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古董店。
鶴田徹聽到風鈴響起,頭也不抬一下,“您回來了?!?p> 唐裝青年瞥一眼快速竄入后院的小白狗,坐回椅子。
沏好的絞股藍茶和報紙一并端上,緊接著店里又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鶴田徹注意到自家少爺放在八仙桌上的粉色紙袋,困惑了一小會。
不管是羽田少爺還是遲生少爺,都是對這種顏色的物品不感興趣的才對,是誰送的嗎?
“收到倉庫?!?p> “看來今天您很愉快?!?p> “江戶川柯南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包括和他一起的事情。”
羽田遲生現(xiàn)在最感興趣的一是另一位用自己的身體結識了誰,二就是江戶川柯南。
“那個非常聰明的男孩啊,我記得......”
趁鶴田徹講事情的功夫,羽田遲生將茶喝完,起身來到廚房。
櫥柜里多了幾袋淡茶,冰箱里也有罐裝檸檬茶但沒有芹菜。
二樓的房間昨天就做過檢查,擺在床頭的文物鏡、具有收藏價值的楓葉金幣、盲杖、手杖型長劍,一些易容面具和繃帶,槍和匕首,以及他原本暗網(wǎng)賬號下掛著的邀請來的一個昵稱【白澤】的新賬號。
賬本上收支基本持平,但賣出的都是西洋的小玩意,收進來的多是中華古董。
比想象中玩的還要瘋。
查的差不多了,但還剩下最后一個地方。
羽田遲生將目光投向二樓走廊末的那個封鎖的房間,據(jù)說是另一位的收藏室。
直覺告訴他里面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他不打算去看。
“只要他最后走時收拾干凈就好。”
“您在說遲生少爺嗎?”
鶴田徹將自己知道的關于江戶川柯南的事情一股腦說完,很自然的切了話題。
“他叫遲生?”
“全名梁遲生這點可以確定,行為舉止很像華國人。”
“有趣。告訴他,在徹底離開這里前這些古董他想怎么處理都可以。”
“包括捐贈?”
“只要他辦得到。”
羽田遲生轉身向二樓走去,“順便下次把他的答復給我。”
“我以為您會很介意遲生少爺和您一具身體這件事?!?p> “鶴田,和他在一起時你多了很多壞毛病?!?p> “十分抱歉?!?p> 黑發(fā)青年在樓梯間回頭,琥珀眼在昏暗燈光的映襯下更加詭異,隨意一掃就足以讓人打個冷戰(zhàn)。
“莊家不會在意下面的人究竟做出什么選擇?!?p> 砰,門被關上了。
......
第二天早晨,做完早餐后就一直盯著二樓的鶴田徹在見到自家少爺是纏繃帶下來時,莫名松了口氣。很快他臉上重新?lián)P起笑容,抬手和青年打招呼。
“遲生少爺,您回來了。”
“早上好,鶴田先生。昨晚小哀沒受什么大驚嚇吧?”
“實際上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羽田少爺昨天代替您活動了整整一天?!?p> 又出現(xiàn)了?
羽田遲生一愣。
“羽田少爺說,在您徹底離開這里之前,店里的古董隨您處置,捐贈什么的都無所謂。”
鶴田徹一邊說一邊留意遲生少爺?shù)纳袂?,好之后再向羽田少爺做匯報。
他失笑,“感激不盡。”
簡單吃了早飯,羽田遲生坐在椅子上一邊看報紙一邊聽鶴田徹將昨天的事情侃侃而來。
“他說某是副人格?”
“是的,把小哀和后面來的阿笠先生和柯南也嚇了一跳,我想現(xiàn)在知道這件事的除他們之外就是您談到的少年偵探團了。羽田少爺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啊?!?p> “應當說是辛苦他了?!?p> 鶴田徹有些不解,在他看來這個借口除了能解釋為什么兩人共用一具身體外實在太麻煩。
“正因為是副人格,所以才能選擇視而不見啊。何況他本來說的就是實話,某只是個外來者,遲早都會像經(jīng)過心理治療的副人格一樣離開的?!?p> 這是一次敲打,也是一次施恩,意在讓他不要忘記自己立足在這個世界上靠的究竟是什么。
沒有羽田遲生這具身體替他做遮掩,他什么都不是,和孤魂野鬼沒有絲毫區(qū)別。
“如果要離開,您會去哪里?”
“另一個世界?!?p> 鶴田徹張嘴,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嘆息一聲。
在后院玩夠了進來吃飯的殘生聞到熟悉的氣味,汪汪叫了兩聲跑到主人身邊,前肢抬起搭在他的腿上,歡快的搖著漂亮蓬松的白色大尾巴。
“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殘生一直沒什么精神?!?p> 他看青年好奇的哦了一聲,然后將小胖狗抱起來撫摸,臉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心底發(fā)酸。
就連殘生都能分出這是兩個不同的人,遲生少爺卻還是認定副人格的說法。
“咦,您似乎受傷了?”
他仔細打量羽田遲生,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上有一些細小的傷痕從繃帶底下蔓延出來。
“被酒瓶碎片劃到了吧,或者是kite那一發(fā)子彈掛的彩,嚴重嗎?”
“如果不是刻意盯著您的臉恐怕很難發(fā)現(xiàn),奇怪,明明羽田少爺臉上沒有......”
哦呀。
羽田遲生想到了一種可能。
會不會兩個靈魂并不是共用身體,而是一共有兩具身體,誰醒著就啟用誰的呢?
如果是的話那可就太方便了,回頭出任務受傷的話就讓對方出來幫忙好了。
不過他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原身出現(xiàn)的條件是什么,所以還是少浪一些,萬事小心為上。
另外,有沒有一種可能性,這次之所以原身會出現(xiàn),是因為他在這次案子里沒按劇情走,讓小哀自己逃跑,也沒受傷呢?
現(xiàn)在考慮這件事不合時宜,羽田遲生暫時將這事擱置下來,他再問,“孩子們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
“不知道,但看羽田少爺?shù)纳袂?,起碼不算太糟糕?!?p> “嗯,還發(fā)生了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p> 鶴田徹想起了那個粉色的禮物袋,但那恐怕是孩子們送給羽田少爺?shù)亩Y物,不說應該也可以。
羽田遲生沖他微笑,“多謝?!?p> “沒什么,您比起羽田少爺可真是太讓人放松了。那天羽田少爺突然出現(xiàn),我都險些被嚇到?!?p> “您好像對某和他的態(tài)度很不一樣。”
鶴田徹重新替他倒上一杯淡茶,“真沒想到您會問出這種問題?!?p> “所以可以解答一下某的好奇心嗎?”
“我自羽田夫人離世后第二年才來到古董店,對羽田少爺過去的事情也明白的不多。就是像正常的管家服侍主人那樣,但自從您出現(xiàn),這一切又好像有所不同了。非要說個差異的話——”
“對于‘少爺’一詞,羽田少爺更側重稱呼;而對您,則更側重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