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安受傷的地方已經(jīng)磨破皮,透著絲絲血跡。
紅櫻尋了一處樹枝茂密處替她處理了傷口。
處理完以后,紅櫻忍不住的提點(diǎn)著唐安安,“雖說你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可這些都非我們本意。”
“我們?nèi)杖盏独飦砘鹄锶?,已?jīng)忘了過去什么都不會的自己是什么模樣。”
“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早早說?!奔t櫻說到這,忍不住的皺眉,“你不說,我們又怎么會知道。”
“恩,我明白了!”
紅櫻這才抱著她,飛身下樹,看著站在樹下焦急守候的閣主,投以一個“我已經(jīng)盡力”的眼神。
上官耀哪里能看懂這些。
他只是沒好氣的提高嗓音吼著唐安安,“你腦子是被門夾了嗎?”
“腿疼不能早說?”
早說他不就不讓她跨騎,而是側(cè)著坐了嘛,哪里會傷成現(xiàn)在這副德性。
唐安安本就不舒服著,這下被上官耀一吼,心里更是委屈。
不過,這一次她沒開口反駁,只是低著頭,將身子藏在了紅櫻身后。
上官耀見狀,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直接將她拽了出來,攔腰抱起。
“你……你又要做什么!”唐安安是真的怕了。
這上官耀折磨人的手段實(shí)在是令她承受不住。
雖說她偶爾氣急還是會露出本性的掙扎一下,可每一次掙扎、抗議后,她心里那叫一個悔。
她為什么要同上官耀一般見識,被他牽著鼻子走呢?
她應(yīng)該,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亦不動。
說不定這般時間久了,上官耀就失去了折磨她的興趣,從而放她歸家。
見上官耀要抱她上馬,唐安安欲哭無淚。
他一定是魔鬼轉(zhuǎn)世,所以才會喜歡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剛還對她吼著“腿疼不能早說”,結(jié)果呢?
她現(xiàn)在腿疼,他不知道嗎?
她說不說,有什么用!
“咦?”側(cè)坐在馬上的唐安安,似是解開了新大陸,“還能這般騎馬?”
“是你在騎馬嗎?”上官耀沒好氣的甩著手中的韁繩,“是本閣主在騎馬!”
這么坐,傷口雖然還有些隱隱作疼,但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nèi)。
唐安安暗暗松口氣,看來剛才是她冤枉了上官耀。
今日的夜幕出奇的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就好似一口大鐵鍋靜靜的扣在空中。
待上官耀領(lǐng)著唐安安趕到歸云山莊的時候,暗殺行動已經(jīng)結(jié)束,唐安安步履艱難的踏著一路蔓延的血跡跟在上官耀的身側(cè)。
“嘎……”
一聲烏鴉鳴叫,打破夜的靜寂。
唐安安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的伸手拽著上官耀的衣袖,鼻尖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歸云山莊的人。
紅櫻比他們快一步的走進(jìn)歸云山莊,沒一會就折返回來,“閣主,我們的人……不再此地?!?p> 唐安安拿著帕子輕掩著口鼻,聽到紅櫻這話,錯愕抬頭。
紅櫻這話是什么意思?
上官耀掃視著一干躺在地上的歸云山莊的弟子,嘴角微揚(yáng),“有意思?!?p> 居然有人,快他一步,滅了歸云山莊的口。
他在心中冷笑著。
幕后之人是知曉他來歸云山莊的目的。
還是說,想借著湯蕓菲、云不凡的死來掩人耳目,將歸云山莊的事推到絕無閣頭上呢?
上官耀現(xiàn)在還沒辦法確定,不過,他心里面更傾向第二個可能。
這世上,除了紅櫻兄妹外,再無其他人知曉他的真實(shí)身份。
他們兄妹絕無可能出賣他。
“歸云山莊莊主的尸體何在?”
“在后院,與他夫人的尸體在一處?!?p> “去看看?!?p> 唐安安見他們繼續(xù)往前走,趕忙追上,她不確定的問著,“這不是你們絕無閣的手筆?”
“你覺得呢?”
“那你們絕無閣的殺手呢?”唐安安好奇發(fā)問,“他們不是比咱們還早一步出發(fā)?”
結(jié)果根本沒看到人啊。
這一路上因?yàn)樗砭?、有傷的緣故,上官耀是放慢了速度?p> 她本以為這般拖延,許是能夠?yàn)闅w云山莊爭取點(diǎn)時間。
誰曾想……
唐安安有口無心,直接道出心中所想,“上官耀,你們絕無閣有二心者?!?p> 不然,怎么可能上官耀下命令,殺手卻沒有到位呢?
就算是他們晚來了,那些殺手也該圍控歸云山莊,等他們來才是。
上官耀右手食指一勾,輕輕地在她的腦門上一敲,“不錯嘛,你這腦子還沒被門徹底夾壞?!?p> “你!”唐安安郁悶不已,她這是和門有什么仇什么怨!
她心中好奇不已,“你就不擔(dān)心你們絕無閣的人會勾結(jié)正道之士,設(shè)埋伏,將你誅殺嗎?”
她越說,越覺得有這可能。
如今,江湖上都在說,湯姐姐的死與活閻王有關(guān)。
這云不凡又是上官耀親手殺死的。
而現(xiàn)在,歸云山莊的死怕是又要全推到絕無閣頭上了。
不然,唐安安實(shí)在是想不出來,江湖上還有哪門哪派能行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最最最令唐安安郁悶的事,這一些事情里,上官耀只做了一件,而且還是為了救她而做。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如果不是她,好像上官耀根本就不會惹上這些麻煩。
來到歸云山莊內(nèi)院,上官耀檢查了歸云山莊莊主極其夫人的尸體,發(fā)現(xiàn)他們皆是死在扇劍之下。
這扇劍便是活閻王的招牌武器。
他在心中冷笑著。
也不知這幕后之人到底是同絕無閣里哪位勾結(jié)。
這是一心想讓他背鍋的節(jié)奏啊。
紅櫻檢查著四處的其他房間,“少主,這里有活口?!?p> 唐安安聽后,不等上官耀動作,直接忍著右腿傳來的疼痛,大步往前走。
“誰還活著?”
紅櫻自奶娘身下拽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奶娃娃,看模樣,估計(jì)四、五歲的樣子。
“寶珠?”唐安安不確定的喚了一聲。
她曾聽湯蕓菲說過,她的女兒名喚寶珠。
奶娃娃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終是不再毫無反應(yīng),而是邁著她的小短腿走到唐安安腿邊,直接雙手一張,要抱。
唐安安立馬將她抱入懷中,忐忑不安的望著踏著夜幕而來的上官耀。
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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