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大明，除了在武宗正德朝，皇帝對朱和豬是不怎么避諱的。
畢懋康有些疑惑皇帝要這些東西干什么？但還是吩咐下去了。
朱由?？粗稚喜灰?guī)則的鐵片，心中想到了什么，對著畢懋康說道：“畢愛卿，朕覺得可以在這上面弄一些刻槽出來?！?p> 后世的破片手雷，都是擁有破片刻槽的。分為外置或者內置。
朱由校又給畢懋康講解了一下什么是刻槽。
“微臣明白了?！碑呿翟谛闹杏浵铝?，畢懋康心中不由得感慨，陛下的的想法真是多啊。
沒過多久，幾名錦衣衛(wèi)帶著甲胄和兩頭羊過來了。
甲胄，是大明標準的魚鱗甲。就是金吾衛(wèi)、御林衛(wèi)所穿的魚鱗甲
“怎么是羊？”朱由校皺眉問道。
“陛下，小的去了趟肉鋪，發(fā)現(xiàn)沒有豬了?！蹦敲k事的錦衣衛(wèi)說道。
“沒了?！敝煊尚Ｓ行┮苫?，他記得豬肉不是在大明人餐桌上比較常見的肉類??？怎么沒了？
“是賣完了？”朱由校問道。
“額，可以這么說吧。”那名錦衣衛(wèi)回答道。
“我大明普通百姓吃豬肉的人多嗎？”
這時徐光啟開口了：“陛下，其實不多，因為豬肉身上膻味太重，想做得好吃，那就要放很多的香料來掩蓋其身上的膻味，這樣一來，一些普通的普通的百姓根本負擔不起啊。”
“所以，一些百姓并不不愿意吃豬肉?！?p> “朕明白了?！敝煊尚｜c了點頭，接著開口說道：“把甲胄披到這羊的上面。”
“在拿一個架子來，把它立在這里?！敝煊尚Ｒ贿呏笓]，一邊對著畢懋康說道：“畢愛卿，在給朕一枚手榴彈！”
待到身披甲胄的兩頭羊立起來后，朱由校取過一枚手榴彈，將其放在兩頭羊的中間，便帶著周圍的人離開現(xiàn)場，并示意一邊伺候的小太監(jiān)，點火。
等到朱由校等人到了一處安全的地帶，留下的小太監(jiān)便用火折子點燃了手榴彈的引信，點燃后，連忙撒丫子的跑開。
等到手榴彈爆炸后，朱由校便命人將那兩頭羊抬了過來。
“畢愛卿、徐愛卿去看看這手榴彈的損傷如何?！?p> 說完后，朱由校便讓人取下了甲胄。
“畢愛卿、徐愛卿，情況怎么樣？”
“陛下！有穿透！”聽到徐光啟和畢懋康驚喜的聲音，朱由校走進一看。
嗯，穿透了，但也沒有完全穿透。
只見一枚鐵片確實是擊穿了魚鱗甲上面的甲片，可是并沒有完全擊穿，只穿過了一大截。
“這是裝在內部的鐵片吧？”
“是的陛下，雖說只是擊穿了半截，可是這已經完全可以給身披甲胄者造成傷害了?！闭f完，還在羊的身上之處指出了幾處傷口。
“嗯?！敝煊尚？春笠彩屈c了點頭，這種穿透的程度確實能給披甲者帶來傷害，雖說可能不能直接致命，但是，這手榴彈爆炸后四處飛濺的鐵片可不止一枚啊，在真實的戰(zhàn)場上，哪怕受了一點的傷勢，都會影響到一個人的作戰(zhàn)能力的。
根本不可能像影視劇中的那些男豬腳們身中數(shù)箭，被砍了好幾刀，還能提刀砍人。
“陛下，要不要在把這手榴彈在做得大一點？”畢懋康這是后說道：“爭取能夠完全的擊穿甲胄？”
“那就太大了，不方便投擲啊?！毙旃鈫⒄f道。
朱由校很贊同徐光啟的話，這都有九寸長，直徑都有兩寸了，在做大，根本就扔不遠，難道要大明的將是充當自爆步兵不成？
“畢愛卿，一味的用增加火藥量來增加威力不是正道！研制威力更加強勁的火藥才是正道?！敝煊尚χ呿嫡f道。
朱由?，F(xiàn)在也不指望能夠一下子直接合成出苦味酸，也就是黃火藥，但是，距離英國佬合成出苦味酸還有一百多年，朱由校想著是不是可去西方綁幾個科學家來為自己所用。
現(xiàn)在為了提高火藥的威力，是能增加火藥的威力的，
之后民間流傳的一句口號，朱由校還是記得的：
“陛下，？”畢懋康有些疑惑，能夠增加火藥的威力。
“等到徐愛卿的學生孫元化配置出來后，愛卿不就明白了？”朱由校說道。
接著，朱由校有指了指地上說道：“兩位愛卿，看看地上，還有一些火藥沒有充分的燃燒?！?p> “這些沒有充分燃燒的火藥，完全是浪費了。”
徐光啟和畢懋康俯下身子看了看，確實是有一些殘留下來的火藥。
“陛下加入白糖就是用來助火藥能夠充分燃燒？”徐光啟問道。
“可以這么說。”朱由?；卮鸬溃骸八裕鞇矍?，汝身是身上的擔子很重啊，朕設立格物院的目的之一，就是研究這方面的學識的?！?p> “微臣明白?！毙旃鈫Ⅻc頭道。
