì)節(jié)都能被你注意,但僅憑這點你還不能確定我就是惡詭吧?”惡詭陰惻惻地說道。
“確實?!?p> 姜義頓了頓,沒有韌性繩的束縛后,手指再次搭在柜門的拉環(huán)上:“多虧了蔣姝麗,沒有她的發(fā)現(xiàn),我還真不能單憑著我的發(fā)現(xiàn)確定下來?!?p> “是嗎?沒想到我那么一大盤棋,居然敗在身邊的女人手里……”
惡詭低下頭,垂下手臂低語。
見惡詭像是認(rèn)栽了一樣。
姜義對蔣姝麗點著頭,準(zhǔn)備用力拉開衣柜的門。
等確定一下里面是錢立后,再返回2308輸入答案。
這樣一來,金楓葉大酒店的夢魘就能告一段落了……
“咚——咚——咚”
柜門內(nèi)的敲擊聲仍在繼續(xù)。
衣柜的拉環(huán)是由鐵器制成,觸摸時的冰涼感反復(fù)刺激著姜義的神經(jīng)。
不對。
還是不對!
惡詭的反應(yīng)太小了點?難不成是明知失敗,只能默默等死?
姜義心中突兀的產(chǎn)生疑惑。
他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少考慮了一個問題。
一個對于現(xiàn)在來說致命的問題!
背上頓時汗毛聳立!
……
而現(xiàn)在只有拉開衣柜,才能消除心中的這個疑惑。
姜義不動聲色地留意著背后的蔣姝麗。
手上不再猶豫,用力拉開柜門!
打開衣柜的瞬間。
哪怕是漆黑,姜義的眼睛死盯著衣柜里人影的輪廓!
他要確定,衣柜里到底有幾個人?是不是不止錢立一個人!
“果然!”
姜義心中暗嘆不妙。
雖然模糊,但依然能看到衣柜中。
是兩個人的人影!
同時,耳邊一道凌厲的勁風(fēng)襲來。
還好在幾秒前有個心理預(yù)期,姜義脖子一縮,躲過攻擊。
“你裝的也太無辜了一點,真把我騙懵了……”姜義看著手持花瓶的蔣姝麗,苦笑道。
衣柜內(nèi)。
不僅有錢立,還藏著一個蔣姝麗。
兩人雙雙被捆住手腳,嘴上貼著封條,被塞在衣柜里面。
而一起進(jìn)房間的‘蔣姝麗’,同樣是被惡詭操控后,換了皮的玩偶!
只是姜義剛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
為什么之前‘蔣姝麗’對錢立把房間弄得雞飛狗跳,沒有一點質(zhì)問和反應(yīng)!卻只拿手上的傷疤消失來說事。
因為她和錢立一樣,根本不是本人!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惡詭抬起頭,滿是驚愕,神情間再無遮掩。
自己的最后一道計謀。
還是被姜義在最后節(jié)點識破!
姜義摸出紙條,將紙條撕成兩半:“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不讓她把紙條給我,我還真不一定能分辨的出來?!?p> “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讓她和來幫助逃脫的入魘者有一點接觸……雖然你讓她極力表現(xiàn)得很慌張,但……還是不符合邏輯?!?p> 字字珠璣的分析如刀尖直插惡詭的胸膛。
盡管惡詭還想殊死一搏,但被做過手腳的韌性繩,再怎么使力也難以掙脫。
能自由活動的敵人,只剩下身后的‘蔣姝麗’。
“咻——”
花瓶裹挾的破風(fēng)之聲再度襲來。
姜義轉(zhuǎn)過頭,微微抬手,手掌剛好放到花瓶所襲來的路徑之上。
“啪——”
手掌捏著花瓶,直接搶奪了下來。
姜義把花瓶扔在地上,全力一拳直擊‘蔣姝麗’的腹部。
肚子上承受住堪比兩人力量的全力一擊,‘蔣姝麗’立馬昏死過去。
姜義揉著指骨,對惡詭感嘆道:“不得不說,同為無縫級別的夢魘,你讓我花費的心機(jī),多太多了。如果換做我是錢立,照樣也得死在你制造的夢魘里?!?p> 惡詭齜牙咧嘴,聽著話中的可憐之意很不是滋味:“呵呵,成王敗寇,你以為這么說能安慰到詭嗎?”
給錢立和蔣姝麗兩個真人松了綁,并把嘴上的封條撕掉。
敗局已定,無論惡詭再怎么折騰,都只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
……
“錢大哥,你和姝麗姐去2308的房間里,把你和姝麗姐的名字打在黑屏的電腦上面……我們就能逃出去了?!苯x扶起剛被松綁的錢立,囑咐道。
“你是?”
錢立被關(guān)在衣柜里不知道多久。
完全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心中默數(shù)著自己敲擊門板的次數(shù),早已有幾十萬下。
看著眼前面容清秀不羈的姜義,豆大的淚珠從錢立眼中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他知道。
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年輕人。
單槍匹馬,直搗夢魘黃龍,把惡詭治的服服帖帖。
“去吧,等會我們會再見到的?!苯x笑著說道。
……
待錢立和蔣姝麗去輸入答案之際。
2320的房間內(nèi),只剩下姜義和惡詭大眼瞪小眼。
姜義給惡詭稍稍松了些綁,嘆著氣問道:“我問你,烈風(fēng)級的夢魘,和你這種無風(fēng)級的夢魘比起來,強(qiáng)到怎么樣的程度?”
“烈……烈風(fēng)級?”
