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便分出勝負,圍觀修士議論紛紛。
一名真?zhèn)鞯茏有Φ溃骸敖衲甑男氯苏媸遣豢尚∮U啊,先用霧法遮擋視線,再用雷法突然襲擊,動作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另一人淡淡道:“若是遇到我,在他用霧法的瞬間,我就用風法驅散他的霧了,只能說他的對手太弱。”
李袖婷美目閃著光道:“陳師兄,你這個師弟果然有些手段,難怪要主動請戰(zhàn),我覺得可以讓他試試?!?p> 陳文楚皺眉不答,尋思:“魏師弟這兩招都是在紫虛觀學的嗎,怎么從未見過?”
那名聚神八層境急道:“李師姐,他的對手是聚神十層境,這種小把戲未必能夠奏效!”
李袖婷瞥了他一眼,道:“那你有把握接住他的小把戲嗎?”
八層境遲疑不答,剛才魏玄使用霧法時,隔絕了他的靈力感應,他又不會風類法術驅散霧氣,還真拿對方的霧法沒有辦法。
李袖婷笑道:“那就這樣決定了,咱們第三場就讓魏師弟上?!?p> 陳文楚見八層境弟子沒再說話,便點頭道:“那好吧。”
這時,趙睿已經(jīng)被趙家子弟抬下去了,李袖婷朗聲道:“趙公賜,我們第三場就讓魏師弟上,你們趕緊派人上來吧!”
話音剛落,對面第三名出戰(zhàn)的十層境修士怒道:“派一名五層境弟子跟我斗?哼!簡直欺人太甚,四哥,我上去教訓他!”
“等會?!壁w公賜拽住他手臂,道:“你不會風法,有辦法對付他的霧法嗎?”
“四哥,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他靈力差我一大截,就算我破不了他的霧法,他的雷法未必能破開我的靈氣壁,何況我還有法器護身,他休想傷到我!”
趙公賜冷冷道:“那你怎么贏他?”
“霧是水汽凝結,我的火鳥術就能驅散他的霧氣也說不定,再說了,我還有招全方位的火雨術!就算感應不到他所在,也能讓他躲無可躲!”
趙公賜沉吟良久,終于松開了手,道:“事關靈犀玉,你小心些,莫要大意!”
十層境笑道:“四哥放心,我不會失手的。”
大步來到斗法臺,微微一笑,道:“你能打敗趙睿,確實有些門道,不過要與我等為敵,對你來說還太早了些!”
魏玄不答,暗捏法訣。
霧起,雷閃,慘叫聲響起,等到霧氣散去,十層境躺在地上,抱著右腿翻滾。
和趙睿唯一的區(qū)別是,他身前有件被洞穿的銅鏡法器。
長的高瘦的真?zhèn)鞯茏觿尤莸溃骸澳羌ㄆ骱孟袷侵衅?,竟然被直接洞穿,看來那名五層境的雷法很了得呀!?p> 旁邊的真?zhèn)鞯茏拥溃骸笆勤w家人太大意了,雷法是破壞力最強的法術,倘若是我,就會先躲到一邊?!?p> 摩云觀這邊,眾人盡皆大喜,李袖婷瞥了二師兄一眼,笑道:“想不到魏師弟的雷法這般威力,真不愧是你師弟?!?p> 陳文楚微微有些疑惑,向王琊道:“王師弟,這雷法是你們師傅教給你們的嗎?”
王琊早已瞧出不對勁,郭玉卿天天閉關,魏玄也天天閉關,從未見郭玉卿教授法術,也從未見魏玄去紫虛觀典藏室學什么法術。
這兩種法術一定不是紫虛觀學到的,也許是劍前輩教給師兄的!
少年如今心智頗為成熟,見魏玄并未將劍前輩的事告訴陳文楚,便也不敢泄露,幫著掩飾道:“師傅經(jīng)常將師兄單獨叫去,應該是的吧?!?p> 這時,對面的趙公賜大聲道:“這場比試不算!”
李袖婷怒道:“為何不算?”
趙公賜抱著手臂道:“這人不是你們摩云觀的,不能代表你們摩云觀出戰(zhàn)!”
陳文楚義正言辭道:“我們之間并不是兩觀間的爭斗,并無規(guī)定非要派本觀中人出戰(zhàn)。再說了,你如果真的反對,之前為何不提出來?”
那名高瘦真?zhèn)鞯茏余托Φ溃骸摆w公賜,你不會是輸了想不認賬吧?”
“對啊對啊,堂堂趙家子弟,不會也想耍賴吧!”