這時候，朱由校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徐光啟和畢懋康說道：“兩位愛卿，朕又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
“陛下又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呢？”二者問道。
“兩位愛卿，應該知道煤氣吧？”朱由校問了一句。
“陛下說得是煤燃燒后，產生的氣體嗎？”
“陛下，煤燃燒后的氣體都是有毒的啊?！毙旃鈫⒑彤呿到舆B說道。
“沒錯，兩位愛卿，要知道這煤氣在空氣中的含量達到一定數(shù)量的時候，是會產生爆炸的！”
接著朱由校向二人講解起‘煉焦煉氣’：“先將采出來的原煤打碎，將其用水洗干凈，再將其送入密封的爐子里，在加熱燃燒，由此來得到煤氣，再在其頂部加一根管子來更好的得到煤氣。”
“微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陛下是將來把這煤氣裝在手榴彈中，用煤氣來代替火藥嗎？”
“這只是朕的一個想法。”朱由校說道：“徐愛卿，朕的大明應該有投石器的吧？”
“這是自然。”徐光啟點頭道：“投石器是一個很不錯的攻城器具，在京城里就有一些?！?p> 不過現(xiàn)在的投石器可不是單單用來投石頭的。
“在朕的想法里，用一個大罐子往里面填充煤氣，到時候就用投石器將其投擲出去殺敵。”朱由校跟徐光啟和畢懋康等人仔細的講解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
朱由校對于煤氣罐的威力是持樂觀態(tài)度的，后世新聞經常報道一些因為煤氣罐爆炸的新聞，那威力，比一般的炸藥威力還大。
還有一些地方的的武裝分子完全就是拿煤氣罐當炸彈用。
“這關于煤氣，有空的時候研究一下就好。”朱由校說道，他不知道現(xiàn)在搞出來的煤氣罐的威力究竟有沒有后世那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出來，如果能，那就很不錯了，不能，那就拉倒。
......
就在朱由校與徐光啟和畢懋康二人交談時，北京城的一處城樓上。
“干爹啊，咱們要待在這城門樓上還要帶多久啊？”一名年輕的小太監(jiān)對著身邊的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太監(jiān)抱怨著。
“咱們待在這城門樓上，已經有好幾日了，怎么還沒見那戚金率部回京啊?！?p> 身邊的那個老太監(jiān)聞言，拍了拍小太監(jiān)的腦門，呵斥了一聲：“別抱怨！能得到皇爺吩咐下來的差事，是一種福氣！這內宮中那么的內侍，都眼巴巴想要皇爺給差事做做?！?p> “你這廝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宮中的太監(jiān)想要爬的更高，那只有得到皇帝的賞識，而怎樣才能得到皇帝的賞識呢、那就只有將皇帝吩咐下來的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所以，宮中的太監(jiān)們不怕交代下來的差事有多累，只怕沒有差事交給自己做。
“嘿嘿?！蹦敲√O(jiān)撓撓頭，訕笑道：“兒子不是覺得一直待在這，有點累啊?！?p> “累？”老太監(jiān)起身，指了指城樓下，正在記錄進城行人信息的錦衣衛(wèi)，說道：“再累有下面那群錦衣衛(wèi)累？他們還要累死累活的記錄行人的信息，你這廝就在這待著，還嫌累？”
說完，老太監(jiān)坐回椅子上，捶了捶自己的雙腿，說實話，確實有點累。
身邊的那名小太監(jiān)見狀，連忙來到老太監(jiān)的身后：“干爹，兒子給您揉揉。”
老太監(jiān)還想接著說些什么，但還是閉上眼睛享受起來，過了一會兒，那名小太監(jiān)便停下了，指向遠處，大聲喊道：“來了，來了，干爹來了！”
“嗯？”老太監(jiān)聞言，連忙起身，向著遠方望去，只見打著戚字大纛的隊伍正在向著京城而來。
“終于來了！”
......
