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等著,等到王安的身影不見了。
王佑臨走時說的一句話讓徐海洋徹底的清醒了,他有顆即將衰竭心臟的人。
王佑那句歇斯底里的話,讓他還明白,一切的預言都是尚靜要回來了。
尚靜還活著不在是他的夢魘,是真的,那么眼前的王安就是他的墻,他的劉協(xié)。
“林普,你來我的書房里?!毙旌Q笳f。
兩個人在書房里,徐海洋把燈都打開。
霎那間,被燈光刺激到的林普驚住。
今天晚上的徐海洋近于瘋狂的樣子,讓林普有些擔心。
徐海洋一直是避著光的,這時候怎么那么的興奮。
不是被人家拿住了什么么,怎么沒看出來他害怕呢?
“大哥,這光……”林普擔憂地問。
“沒事,不久的將來我就可以正常地在陽光下行走了,你看我剛打了些針,這是針對我的身體專門培養(yǎng)的一種新型的病毒?!毙旌Q蟮恼Z氣里是很興奮地。
他必須裝出來自己是很健康的,王佑說的話他還是聽的。
“病毒?病毒不都是有害的嗎?”林普奇怪徐海洋是不是瘋了,是不是被下午的那個人刺激的。
外面一直盛傳的傳染病毒,已經讓人們生活慌慌的,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吃的。
怎么還有人專門養(yǎng)殖病毒呢?
林普不知道徐海洋在想什么,此時的徐海洋不是因為興奮要和林普說什么,他是在拉攏,拉攏林普這個心理有正義的人。
林普和他說過姜豪仁,那么就說明林普也懷疑姜豪仁,和姜豪仁不是一路子的人。
既然不是一路子的人,就會被自己所用,徐海洋喜歡用人,但是他喜歡曹操,用人不能不疑。
徐海洋嘿嘿的笑,臉上都是長者的慈愛。
“是有害的!這和許多年前,古代的人使用的方法一樣,身體中了一種劇毒,就用另外一種劇毒化解,都是以毒攻毒。
以前都是這個歐那個島國搞得,他們天天的用這些病毒得個醫(yī)學諾貝爾獎什么的,現在他們大批的生產,招志愿者做病毒的載體。
你以為,就安安的那種病,我們的科學能發(fā)展得那么快嗎?”徐海洋有些洋洋自得的說。
“安安?不會也是個病毒人吧?”林普嚇得不敢問,他擔心王安剛才蒼白的臉也是因為身上的病導致的。
徐海洋沒點頭,但也沒搖頭,他露出來皮膚上發(fā)出銀白色的光,就和一只剛出水的妖怪一樣。
他的樣子讓林普感到惡心,甚至身體也開始冰涼。
“是啊,我們出國這么多年,早就同人家簽了合約,只要使用他們的藥物,他們定期給志愿者的身體里打一種新型的病毒。
這個病毒會吃掉志愿者身體原來的細胞,然后在衍生新的組織?!?p> “我們人了解的大多數癌細胞,知道癌細胞為了生長,吞噬其他的??墒前┘毎L得越快,它的死亡也就來得越快。
我們使用的這種不死的細胞,是可以讓你壞使的器官里,重新組和了?!?p> 徐海洋說的忘乎所以,林普聽得毛骨悚然。
他想象不到,眼前的徐海洋在被別人拆穿后,怎么還會這么厚顏無恥。
那個曾經給過他新生活里美好的人,怎么就不見了,還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林普把自己的聲音拔高,有些尖銳的問。
“那……這就是和在人身體里種蠱蟲一樣啊,到最后是不是還有一個子母蠱蟲,來操控這些志愿者呀?”