趙公賜四顧看了一眼,見圍觀之人紛紛鼓噪,深吸一口氣,道:“好,這次就算你們贏了,我們走!”帶著人離開了斗法臺。
當晚,二師兄和李袖婷將靈犀玉兌換了一千功德點,為了感謝魏玄,用三百功德點兌換了一個更好的禁陣送給了他。
給大門換上新禁陣后,魏玄進入六氣塔。
見識過紫天劫雷的神妙后,他決定放下修煉,先將人王五法學全。
塔中無歷日,寒盡不知年。
轉眼之間,又過了大半年,魏玄不僅盡數(shù)學會了人王五法,還將修為提高到聚神八層。
隨著他修為越來越高,精衛(wèi)催他出門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
這一日,他實在禁不住精衛(wèi)啰嗦,只得離開了六氣塔。
出屋后,向院中的廣明一問,得知王琊在閉關,便沒有打擾他。
玄武閣建在一根大樹枝上面,說是樹枝,卻比外院的十字街更加寬闊,魏玄站在上面,就像一棵大樹上的螞蚱。
沿枝前行了一會,來到一個兩枝匯合的樹杈,杈口分了好幾條路。
魏玄隨便挑了一條,行不多時,腳下樹枝越來越陡、越來越細,走到樹尖時,寬度已不足一米。
左右雖是懸空,但巨樹枝繁葉茂,兩邊都是稍矮的樹枝,縱然掉落也無妨。
又走了幾步,樹枝到了頭,在相隔不遠的距離,有另一根樹枝,兩根枝尖相隔十幾丈。
魏玄隱約在對面看到人影,左右看了一眼,瞧見一根細藤懸在空中,是從更高的樹枝上垂下來的。
這根細藤剛好位于兩根樹枝中間,魏玄伸手虛握,靈氣外放,將那根細藤攝了過來。
拉住細藤,用力一蹬,整個人如同猿猴般蕩了過去,去勢將近時,松開手,穩(wěn)穩(wěn)落在對面樹枝上。
再走幾步,前方果然出現(xiàn)一名女子,正站在水面上,閉著雙眼,不知在做什么。
這處的樹枝仿佛被一個大錘砸過,向內凹陷了一塊,凹陷處聚滿了水,也不知是不是露水,看起來像條小溪。
那女子穿著一身綠衣,眉目細長,保持著一個捏法訣的手勢,一動不動,魏玄一時不知該不該打擾她。
細細一感應,女子是名聚神十層的修士。
突然,魏玄注意到水面出現(xiàn)變化,仿佛一顆石子落在平靜的水面上,向外擴散出一圈圈波紋。
波紋中心是女子腳前半米左右的地方。
沒一會,波紋越來越密、越來越急、幅度也越來越大,波紋中心似有什么東西要破水而出。
又過了少頃,一顆龍頭從水面探了出來,緊接著是龍身、龍尾。
那是只小龍,全長大約兩根手指長,渾身湛藍,由水流匯聚。
小龍飛到女子上空,開始繞著她盤旋,每轉一圈,龍身就大了一倍。
不過十來圈,小龍就變成一只巨龍,碩大的龍頭兇神惡煞,張牙舞爪,和趙公賜的火龍很像。
魏玄終于明白了,這女子是在修煉法術。
水龍停止盤旋后,只在空中停留了十幾秒,然后轟然碎裂,炸開的水龍如同水激寒冰,化作一場雨水落了下來。
雨滴在距離魏玄一尺距離,便被靈力壁障擋在外面。
那女子卻不同,并未用靈力阻隔雨水,任由水滴落在身上,她就像一團棉花,雨水碰到她皮膚后立刻被吸了進去。
那女子終于動了,輕輕躍起,落在“小溪”另一邊,轉頭橫了魏玄一眼,邁著步子離去了。
魏玄見她態(tài)度,便沒有出聲招呼。
就在這時,一道笑聲從側面?zhèn)鱽恚骸拔簬煹埽銊e怪嚴師妹,她修煉法術時最不喜別人窺探,所以才對你那般態(tài)度?!?p> 魏玄轉頭看去,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半空中,有另一根細藤垂了下來。
那細藤兩段都在上方,只有中間部分垂下,看起來像根秋千。
一名藍衣白褂的女子靠在細藤之上,一手拿著個酒葫蘆,另只手上是只酒杯,赫然是那天接他去太虛觀的令狐夕。
令狐夕斟了杯酒,甩了過來,魏玄伸手接過,杯中酒蕩了一下,將灑出時,被魏玄用靈力一擋,又落回酒杯中。
他將杯中酒飲了,這酒和王琊的茶一樣,喝完后口感極佳,令人神清氣明,絕非凡間濁酒。
他將酒杯又拋了過去,拱手道:“多謝令狐師姐。”
那女子側躺在細藤上,一只腳踩在藤上,一只腳悠悠吊著,斜眼看來,巧笑嫣然道:“魏師弟,你修為怎的只有八層境,那些服用白嬰虎果的弟子們很多都已經(jīng)十層境了喲?!?p> 魏玄笑道:“我最近在修習法術,所以修煉速度慢了些?!?p> 令狐夕歪著頭道:“少年,干嘛這么急著修煉法術,等到了聚神十層再去修習,也不晚呀?”
