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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承歡

血雨腥風(fēng)

曾承歡 無名燈酒 2418 2022-03-02 19:07:00

  ——春嵐殿

  阿焉服飾完蕭如意入寢之時,看著窗外夜色,刺客偷襲這事已經(jīng)鬧得人盡皆知,阿焉沒辦法放下旗木得,但是要救旗木得,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朝夕相處的小姐,阿焉雖然不舍,但還是狠下了心,換上一身夜行衣,走出了偏門,翻墻逃出了晉王府,現(xiàn)在夜深,守衛(wèi)并沒有那么森嚴(yán),阿焉飛身走上屋檐,走在瓦礫上,發(fā)出輕輕沙沙的聲音。大獄就在內(nèi)宮,而大獄的守備一般會嚴(yán)加死守,阿焉擠了擠眉,看著燈火通亮的大獄,只好拿出锃亮的短刀,硬殺過去。

  阿焉一身好輕功,夜色之中,她落下屋檐,略過樹叢,發(fā)出了沙沙聲。大獄的守衛(wèi)都很警覺,但凡有一絲風(fēng)吹草動,都會前去查探。

  果然,他看到了一位穿著黑衣,拿著短刀的女子,便知道是刺客:“來人吶!捉拿刺客!”

  阿焉一個箭步上前,一刀封喉,鮮血噴濺,灑在了阿焉的夜行衣上,還有白皙的面龐。趁守衛(wèi)還沒來,阿焉便脫下了守衛(wèi)的盔甲,把自己的夜行衣?lián)Q在守衛(wèi)身上。

  腳步聲逐漸傳來,阿焉取走了尸體上的鑰匙,一副鎮(zhèn)定自若站在原地。

  夜色中,那些守衛(wèi)拿著火棍,見是自己人,便遠(yuǎn)遠(yuǎn)問:“怎么回事!”

  “無事!不過是一個刺客罷了!”阿焉壓低了聲音,道。

  “小心點!”

  “知道了?!卑⒀膳牧伺男乜?,真是好生驚險,她拿出了短刀,沖上前就殺了其中一個守衛(wèi),為了防止他們發(fā)出慘叫,阿焉只能一刀封喉。但是一刀封喉哪有那么容易,阿焉連殺了五人,身體便感覺有些疲累了。她渾身是血,手中短刀的刀柄上沾到了血跡。如今大門口無人,阿焉,便走上前,拿出了得來的鑰匙,打開了大門。

  她面對的,是黑漆漆的大獄。

  阿焉一個人在大獄中瞧來瞧去,犯人很多,但是就是沒找到旗木得。

  阿焉徘徊來徘徊去,擠了擠雙眉,怎么回事?

  突然,大獄的門被打開了,迎面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昭,身后還跟著顧哲。阿焉愣愣的站在原地,開始冷笑起來,原來這里根本沒有什么旗木得,她被徹徹底底騙了:“太子殿下真是好計謀,一箭雙雕?!?p>  阿焉渾身都是鮮血,眼角還泛著淚光。除了絕望能留給她,其余什么也不剩,李昭看著她,神情冷淡,說話語氣也是冷冷的:“你是自己解決,還是我來幫你解決?!?p>  李昭表面上說是讓侍衛(wèi)拖進(jìn)大獄,實則讓顧哲把旗木得軟禁,看在長樂曾經(jīng)視旗木得為知己,李昭便打算留他一個全尸,正好,引出幫兇。

  阿焉拿出了短刀:“殿下,阿焉有一事相求?!?p>  顧哲擋在了李昭身前,怕阿焉有垂死掙扎之心。

  “阿焉走后,還請殿下照顧好我家小姐,她是無辜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卑⒀蓪⒍痰斗旁诹祟i間。

  流下了眼淚。

  李昭道:“本宮會的?!?p>  阿焉垂下了眼簾,看來今日,她是要死在大獄中了。不過也好,她放下了最后的牽掛,就算紅了眼眶,但是能保全蕭如意,阿焉便覺得,此生,足矣……

  阿焉提上一口氣,用短刀狠狠在頸間滑了下去。她動作極快,但是卻連一句慘叫都沒發(fā)出來。阿焉整個人直直躺到了地上,脖子上的血涓涓的流,流淌到了地上,雪白的脖頸早已被染紅。

  她剩最后一口氣,看著獄中眼底中藏著恐懼的犯人,阿焉覺得,他們像極了自己,但是如今卻是自己,結(jié)束了這荒謬的人生,阿焉滴下了淚,緩緩閉上了雙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從此世上,再無阿焉……

  ——翌日【春嵐殿】

  蕭如意一覺醒來,平常此時阿焉都會守在她的身旁,為她及時更衣,但是現(xiàn)在阿焉卻不在,于是蕭如意便道:“來人吶!”

