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終結(jié)技來咯!
“這是你離開切爾諾最后的機會,開霧者。”
深呼一口氣,巴卡萊特重新平穩(wěn)了情緒說道。
“咔嚓?!?p> 將卡布亞扎侯爵身上的頸手枷掰碎是杜文做出的回應(yīng)。
“你好像有什么誤會?!?p> 杜文繼續(xù)開著枷鎖平靜的回答:“即便我要走,也不是因為你的允許,再說一次別用那種口吻跟我說話?!?p> 巴卡萊特愣了一下,神色變得有些扭曲:“就因為我說你蠢?”
蠢笨?
誰會在意這種不痛不癢的話?
杜文打開一個又一個枷鎖,沒有回答。
根本沒有再對話的必要,在這種人眼里,輕視別人不是錯誤,錯誤的是你有了被輕視的理由。
人太過弱小,就應(yīng)該被區(qū)別對待。
對于特殊而有才能的人,平凡本身便是一種罪。
因為平凡,你所有的努力只會成為令人發(fā)笑的苦苦掙扎,不是故事的主角,就應(yīng)該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平凡的人,生來就要被天才踩在腳底。
但無論怎樣,自己的所思所想都沒有意義。
一個在現(xiàn)代生活過,信奉共產(chǎn)主義的社會好青年妄圖和一個活在封建集權(quán)制度下的受益人講人人平等?
腦袋秀逗了嗎?
言語的力量遠遠不夠,能夠說服他們的是血與鐵的規(guī)勸。
將最后一個枷鎖扯爛,杜文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道:“有一點你沒說錯,我發(fā)現(xiàn)我這人是不太聰明?!?p> “不過?!倍盼纳焓衷谝路喜淞瞬淠拘冀又f道:“笨人有笨人的法子?!?p> 那一瞬間,錘子與斧在杜文的手中碰撞,灰白的瞳孔之中有火焰升騰而出,他張開嘴,露出了更勝之前的癲狂笑容。
“下面讓我們省略廢話時間!”
他抬腿向前邁出一步。
雙目中的火焰與錘斧相擊而出的火星連成一片,映射在了每一張面對他的士兵臉上。
緊繃的氣氛在這瞬間燃燒殆盡。
金鐵交鳴聲中,血色自斧刃錘首下噴涌而出,將杜文白色的面具染成鮮紅,抵著人墻,他向著巴卡萊特再進一步!
后面圍來的士兵被解放雙手的貴族與奴隸主擋住,站在廣場的雕像下,眾人好像被注入了莫名的勇氣。
提拉特大公站在石階上注視著這座名為‘灰石的白鳥’的巨大雕像。
白石與鐵所鑄造的雕像是一個被白鳥環(huán)繞的男人,切爾諾人相信,戰(zhàn)士戰(zhàn)死后會變成飛鳥回到故鄉(xiāng),手中的錘斧代表捍衛(wèi)這座鐵城的力量,男人低垂的雙眸熱切的凝視著這片他深愛的土地。
“曾經(jīng),我也是這個城市的一份子啊......”
在緬懷的語氣中,他一步一步的向戰(zhàn)場走來。
而這些,杜文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面前的敵人。
鮮血四濺,破碎的頭顱與斷肢隨處可見,沒有被四周的武器所阻擋,杜文不再硬抗傷害,他憑借著靈活的走位穿插其中,鐵錘變成棱刺貫入喉中,直手橫拉,揮灑出新的一片血色。
噴灑而出的鮮血在他的身上被青灰色的皮膚吸入體內(nèi),他的身體愈發(fā)強壯,傷口都有愈合的跡象,無數(shù)紫青色的粗壯血管像蠕蟲一般從脖頸爬進了面具里。
呼出一口熱氣,杜文對殺戮變得愈發(fā)渴望,但同時胸口處的陣陣暖意又讓他的神識清醒不少。
抬手再次劈斷幾柄矛桿,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杜文只覺得這些刺擊綿軟無力,緩慢異常,不顧那個被自己踩斷腰椎的士兵,他拖著一具尸體的腿繼續(xù)向前。
經(jīng)由一番消耗,巴卡萊特終于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重新加入到圍攻之中。
與之前不同,剛轉(zhuǎn)換的身體遭到重創(chuàng),他自知正面硬碰硬的實力不比杜文,這次他準備操控著血晶碎片,在外圍進行遠程狙殺。
可杜文怎能如對方所愿?
身體下蹲,復刻地下室門口的那一幕;青磚碎裂,杜文從包圍中一躍而起伸手抓在了雕像上!
黑夜中,雕像上的杜文變得模糊不清,只聽三聲巨響后,有什么東西碎裂開來。
不知是幻覺還是什么,有人感覺雕像手中的石錘好似動了起來。
“終結(jié)技要來咯!”
放聲咆哮中,更多的人抬頭望去,只見雙手抱著巨錘的杜文一躍而下,砸向了地面!
已經(jīng)脫離了人類的范疇,就像冰原龍蜥、泰坦雷鳥這些傳奇生物一般。
活脫脫的一副怪物模樣。
看著從天而降的杜文,巴卡萊特面色猙獰的怒罵出聲,雙手合握,軀體周圍的血晶延伸出數(shù)十條堅硬的晶柱沖天而起,如竹林一樣沖著天空戳去!
迎著無數(shù)穿刺而來的晶柱,巨大的石錘轟然落下!
經(jīng)由穿刺過后的石錘裂成幾瓣,但碎裂開來的石頭依舊巨大,無數(shù)被覆蓋的士兵變成了肉泥,激起的灰塵一時間彌漫開來。
雨水沖刷下,碎石塵霾很快沉淀,自空檔中被晶柱打碎一條胳膊的杜文向著巴卡萊特電射而出!
剩余的那只臂膀揮舞著斧子將一路經(jīng)過的受傷士兵全部撕裂,幾步的距離瞬息便至,就像杜文自己說的那樣,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言語廢話,他手中的武器在瘋狂的變換形態(tài)中砍了過去!
用以防御的晶體紛紛斷裂,化成齏粉散落一地。
而巴卡萊特的前胸處,多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豁口。
那正是杜文錯身而過所留下的斬痕。
而更加夸張的是在豁口的周圍有無數(shù)蠕動的血液正向那里涌去。
見狀,巴卡萊特伸手抹過傷口,一排晶花從血肉之中盛開將那些紅到發(fā)黑的血液擠了出來。
可即便將那些血液擠凈,他依舊感覺到仿佛被噬咬一般的劇烈疼痛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疲憊感襲來。
疼痛難忍間,巴卡萊特頓覺風聲自身后響起。
他來不及躲閃,只能將晶體再次構(gòu)筑于腦后。
叮的一聲脆響,他踉蹌著轉(zhuǎn)身看向斧子被彈飛后一臉驚訝的杜文。
二分之一的概率,竟真的讓他猜對了。
擋下這一擊的巴卡萊特為自己贏來了喘息的機會,殘余的士兵再次靠近列陣將他護在了身后。
下了半夜的雨漸漸變小,有些模糊的聲音從遠及近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那是城中各處重新響起的廝殺聲,有人帶著軍隊進入了切爾諾之中。
“看來,有人要遭不住咯。”
將斧子上的血甩落,杜文咧嘴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