魏玄道:“實不相瞞,我打算近期出門歷練,所以想學幾招法術自保?!?p> “原來是這樣,只不過你最近不能出門哦?!?p> “莫非那只妖王還在外面巡視?”
令狐夕笑道:“看來你也聽說了,不錯,那只豹妖也不知吃錯什么藥了,在外面巡來巡去,就是不肯回城。”
魏玄雙眉一皺,拱手道:“多謝師姐相告,告辭?!?p> “等會?!绷詈Ω吒哕S起,落在魏玄旁邊,圍著他轉了一圈,蹙眉道:“奇怪,奇怪!”
魏玄道:“奇怪什么?”
令狐夕困惑道:“其他弟子們服用白嬰虎果后,靈力純度都差不多,可你卻與他們不同,純度顯似乎更高一些,這是怎么回事呢?”
魏玄詫異道:“靈力純度是什么?”
令狐夕眨了眨眼,笑道:“看來你真是一心修煉,對什么都不關心?!?p> 頓了一下,她悠然道:“你知道為何高品靈根的弟子這么受宗門重視嗎?”
“不是因為修煉快嗎?”
令狐夕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修煉快只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高靈根之人修煉的靈氣更加精純?!?p> “靈氣是修士根本,靈氣越純,施展法術、控御法寶都會更加強大。就算晉升地仙后靈氣化作法力,精純的靈氣轉化成的法力也更加強大。”
魏玄心中一凜,他的三品靈根是假的,真實靈根是九品。
換句話說,他體內的靈氣必定不會精純!
就在這時,腦海中響起精衛(wèi)的聲音:“你不必擔心,用人王訣修煉的靈氣,不比一品靈根差,不然將來怎么吸收人王之力?別啰嗦了,趕緊回來,我有事和你說?!?p> 魏玄朝令狐夕一拱手,道:“師姐,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令狐夕似乎還想說什么,魏玄卻已經(jīng)拔腿離開了。
回到六氣塔,魏玄朝精衛(wèi)問道:“你要和我說什么事?”
精衛(wèi)抱著雙翅,一本正經(jīng)道:“咱們的大事可不能被區(qū)區(qū)一只陽神妖怪給左右,需得想個法子讓那妖怪回家待著!”
魏玄皺眉道:“陽神到底是什么級別?比地仙更高嗎?”
精衛(wèi)翻了翻眼皮,道:“凡人、地仙都有三層境界,陽神便是地仙中最高一層,若能渡過九天雷劫,就能成為天仙,天仙之上,便是圣人。”
魏玄一愣,道:“那我現(xiàn)在的人王狀態(tài),是地仙中的哪一層?”
“自然是最低級的“元神境”了,元神之后是陰神,陰神之后是陽神!不過你有太阿劍圖和軒轅玉佩,就算對上陰神,也不會太吃虧?!?p> 魏玄心中有了底,眼中亮光輕閃道:“只要我到了結丹期,就能對付那只妖王了,是嗎?”
精衛(wèi)見他又有悶頭修煉的趨勢,不客氣道:“你若是再不出去歷練心性,將來遇到盤絲洞女妖,肯定會吃大虧!”
魏玄一奇,道:“盤絲洞女妖怎么了?”
精衛(wèi)耿耿于懷道:“你那般好色,遇到女妖自然把持不住,還不被她們吃干抹凈!”
魏玄啞然失笑:“我現(xiàn)在敵不過那只陽神妖怪,怎樣才能讓他回家呢?”
精衛(wèi)道:“去找女魃吧,她應該有法子?!?p> 魏玄來到三層沙漠,向女魃問計,女魃并不立刻作答,將一只烤熟的蜥蜴妖放在魏玄面前,說道:“吃吧。”
魏玄吃了幾口,又贊了幾句,再才將剛才的問題重復一遍。
女魃想了一會,拔下一根頭發(fā),道:“你拿著這根頭發(fā)去南山城附近,然后用只妖怪的血,布置這樣一個陣法!”
