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崔知州的獠牙
崔知州終于露出了獠牙!
想他崔宏,出自帝國崔氏,雖只是崔氏小宗,但崔氏可是帝國真正的龐然大物,流傳千年的世家,論出身,又怎么是這偏遠的土豪能比的?
可是自打他崔宏來了這云中城,州務處處遭到李房裴三家制約,衙門里,軍隊中,到處都是這三家的子弟。
更別說州里任何來錢的生意,都被緊緊掌握在這三家手中,他崔宏堂堂知州,要干個事情,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崔宏咬著牙,借著正統(tǒng)大義,和這三個混蛋好不容易打了幾年擂臺,才終于將衙役,軍隊抓到了手中。
武力問題解決了,錢的問題卻依然常常受到制約。
所以崔宏早就在找一個機會,要給這幾個老家伙一點顏色看看。
這不瞌睡了就掉枕頭么,這機會咚的一聲就落在了眼前。
哼哼,大雍朝是講究忠孝的大國,皇帝正在命懸一線,你們幾個土豪明明得了萬年人參王這般稀罕的玩意,居然,就想著私下分了?
你將朝堂諸公至于何地?
你將君父至于何地?
君父病危,拋家棄子,傾家蕩產(chǎn)都要為君分憂,這就是大勢,這就是大義!
要是這三個老不死的這次當真看不清形勢,呵呵,他崔宏不介意真要動手的,這也是這次他帶兵過來的真正用意。
李房裴三人自然瞬間就懂了崔知州的潛在含義!
這是真把刀架脖子上了?。?p> 不過他們三家把持西州多少年了,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此番這把,他們仨雖然驚怒,到底還是存了幾分底氣。
李瑜冷笑著,問道:“崔知州好手段,州府要向皇上進獻良藥,我等自然不敢阻攔,就是不知州府能出什么價來買這寶物,須知我這可是花了三萬兩才入手的!”
這是欺州府財政不足了!
知州大庫里面有錢沒有,有!
云中城畢竟是個商業(yè)繁華的城市,西州也無限廣闊,農業(yè)發(fā)達,每年的稅賦都很是可觀的!
可是這些銀子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早就定好了花哪里的,要想州府拿出三萬兩多余的銀錢,呵呵,李房裴三人心知肚明,賣了崔知州都湊不上。
誰知崔宏只是微微一笑,詫異的看著李瑜,問道:“為君分憂,這不是本分?君父病重,李家主難道不想進獻良藥?”
李瑜臉色一白,他聽出來了,崔知州在獻字上,咬字特別重!
這特么果然是強搶??!
然而李瑜還是不甘心,直接問道:“我獻了這般良藥,朝廷可給什么褒獎?”
這是要好處了,三萬兩白銀啊,不能打水漂!
崔知州望著李瑜,莊重的回道:“為君分憂,這是本分,何況李家還是皇族分支!”
李瑜聽了,腦袋里嗡了一聲!
完了,平日吹的皇族分支,居然成了奪錢工具,三萬兩白銀啊,啥好處都沒撈到,這該死的知州,他怎么敢這樣?
李瑜臉色煞白,頹然坐下,憤憤的怒視著知州。
崔宏卻心情舒暢,只打眼看向另外兩人!
哼哼,不服氣么,那你們召出打手,過來打我呀!
然而隨著崔宏的目光掃過,那裴方哈哈一笑,站起來四面做了個揖,笑道:
“此間事已了,小弟家中尚有要事,就先行離開了!”
說完,裴方就不管不顧,兩袖一甩,直接走人了。
他不像李瑜,賠了三萬兩白銀,也不像房楷,指著那玩意救命,及時抽身,他毫無壓力!
裴方一走,崔宏就把目光對準了房楷。
只見這老頭子,死死的盯著那玉盒,滿臉都是渴望!
崔宏當下就是一喜,難道說今天當真能借著大義,料理他其中一家?
若真如此,那以后的局面,可就容易多了。
結果,讓崔宏大失所望的是,那房老頭終究還是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只是嘴唇哆嗦了半響,又問道:
“崔知州,萬事皆可商量,老頭子生機漸滅,正是需要那萬年老參時候,我也不要多,就切那么一小塊,只當是那賣藥人切了去救那花子的,知州不是要編練新軍么,此事的財用,盡可包在房家頭上!”
李瑜聽了,目光微動!
編練新軍,是知州一直想做的!
一旦新軍練成,知州手中武力更強,到時更是能將他們三家玩弄于股掌之間。
房老頭子昏了頭么,連這要求都敢提?
不過知州就坐在對面,李瑜只是目光閃了一下,也沒敢多說。
崔宏倒是沉默了一下,最后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事君,當示之以誠!”
房楷滿臉失望,咬牙站了起來,看都不看房內任何人物,只閉著眼,大步走了出去,須臾就走的沒了影!
剩下李瑜,喟然長嘆一聲,也不說什么送客之類的客套話,只長袖一擺,飄然轉向了后堂!
這一陣,崔知州大獲全勝!
但也和李房裴三個地頭蛇徹底撕破了臉!
以后的日子,還有的扯呢!
這邊崔知州借大義壓了地頭蛇一頭不提,那邊李響幾人抬了女子回了租屋,才一放下?lián)埽桥泳蛷姃暝?,要起來磕頭。
王紫個小熱心腸,急忙上去安撫,讓女子安心在此養(yǎng)病,那女子脖子上有傷,說不得話,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到惹的王紫越發(fā)心酸,絮絮叨叨的陪著說了好一陣的話。
李響也隨口安慰了幾句,就轉入了正堂,他的內心也有幾分焦躁。
一路之上,他早就發(fā)覺了后面跟著的尾巴!
畢竟這些尾巴跟的毫不遮掩,是個人都能發(fā)覺。
來福歪頭斜腦的也跟了進來,一進屋,這狗子就呲著狗牙,小聲抱怨起來:
“我說,你們發(fā)什么善心,又帶個人回來算什么回事?本系統(tǒng)在外面憋著一肚子話,就指著回來了能暢所欲言,你們又帶個障礙回來,那系統(tǒng)大人要說話怎么辦?”
李響瞟了這狗子一眼,不說話,心思還在惹出的風波上。
那狗子多半在外面憋久了,此時居然一直嘮叨著:
“哎哎哎,還有啊,你們在桌上大吃大喝,憑什么就丟些碎骨爛肉,殘羹剩飯到地上打發(fā)我?真當我是一只狗???給你說,我是堂堂的系統(tǒng)大人,我......嗷.......嗷嗷嗷!”
卻是李響不耐煩了,提腳就對著這狗的屁股,一腳就將它踢了個跟斗。
疼的來福立著耳朵,翻著白眼,眼淚都下來了。
卻又擔心那外面屋里躺著的女人聽見,不敢高聲吵嚷,只得千言萬語,萬般詛咒,俱都化做汪汪汪,然后一溜煙,跑去找王紫尋求安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