“這就是我大明的京師了?！笨粗h處雄偉的城墻，戚金說道。
“這比沈陽城還雄偉啊，真是一座堅城啊?！鼻匕钊A屏也是感慨。
“若是我大明遼東重鎮(zhèn)，都像京師這樣，根本不可能被建奴攻破！”一旁的戚元弼看著遠處的京師城池說道。
“確實，如果都像京師一樣的城防，只要有足夠糧食和士卒，那建奴就算是把他建州所有人都來攻城，也打不下！”秦邦屏附和道。
主帥們在討論，身后的士卒們也是在議論紛紛，他們還是第一次來到大明的京城呢。
之前援遼時，他們可沒有到過北京城。
現(xiàn)在的浙兵和白桿兵的關系已經緩和了好多了，不似當初要拔刀火并的狀態(tài)了。
“戚老將軍，有人來了！”眼亮的秦邦屏，見到有一隊騎卒自城中沖出，向著自己的方向而來。
戚金見狀，連忙向著身后喊道：“都給某打起精神來！”
很快，那一隊騎卒便來到了戚金等人的面前，為首的就是剛才在城門樓上的老太監(jiān)。
“爾等是戚金所部嗎？”
戚金見到來人，是一名太監(jiān)，也是不敢怠慢，連忙行禮：“下官正是戚金，奉吾皇的旨意，率本部兵馬進京，敢問公公貴姓？”
“咱家姓何，咱家是奉皇爺?shù)闹家庠俅蔚群蚱輰④姷??！?p> “戚將軍，大軍的駐扎地已經準備好了?！闭f著，示意一旁的小太監(jiān)：“你這廝，將大軍帶到駐地去?！?p> 說完，看向戚金：“戚老將軍，你選著幾名將士，跟咱家去焚香沐浴，準備進宮面圣?！?p> “有勞何公公了！”戚金對著何老太監(jiān)行了一禮，接著從懷中取出幾塊碎銀子，交給何太監(jiān)：“何公公有空的話，可以帶著屬下，去喝喝茶。”
何老太監(jiān)笑嘻嘻的接過碎銀：“那就多謝戚將軍了。”
......
朱由校此時正在畢懋康的帶領下，參觀打造火銃的作坊。
朱由?？戳艘粫?，朱由校對著畢懋康說道：“畢愛卿，朕之前說的水力膛床做得怎么樣了？”
“陛下，微臣已經吩咐工匠們去研制了，為此，微臣還在沿著河流建了一些房屋，就是為了之后能夠很好的使用水力膛床?！碑呿禃鸬溃骸澳沁呂⒊嫉母绺纾谪撠??！?p> “嗯?！敝煊尚Ｂ牶簏c了點頭，對著畢懋康說道：“告訴工匠們，只要能夠制作出良好、實用的水力膛床，朕不會吝嗇賞賜的。”
“微臣明白?！?p> “對了，畢愛卿，關于燧發(fā)槍的制作，怎么樣了？”朱由校問道，這也是朱由校比較關心。
“陛下，關于燧發(fā)裝置，微臣已經弄出了一個雛形，就等著裝到槍身上測試了?！?p> “這么快？”徐光啟微微有些驚訝。
“這還是多虧了陛下啊，要不是陛下給了微臣極大的權利，微臣才能夠召集那么多對于器械很有研究的工匠，眾人待在一起攻克難關，效率自然是比較快了。”
還有一點的就是，燧發(fā)槍這個觀念在畢懋康腦海中構想了很久了，只是苦于沒有機會將其制作出來罷了。
“最重要的就是，微臣閑暇時看了一些有徐尚書所翻譯的西夷關于機械方面的書籍，微臣從中學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識?！?p> 朱由校記得，西方研制出燧發(fā)槍的，好像是一個鎖匠還是鐘表匠來著？這兩個職業(yè)都是對于機械方面是很熟知的。
“不過陛下，微臣不敢保證這燧發(fā)槍的擊發(fā)率啊。”畢懋康有些憂慮的說道：“所以，微臣建議目前來說，還是以火繩槍為主的好?！?p> 朱由校點頭贊同：“所以，畢愛卿，要盡可能的提高可考率?！?p> “不過，偶爾的啞火，也是能夠接受的。”接著，朱由校問道：“畢愛卿，朕之前跟愛卿所說的膛線和彈丸，搞得怎么樣？”
朱由校說得彈丸，就是米尼彈了。
“陛下，您說的那種尖頭彈，微臣是制作出了一些，可是，膛線就有些困難了?！碑呿档穆曇粲行o奈。
朱由校看著借助簡陋工具正在鉆槍管的工匠，搖了搖頭，這種簡陋的制作工具，就連搞出一根好銃管，都有點困難。
“拿紙和筆來！”朱由校吩咐道。
聽到朱由校這么說，畢懋康就知道自己的陛下又有主意了。
連忙招呼左右的人，拿來紙和筆交給朱由校。
朱由校提筆在紙上畫出了兩種機床的大致的樣子，雖說還是手動的，但是比大明現(xiàn)在的是好了不少，接著，朱由校對著畢懋康講解了起來。
特別是第二個，用來弄膛線的，上面的零件比較精細，所以，朱由校講的比較詳細。
聽完后，畢懋康心中不由的感慨，早聽聞陛下登基前愛好木匠之事，現(xiàn)在來看，果然如此啊。
當朱由校還想講些什么的時候，一名小太監(jiān)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對著朱由校稟告道：“皇爺，戚金到了！”
“是嗎？”聽到戚金的來到，朱由校對著畢懋康快速的吩咐了一句：“畢愛卿，之后命人選出幾塊精鋼，送到宮去，朕有用?！?p> 說著，朱由校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小要這樣的。”
“微臣明白?！?p> “徐愛卿，跟朕進宮去召見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