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永霧
馬車很快到了城門口。
讓杜文意想不到的是，此時的北花城外，往來的馬車竟有不少。
“什么情況，孤……我住的村子離北花城并不遠，每個星期日去城里參加大集市采購也從未見過有如此多的商旅?！?p> “他們不是商旅?！狈畔潞熥樱旭R斯轉頭看向杜文接著說道：“永霧，聽說過嗎？”
“永霧？”
杜文不禁發(fā)出疑問，對這個詞他其實并不陌生，系統(tǒng)里的聊天群曾多次出現(xiàn)過這個話題，可所有關于這個話題的討論都停留在時間與地點上面，關于永霧到底是什么卻沒有任何詳盡的情報。
杜文猜測，知曉這些情報的重生者故意隱瞞了有關永霧的消息，所以導致這個話題一直沒有很好的深入進展，不像獸娘、機甲、魔法這些大熱話題，有人甚至連獸人的男女比例平均身高、機甲的核心動力是什么，空間魔法能否實現(xiàn)穿墻瞬移這些都給出了一定解答。
按照李文延的話來說；群里的樂子人是真的多。
見杜文沉默，托馬斯對其解釋道：“永霧，本質上是對霧之門里面未知的總稱，通過霧之門，你會踏足一個絕對陌生的世界，那里有未知的生物、全新的技術、甚至存在違背基本常識規(guī)律的可能?！?p> “那這些人來北花城干什么？這里又沒有霧之門。”
生活了近二十年，即便是跟自己貧苦的生活沒有關系，也至少應該聽過名字，但杜文敢肯定，霧之門自己原先從未聽過，就連永霧也是從李文延的記憶里得知的。
“北花城是沒有霧之門，但不代表霧之門不會出現(xiàn)在北花城。”托馬斯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霧之門，是一座移動的殿堂?！?p> “當夜空中的兩個月亮開始重疊，穿透永霧的光便會照在古繪圖上指明霧之門所在的地方，而霧之門開啟的時間，就在光照的三個月之后?！?p> “今年，屬于北境的霧之門就在五天后臨近北花城的冰川荒原邊緣開啟，屆時北境所有想進入的冒險者都會聚集于此。”
“進入永霧之后呢？”杜文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模糊，繼而又補充道：“我是說，進入永霧的好處，否則大家為什么要進去？?！?p> “永霧只是媒介，圣契才是目的，權利、力量、財富，身為探霧者進入永霧獲取圣契成為開霧者你能獲得你想得到的一切?！?p> 托馬斯笑了笑。
“圣契？！”
杜文心頭一緊，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自己的懷中。
“你知道？”
看到杜文的反應，托馬斯的眼中閃著驚奇。
“沒，就是聽上去像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你說給我聽，會不會......”
穩(wěn)了穩(wěn)心神，杜文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那倒不會，圣契是使四境盡快完整的重要物品，北境一直鼓勵有能力的人去探索永霧，每次永霧結束后，里面的信息也會得到公開，各學院也設有專門的霧理學來普及研究這些，倒是身為災禍師的你對永霧一無所知反而讓我更加驚訝......”說著說著，托馬斯停住了嘴，他忽然想起來，杜文只是一個被父母遺棄的鄉(xiāng)下孩子，永霧對他來說太遙遠了。
為了不尷尬，托馬斯咳嗽兩聲將話題引了回來，繼續(xù)說道：“說回圣契，在永霧第一次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的二百八十六年間，每次霧之門開啟，里面都是一個全新的世界，這些世界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結束的方式。
如同游吟詩人口中的故事話本一般，當有人完成某件特殊的事情；如結束一場戰(zhàn)爭、殺掉某個人亦或是完成一次革命，圣契便會伴隨著永霧一同出現(xiàn)。
得到圣契的人將其交于圣霧所后便可在自己所屬的國家挑選出一塊屬于自己的領地，同時恭喜你；艾洛迪亞——四境最好的學院隨時為你敞開大門，這也是不看地位和能力進入艾洛迪亞的唯一途徑。
當然，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獲取圣契的開霧者都會獲得圣契的力量；小到能讓你的頭發(fā)永不掉落，大到能讓河水燃燒，日夜顛倒，可以說在得到圣契的同時，你便能滿足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物質需求。
“當然，除去圣契以外，在永霧內隨便得到點什么新奇玩意，都能從中獲取大量收益?！?p>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托馬斯抓起一旁的水袋，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
“那豈不是說誰都能進去撞大運咯。”
杜文將最后一塊面包送入口中。
“撞大運？兩百八十六年間，每年四境各出現(xiàn)一次霧之門，共計一千一百四十四次，其中宣告全員陣亡的次數(shù)為三百一十二次，至今未結束被困于其中的次數(shù)為六十一次，其余七百七十一次傷亡人數(shù)過半的占七成，唯一一次全員幸存的，是一支由四十六名頂尖強者組成的東境初代尋霧者小隊，如果說這樣也能讓人撞大運拿到圣契，那我們只能說，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p> “難道一次都沒有過嗎？就是那種弱的一塌糊涂，純純踩狗屎撞大運得到圣契的普通人。”杜文不死心的問道，在這些奇怪的問題上他忽然升起了莫名的固執(zhí)。
“即便是有，你認為他們出來會說自己是憑運氣得到的嗎？”托馬斯覺得有些好笑，將水袋遞給了杜文。
接過水袋，杜文接著問道：“那你此次來北花城也是為了永霧？”
“是啊，我也是?！?p> 簡短的回答，托馬斯便不再說話，杜文感受到對方不愿過多的談論自身便也不再多問。
雖然已是夜晚，但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叫賣聲不絕于耳，霧之門的到來為這座本來清冷的邊城帶來了短暫的熱鬧。
不一會，馬車在一個旅館前停了下來。
“再見，再次感謝您能捎我一程?！?p> 拿上行李跳下馬車，杜文對著主仆二人鞠了一躬。
“不用客氣，如果有機會再見面的話，說不定就要我來感謝你了。”托馬斯笑的很灑脫，揮了揮手以作告別，馬車在杜文的眼中逐漸縮小，最終消失在了街頭的拐角處。
目送馬車離開，杜文看了看眼前燈火通明的旅館，又掏出自己干癟的錢包數(shù)了數(shù)，轉頭向著街的另一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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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躺在干癟的草垛上掏出手機。
意外地回到北花城，杜文本該前往切爾諾的計劃被完全打亂，但同時，遇見托馬斯也為自己帶來了重要情報，再三思索，他決定將今天對永霧的了解全部以文字的形式發(fā)送到聊天群內。
ID032（杜文）：“永霧事件
情報一；霧之門一年開啟四次、四境各一次、開啟地點隨機。
情報二；霧之門內的世界與四境存在著差異，如同另一個異世界。
情報三；獲取圣契便能結束永霧事件。
情報四；圣契如同手機一樣會賜予他人一個特殊能力。
情報五；圣契可以在自己所屬國家換取一塊領地成為領主。
情報六；圣契還是一個入學錄取通知書。
情報七；五天后，北境的霧之門將在臨近北花城的冰川荒原邊緣開啟。
猜想一；永霧有可能與穿越有關。
猜想二；進入永霧有可能穿越回家？”
末了，杜文又單獨加上一句話，這才放下手機閉上眼睛。
“上述所言，本人不負任何責任，自辨真?zhèn)??！?p> 希望一切能夠順利吧，杜文昏昏沉沉的想，很快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