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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穿嫁衣

第三十六章 闖門

三穿嫁衣 呆君記 3222 2015-03-23 11:44:56

    高奕和天宇開戰(zhàn)?

  話題轉(zhuǎn)得有些快,我愣了愣,老實的搖搖頭。兩國開戰(zhàn),三國局勢有變,怪不得莫大哥前幾日急匆匆地走了。只是高奕和天宇在我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打了一場嗎?四爺領(lǐng)兵回皇城的時候,我還親眼見過,只不過方式有點狼狽。四爺穿著銀白色的鎧甲的樣子像一顆珠玉骨碌一下滾過我的心房,細想他的樣子卻有些模糊了。

  狐王疲憊地掐掐眉心:“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事兒跟你有關(guān)?!?p>  我有些無語,反駁道:“我都閉關(guān)五年了,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隔壁的貓打架都和我無關(guān)更別說是國家大事了。”

  “高奕和天宇邊界的小摩擦平日里就很多,不過前些日子莫名其妙地和緩了,但是從你詐死之后,高奕和天宇的關(guān)系又迅速僵化,甚至比之前還要惡劣,好幾次在邊界發(fā)生小型的戰(zhàn)爭?!?p>  從我詐死之后?我的心突突跳起來:“高奕的出征將軍是不是他們的太子,皇甫景?”

  狐王詫異道:“這你怎么知道的?”

  我坐在地上,心里有些亂。風起,大朵大朵的風樹緣落在我的裙子上。我以為離開了天宇皇宮,這些皇室內(nèi)斗國家爭端便也離我遠去了。卻原來我從未遠離,五年的時間只不過是一個湊巧,一個過渡,也是一個緩沖,讓我能喘息片刻。

  狐王似乎明白了什么,聲音有些低沉:“天宇皇帝幾日未臨朝,高奕恐怕要借此機會整裝出發(fā),沒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他怎么了,是病了嗎?”我想也未想,脫口而出。狐王隱在風樹緣后,看不清神色,沒有答話。我等了半晌,另一個念頭劃過:“還是美人在懷,‘從此君王不早朝’……”第二句話聲音幾不可聞。

  狐王從樹后轉(zhuǎn)過來,走到我面前:“我想,是美人不在懷吧?”

  我一怔未及反應,狐王伸手在我發(fā)髻上插了一朵風緣花:“天涼,早些回去吧。無論外面鬧得如何,王府都會給你提供一個安安靜靜的……家?!?p>  我瞧著他遠去的背影,思緒還停留在高奕和天宇的戰(zhàn)事上,那個一向狡猾多詐的狐王竟有幾分孤單。

  回到小屋,夜已經(jīng)深了。思忖良久,給皇甫景寫了一封信,大致講明了情況。寫罷裝進信封,不由得嘲笑自己天真。如今情形三國之間一舉一動定會極招人耳目,這封天穹的信怕是到不了高奕皇甫景的手中。更何況,如果現(xiàn)在皇甫景已經(jīng)帶軍出發(fā),這封信就算帶進皇宮也沒什么用。

  我揉著腦袋,感覺自己整個人要炸了。學花木蘭披上鎧甲上戰(zhàn)場?我看著自己還算纖細的手臂,打消了念頭。不然就不管了,任由他們殺個頭破血流算了?我一縷一縷地扯著頭發(fā),覺得雖然高奕和天宇早有摩擦但是在四爺和八爺相爭的時候,皇甫景還助過四爺,也算關(guān)系和睦了呀。

  最近兩年四爺?shù)挠白訚u漸淡了些,我也整日清閑自在,想東西這種體力活可能我的大腦已經(jīng)不適應了。

  想得有些頭痛,不知什么時候,頭一沉竟在桌旁睡著了。

  我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寂靜的夜里扣門的咚咚聲分外清晰,門劇烈的晃著,細聽聲音似乎有幾分慌亂。忽然敲門聲乍停:“開門,唐奕煙!”

  這個聲音……我的身子似乎是僵住了,耳朵嗡嗡地響,剛剛醒來還無法思考,腦海里那個紫色的人影卻漸漸匯聚、清晰,外面的敲門聲也一聲重似一聲。

  “再不開門,我沖進來了?!?p>  我現(xiàn)在于他而言,不應該是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嗎?

  門栓喀拉一聲響,碎成了兩半。四爺站在門口,身后是濃濃夜色和漫天星光,站在微弱的燭光下,他像一個遠古的英雄。他一身白色鎧甲,臉色蒼白,更顯得眼睛黒沉,里面翻騰著未隱去的怒意和一些其他說不清的情愫。

  我有些怕,朝后躲了躲。他一步步向我走來,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快一分。手中揪著的衣服皺成了一團。他這幅風塵仆仆的樣子是剛從戰(zhàn)場上奔過來的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來,來了又會說什么,做什么,我在等待,似乎我在這里度過的這些年就是在等他,在等他來。

  四爺走到我面前,我呆呆的看著他,他忽然沉下來臉來吻住了我,激烈地咬著我的唇,在上面輾轉(zhuǎn)流連。胡茬扎得我臉痛,我木著腦袋,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趁虛而入,再想閉上口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越掙扎他吻得越強烈,我終是敗下陣來,一動不動任他施為。

  良久,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額頭上,緊緊地抱著我。我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聞著熟悉的味道,鼻子發(fā)酸。這個男人的懷抱曾讓我賭上下半生的辰光,時隔五年,還是能讓我一頭扎進去陷入**。

  咬咬牙,趁他不備,一把推開他。就算我再迷戀,很多事都是橫亙的鴻溝,難以跨越,那么這樣的懷抱還不如干脆戒掉。

  四爺朝后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晦暗:“這么快就把我忘得干干凈凈了嗎?抱一會兒也不成?”

