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安的罵,暗示上官黃婉有違掄理,有傷風(fēng)化。
聽得上官黃婉很是羞恥。
上官黃婉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進(jìn)行下去了。
再聊,沈厲辛要爆發(fā)了。
別芝麻撿不著,還把西瓜給丟了。
上官黃婉厚著臉皮說:“我就想隨便嘮幾句,大家算是認(rèn)識一下。
哪曾想到你們兩口子,胡謅八扯,辱我清白!
請繼續(xù)說食鹽的事。”
唐璃月說:“很簡單,你報價不就行了?
你在江南道賣多少錢,與我無關(guān)。
我只需要知道收購價便好?!?p> 上官黃婉報出了個奇低無比的價格,甚至比唐璃月的開采價、成本價,還要便宜。
沈厲辛和上官黃婉胡攪蠻纏了半天,唐璃月也不生氣,只是優(yōu)雅地說:“這個價格,你就沒有合作的誠意。
不要再浪費(fèi)時間了。
說吧,你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上官黃婉攤牌了,說:“實話實說,江南道自古以來,都是魚米之鄉(xiāng),不缺你巴蜀那點(diǎn)鹽。
你的生意,還是不要染指江南道為妙。”
唐璃月說:“如果一家商會,一句話,就能改變一道之內(nèi)的商業(yè)局勢,那天下的商人,還做什么生意?
全聽你上官黃婉說話?
誰能賣什么,誰不能賣什么,聽從你的調(diào)遣?”
上官黃婉高傲地抬起下巴,說:“重要的不是這句話。
而是我說這句話的分量!
我就是能一句話,改變江南道的商業(yè)局勢!
你要是有疑問,可以去問問,劍閣宗的劍!”
上官黃婉的態(tài)度,很明顯了。
赤果果的威脅!
沈厲辛在一旁幫腔:“江南道有江南道的規(guī)矩。
你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把你的食鹽和鐵,低價賣給百富商會。
要么不要在江南道做生意?!?p> 唐璃月感嘆:“好霸道啊?!?p> 沈厲辛說:“就是這么霸道!
我劍閣宗的劍,允許我這么霸道!
我知道,你在巴蜀道吃得開,背后肯定也有不俗的勢力,但跟我沈厲辛比起來,你差得遠(yuǎn)!
我兄長沈瑜,以山海境的修為,名震天下!
他在朝廷里非常吃香,官位通天,還是大太監(jiān)王讓,手下的紅人!
我沈厲辛,可以搬來朝廷的力量!
區(qū)區(qū)一個江南道商界,我隨時都能主宰!
你拿什么跟我斗!”
面對威脅,唐璃月依然保持著優(yōu)雅,說:“我倒想試試,朝廷的力量,是怎樣的?!?p> 唐璃月太淡定了。
看得沈厲辛錯愕。
她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
沈厲辛沒想到,劍閣宗的金字招牌不管用,他把大太監(jiān)王讓,和朝廷都抬出來了,唐璃月依然不怕!
顏面大失!
沈厲辛只好硬著頭皮,再度加重威脅,說:“你竟然對朝廷不敬?
你想謀反?”
唐璃月問道:“何反之有?
賣生鐵,賣鹽嗎?
這難道不是朝廷支持的生意?
朝廷支持的生意,你不讓做。
謀反的,怕是你沈宗主吧?”
沈厲辛懊惱,沒想到唐璃月這般牙尖嘴利,導(dǎo)致他挖了個坑,自己跳了下去。
他擔(dān)心,不能再在“謀反”二字上,跟唐璃月糾纏了。
否則,禍從口出。
沈厲辛只能恨恨地,再次威脅起威脅唐璃月,說:“那你試試好了!
你敢賣鹽,我就敢斷你的財路!”
唐璃月說:“事已至此,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二位請回吧?!?p> 上官黃婉輕輕晃了一下身子,沈厲辛卻坐著不動。
唐璃月問道:“怎么?
你倆還賴到我的車輦里了?”
沈厲辛理不直氣也壯地說:“賠錢!”
江何安和唐璃月,被他搞得莫名其妙,江何安問道:“賠什么錢?”
沈厲辛說:“糞錢!”
江何安說:“哦!
那頭噴糞的四品老虎,果然是你們劍閣宗的。
它到處亂拉,是主人沒訓(xùn)好,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找我們賠錢?
怎么,四品靈獸拉肚子,把自己給拉死了?
這四品,是從豬肉鋪認(rèn)證來的?”
沈厲辛說:“是你們的麒麟,驚擾到了我們的金紋靈虎!
導(dǎo)致它被嚇得拉了??!
現(xiàn)在,我劍閣宗被虎糞噴的那輛車輦,已經(jīng)報廢,無法使用!
這錢,你們不該賠?”
唐璃月說:“能搬來朝廷力量的人,在這因為一輛木頭架子車,跟我們掰扯不清?
一銅板都沒有!
阿晴,送客!”
婢女阿晴走上來,很強(qiáng)硬地說:“兩位,天色已晚,我家主人要休息了,請回吧!”
上官黃婉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臉嫌惡地說:“走開!
離我遠(yuǎn)點(diǎn)!”
阿晴繼續(xù)堅持,說:“請您二位離開!”
上官黃婉說:“我自然會走!
這里還輪不到你一個婢女放肆!”
言罷,她轉(zhuǎn)向江何安和唐璃月,說:“你們就等好了!
唐氏商會,我會讓你從哪來,回哪去!”
兩人走后,江何安和唐璃月互相對視。
唐璃月說:“相公,我們?nèi)堑搅艘粋€能搬動朝廷的大人物。
你害怕不害怕?”
江何安沒憋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他要是沾著那一身虎糞過來,我嫌惡心,可能還怵他身上的糞三分?!?p> 唐璃月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一丁點(diǎn)利益,就來撒潑打滾,死皮賴臉地爭取。
這樣的人,很惡心,卻相比于正常人,更容易成功?!?p> 江何安說:“這種毫無尊嚴(yán)的成功,我寧肯不要?!?p> 唐璃月說:“不愧是我夫君。
人生在世,應(yīng)當(dāng)活出骨氣?!?p> 江何安說:“不過,那劍閣宗和百富商會,接下來一段時間,肯定會處處針對我們。
我只會開個小丹堂,怎么做大生意,我不太懂?!?p> 唐璃月說:“相公無需擔(dān)心。
我在來江南道之前,就已經(jīng)分析過這里的商會。
這百富商會的體量并不大,那個上官黃婉,之所以今晚來找麻煩,是我的生意,剛好和她的類似。
百富商會,賣鹽的營生占大頭,但江南道析出的鹽貴,雜質(zhì)還多,不干凈,巴蜀道有純天然的咸湖,鹽便宜,還更純,所以,她就急了。
他倆只能使些小手段,影響不了大局。
有白姑娘這位山海境強(qiáng)者在,我們的安危,無需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