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飲酒過多,一時(shí)做錯(cuò)了事,萬請智通大師恕罪!”
張亮還以為剛才那道劍光是智通和尚放出,眼見對方過來問罪。
他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隨著冷風(fēng)一吹,身上的酒意頓時(shí)散了大半。
“二位師侄若有什么爭執(zhí)也該當(dāng)面說清的好,何必大動干戈?”
智通和尚上前一步將張亮攙扶起來,又走到薛蟒身邊細(xì)細(xì)打量起來。
看到這位許飛娘的小徒弟并未受傷時(shí),他這才放下心來。
“咦?不知出了何事?各位為何半夜聚在這小院中?”
祝鶚摟著一個(gè)年輕女子朝著院內(nèi)走來,只是并未走近。
他一臉疑惑地找了個(gè)沒人的角落站定。
就在這時(shí),司徒平一把推開房門,面帶驚訝之色,大步走了出來。
“在下也想知道,為何張兄半夜提劍踹我?guī)煹艿姆块T?”
張亮看著眾人圍了上來,不由打起了結(jié)巴。
“這……我……”
“張兄要是給不出個(gè)說法,莫怪在下無禮了!”
聽到司徒平的話,張亮臉色憋的通紅。
自己因?yàn)榕伺苓^來找別人晦氣的緣故肯定不能說出來,那也太過丟人。
但眼見這少年咄咄逼人,他張嘴半天,一句完整的話也沒出說來,不禁由急變怒,怒聲說道。
“在下說過,只是因?yàn)樽砭?,這才做出了這等糊涂事,你待如何?!”
“既然如此,那你應(yīng)當(dāng)朝我這師弟賠禮道歉才是,為何惱羞成怒,莫非心有不服?”
司徒平面色轉(zhuǎn)寒,盯著張亮,沉聲喝問道。
“哼,就憑你一個(gè)毛都沒長齊的家伙也敢與我理論,至于道歉我看你是癡人說夢!”
張亮冷笑一聲,根本沒有將司徒平放在眼里。
司徒平見狀,臉上閃現(xiàn)出一絲怒意。
手臂一抬,一柄短劍出現(xiàn)在其手中,劍尖指向了張亮。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出手教訓(xùn)教訓(xùn)你了!”
話音剛落,司徒平便揮起手中利劍,看樣子是準(zhǔn)備想要向張亮刺去。
張亮見到這黑衣少年手中的短劍后,心底一沉。
剛才那薛蟒也是拿著相似之物,難不成也是飛劍?
只不過再想起薛蟒剛才的表現(xiàn),他嘴角露出一道鄙夷之色,心中暗罵道。
“估計(jì)這對師兄弟都是些偷跑下山的頑童而已,似自己這般年紀(jì)都還在打熬筋骨,更別提他二人又能強(qiáng)到哪里去?!”
“師侄且住手??!”
一旁的智通和尚看清司徒平手中的東西,卻是臉色大變,連忙走過來想要將其攔下。
哪知司徒平比他更快,左手變化了個(gè)指訣后便聽其低喝一聲:“疾!”
張亮有了剛才對戰(zhàn)薛蟒的經(jīng)驗(yàn),自然是沒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的劍光放在眼里。
他右腿向后蹬去,接著腰部一沉。
腦子里盤算著跳起身子,躲開這道劍光后,該如何將那黑衣少年踹倒在地。
但他的想法還未成形,便見那道劍光倏地一分為六,將他的退路全部封死。
“這!難道是劍光分化之術(shù)?!”
智通和尚兇惡的臉龐一變再變,他怎么也沒想到司徒平小小年紀(jì)便掌握了如此驚人的御劍技巧。
“師侄快快住手!張亮師侄的師祖乃是金身羅漢法元,我們都是同出一脈,切莫刀劍相向??!”
張亮的瞳孔咻地放大,已經(jīng)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呆在了原地。
那六道劍光的速度堪比閃電,他根本就躲避不及!
智通和尚大急之下,連忙一拍腦后。
忽然青紅黑三道劍光從他身體里飛出,直奔司徒平的劍光而去。
只聽“砰砰砰!”幾聲,六道劍芒竟然被智通和尚開始一一化解,消散于空氣之中。
唯獨(dú)最后一道去勢甚快,連他也未攔下。
“噌!!”
那道灰光并未帶走張亮的性命,只是將其鬢邊的那朵牡丹削了下來。
“啪嗒~”
看到張亮無事,智通和尚松了口氣。
剛才若不是司徒平留手,那張亮怕是就要死在那六道劍光之下了。
“司徒師侄果真是好本事!這般實(shí)力恐怕已經(jīng)離真正的劍仙已是不遠(yuǎn)!”
司徒平的這一手將所有人都震撼住了。
智通和尚不必多說,那祝鶚站在一旁早已張大了嘴巴,半天沒能合上。
他這下總算相信薛蟒在路上的描述了。
再轉(zhuǎn)念一想,之前在潭州城的小巷子中,也幸虧是那位老叫花子將他制住。
否則自己這顆項(xiàng)上人頭早已不保了吧?
“砰!”地一聲,眾人只見張亮猛地向后摔去,而后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今日留你一命也是看著智通大師的面子上,下次再犯,必不輕饒!”
司徒平說著把手一招,空中盤旋的那道灰色劍光瞬間回到了他的手里。
隨后朝著諸人拱了拱手,便看也不看張亮一眼,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聽到司徒平撂下的警告,張亮打了個(gè)激靈,連忙坐起身子,但對方已經(jīng)走遠(yuǎn)。
轉(zhuǎn)頭看向智通和尚等人時(shí),卻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眼睛中多少都帶了一點(diǎn)說不清的意味。
張亮下意識地低下了頭,臉色青紅交加起來。
最終狠狠地砸了一拳地方,卻是站起身子朝著智通和尚說道。
“今天是師侄莽撞了,我也不便在此多留,只好先走一步,去尋我?guī)煾该钔ù髱熈恕!?p> “師侄莫要多想,今天都是一場誤會而已,待我去跟司徒師侄說合,等他氣消之后,咱們再把酒言歡如何?”
智通和尚聽到張亮要走,著急想要將其攔下勸解。
雖然對方的師父妙通和尚實(shí)力也是一般,但其師祖法元那可是實(shí)打?qū)嵉某擅呤帧?p> 他知曉這張亮是妙通新收的徒弟,因?yàn)槟承┰?,二人關(guān)系不似尋常師徒。
若是因?yàn)榻裉斓囊粓稣`會,導(dǎo)致兩家的關(guān)系破裂,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
張亮聞言也是猶豫起來,但余光掃到那薛蟒之時(shí),又咬了咬牙說道。
“大師不必多慮,我學(xué)藝不精,留在這里只是徒增笑話而已,師父那里我必不會多嘴的?!?p> 張亮說完后,不顧智通大師的再三勸告,快步走出了慈云寺。
等到悶頭行了一二里路之后,這才回首眺望。
“你們這兩個(gè)家伙,不就是仗著飛劍么?!看爺爺我找人過來怎么炮制你們!”
他說著朝著路邊啐了一口唾沫,接著選了一個(gè)方向,加快了步伐朝前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