  我不答話,臉上的溫度還沒降下來,撇過頭不去看他。

  四爺注意到桌上的信,瞥了幾眼,臉色黑下來:“你活著的消息你愿告訴皇甫景也不告訴我?要不是那四壇玉瓊酒,你是不是打算瞞一輩子?”

  我頭一暈,難道上次去喝玉瓊酒的時候不是做夢?那我淚流滿面抱著酒壇子的樣子被他瞧了個正著?

  我低著頭,轉(zhuǎn)了話題:“你怎么來這兒了?”

  四爺臉上現(xiàn)出一絲苦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會來,只是聽說你要成親了,便鬼使神差地從戰(zhàn)場上跑過來了……你都忘了……早知如此,我還來這兒干什么……”

  原來是誤會了我和王姑娘的成親事,我臉上神態(tài)自若,桌下面兩只手緊緊掐著自己:“對啊,你要早知道我和誰成親,也不用來了。我也不會向你要份子錢的,額,那個,不會要禮金?!?p>  “都是我自作自受,你一個人承受了那么多……早知道,不要江山也還……你活著,是我最高興的事。哪怕你不再喜歡……你明日成親也沒有關(guān)系,我不會攔你,太守家的公子我查過了,人品好,樣貌也好……”他說話有些斷斷續(xù)續(xù),好不容易說完。

  我腦子有點糊涂,明日成親和太守家的公子有什么關(guān)系?哭著喊著要嫁給我的不是太守家的小姐嗎?

  “誰說我要嫁給太守家的公子?”

  他眼睛一亮,走過來捧起我的臉:“不是說,明天你要和太守家的公子成親嗎?”

  明明是太守家的小姐,而且明天的婚期也作廢了。我想搖頭,無奈頭被他捧著,只好開口道:“不……唔……”

  最后一個字被他吞入腹中。

  “唔……唔。”好不容易掙開他,我的一張臉要著火了,話都說不清楚:“你,你,再,再那樣,我,我……”

  “再哪樣?”他挑了挑眉,嘴角悄悄地翹起來。

  我瞪他一眼,慢慢冷靜下來。原來他是為了我成親的事來的這里,那么我可不可以認為我在他心里比紅羅重一點點?可是紅羅還在宮里等著他,同樣等著他的可能還有數(shù)十嬪妃。

  “什么時候回宮?”

  “我說要回去了嗎?”窗外夜已深,我脫了鞋,也沒脫衣服,徑自躺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頭。

  “什么時候回宮?”

  “……不回?!?p>  “什么時候回宮?”

  “……”

  一向霸道的四爺一改之前的風格,萌呆呆的樣子讓我一陣錯亂,這時候他不是應該生氣然后甩袖走掉嗎?我詫異地從被子里鉆出頭來瞧著他,眼前這個可憐兮兮的男子,是,四爺?

  他的手摸上床沿,我翻身打掉他的手:“不準爬床!”說罷,感覺爬床兩字有些不妥,自己先紅了臉:“我,我這兒床小,比不上皇上的龍床舒服?;噬弦驮诘厣纤凰妥??!?p>  他縮回手去,笑道:“好,我在地上睡,不爬床?!?p>  “也不能跳上來、坐上來,反正不能上來?!?p>  他笑意更濃:“好,不上來?!惫缘米屛矣悬c不知所措。

  我扔給他一床被子,過了一會兒,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如今我是狐王府未過門的小妾?;噬嫌浀靡臀冶芟印!蔽冶尺^身去,在胸前默默為狐王畫了個十字。誰讓他前幾天看我和王姑娘的戲看得那么爽,明天也該他唱戲了。

  “狐王府的小妾?”四爺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里把這句話說完,果然霸道版的四爺要復蘇,酸味飄出來。

  “我不管,我要纏著你,直到你愿意和我回宮?!?p>  “……”

  “現(xiàn)在不是還在和高奕作戰(zhàn)嗎?”

  “你以為我來這里的消息會瞞得住?他應該也猜出你還活著,這場報仇的戰(zhàn)役也該歇了?!?p>  “……”

  潔癖的四爺?shù)故菦]有嫌棄地上臟,鋪開被子就睡了。從天宇戰(zhàn)場奔到天穹來他定是沒日沒夜地狂奔,這才如此疲憊。我端詳著熟悉的眉眼,五年來時不時便會入夢來的人,如今就在眼前。

  我正看著,四爺忽然睜開了眼:“長得好看吧,那什么時候回宮?”

 ?。。?p>  我熄了燈,甩出兩個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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