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鐘隊來我這里干嘛?難不成真要我去做刑警?話說鐘隊怎么來到我家門口的?外面那鐵欄還好說,一樓我可是有鎖門的,下面三層也都裝有感應式防護欄,不應該有人能上來才對?。慷?p> “啊嘶~~”
曹小潮腦袋驟然一陣刺痛,雙眼也開始變得模糊,一股透體的空虛乏力感瞬間傳遍全身。
難受啊,連大腦都供血不足了。
“大哥哥,你怎么樣啦?”小青一臉緊張地問,稚嫩的奶音充滿了粘性。
“大哥哥沒事,就是有點貧血,休息一下就好了?!睆娙讨眢w的不適,曹小潮摸了摸小青的小腦袋,“你什么時候醒的?有哪里不舒服嗎?”
小青眼睛一紅,當即就哭了出來:“嗚哇——!”
“怎么啦?”曹小潮瞬間就慌了,連忙將小青抱進懷里哄著:“小青別哭別哭哈,大哥哥一會兒帶你去吃牛扒好不好?”
“笨蛋?!毙∏嗫蓯鄣爻榱顺楸亲?。
“什么?”曹小潮一下子被小青給整懵了。
“大哥哥是個,大笨蛋啦!”小青兩手胡亂地擦著眼淚,整個像足了得不到洋娃娃的小女孩兒,“大哥哥怎么可以,割自己的手腕?大哥哥是笨蛋,大笨蛋!”
曹小潮心頭一軟,用力緊了緊懷中的小青,柔聲道:“大哥哥是笨蛋,大哥哥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小青沉睡不醒,大哥哥就是要小青活蹦亂跳的?!?p> “曹小潮你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就趕緊過來開門!”伴隨著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鐘隊不爽的話語不合時宜地傳了進來。
你丫的還有完沒完了?叫?就在那里叫?我要是想見你早就去開門了,又何必等到現在?真是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曹小潮死了,你去找別人吧!”曹小潮沒好氣地嚷了一句。
“咯咯咯~”小青這小不點兒居然在偷笑。
“你又在笑什么?”曹小潮故作生氣地舉起了小青,“那個怪叔叔可是見過你的,要是他現在見到你縮水了,你猜他會不會把你抓去實驗室當小白鼠?”
“咯咯,小青是蛇,才不是老鼠呢?!?p> “曹小潮!快來開門,趕緊的,我真有事找你?!?p> “不用理他,等他喊累了自然就會走了。”曹小潮將小青放在了純棉的床單上。
就剛剛舉了那么一小會兒,曹小潮手臂就開始酸了,再看手腕處,雖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但也僅此而已,并沒有出現修復傷口的跡象。
曹小潮已經大出血了兩次了,如果第一次算作傷勢初愈,那第二次就該是強弩之末了,加上他皮膚本來就是病態(tài)白,都不用看的,他已經想象得到自己頂著一張什么樣的僵尸臉了,這時候又怎么可能跟一個警察見面呢?
然而鐘隊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迫使曹小潮必須跟鐘隊見上一面:“曹小潮,我最后說一遍,我是來調查一件血案的,樓下那灘血液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我找法醫(yī)驗過了,血液中的DNA幾乎跟你完全吻合,你覺得我們沒有必要聊一下嗎?”
沃日!
曹小潮之前一心搭在了小青身上,根本沒有心思考慮別的事,這時候聽鐘隊提起,他才想起還有一籮筐的麻煩事情需要處理。
肌肉男那事兒估計是不可能善了的了,公司上班那玩意兒也是可有可無,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能跟那個聲音超好聽的女租客見上一面,這不,太陽都差不多直射地面了,約定的時間早過了。
當然,現在最大的麻煩還是樓下那灘血跡,以那個血量,他該用什么借口掩埋過去?或者,直接說被車撞了,但是他沒死?
其實只要曹小潮再多會點醫(yī)學常識,他現在就不會這么被動,畢竟那么大一灘的血跡,又不是驗血型,凝固、未凝固的都混在一起了,光是取樣就要五份以上,再做個對比分析,除非是國際型通緝犯,不然都不可能以這么高的效率得出結果。
事實上鐘隊的確不是以驗血的方式找到曹小潮的,他已經半只腳踏入靈血境了,在看到那灘血跡的時候就敏銳察覺到其中的熟悉氣味,之所以拖到現在才來,固然也有一時想不起來的成份,但最重要的,是他要私密審問黑袍老者。
而從黑袍老者口中吐露出來的信息卻又不得不讓他在意那灘血跡的主人,于是,鐘隊找來了。
“曹小潮,我最后給你十個數,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將樓下的那灘血跡錄檔入案了啊?!辩婈犜陂T口淡定地說著。
“十”
“九”
……
臥室內,小青看到曹小潮就要出去,禁不住拉住了后者的衣角:“大哥哥別出去,怪叔叔是、石靈者!”