  一個侍俾走了進(jìn)來,但是卻不是阿焉。蕭如意便問:“阿焉呢?”

  那個侍俾似乎有些慌亂,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殿,殿下,阿焉她……”

  蕭如意走到她面前:“阿焉怎么了?阿焉怎么了你說呀!”

  侍女低著頭,眼淚滴到了地上,但就是沒有開口。

  難道阿焉出事了?蕭如意便沖出了房間,跑下了一節(jié)又一節(jié)的臺階。卻只見李靖從不遠(yuǎn)處走來,眼底里藏著怒意。蕭如意走到了李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臂,問:“阿焉呢?我的阿焉呢?”

  李靖怒視著蕭如意,甩開了她的手,抬手就給了一個巴掌:“這就是你養(yǎng)的好奴才!”蕭如意捂著紅紅的臉頰,愣在了原地,腦海中除了懵,沒剩下什么,她不明白李靖為什么要打她,但是她知道,阿焉一定出事了,便問:“你告訴我,阿焉到底怎么了。”

  李靖語氣冷冷的:“她死了。昨日她去劫獄,結(jié)果被設(shè)下陷阱,自刎而亡?!?p>  蕭如意一聽這話,鼻頭一酸,抓著李靖不放:“你騙我!”她喊得撕心裂肺,“阿焉怎么會去劫獄,你騙我!”

  蕭如意眼淚滴了下來:“你說話,你是不是在騙我?!?p>  李靖沉下心,道:“她是疏敕奸細(xì)。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她和旗木得是一伙的?!笔捜缫獠幌肼犨@些,她只想見阿焉。她一把推開了李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李靖凝視著她便拉住了她的手臂:“滿足你?!?p>  阿焉的尸體被抬到了晉王府,一塊白布蓋住了整個尸體。

  蕭如意站在原地,死死看著,但是就是不敢上前仔細(xì)看。李靖便上前,掀開了:“你看?!?p>  只見阿焉身上全是血,還穿著大獄守衛(wèi)的盔甲,頭發(fā)有些凌亂,脖頸上有一處長長的傷口,臉上也染了一些鮮血,手中緊緊地攥著還在滴血的短刀。

  她神情安詳,像是放下了牽掛。

  “不——”蕭如意走上前,把阿焉抱在懷里,低頭痛哭,阿焉的身體都已經(jīng)冷了,無論蕭如意怎么叫她的名字她就是醒不過來,血就像是流干了一樣,膚色慘白,完全沒有血色。

  蕭如意抱著冷冰冰的尸體,眼淚沾濕了阿焉的衣衫,她不斷叫著阿焉的名字,想讓她醒來,但是阿焉的身體還是那么冷,膚色還是慘白的可怕。

  李靖拉住了蕭如意的手臂,想把她帶走:“走?!?p>  “你放開我!”蕭如意眼睜睜的看著阿焉被抬走,便掙扎著,想讓李靖松手,可誰知李靖攔腰就把蕭如意扛在了肩上。蕭如意看著阿焉被內(nèi)侍抬走,心里自然是極不愿意的,便不斷地拍打的李靖的背,每一下都很用力,實實在在的:“你放開我!”

  李靖便道:“真是個瘋子。”

  蕭如意沒有回嘴,只是她再也看不到阿焉了,阿焉是她唯一的知己,可是如今,連阿焉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蕭如意不甘心,自責(zé),內(nèi)疚,紛紛涌上了心頭。

  李靖走進(jìn)了房間,像扔沙袋一樣把蕭如意放到了床上:“阿焉已經(jīng)死了,不過一個侍俾,你還是節(jié)哀吧?!?p>  話落,李靖便走出了房間。

  只是一個奴婢?蕭如意的眼淚打濕了枕頭,原來在他心里,是那么的一文不值。

  此時的她,心早已變成了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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