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傳旨太監(jiān)口中傳出的陣陣陰柔聲。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是都瞪大了眼睛。
就連武青肖在內(nèi),看著那傳旨太監(jiān)的眼神也略微有些恍惚。
眾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反倒是剛剛從地上灰頭土臉爬起而后躲在高堂身后的趙康寧用自己畢生最快的速度沖到了那太監(jiān)的身前。
跪地,抬手,作揖,一氣呵成!
“謝陛下成全,趙康寧,定不負(fù)陛下所望!”
年輕的聲音與那陰柔尖細(xì)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同時(shí)也將眾人的思緒從愣神中拉了回來。
“嘶!”
陛下將武青肖許配給了趙康寧!
而這,也只不過是眾人的反應(yīng)。
武青肖咬牙切齒的看著跪在那太監(jiān)身前的趙康寧,一時(shí)間,嬌嫩白皙的臉龐,面色鐵青!
她低下了因咬牙而發(fā)顫著的眉頭,看了看杵在右手上的劍。
又看了看趙康寧。
“??!”
一個(gè)屬于女聲的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淫賊!”
“拿命來!”
喊罷,就只見武青肖提著右手中的長劍,又再一次朝著趙康寧的方向刺去。
跪在地上的趙康寧看到了這一幕,雙手顫抖,緊閉雙眼,嘴上也開始了莫名其妙的碎碎念:
“我不能躲,公公救我!一定要救我??!”
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的太監(jiān)身上,但是依舊心里沒底……
果不其然,在武青肖右手上的劍快要趕到趙康寧身前時(shí),陰柔尖細(xì)的聲音又再一次傳入了眾人耳中,只不過這一回的聲音多了絲絲縷縷的慍怒。
“放肆,見圣旨如見陛下,你豈敢不跪?!?p> 規(guī)矩罷在那,任武青肖再怎么生氣也沒有辦法,至少在這個(gè)太監(jiān)面前,她不能怎么樣了。
“哼!”
冷哼一聲后,便也只得同眾人一樣,跪俯在地上。
那太監(jiān)看了看滿臉劫后余生表情的趙康寧,心中有些不屑。
可趙康寧就管不得這么多了,武青肖剛剛一跪,他就快速低頭將雙手伸過了頭頂,做著接旨狀。
把圣旨卷起來,丟到趙康寧手中,那太監(jiān)就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前腳太監(jiān)剛走,后腳武青肖又再一次發(fā)作了起來。
“淫賊,我殺了……”
然而,武青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其的父親的聲音打斷。
“青肖!”
“回來!”
“爹……”武青肖回過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又搖了搖頭,似乎是極為不甘心。
“回來!”鎮(zhèn)遠(yuǎn)侯的聲音又加大了幾分。
看到這一幕,趙康寧的心也算是徹底放下,開始大口喘著粗氣:
“命是暫時(shí)保住了,活著的感覺,真他娘好!”
“殿下,水?!备咛每粗鴼獯跤醯内w康寧,遞出了自己手中倒?jié)M水的杯子。
看著這一幕,趙康寧更加確信一點(diǎn),這貨毫無疑問,平常這種事,肯定沒少干過,這貨絕對誠王世子的鐵狗腿子。
“還是你特么了解我?!壁w康寧說完,伸出手拍了拍高堂的肩。
這也使得高堂精神大振。
“為殿下服務(wù),是小的榮幸!”
“好家伙,這狗腿子還真是又一次坐實(shí),就連馬屁拍的都如此之順?!?p> 就在趙康寧與高堂談話的間隙,武青肖也回到了自己的父親身旁。
“爹,為什么!”
武青肖的本是怒氣沖沖的俏臉在這時(shí)多了一絲疑惑之色。
“青肖,圣旨已經(jīng)下了?!?p> “可…可,可他……”
武青肖說著,又回頭瞪了瞪在大口喝水的趙康寧。
武侯看著自己怒氣未消的女兒,無奈的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低頭朝著她的耳邊湊了過去。
“青肖,為父是誠王的舊部,再加上手握重兵,本就是圣上的眼中釘,肉中刺?!?p> “他怎么說也是誠王唯一的后人?!闭f著,還瞥了一眼趙康寧。
只一眼,就看的趙康寧渾身發(fā)毛。
“公然殺了他,就是背上了謀殺世子的罪名?!?p> “再加上現(xiàn)在陛下這么一弄,如果殺了他就是謀殺世子加上公然抗旨。”
“是誅九族的罪……”
雖然自己心有不甘,但是聽著父親的訴說,武青肖也明白了其中因果。
無論如何,至少在這個(gè)節(jié)骨眼上,她武家背不起這個(gè)名聲……
可一想到那趙康寧白天時(shí)的種種所作所為,武青肖便氣不打一處來。
“鏗!”
武青肖手中的長劍再次出鞘,劍鋒直指著趙康寧。
“噗……”
一口茶水從趙康寧嘴中噴了出來。
“臥槽,還來?”
趙康寧有些慌,武侯能明白其中關(guān)隘,可以顧全大局,但是她真怕武青肖一個(gè)沒想過去,還真就不顧一切。
“淫賊!”
“我不會就此放過你!”
武青肖看著趙康寧咬牙切齒地說,說完,便收起長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誠王府。
武青肖率先離開了誠王,武侯則還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趙康寧。
近乎實(shí)質(zhì)化的殺氣讓趙康寧不自覺的退后了一步。
“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你!”
“走!”
“回府!”
一聲令下,包圍著誠王府的人馬也都四散,隨著武侯的命令,離開了這里。
看著前方離去的背影,趙康寧整了整衣衫,抬手作揖,一個(gè)彎腰。
“武伯父慢走?!?p> 至此,這場鬧劇也暫時(shí)結(jié)束了,趙康寧緊繃著的心也暫時(shí)松了下來。
“真特么是父女,臨要走了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殿下,您沒事吧?!备咛寐氏仍谧约荷磉呴_口。
看著自己的鐵狗腿子,趙康寧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瞥了一眼,就再懶得理他。
自己現(xiàn)在雖然是安全了,可是這安全不知道還能夠持續(xù)多久,就算他們不能明著弄死自己,也可以玩暗的。
畢竟,人家手上的兵馬,連皇帝都感到忌憚。
皇帝這一招,直接就讓他和自己那便宜老爹的最大舊部徹底分崩離析。
“對,皇帝!”
那皇帝如此作為,自己都能看得出來他的行為動力,自己那便宜老爹的舊部,還在朝中的那些大臣們不可能看不出那皇帝要干什么。
他這么一干,無疑會激怒那些個(gè)舊部大臣。
那些個(gè)舊部大臣就是自己的另一條路。
所以,還是要盡快進(jìn)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