惡詭眼里的恐懼如噴泉中涌出的水一般,不斷往外露。
上下牙槽的打戰(zhàn)聲,沙沙作響。
姜義見惡詭極度的恐慌,心中不由緊張起來。
“不,不……我寧可……灰飛煙滅,也不想……遇到……”
惡詭的話說到一半。
突然如被烈火點燃的黃紙,燃燒起來。
“覆滅……覆滅……”
火焰從腳燃燒到頭。
熊熊烈火中惡詭的嘴中不斷說著這兩個字。
直至燃燒成一縷黑煙。
“覆滅……”姜義喃喃自語,把這兩個字牢記在心中。
手腕上的識別器散發(fā)出綠色的熒光,是錢立和蔣姝麗在2308里輸完了答案。
腦海中晶屏閃爍。
【恭喜宿主脫困成功,脫困獎勵已發(fā)放?!?p> 一層朦朧的霧氣在姜義的眼中轉(zhuǎn)瞬即逝。
“是霧眼,以后能看到別人的夢魘里是什么樣的情況,也不知道具體的功效怎么樣?”姜義心中還是希望脫困的獎勵能夠更多一些。
但如果是扼夢局里的人聽到姜義說的話,定會震怒不已!
他們辛辛苦苦研究了許久,對制造窺視夢魘的設(shè)備還沒有一點頭緒,而姜義還在抱怨。
屬于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姜義眼前的景象定格在2320漆黑的房間,意識如同被吸入旋渦。
第二個夢魘。
脫逃成功!
……
……
“老齊,你快去和吳萍說一聲,姜義醒了,讓她趕緊上來!”
姜義耳邊傳來錢院長驚喜的說話聲。
從床上支棱起來,姜義看到院長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好幾層,不停的用手順著他的地中海。
“院長?!?p> “沒……沒想到你真的可以,感謝……姜義,我都不知道怎么謝你好。”
院長淚花直冒,牢牢握住姜義的雙手。
“院長,外面已經(jīng)過了幾天了?這兩天沒去上的課,沒給我記曠課吧?”
姜義表情和苦瓜似的,苦惱地?fù)现^發(fā)。
原本以為去夢魘里解救錢立,和之前一樣也就一晚上的事情。
但現(xiàn)在醒來一看旁邊的時鐘,顯示的是晚上七點。
當(dāng)時進(jìn)入夢魘時,姜義記得時間是八點左右,時間總不會倒著流。
“這次你總共進(jìn)去了三天,放心,學(xué)院那邊的課都給你打好招呼了。”
院長瞇著眼睛笑著,學(xué)院那旮沓就是他的天下,姜義幫自己救兒子,怎么說也是在幫助普羅大眾。
還想算姜義曠課?打個招呼就行。
門口傳來急促的走路聲。
吳萍哐當(dāng)?shù)赝崎_門,徑直跑到自己兒子的床旁邊。
看到自己兒子還在沉睡,吳萍心急如焚地說道:“不是說已經(jīng)逃出來了嗎?立兒他怎么還沒醒?”
“瞧把你緊張的?!卞X院長爽朗道,“阿萍,立兒和姝麗兩個人在夢魘里耗費了大力氣,距離醒來還要段時間,你先去給我們錢立的救命恩人炒幾道小菜?!?p> 吳萍一直把心思放在照顧錢立上,關(guān)于脫逃夢魘的細(xì)枝末節(jié)也不懂。
確定自己兒子是真的從夢魘里逃出來后,臉上也笑開了話,滿口答應(yīng)地下樓,走進(jìn)廚房里去了。
臥室里。
齊禮走上前,大背頭油光锃亮,下面套著黑色皮褲,倆手插腰俯視著姜義。
“齊負(fù)責(zé)人,你怎么也來了?”
姜義訕訕笑著,原來院長說自己在局里有認(rèn)識的人,這個人就是齊禮。
看齊禮的表情,怎么著也是興師問罪來的。
“你小子得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們扼夢局是怎么虧待你了,放著正式工不當(dāng),讓老錢找我給你當(dāng)個臨時工?”
齊禮說的凌厲,但眼中卻盡是惜才之色。
短短幾天內(nèi)從夢魘里脫逃兩次的年輕人,從哪里去找?
更何況,姜義還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xùn),如果培訓(xùn)得當(dāng),他的前途絕對無可限量。
“齊負(fù)責(zé)人,我這個人自由慣了。局里協(xié)議上的條條框框,看到就覺得頭疼?!苯x不好意思地笑道。
“老齊,你怎么拿一個孩子尋樂子?,F(xiàn)在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說真的,要是我兒子有姜義那么出色,什么臨時工?就算他當(dāng)個清潔工我也樂意!”
錢院長急忙出來打圓場。
齊禮翻著白眼,感情好人好話全給錢院長說去了。
“既然你那么堅持,那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藍(lán)星扼夢局南流區(qū)分局的臨時工,如果有需要你的特殊任務(wù),我會來叫你的?!?p> 齊禮也不含糊,讓姜義打開他手機(jī)的收款碼。
轉(zhuǎn)了一萬塊錢進(jìn)去。
“這是一個月的工資,你先收著,臨時工每周必須來南禾大廈頂樓三次,不然下個月直接辭退。”
沒有招募成功,齊禮心中可惜和無奈交加,氣不打一處來。
“行。”
姜義答應(yīng)下來,沒再去觸齊禮的眉頭。
順利的成為臨時工,姜義心中非常滿意。
有更多自由的時間任由自己搭配,而且系統(tǒng)的存在也可以顯山不漏水。
誰會在乎一個臨時工有多大的能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