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fēng)高的初春夜晚,禹州城三十里外的廢棄道觀內(nèi)。
“你……你不要過來!”一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白嫩軟柔的纖手緊緊的抓著被撕破的衣襟,巴掌大的俏臉上清晰的印著通紅的五指印,“我……我爹是神醫(yī)谷谷主,我大師兄是武林盟主之子,二師兄是……”
少女話還沒說完,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伸手向她襲來,嚇得她驚呼一聲,倉皇躲避,可腳沒踩穩(wěn),趴著摔倒在地。
“哈哈哈!”男子見狀,直接膝蓋抵住她的背,撕扯著她的衣衫,“等你成為老子的女人,老子就是神醫(yī)谷的女婿,武林盟主兒子的大舅子!”
杏眼之中滿是恐懼,晶瑩的淚珠兒大顆大顆的墜入在地,“不要!”潔白無暇的背部半裸在冷風(fēng)之中,此刻的她哪還顧得上冷,拼勁全力,想要掙脫開背后男子的禁錮。
唐安安悔不當(dāng)初,她不該和父親慪氣,偷溜出谷,貝齒絕望的咬著舌尖,她寧可咬舌自盡,也不能被這賊人奪了清白之身。
“難道清白比生命更重要?”一道清冷的聲音自不遠(yuǎn)處傳來。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踏月而來的白衣男子,宛如天神一般,成為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求求你!”
男子松開對(duì)唐安安的鉗制,拿起地上的大刀,兇神惡煞看著這煞風(fēng)景的白衣男子,“哪個(gè)不要命的敢壞老子好事!”
“呵。”
趴在地上的唐安安根本沒有看清來人是怎么出手的,那惡人就已經(jīng)一命嗚呼,死狀慘烈。
杏眼中的恐懼沒有消散,強(qiáng)忍著想要呼之欲出的喊叫聲,踉踉蹌蹌的朝大門跑去。
撞進(jìn)如鬼魅一般白衣男子的懷中,唐安安整個(gè)身子都在顫抖。
月光下的白衣男子,玉質(zhì)金相,五官俊美,與他對(duì)視,似是墜入無盡的深淵。
“主子?!蹦凶由砗蟮氖虖倪f來一套干凈的衣服。
來人正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絕無閣閣主,江湖人稱“活閻王”的上官耀。
絕無閣出手,絕無活路。
唐安安從恍惚中恢復(fù),軟軟的道一聲,“謝謝!”
伸手想去拿干凈的衣服,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白衣男子比她更快一步。
“再拿一套給她?!闭f完,自顧自的喚起衣服。
“是?!?p> 侍從很快拿了一套干凈的女子衣服回來,遞給縮在墻角的唐安安。
“謝……謝!”見白衣男子并無避嫌的打算,杏眼環(huán)顧四周,小步走去神像后換了衣服。
換好衣服后,唐安安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走到白衣男子面前,“多謝少俠出手相助?!?p> “唐安安?神醫(yī)谷谷主唐百草的女兒?”
唐安安的身子忍不住的顫著,眼前的白衣男子明明出塵絕色,宛如仙謫,可那雙黑眸不帶一絲情緒,莫名的讓她覺得危險(xiǎn)和不安。
上官耀深邃狹長的黑眸冷冷的盯著唐安安,小臉慘白,那雙招人的杏眼此刻蓄著淚珠,楚楚可憐,還是和兒時(shí)一樣那般愛哭。
“明日一早,我送你回神醫(yī)谷?!币彩菚r(shí)候,和唐百草算一算十年前的舊賬。
“我……”心中膽怯,強(qiáng)咬著牙反駁,“我……我不回去?!?p> “恩?”深邃的黑瞳中掠過一絲戾氣,“你可知,無人敢對(duì)我說不?!?p> “我……我要去禹州!”
唐安安嗓音天生細(xì)軟,此刻帶著一點(diǎn)哭腔,更是惹人憐愛。
“禹州?”
“你為何要去禹州?”
晶瑩剔透的杏眼中帶著一絲疑惑,不明白,為何提到禹州時(shí),眼前男子的眼神凌厲了些許,周身氣息比剛才更加陰冷。
“我……”黑瞳不安的轉(zhuǎn)動(dòng),該怎么說呢?
“休要騙我!”骨節(jié)分明的手扣在唐安安纖細(xì)無暇的脖頸上,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讓她立刻命喪黃泉。
“我……我要去禹州找我的小哥哥?!?p> “小哥哥?”
見那人不信,唐安安拿出一根男士羊脂玉簪,“我要去禹州,將這玉簪送給小哥哥?!?p> 上官耀的目光定格在玉簪上許久,瞳眸中溫度盡失,“好,我送你去禹州?!?p> 天空中星星依然在閃耀,只是地平線的那端透著一縷深銀色的光芒,唐安安屏住呼吸,軟嫩白皙的纖手捂住嬌唇,躡手躡腳的朝著觀外走。
跨出觀門,回頭,見那絕色出塵的白衣男子雙眼依然閉著,松了口氣,小跑離去。
吃一塹、長一智的唐安安,再也不敢隨便跟著陌生人一起上路,尤其那白衣男子喜怒無常,在他身邊,她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唐安安自小體弱多病,被父親和三位師兄捧在手心里長大,這一次,要不是父親逼她和大師兄定親,從未一人獨(dú)自出門的她也不會(huì)偷偷溜出神醫(yī)谷。
她要去禹州,找她的小哥哥。
她和小哥哥約定好的,待她及笄,小哥哥就娶她為妻。
沒跑多遠(yuǎn),隱隱看到前方有人,正想上前去打探一下去禹州的路怎么走,定睛一看,心慌、緊張,貝齒輕咬著嬌唇,“我……”
小腿處傳來錐心的疼痛感。
蹲下身,揉著被石子打到的地方,杏眼微紅蓄著淚珠,“你干嘛拿石子打我?!?p> 明明語氣帶著惱意,可她那嗓音天生細(xì)軟,似是一只未斷奶的小野貓?zhí)搹埪晞?shì)的喵喵叫著,毫無氣勢(shì)可言。
“再跑,打斷腿?!鄙铄洫M長的鳳眼一沉,面帶薄怒,“不許哭!”
唐安安強(qiáng)忍著心中的委屈與不安,可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滑落。
上官耀背過身,心中煩躁。
不知過了多久,唐安安的眼淚終于止住,怯生生的對(duì)著那挺的筆直的白色背影道,“恩公,我……”
“咕嚕?!备共總鱽黻囮嚶曧?,白凈無暇的臉頰暈上羞澀,她已經(jīng)有一天一夜沒有進(jìn)食,“我餓了。”
“麻煩!”攬著她盈盈一握的細(xì)腰,使著輕功在半空中馳騁。
沒多久,就尋到了一處茶肆。
唐安安小口小口的啃著手中的肉包子,時(shí)不時(shí)的偷瞄上官耀一眼,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沒見這人吃過東西,眼看他起身要走,“你不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