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之路上,嚴格來說筑基才算是起點。
辟谷期,杜絕五谷,實際上就是漸漸剔除了身體中的雜質(zhì)。到了練氣期,開辟紫府,滋潤五神,可以看成是為修真做最后的準備。
而達到筑基期,神魂體魄得到蛻變,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以至凡界水火兵刃加身也能不傷分毫,甚至更可驟增百載陽壽!
然而,筑基之后每次突破到下一境界就需要有心性的感悟了,這時才算是真正開始了修真之旅。
同時,筑基期的修士,才終于有了駕馭飛劍的能力。直到結(jié)出元嬰,御劍九天之上,憑虛御空,那才是真正的仙人風范!
但事實上,筑基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有些天資差的人,縱使有筑基丹輔助,也可能終其一生都難以筑基成功。
所以盡管方玉和楊雪等人輪著番的給江洋傳授經(jīng)驗,不過不知到自己天資如何的他,還是為了保險起見一次吃下所擁有的全部三枚筑基丹和兩粒清心丸,這才開始筑基。
然而,因為楊雪他們筑基的時候都是只有一枚筑基丹,是以根本就沒人告訴他一次服用三枚筑基丹的危險性!
這就是有人指導和自己摸索的天差地別了。
筑基的時候,江洋可算是吃盡了苦頭,盡管他有逆天的《道衍無極》,盡管他有堅韌頑強的意志,卻也是好幾次痛苦的暈死過去!
甚至好幾次差點爆體而亡,命懸一線!
等他終于熬到筑基成功的時候,已經(jīng)成了一個血人!
心有余悸的同時也記住了一個教訓——再好的丹藥都不能瞎吃!
不過,痛不欲生的筑基也給他帶來了顯而易見的好處,那就是跳過筑基初期直接到了筑基中期!
然而,三枚筑基丹的藥力,加上筑基之時瘋狂吸收的天地靈氣,居然也才只讓他達到筑基中期,不得不說修煉《道衍無極》每次進階所需的靈氣實在驚人。
不過,終于可以修煉《刀七陣》了!
這里就又不得不說一下江洋那把神奇的刀了。
在筑基之后,不說方玉以前那把只是作為裝飾的佩劍,就是鐵如令那桿在凡界足以稱作“神兵”的銀月槍都只能留作紀念了,所以他們現(xiàn)在都是使用宗門發(fā)放的下品飛劍。
而唯獨四尺是一個怪胎,用在先天高手的手里就只有凡界利器的能力,用在了筑基修士手中卻又有了修真界神兵的威能!
不過,與飛劍不同的是,這把詭異的長刀連刀帶鞘都不能被放入修士紫府或是儲物袋內(nèi),反而儲物袋倒可以放進四尺里面。
江洋目前還不知道,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否與儲物袋和儲物手鐲等空間法寶同樣不能放入紫府之中是同一個原理。
不過另外值得一說的是,自從江洋上一次親眼目睹方玉“身死”之時向四尺借勢后,就再沒能借來任何一點的“勢”了,甚至都感應不到四尺是否還在蓄勢。
難道,這玩意還跟心情有關(guān)?
