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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長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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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長的告白 派貓貓 1298 2022-02-24 10:50:00

  偌大的候機廳里,許諾一個人孤零零地蜷縮在角落,她把頭深深地埋在胸口,看著止不住地眼淚不斷滾落砸向地面。

  被封印多年與陳墨的回憶,因為韓綾的一句話點破了,現(xiàn)在像膠片電影般不斷在腦中播放無法停息,那些原本細(xì)微的情節(jié),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現(xiàn)在卻不斷出現(xiàn)在腦海里,與陳墨在學(xué)校擦肩而過的情景,自己去收他作業(yè)本時他的表情,甚至是每每上學(xué)時,他背著書包走進教室的模樣,這些原本早已丟失的畫面,不斷攻擊著許諾的心。

  對陳墨的感情一直一直埋在自己心中最隱蔽最深的角落,隱蔽到連想起都覺得自卑,深到這些年逐漸淡忘。自己這么些年,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是因為下意識將身邊的人和他做比較了嗎?其實自己內(nèi)心深處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吧?!他的模樣原本都已經(jīng)模糊了,但自己仍下意識覺得,內(nèi)心有一段無法釋懷的感情嗎?

  他真的是死了嗎?

  許諾總覺得今天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像是夢境,真的是死了?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無論怎么尋找,都沒有他的蹤跡了嗎?

  那張黑白的遺像時不時在腦海里飄過,陳墨淺淺的笑顏,看起來那么有朝氣一點也不像是已故的人啊!

  她痛苦地發(fā)出嗚嗚低咽聲,她不敢哭的太大聲,以至于感覺喉嚨像塞了團棉花般,卡的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路過的服務(wù)人員詢問她怎么了,她也只能低著頭,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我沒事’三個字。

  從腳底蔓延的寒冷感席卷全身,接到陳墨去世的電話,她才想起來有那么一個少年,曾經(jīng)讓自己默默喜歡了三年,自己就這樣把他忘記了十年之久,可笑的是,再見時,已經(jīng)生死離別,自己終于鼓起勇氣面對這份感情時,卻永遠(yuǎn)也沒辦法再做什么。

  回去后,許諾病了,當(dāng)晚睡覺的時候怎么翻來覆去都覺得難受,原本松軟的被子現(xiàn)變得像鐵皮一樣重,壓的自己四肢都麻了,她模模糊糊地起床去倒水喝,只覺得有點頭重腳輕。

  一開始,她只是以為自己是小感冒,去葬禮的路上那么冷,又穿著濕掉的鞋子老半天,不感冒也奇怪,起床的時候也只是覺得有點頭痛,喉嚨有些沙啞,許諾沒當(dāng)回事,她喝了點蜂蜜水便去上班了。

  在那擁擠不堪的早高峰地鐵上,許諾拉著扶手感覺渾身輕飄飄的,她面色蒼白,連抬頭都力氣都沒有。

  終于到站了,她被人群擠著推著走下地鐵,像是幽靈般飄向了公司,眼前最熟悉不過的上班路,在今天而言怎么那樣遙遠(yuǎn),周圍的場景也變得模糊,像是未拍好的照片一樣看不清。

  面對著電腦一些密密麻麻還未撰寫完的稿件,自己怎么也沒法集中精力,原本就不施粉黛看起來略蠟黃的臉,現(xiàn)在更是蒼白,她厚厚的劉海遮擋在眼前,壓的自己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許諾,不舒服嗎?”

  坐在她對面的同事見她今天狀態(tài)十分不好。

  “你的臉色很差呢?!?p>  許諾只能用手支撐著頭才勉強沒有倒下去,對于同事的關(guān)心,她都有些沒辦法及時回應(yīng),因為喉嚨干燥的像是砂紙般粗糙難受,根本沒法開口。

  “應(yīng)該……沒事的?!?p>  她硬撐著回答,同事見她這樣說,也就不再多問了。

   許諾一個人去吃了午餐,但沒有胃口,只覺得身體一陣?yán)湟魂嚐?,但是肚子又餓得不行,她硬逼著自己喝了半碗白粥,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便覺得所有精神都被抽干了,反胃地直打顫,頭痛的就像要爆開般。

  她硬撐到下午,才覺得事情真的有些不妙,自己從來沒有那么難受過,好像靈魂都要被抽離般痛苦,下午的班實在撐不住了,她只好去借了個溫度計測了下體溫,才知道自己發(fā)高燒了。

  自己的身體一向還算可以,正因為如此吧,才會突然大病一場令自己無法招架,公司見她實在不在狀態(tài),也叫她請假回去看病。

  地鐵上的溫度有些過熱,許諾感覺胃里翻江倒海,她耷拉著坐在角落,把頭斜靠在旁邊的金屬扶手上,喉嚨越發(fā)刺痛,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她下了地鐵使出渾身僅有的力氣奔回家,翻箱倒柜的找出半瓶退燒藥灌了下去,也管不了其他,趕緊開了空調(diào)鉆入被窩。

  四周空氣溫度逐漸上升,空調(diào)吹的房間里暖乎乎的,可許諾仍覺得寒冷,那種從腳底蔓延的冰冷感,從未體驗過。

  她在床上蜷縮成一團,只覺得模模糊糊中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感覺近在咫尺,卻又怎么也聽不清是在喊她還是在竊竊私語。

  模模糊糊中許諾睡了過去,過了一會她又醒了,睜開眼睛看了眼時鐘才發(fā)現(xiàn)就過了十分鐘。

  她又栽倒在床上,感覺胃里中午喝的粥在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來。

  “必須打電話給媽媽了?!?p>  她覺得自己有些不妙,如果不告訴家人,沒準(zhǔn)自己就會這樣病死過去,她掙扎著起身,腳剛踩在地板上便發(fā)軟。

  許諾啰嗦著雙腿,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她踉踉蹌蹌地走到客廳,看到被扔在地上的單肩包,只能勉強蹲下去掏手機。

  只是剛一蹲下,立馬就覺得眼前一黑,她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身子便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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