林普還是不敢直接說,眼前的徐海洋已經不是徐海洋了。
“嗯,你可以這樣理解。這樣的理解只能說你淺薄,你只看到它的衰竭。
我多年在外學習,發(fā)現了這個奇跡,奇跡這東西隨時都有,它也算是科學。
這種科學治療的不是自己,是上天安排給你的生命周期,延長你的生命?!毙旌S忠淮窝笱笱笞缘玫厣斐鍪郑o林普看他的手腕。
那些耀眼的白色,居然真的變色啦,藍晶晶的,就如同撒了一層鹽在上面。
也或者說,那塊白色的皮膚上長了藍色的汗毛。
林普看著心就發(fā)慌,他都不敢向前一步,他怕徐海洋的病毒傳給自己,然后再繼續(xù)傳給別人。
徐海洋雖說一直很興奮,也是露出了疲憊的面容。
“林普啊,我在國外學到的不止這些,我還看到一個國家的強大,人們對你的仰望?!?p> 林普心想,那你還回來干嘛?在外面啥都好。
林普不耐煩的打斷徐海洋,說:“大哥,這些年在外面的見識的確非凡,你有空就和我說一說,我還想知道詳細些?!?p> 徐海洋只顧沉浸在自己對未來的描述中,盡管他具有高超的講演情操,具有愛國的情懷,也捉摸不到,一直把他當做大哥的林普,心里已經開始有了變化。
他兀自講下去。
“林普啊,我說了這么多,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啊。
我在M國的讀書館里認識了很多的人,他們的世界觀是宇宙,人體的結構已經不夠研究了,更多的生物都成為了東西歐隨手可招的實驗。
現在,不是將來,現在海洋里的、天上飛的,我們都會用到它們的器官。
而我們的早就是被遺棄的,你不要恐懼,我還沒有使用它們的,我還是我,我是說,我們國家也會很快學著他們,引進更多的微生物,更多的細胞組織,來治療人類?!?p> 徐海洋居然說到自己都沒發(fā)現,嘴角生出來許多的白色沫子。
申明給他的打擊,王佑給他的警告在這時候,他都忘了,故意的忘掉,對于自己創(chuàng)造的未來,他是有多興奮?。?p> 他感覺自己眼前不是一個人,是一堆臉,仰望著他的臉。
他就幾乎忘了,申明和他的約定。
在他講的有些累的時候,林普恭敬的說:“大哥今天去見的朋友真是知己啊。”
徐海洋居然點頭“嗯”了一聲,抬起頭,閉上眼睛。
他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已經說不出來了。
他要等姜豪仁,等姜豪仁過來開始自己的計劃。
林普在自己臉上還沒有變色時告辭了。
他開車回到自己的辦公樓,一棟二層的用隔音板加玉石板搭建的樓。
車子剛停到車庫里,他身后就有兩個身影出現了。
藍爵和秦瀚。
林普沒說話,盯著其中的一個。
他認識藍爵,為了王安,徐海洋讓他給藍爵做過假的身份。
“你好!林老板,我是藍爵,他是我的同事秦瀚?!彼{爵說。
林普點頭沒動。
藍爵身上有一種味道,讓林普感覺的危險。
“我是警察,來和你談一些事,也算是咨詢事的?!彼{爵聲音還是平穩(wěn)地說。
聽他說完,林普把棉外套衣服脫到車里,他看看門口的左右說:“是在這說呢,還是找個地方說?”
藍爵聽出來,在這的意思是快點說。
林普這個人有點意思,通常人見到警察心里多少都有點排斥,不管自己有沒有做違法的事。
林普臉上一點也沒有訝異,似乎對自己是警察這個事他也是無動于衷。
這倒是讓藍爵心里對眼前這個看似很普通的男人有了興趣。
“我請林老板喝茶去吧,有很多事要向您請教呢?!彼{爵說。
林普瞧著秦瀚站的地方,他笑了,這是怕他跑啊。
“別的啦,和你們喝茶沒事都有事啦,到我這就上樓吧,我這也有好茶,都是從春草茶館那拿來的。我先說明啊,是我的工作人員拿的,我可沒拿過?!彼孟袷枪室獾恼f了春草茶館。
藍爵聽懂了,這是說他的社會關系。
三個人上了二樓,在一間很小的辦公室的房間里坐下。
林普用電水壺燒著水,點支煙,夾在兩個手指間,剩余的手指就在用包裝箱搭建的平臺上敲。
門口那吹進來些涼風,煙灰飛舞了幾下,找了些地方落下。
藍爵沒動,秦瀚站起來把門關嚴了,還快速的向隔壁幾間板房看了下。
“放心,我的房間都是隔音的,回到這里的人都是沒有家的,我找他們來的時候說過,包吃包住。
平時啊還組織他們做些活動,這些人的素質雖然低,還不至于扒門口?!?p> 林普說的話讓藍爵笑了。