“石靈者就石靈者唄,反正我又不是”說到這里,曹小潮戛然而止,他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可能存在著妖氣,如果石靈者是妖的天敵的話,那鐘隊會不會……
“五”
“四”
“三”
瑪德,管他什么狗屁石靈者呢,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鐘隊總不能隨便就對我出手吧?
曹小潮猶豫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哎等等,我這就來了,來了來了,剛穿衣服沒捅上口呢?!?p> 在鐘隊數到一的時候,曹小潮終于打開了自己的防盜門。
“你這是在家玩角色扮演吶?”看到曹小潮的穿著后,鐘隊不禁調侃開口。
再看曹小潮那一身行頭,也難怪鐘隊會過嘴癮了,只見一身掛滿軟刺與鐵鏈的諾K怪誕套在了曹小潮身上,那是米國萬圣節(jié)才會穿的夜鬼服,是曹小潮大三時瞄了兩個多月才下手的。
當時也只是獵奇心理一時沖動買的,等買來看膩了之后也就那么回事,只是念在價格不便宜的份上才不扔的,畢業(yè)后就掛回公寓里了,方才著急遮住手腕隨手從衣柜里撈了一件出來,沒想到就拿到了這件珍藏版。
“嘿嘿,忙著打怪獸哦不,忙著打超人呢。”曹小潮摸了摸鼻子,靦腆地笑了笑。
“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鐘隊似笑非笑地看著曹小潮,弄得后者一陣心虛,本就比雪白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請進,當然請進!”曹小潮不動聲色地將腳邊的娃哈哈瓶子踢入沙發(fā)底,又悄悄從背后伸手拿起了那臺嚴重變形的手機,這才將鐘隊迎了進來,“寒舍有點亂,你別見怪哈?!?p> “還行,再邋遢的環(huán)境我都待過?!辩婈犓奶幋蛄苛艘幌?,忽然皺了皺眉,問:“怎么有股腥膻味?”
一說起這個,曹小潮腦海中就自動回憶起了那股堪稱地獄的味道,同時胃里一陣翻滾,極度惡心的感覺頓時奔涌上了喉頭。
“怎么,你不舒服嗎?”看到曹小潮難看的表情,鐘隊這樣子問。
“沒事,廁所堵了,我自己動手通的,就是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惡心?!辈苄〕庇脹]受傷的那只手朝鐘隊罷了罷手,沒想到還是讓鐘隊發(fā)現了端倪。
“那你身上的血腥味又怎么解釋?”鐘隊的氣勢一變,多年的刑警生涯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種冰冷但威勢十足的霸氣。
“血腥味?什么血腥味?你是說魚血的腥味嗎?”曹小潮扮糊涂鬼,眼睛從鐘隊的臉上移開,“我剛才殺了條魚,可能是沒開油煙機的緣故吧。”
“別給我裝傻了!”
鐘隊驟然一把抓起曹小潮受傷的手,擼起袖子,那道橫貫整個手腕的血痂就毫無遮掩地展露在了前者的面前。
“啊嘶~疼疼疼,輕點輕點!”曹小潮齜牙咧嘴地喊著,當然,有一半是裝的,“看都被你看到了,可以松手了吧?”
“這就是放出那灘血的口子?”鐘隊面無表情地逼視著。
“你說呢?啊嘶~要不然我這傷口哪里來的?”
“失去了那種當量的血液,你怎么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拜托,身為警察的你,應該先問我是怎么失去那么多血的好不好?”
“那好,你是怎么失去那么多血的?是你不怕死還是被人割的?”
我去,我這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曹小潮心中有苦無處訴,眼珠子一轉,倏然想到了一個自以為能圓得過去的謊:“哎,說來話長,我是跟一群戲班子鬧起了沖突,我無意弄瞎了戲子頭的一只眼睛,之后就被他們按在地上放血了,哦對了,那灘血對面剛轉彎的那個路口就掉有戲子頭的血,那就是證據。”
話一說完,曹小潮還沒來得及沾沾自喜,就猛地發(fā)現若是鐘隊去找肌肉男問話,那自己這個慌豈不是大概率會穿幫?這真的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啊。
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總不能一轉眼就說自己剛才是騙人的吧?
為今之計,除了默默祈禱肌肉男那邊不露餡,貌似也沒有其它更好的方法了。
鐘隊靜靜聽完曹小潮的陳訴,才淡然接話:“這件事我會去調查,接下來就說說你是怎么從樓下上到這里來的吧,在那樣的失血情況下。”
“哼哼!”自認為抓到鐘隊馬腳的曹小潮一臉得意,“那我也想問問鐘隊你,你又是怎么從樓下上到這里來的呢?在門道上鎖的情況下?!?
火兒又戈
寫書也是個體力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