江洋筑基成功之時,距離上次與方玉探討下山一事的時候已經(jīng)又過去了一年。之前近兩年的時間他基本沒有修煉,一直都在翻閱各類書籍,而這一年雖然基本都在修煉,卻也會偶爾看看書。
因為修真之后人的記憶力會猛然增強,目前的江洋不說過目不忘也差不多了,可是,三年來萬象書閣內(nèi)的大部分書籍都已經(jīng)裝進了他的腦子里,卻仍舊無法確定四尺里面的那三粒丹藥是什么神丹妙藥。至于那把折扇的來歷,甚至是不是一件法寶都更是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的記載。
而在這一年之中他因修煉《掌雷池》而凝聚在手心的那一團藍芒,也終于能夠擦幾絲如火星一般的雷電了。
同時也練成了當初葉少秋送的那部名為《青云筋骨決》的功法,這《青云筋骨決》是一種提高身體強度和反應速度的功法,也就只比楊雪他們現(xiàn)在在青云宗能夠接觸到的基礎(chǔ)功法高級那么一點。
“第一刀,筑基中期可練,揮手間出一刀,可傷心動中期?!?p> 這一日,江洋正在書閣門前的一處空地上琢磨《刀七陣》,他已經(jīng)練了半個來月,卻仍是對這一刀的威力不甚滿意,是以開始懷疑其上所言的真假了。
“我就說嘛,世上哪有如此變態(tài)的刀法,原來全都是自吹自擂!就這小威力,除非心動初期的家伙站那讓我隨便砍,否則想傷人家?做夢去吧!”
仰天罵了幾句發(fā)泄過后,江洋無奈的再次操刀開練,沒辦法,誰讓他手上只有這么一部還算能夠拿得出手的功法呢!
卻在此時一道破空之聲驟然響起!
緊接著,只見一位矍鑠老者驀然掠至此處。那老者周身氣機澎湃的直叫江洋心驚肉跳,其修為恐怕比之當初金丹大圓滿境的丁旭也差不了多少了。
老者身著青云宗服飾,顯然同是外門弟子,只是他看向江洋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來者不善!
“你就是江洋?”
怎么會有這樣的強者專門來找我?
心思百轉(zhuǎn)間,江洋恭敬答道,“正是師弟,不知師兄專程找來所為何事?”
老者忽然冷哼一聲,“想不到你竟然已經(jīng)到了筑基中期,哼!不過在老夫面前依然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老夫且問你,在三年前的入門考核中,可是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朱孝仁?”
在大越王朝,朱是國姓!
想起這位老者口中的朱孝仁,正是當初的那位九王爺,江洋的心頓時一跳!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師兄是?”
老者微瞇雙眼,其中已漸漸浮上殺意,只聽他寒聲道:“你個雜物弟子也有資格叫我?guī)熜置矗亢?,告訴你也無妨,你殺的那個朱孝仁正是老夫的后人!老夫歷練歸來,本想著提攜一下這一次有幸進入宗門的后人,不曾想竟然得知被人殘殺了!小子,你說這筆賬該怎么算?”
聞言江洋心神一凜,一邊悄悄后退一邊說道:“師兄,咱們青云宗可是明令禁止門內(nèi)弟子自相殘殺,當初的恩怨過去也就算了吧!”
老者森然一笑,“小子,你認為雜物弟子的死活會有人在乎么?”
一句話說罷,老者竟是忽然發(fā)難,揚手便是一道青罡直奔江洋而去!
“該死!”
江洋暗自咒罵一句,當即運起《青云筋骨決》將速度提升到極致,試圖閃避。
然而那畢竟是心動后期強者的一擊,盡管未盡全力,卻仍然不是江洋能夠輕易躲開的!
眼見躲避不及,江洋后退的同時掌心凝聚起一絲電光,悍然迎上!
轟!
不過一個照面,江洋便被轟出數(shù)丈之遠,五臟六腑更是錯位一般劇痛!
“嗯?”
似沒料到自己一擊竟然未將這個雜物弟子斃命,老者稍微有些驚訝,不過卻并不影響他接踵而至的下一次攻擊!
這一次的青罡明顯比之剛才那一道粗壯了一倍不止,其迅疾程度也隨之提升,顯然是打算這一擊滅殺江洋!
江洋才爬起身,根本連嘴邊吐出的血跡都來不及擦掉,就想也不想丟出一張符篆,與此同時,身子再次急急后掠而去!
江洋丟出的是一張爆裂符,這是他第一次將符篆用在戰(zhàn)斗之中,總算那葉少秋當初給他的符篆不是凡品,讓他又一次擋下老者的攻擊!
