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合章
她后脖頸上有一道烙印的痕跡。
注意到月嬌嬌的視線,李湘君挪了下身子的方向,正面看著她笑了一下。
她明顯心不在焉,說話的時候笑意不達(dá)眼底。
“嬌嬌,”李湘君遲疑片刻,看著她溫聲開口,“你這段時間,有沒有聽到過方天俸的消息?”
月嬌嬌沒想到她突然提起這個,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沒有,自從方公子上次從淮縣回來之后,他便啟程去了江南,自那以后,我們便沒有收到過他的來信。”
“方公子他這次去江南,是為了尋找他爹娘死亡的真相,”月嬌嬌突然扭頭看著李湘君,“湘君,你在江南這么久,沒有遇見過他嗎?”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李湘君的面上。
“沒有,”李湘君搖了搖頭。
“那你今日打聽方公子的消息是?”
“我只是擔(dān)心會遇到他,現(xiàn)在知道你們也許久都沒有他的消息,我就可以放心了?!?p> “湘君,”月嬌嬌不欲與她討論太多方天俸的事情,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她,“我看你面色不好,我讓孫伯伯過來給你診個脈可好?”
“剛好你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去哪里,不如就先留在我這里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
“你可能還不知道,”月嬌嬌給她倒了杯熱茶遞給她,“我的孩子剛剛滿月,現(xiàn)在你也有了身孕,你留在這里,我們還可以聊一聊生養(yǎng)孩子的事情。”
“我現(xiàn)在怎么說也算是有經(jīng)驗的人了,有好些事情可以告訴你?!?p> 月嬌嬌握住李湘君的手,“你的手那么涼,我還是讓孫伯伯過來給你看看吧。”
“不用,”李湘君一臉焦急,“我不……”
她話還沒有說完,腦袋便襲來一陣一陣的暈眩,坐在椅子上無力的直朝下滑。
月嬌嬌見狀不對立馬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撐著她。
“秦媽?!?p> 秦媽一直守在門外,聽到聲音直接沖進(jìn)門來。
“小姐?哎呦,李姑娘這是怎么了?”秦媽三兩步過去扶住李湘君的一條手臂,跟她一起把她扶到床上躺好,“我去喊孫大夫過來?!?p> “好,秦媽你快去。”
月嬌嬌先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湊得近了,她才發(fā)現(xiàn)李湘君的外衫里面的衣領(lǐng)束的很緊,箍在她的脖子上已經(jīng)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領(lǐng)子這么緊,人都要被勒得窒息了,”月嬌嬌眼底焦急,伸出雙手解開她的衣領(lǐng),而后手指一頓,“這……”
她的脖頸上有一道和后脖頸相似的烙印。
月嬌嬌扶起她的脖頸仔細(xì)的看了幾眼,勉強(qiáng)辨認(rèn)了一番。
她身上的烙印痕跡,像是在遮掩著什么字跡。
烙印約有寸許寬,環(huán)繞著半個脖頸,右邊鎖骨更是有一大片的烙印痕跡。
“丫頭?!?p> 孫大夫拎著藥箱從外面進(jìn)來,為了避嫌站在門口沒有朝前走。
“孫伯伯,”月嬌嬌將她的衣領(lǐng)重新整理了一下,而后給她把被子朝上拉到她的脖頸蓋住,“好了,孫伯伯您可以過來給她把脈了?!?p> 孫大夫應(yīng)了一聲,拎著藥箱走到跟前。
月嬌嬌給他搬了條板凳讓他坐好,然后把李湘君的手腕從被子里拉出來放在床沿。
“脈象虛浮無力,時沉?xí)r隱,”孫大夫的手指一搭在她的脈上,眉頭就緊緊的皺成了川字,“李姑娘她這個身子,只能完全靜養(yǎng),若是再不注意,不單單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大人的性命都不能無憂?!?p> “孫伯伯,她的身體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李姑娘心思郁結(jié),憂慮過度,”孫大夫語氣發(fā)沉,“再加上,她應(yīng)當(dāng)是遭受過虐待,你看她的手腕上,有被繩索勒過的痕跡,傷口太深難以復(fù)原,當(dāng)初應(yīng)該是傷可見骨?!?p> “孫伯伯,”月嬌嬌想到李湘君脖頸上的傷痕,“您這里有沒有什么藥,可以讓傷疤變淺,或者說完全恢復(fù)?!?p> “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傷痕?!?p> “烙印傷,就是那種看起來像是被人用燙紅的烙鐵蓋上去造成的凸起傷疤?!?p> 傷疤應(yīng)當(dāng)是李湘君的隱私,月嬌嬌不能說明。
“可以變淺,但不能完全祛除,”孫大夫在藥箱里翻找了一通沒有找到,“我之前倒是熬制過一瓶,后來濟(jì)言走的時候我把膏藥給他帶走了。”
“現(xiàn)在若是要配的話,還差上一味藥材,”孫大夫說著拎起藥箱起身,“你若是需要,那我改天去找老周,讓他去找人幫忙找一找?!?p> 不管怎樣,李湘君都是她的朋友。
月嬌嬌不能放任不管,“孫伯伯,那味藥材很難尋嗎?不如您也告訴我,我讓阿戰(zhàn)托人一起找找?!?p> 作坊開了那么久,也結(jié)實了不少人脈。
“雪參草,”孫大夫怕她不知道具體是哪幾個字,拿了紙筆寫了下來,“就是這味藥材?!?p> “我記下了。”
月嬌嬌鄭重點頭,仔細(xì)將紙張收在懷里,而后一臉鄭重的看著孫大夫,“孫伯伯,您在江南,有沒有尋人的門路?”
“方公子許久都沒有消息,我想查一查,有沒有他的消息?!?p> 孫大夫要走的步子一頓,扭頭看向月嬌嬌又瞥了眼床上的李湘君,“你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方天俸那小子的?”
月嬌嬌一愣,語氣詫異,“方天俸的?您怎么知道的?”
“我剛剛給她把脈,她腹中孩子的月份,算一算跟方天俸去江南的月份差不多,”孫大夫抻了抻自己的衣袖,“丫頭,你還記得方天俸從淮縣回來的前一天,李姑娘來過府上嗎?”
“那時候,這姑娘還……”
后面的話孫大夫不好明說。
但月嬌嬌卻奇異的懂了。
那時的李湘君尚且還是完璧之身。
“孫伯伯,您確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方公子的?”
“那日方天俸從淮縣回來的時候,我給他把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除非那晚他們沒有見面,不然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方天俸的?!?p> “她身上的傷看起來約莫四月有余,若不是在這之前她腹中的胎兒已經(jīng)坐穩(wěn),她是決計不可能懷有身孕的?!?p> 月嬌嬌扭頭看了一眼李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