說著伸手在魏玄額頭一點,魏玄腦海中立刻多了種玄妙陣法。
“你再將頭發(fā)放在陣法中間,那只妖王就會回到南山城,不會給你搗亂了。”
魏玄奇道:“就這么簡單?”
“你若是信我,就去試試?!?p> 對方都這樣說了,魏玄只好照做,回到人王殿,將情況告知精衛(wèi)。
精衛(wèi)鳥咯咯笑道:“不錯,那家伙果然有法子!”
魏玄皺眉道:“一根頭發(fā)就能嚇倒那只妖王嗎?”
精衛(wèi)笑道:“你去試試就知道了?!?p> 魏玄皺眉想了一會,還是不明所以,當即出了六氣塔,來到北峰雪域的山洞,轉化成人王形態(tài)。
這是魏玄第一次進入仙身,元神瞬間向四周擴散,方圓百里內的情況皆清晰的呈現(xiàn)在腦海中,就連百里之外的情況,也能隱隱察覺一些。
他體內氣海處,有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小人,那小人張嘴一吸,魏玄腳下便聚起一片祥云。
正要騰云前往南山城,精衛(wèi)急忙道:“你瘋了,只要你一駕云,別說那只豹妖能發(fā)現(xiàn)你,整個南山國的地仙、妖仙都能察覺到你!”
騰云駕霧需調動元神之力,無法瞞過其他地仙和妖仙,就連南山大王騰云巡視時,也能被附近地仙、妖仙感應到。
魏玄皺眉道:“那怎么過去?”
“用飛天斗轉神通呀!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一次可以挪移兩千里左右,挪移兩次就到了!”
魏玄點點頭,雙手捏住法訣,在丹田結成法印。
聚神期時,他只能結一個法印,虛空會形成一個可供躲藏的法陣,但并不能挪移。
如今他可以結三個法印,頃刻間,虛空便出現(xiàn)一個藍色法陣,魏玄將神念投向東北方向,距離他兩千里左右的虛空,也出現(xiàn)一個同樣法陣。
兩個法陣如同傳送陣一樣,魏玄鉆入身前的法陣,瞬間從兩千里外的法陣中出來了。
再用一次神通,南山城已在百里之內!
他在附近殺死只小妖,用妖血布下陣法,又放下女魃頭發(fā)。
在原地等了一會,驟然間,他感應到一股恐怖的妖力向這邊靠近,速度驚人!
南山大王竟真的被引回來了!
魏玄沒有多想,施展飛天斗轉神通遠離了南山城。
他默默感應片刻,發(fā)現(xiàn)南山大王趕到他剛才的位置后,很快回了南山城,再沒有出來。
“精衛(wèi),這到底怎么回事?”
精衛(wèi)笑道:“你還是問女魃吧?!?p> 女魃似乎也在關注外面情況,聽了兩人對話,說道:“剛才的陣法是巫族地盤印記,代表有只巫族準備將附近一塊區(qū)域,納入自己地盤!”
魏玄若有所思:“所以南山大王以為有巫族要攻打南山城?”
“是的,他感應到我頭發(fā)上的妖力,自然不敢大意,更不會再輕易出門了?!?p> 魏玄點了點頭,正要再用飛天斗轉神通返回金蟬宗。
突然,女魃、精衛(wèi)和濁九陰同時出聲:“魏玄(五代人王),快回六氣塔!”
魏玄大吃一驚,雖沒感應到什么,卻也不敢遲疑,立刻回了六氣塔。
剛一回到塔中,小塔便朝著地面飛去,像只鉆地鼠一樣鉆入土里。
驀然間,一名身穿黑斗篷的男子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魏玄剛才所在的地方,他朝著地面看了一眼,伸手一攝,小塔破土而出,強行攝入他手中。
黑斗篷男子咧嘴一笑:“六氣塔!”身形驟然縮小,從小塔一層的大門飛了進去。
人王殿中,魏玄驚魂未定道:“怎么回事?”他并未感應到外面那名黑斗篷男子的氣息。
精衛(wèi)皺著一張小臉,道:“有只妖圣感應到女魃氣息,已經(jīng)攻入六氣塔了,正在二層與燭九陰交戰(zhàn)!”
魏玄驚愕道:“妖圣?”
精衛(wèi)沉重的點了點頭,一語不發(fā),似乎在感應二層戰(zhàn)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