這一次,老者終于驚呼出聲,“你怎么會有符篆?”
江洋飛退不停,更是又掏出一張神行符用來提升速度,口中卻是大聲笑道:“我一個雜物弟子能夠擁有符篆,甚至還有功法可以修習,自然是有人相贈,至于所贈之人,嘿嘿,師兄現(xiàn)在離去一打聽,便知是哪個你絕對惹不起的大人物了!所以師弟勸你還是住手吧!”
老者聞言果然一愣,不過只是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面色就再次轉(zhuǎn)狠,更是當即邁步向江洋追去,其速度快若流星,自然遠非江洋可比!
“再怎么說你也不過是個雜物弟子而已,休得欺騙老夫,拿命來吧!”
話音未落,尚在半空之中的老者便在一次閃電出手,只是這一次卻是直接祭出了飛劍,顯然殺意已決!
江洋眼見那飛劍凌厲絕倫,好似長虹貫日,頓時面色大變!
咻!
卻在此時,在他身后,竟然又有一道飛劍閃現(xiàn),直奔那老者的飛劍疾馳而去!
轟!
一聲炸響過后,只見那柄后來的飛劍頃刻間粉身碎骨,而那老者的飛劍卻僅僅是去勢為之一頓,就接著奔向江洋而去,只不過威勢顯然大不如前!
“你先退后!”
一聲急喝驀然響起,原來竟是方玉趕到了江洋身邊,顯然之前那柄尸骨無存的飛劍就是出自他手。
此時的方玉身為他們幾人之中修煉速度最快的家伙,赫然已經(jīng)是筑基大圓滿境,但仍是連那老者的一劍都接不下,可見一個大境界的差距是何等恐怖。
此刻眼見那老者的飛劍襲來,只見方玉再一次毫不猶豫的擋在江洋身前,將一身真元凝聚雙掌之上,竟是打算徒手硬抗。
電光火石之間,眼見似曾相識的場景,江洋竟是咧嘴笑了。
兄弟,這一次咱們并肩作戰(zhàn)!
腳步微錯,江洋已然站在了方玉身旁,與此同時竭盡全力將那《刀七陣》的第一刀施展而出。
瞧見二人齊心合力,那老者卻也只是不屑一笑,“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p> 轟!
又一道爆炸在空地上驀然炸響。
這一次,那飛劍終于失去了所有威能,倒飛回老者手中。
只是,被一齊轟出數(shù)十丈之遠的江洋和方玉二人此刻俱是七竅流血,五臟俱焚,傷勢之重,竟然連站起來都費勁!
江洋和方玉干脆直接盤膝坐在地上,各自服用丹藥保命。
接連三次出手,那老者都沒能擊殺江洋,叫他頓時有些氣急敗壞,只是瞧見另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同樣身著外門弟子服飾,一時有些猶豫,是以陰沉的望向方玉。
“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小子,可是要管老夫的閑事?”
方玉面目猙獰的笑了笑,“這話問的,都這樣了能不管么?老家伙,不如這樣,你等我們兄弟二人調(diào)息片刻再向你發(fā)起生死不論的挑戰(zhàn)如何?反正我們也跑不了,到時候就算你技高一籌殺了我們也能沒有后顧之憂了!”
聞聽方玉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不僅那老者萬分費解,就連江洋都是一愣,只不過轉(zhuǎn)念之間便想到了什么,是以他當即再次吞下一枚丹藥,隨即閉上雙眼開始抓緊一切時間調(diào)息。
區(qū)區(qū)兩個筑基期,竟然揚言挑戰(zhàn)我心動后期?莫不是這小子被打傻了?
老者怒極反笑,“哈哈哈!好小子,有膽色!既然如此老夫就等你片刻又如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江洋和方玉二人的臉色漸漸好轉(zhuǎn),那老者的眉頭卻越發(fā)皺緊。
忽然,老者怒而驚呼,“不對!你是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