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還想再問什么,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轉(zhuǎn)頭一看,毛利蘭雙手抱胸站在自己身后,滿面怒容。
“柯、南,你說過會好好的和渡邊先生一起在那邊待著的吧?真的是,我就一會兒沒看著你就又開始亂來!”
見莫蘭眼神不對勁,柯南趕忙撓頭憨笑,“這個,人家看到了曾經(jīng)見過一面的大哥哥,就想過來打個招呼嘛~”
捏著嗓子賣萌完,他悄咪咪瞥了一眼莫蘭,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把視線移開了。
不管是為什么移開了,結(jié)果是好的就行,絕對不能現(xiàn)在讓對方注意到渡邊謙一公安警察的身份,不然恐怕這里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啊,我記得你是當時在日賣樂園坐在柯南旁邊的那個孩……額,你好,我是毛利蘭!”
看對方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毛利蘭實在把孩子兩個字叫不出口,趕忙轉(zhuǎn)移話題,“抱歉,柯南經(jīng)常亂跑,沒有打擾到你吧?”
“不,沒有。你好,我是塞巴斯蒂安.莫蘭,叫我莫蘭就行。”
渡邊謙一抓了把免費的瓜子揣進兜里,邊嗑邊湊熱鬧。
從現(xiàn)有的情報來分析,莫蘭極有可能和田邊姿子有血緣關(guān)系,回頭可以去查查對方的親戚。
直到他聽見莫蘭在柯南那劣質(zhì)的誘導下毫不在乎的說出自己只有17歲,父母雙亡,是被收養(yǎng)的。
“……”
這孩子是真實誠啊。
等等,父母雙亡,收養(yǎng)……
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關(guān)鍵詞,渡邊謙一覺得自己可以猜測大膽一點。
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加班的好時候,因為他爹已經(jīng)看過來了。青年公安嗖的一下從椅子上躍起來加入討論小組,速度快的跟有鬼要吃他一樣。
等到晚餐結(jié)束,一行人各自回房間??履辖杩诤镁脹]見渡邊謙一死皮賴臉的想跟他一起回房間去,結(jié)果被對方一句話打消了想法。
“我爸可能不介意旁聽。”
那還是算了。
“渡邊謙一,已經(jīng)很晚了,去睡覺,給小弟弟做個榜樣!真的是,做哥哥都沒有模樣,我還能指望你干什么,怎么有你這么不省心的孩子?!?p> 渡邊直橋顯然喝高了,滿臉通紅,嘴里嘟嘟噥噥的,走過來指著自己兒子就是一通說教。一邊罵還一邊給同喝高的毛利小五郎開玩笑似的解釋,“毛利先生,我同你講,這混小子一天到晚除了打游戲什么都不干。”
“都成人了上班了,女朋友不談對象不找,不求上進,整天抱著他那個破游戲機……”
越說越難聽,把自己兒子數(shù)落的一無是處后,轉(zhuǎn)頭就開始夸柯南和毛利蘭有多乖巧聽話。
已經(jīng)把酒量鍛煉的差不多,尚且沒醉的毛利小五郎都覺得尷尬,更別說外表看似小孩智慧開掛的柯南了。他一把拉過叔叔和小蘭的手說自己一個人睡覺害怕要人陪,和莫蘭匆匆告別后扯著兩人就往房間去。
老天爺,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情商這么高過,和小蘭告白時都沒有!
見能聊天的對象走了,渡邊直橋咂咂嘴,似乎還沒說夠,于是扭頭看向自己兒子。
“你要是爭氣一點,你爸哪里有必要帶著你出來交朋友,酒桌上的事情你不學,到時候有你哭的。你爸我肝臟不好還出來喝酒應酬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混小子的未來!”
渡邊謙一:啊是是是對對對。
“我困了,睡了?!?p> “嘿你這小子。服務員,再上點酒菜!”
他路過莫蘭身邊,還意外收獲對方一個同情的眼神。
渡邊謙一:......五味陳雜。
被極有可能是慘遭跨國犯罪組織的成員殺害親人并還被殺母仇人收養(yǎng)的小孩同情了。
這可真是,就怎么說呢。
現(xiàn)實比游戲魔幻多了。
趁著自己那腦回路不怎么正常的爹還在喝,他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然后給上司發(fā)了封短信。
先講述了自己明天恐怕上不了班的緣由,并相對委婉的指出可能后天也回不去,但看在他工作有進展的份上工資能不能少扣一點。隨后就附上了自己在旅館遇見莫蘭后的一系列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測。
至于這個點會不會把上司吵醒,那就不是渡邊謙一思考的范圍了。
他就是個盡職盡責的打工人罷了,只要出事別賴他頭上就行。
工作雖然不想干,但人還得活,還得花錢。
自己干活領(lǐng)工資再花出去,好像沒什么問題,但渡邊謙一總覺得這像用命買錢再用錢買命。
離譜。
等給谷川和史全部發(fā)過去后,他脫下西裝外套躺在床上,拿出自己的便攜游戲機打了兩關(guān)。隨后他耳朵動了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游戲機塞在枕頭下,燈一關(guān)被子一蓋,眼睛一閉,睡得相當安詳。
動作迅速的能看見殘影。
喝得醉醺醺的渡邊直橋推門進來,看見房子里黑漆漆的,不由得眉頭一皺。
“我叫你過來是讓你往人家圈子里擠的,你倒好,跟自閉了似的,吃了睡睡了吃?!?p> 他打開燈看到兒子躺在床上呼吸均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怎么就有你這么個兒子,跟頭豬似的,不懂上進。豬吃肥了還能賣,你能干什么!”
閉著眼裝睡的渡邊謙一沒動,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動。
理論上來講,罵他的聲音這么大,還突然開了燈,是個人都該醒了。
但他現(xiàn)要是敢睜眼,他爸罵的絕對更起勁,能從他出生一直數(shù)落到現(xiàn)在,能從他們夫妻為了他耗費多少心血一直到他是怎么怎么廢物一點也不聽話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父母慈子不孝的家庭倫理狗血苦悲劇能從日出演到日落。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算了,他還想睡覺,就當他爸喝多了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jié)。
還是閉上眼裝死吧。
罵聲一直持續(xù)到半夜,最后在隔壁憤怒的吼叫聲中以渡邊直橋一句“你不丟人,我都替你丟人”做結(jié)束。
發(fā)泄完今天在酒局上的不爽情緒后,渡邊直橋心滿意足的躺上床呼呼大睡。
一旁的渡邊謙一坐起身,掀開被子穿上外套,鞋子一勾,頂著黑眼圈出了房間。
睡不著,換誰誰都睡不著。
希望管理員不介意他在餐廳的小沙發(fā)上靠一晚。
剛邁出房門,他就聽到一陣狂躁的引擎聲,隨后和從走廊窗邊走過來的莫蘭撞了個正著。
“渡邊先生這么晚還不睡?”
“成年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這個點未成年不睡覺干什么呢?!?p> “被引擎吵醒了,過來湊個熱鬧,正打算回去?!?p> 莫蘭當著他的面打開自己客房的門,“順帶一提,餐廳的門已經(jīng)鎖上了?!?p>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不過外面等候區(qū)還是能進去的,那里有兩張長條沙發(fā)?!?p> 莫蘭真摯且好心的為這位可憐的警察指了條路。
葑蕭君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