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熬瘋了
洗干凈手上的鮮血,羽田遲生將用來擦手的紙巾燒掉,最后檢查了一番這個用于作案的屋子,確定沒有什么證據(jù)留下。
“人口販賣,器官移植,文物走私,玩的挺花呀……”
“遲生少爺,尸體就放在這里嗎?”鶴田徹扭頭看向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體,總覺得放在這里不管不太保險。
羽田遲生失笑,“怎么會放在這里呢?出門時不是專門提了一個紙袋嗎,準備一下就可以放煙花了?!?p> 只要把這里的一切都炸碎,誰知道發(fā)生過什么?而且這附近也不太平,前幾天看報紙的時候上面還報道這一片有黑幫火拼的跡象。
鶴田徹了然,“那我去準備一下?!?p> 十幾分鐘后,車子低調(diào)駛離這片渺無人煙的地區(qū)。不久后,只聽轟的一聲,倉庫屋頂被爆炸的熱氣掀翻,濃煙四起。
等消防車,警車與記者趕到時,該燒的都已經(jīng)燒盡了。搜索無果的記者與警察只好以黑幫火拼不小心引燃來結(jié)案。
誰都沒能發(fā)現(xiàn)世界上又莫名其妙少了一個人。誰也不會猜到,就在他們的腳下,可能就踩著那個人的骨灰。
……
回古董店之后,羽田遲生在鶴田徹的強烈要求下回到房間休息。
他將從蘇芳紅子那里拿來的詛咒假面放入木盒,然后隨手放在了床頭柜上,也就是那枚楓葉金幣旁邊。
吃下退燒藥后,他沉沉睡去。
按他醒來后的說法,這一覺睡的其實并不踏實,甚至可以說糟糕透了。
羽田遲生做了個夢。
雖然不知道人為什么可以在短短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里做完現(xiàn)實里時間跨度好些年的夢,但夢到的內(nèi)容卻極其真實——因為那確實是發(fā)生過的。
他和趙佐信從初識到成為搭檔,到最后刀劍相向。
也真是奇怪了,明明在那個時間段他早就是個瞎子,這次居然還能看到第三視角。
盲人將匕首刺入昔日好友的胸膛,在好友倒地彌留之際,他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要把出生入死收集來的流失文物又賣了出去?
“某私以為,我們志同道合?!?p> 趙佐信口中盡是鮮血,他嘴巴開開合合,到最后只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成年了,夢該醒了?!?p> 你不想做停手就是,何必毀了某的心血?
夢里的他將匕首又往前送了幾分。店鋪里的火勢正逐漸失控,時至今日梁遲生仍記得被火焰灼燒的那份痛苦。
但夢里的人沒有痛覺。梁遲生只是維持著自己的動作,憤怒而又冷靜的聽昔日搭檔在狡辯。
誰也沒想過逃跑。
“人這一輩子是給自己活的,如果自己的活不舒坦,談那么高尚又有什么用?”
所以,你拿著它們?nèi)セㄌ炀频兀?p> “不然呢,難道它們還有別的什么價值嗎?說到底,這些東西不就是為了襯托那些高貴人士而存在,讓他們花大價錢買回去擺在家里的么?!?p> 在即將咽氣的時刻,趙佐信抬手扯住梁遲生的的衣領(lǐng),整張臉都扭曲在一起,還在又瘋狂的獰笑,“臭瞎子,別做夢了!那么多東西,就是耶穌轉(zhuǎn)世也收不回來——”
他似乎還說了什么,但梁遲生想不起來了。可能是嘲諷與辱罵吧,他覺得趙佐信能在生命倒計時中說出那些臟話非常合理。
之后燒斷的房梁砸了下來,夢境也隨之崩塌。
“遲生少爺,您醒來了?”
正在一樓打掃衛(wèi)生的鶴田徹聽見二樓有響聲,順勢抬頭望去。但沒看到有人出門,那只能是自家少爺又在房間里弄出了什么奇怪聲響。
總之還是先打掃衛(wèi)生吧,如果有需要遲生少爺肯定會喊自己。
“嘿,殘生!快回來,別過去打擾遲生少爺,讓他再睡一會兒?!?p> 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啊。
……
房間里,羽田遲生捂著頭坐起來看了一眼表,才下午3點。
自己究竟是睡得有多不踏實才能滾到床沿,還讓床頭柜把頭給磕了?
實屬離譜。
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沒有新短信發(fā)進來,也沒有什么未接來電。
看來那位先生暫時也沒得到什么有用的情報。
剛這么想著,手機突然震動一下,顯示有新郵件發(fā)過來,請注意查收。
但IP顯然不是那位先生。
羽田遲生點開短信,發(fā)現(xiàn)是琴酒的Mail,上面內(nèi)容也很簡潔,但只要心眼多,總能讀出來不一樣的意思。
【愛爾蘭要回國了,他是皮斯科的學(xué)生?!狦in】
皮斯科啊,羽田遲生還記得那晚在杯戶酒店舊館為灰原哀和kite這兩個家伙編造謊話時到底有多心累。
一個還好,算是計劃之內(nèi);另一個那就真的直呼好家伙,見過莽的,沒見過這么莽的。
最后應(yīng)該也是琴酒和伏特加解決掉了皮斯科,和他這個外圍成員有什么關(guān)系?
無論腦子里怎么盤算,他都很快用手敲出了一封回信。
【你覺得他會報復(fù)我?可我記得最后負責(zé)處理皮斯科的是你?!猂icard】
【對那個把皮斯科當做生父的人來說,只要是參與了那一場處理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會上他的針對名單。但這里面只有你一個外圍成員,小心他拿你開刀?!狦in】
【明白了,謝謝提醒?!猂icard】
莫里亞蒂做的事情和他羽田遲生有什么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呀。
莫蘭還在學(xué)校沒出來,組織里也明確規(guī)定代號成員與他人的私人恩怨不得波及學(xué)生。那就讓愛爾蘭去大海撈針那張易容臉吧,他無所謂。
還是有些困啊。
羽田遲生打了個哈欠,將放在床頭的白開水喝完,被子一拉又躺下了。
在MK沒有消息之前,任何人都別想著能來阻止他睡覺,哪怕是吃飯都不行。
熬了五天多,已經(jīng)快瘋了。
葑蕭君
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