藍爵讓秦瀚也坐下,說:“你就好好的聽林老板的,我們是來取經的?!?p> 他謙虛的話讓氣氛就不那么尷尬了,秦瀚臉上的緊張神色少了很多。
“也沒啥經給你們,反正我們這樣的人都是社會的散戶,說是保安人員,但身份也是對一些社會上的人不待見的,畢竟不是正當的職業(yè)。不像你們,到哪里都是正人君子的模樣,讓人放心。”林普說。
藍爵“呵呵”的笑,用手彈出去落進杯子里的煙灰后,就喝了。
秦瀚伸手接住林普遞過來的紙杯,喝了一大口。
林普這才放松了臉上的戒備,他神色里也有了輕松。
“兩位這大晚上的,不單是來取經吧?我們這些人在最底層工作,看到的世界都是你們看不到的,這些世界還有可能還是監(jiān)控器拍不到的。
兩位想必是來關心這些的吧?”林普問。
藍爵“嗯”了一聲,看眼秦瀚。
“我想和您打聽個人,最近來您這工作的人,男性,身高是這樣的……”秦瀚站起來比著。
林普被他想要詳細表達的樣子逗笑了,他不厚道的說:“你這孩子,你就說比你高些,身體壯些,年齡大些,有過監(jiān)獄史的?!?p> 藍爵也佩服林普,一打眼就知道人家要問的。
秦瀚臉紅了,又喝了一大口茶水,說“茶葉不錯”就不說話了。
“是有這個人,叫金哲禮,剛來的,那天也沒說有啥要求,我就想安排他去那個物業(yè)打更吧,你是知道的,干我們這行的,開個物業(yè)公司也是可以的。
誰知啊,昨天來找我,說是想去醫(yī)院工作。
還別說,我之前啊就在醫(yī)院那安排過我的人員,正好那個人因為冬天冷走了。
其實就是受不了那塊地方,說是陰氣重。
當天下午啊,金哲禮就過去了。
工作一直是晚班,他一個人還不愿意調班,身體還好,也樂意干就行。”
林普一口氣的介紹完,他的眼睛就在藍爵身上轉悠,當然是不怕藍爵看到的。
“那他沒說為什么非要去那???”秦瀚問。
“沒說,人家愿意干,我安排就行。”林普搖頭說。
“您是知道他是監(jiān)獄出來的?”藍爵問。
林普點頭。
“藍同志就不要用您啦,我是個很普通的人,這個您啊不好用?!绷制蘸敛豢蜌獾貙λ{爵說。
藍爵倒是很喜歡林普的直率。
“是他自己說的嗎?”秦瀚跟著他的話后問。
“嗯,不是,我的這個公司里的保安啊和政府的一些部門有互助關系,其中一條啊,是專門接受再造人群的,這是我按照我之前的老板王佑里的習慣。
另一條是我招來的有些身份的人,他們都有正規(guī)的畢業(yè)證啊,功夫啊都有的?!绷制照f。
藍爵的眼睛一亮,他聽出來林普是故意說王佑里的。
“啊,你原來的老板你還記得?。俊鼻劐珕?。
只要和那個自燃車有關系的,秦瀚就知道,藍爵都會想知道。
“嗯,王佑里是個會算計的人,他用這些人,一是給自己爭添了好名聲,再就是工資不高。
王佑里還是個在這方面的好人,他不拖欠這些人的工資。
這些人找份工作很不容易,更怕工資拖欠,他們對王佑里都是很敬愛的?!绷制照f。
“你還能記得當年那場自燃的事嗎?”秦瀚說。
“忘得差不多了,我沒去,姜豪仁過去了。
也不知道你們知道姜豪仁不?他和我一樣,以前都是給人家看場地的,沒啥身份,說好聽了是打工仔,說的不好聽是混混。
他比我強,還有會看人的眼力見,做的事也多,各行各業(yè)都涉獵,我不行,老本行一直干著,說白了沒有他圓滑,也沒有他有桃花運。
春草啊就是被他打動過的女人,只是后來他又覺得自己不配了人家,介紹給大哥了,我大哥不喜歡女人,但是可憐女人的心有。
姜豪仁啥都比我強,不過他也有他的缺點,他這個人啊有時很好面子,講義氣。
我呢,不大方,就因為他不還錢說過他幾句,他就好幾年沒搭理我啦,還和我認識的人說我。
還別說,我就發(fā)現他就這么一個缺點,小氣。
他的小家子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記仇啊,翻些小腸啊。
最可樂的是,他結交好多的朋友,都是因為他翻小腸得罪的。
他借錢啊是因為他自己好賭,人這好賭啊就會偶爾手頭緊,也就有了愛借賬的習慣。
以前啊,他和王老板借,你們是知道的我們王老板摳,沒借給他,他沒少背地里說三道四的。后來啊,他就和別人也借,那個喬老板就借過錢給他……”林普撓著頭邊想邊說。
“哪個喬老板???”藍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