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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修行傳

第二十章 姜非老的辣

十方修行傳 不亂吃 7422 2022-03-12 14:23:22

  “前方何人?報上名來!”

  姜歲和李折顏順著聲音望去,一隊清一色鐵甲長槍的官兵剛好從城門主道經(jīng)過。最前面的那個漢子手臂上還系著一個綠色的絲帶。

  再怎么說這一隊到底是州府的兵,姜歲一看領頭的系著綠色絲帶就知道是誰的兵,她主動迎面走去對著那漢子說道:“你是孟順的兵,你們將軍人呢?”

  “我家將軍的名諱豈是你一個小女子能直接叫的?還不快將你的路引拿出來!”那領頭的官兵雙手握槍對姜歲說道。

  “勞駕,這是我的腰牌?!币娙瞬徽J識姜歲,李折顏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一個青玉遞給領頭的官兵。

  那官兵接過青玉見上面‘十方’兩字隱隱有靈力加持,便對李折顏恭敬的回道:“原來是仙師大人,無上功德。小的冒犯了?!闭f完將青玉雙手遞給李折顏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你不認識我嗎?”姜歲說著開始整理自己的頭發(fā),盡量將自己還原成在梁州的樣子。

  那領頭的一臉疑惑的看了看在整理頭發(fā)的姜歲,又看了看李折顏恭敬的輕聲問道:“此人可是仙師的朋友?”見李折顏點了點頭稱是。他便轉過頭對姜歲說:“姑娘,既然決定掩蓋性別行走江湖就更應該懂得自重一些。姑娘既然有幸結識仙師大人為朋友,就請姑娘和這位仙師一同離去吧?!?p>  李折顏見對方已經(jīng)不再阻攔便準備離開,沒想到姜歲已經(jīng)先他一步走到那官兵面前,此刻姜歲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了。她挽起袖子,指著那官兵的鼻子罵道:“你睜大你那不中用的眼睛好好看看,豎起你那當擺設的耳朵聽清楚,本小姐姓姜名歲,是你們州府大人的掌上千金!”

  “這位姑娘,我們是看在這位仙師的面子上,才不與你這般計較的。請你莫要再胡言亂語。仙師大人,還請您——”那官兵礙于李折顏手里仙師的牌子不好發(fā)作,便看著李折顏說道。

  “她真是你們家州府的千金?!崩钫垲佇÷暣驍嗄枪俦脑挘盅a了一句:“剛從蟠龍山回來的。”

  全州府里的人都知道州大小姐跑蟠龍山去滅妖了,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蟠龍山在哪的。那官兵見李折顏不像是在耍自己便姑且信了李折顏,他對姜歲抱拳說道:“小的們沒見過大小姐的模樣,若姑娘所言非虛還請姑娘同小的會趟州府?!闭f完他又回頭對身后一個官兵小聲說了句話,那官兵聽完便快速離開了。

  “這還差不多?!苯獨q說著又瞪了一眼李折顏,后者著比較風輕云淡的點了點頭算做回應。

  那官兵做了個請的手勢,便主動跟在李折顏和姜歲身后了。畢竟是州府,就算是姜歲一落地就能遠遠看到自家內院的高塔,可真的要穿街串巷的走過去也花了快半個時辰。

  姜歲和李折顏七拐八拐的剛從一個街道內拐出來,迎面看到州府大院便看到三男兩女在門口站著。

  李折顏刻意回頭看了一眼姜歲,之見姜歲眼淚已經(jīng)涌出眼眶,她哭著喊了聲:“爹,娘……”便跑了過去。

  再看門口那五人,為首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激動的有些顫抖但李折顏能看出他刻意在壓制著自己對這個這個掌上明珠的感情。而他身旁的中年貴婦在姜歲那聲哭腔剛發(fā)出就已經(jīng)哭的梨花帶雨了。再看中年男子身后的一身戎裝的青年男子,他先是對李折顏抱拳行禮,然后才對李折顏身后的官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至于另外兩個的少年少女,李折顏能夠看到他們自然流露真情實感是喜出望外。

  李折顏還是很開心的,畢竟他看到的一家六口都是之間表面沒有勾心斗角。

  “小人姜平,替家父來向少俠行了了。感謝少俠對舍妹的庇護之恩?!钡纫患胰丝薜牟畈欢嗔四敲簧砣盅b的青年男子恭敬的對李折顏拜道。

  “好說,好說。”李折顏微笑著回道。

  “平兒,你先去忙吧。少俠請再受老夫一拜?!绷褐葜莞┠暾f著對李折顏深深的鞠了一躬。

  “客氣?!崩钫垲佌f著伸左手去攔,卻沒有真的攔住而是結結實實的受了姜末年一拜。

  這一幕被姜平看在眼里,他并未說話而是對姜末年行了行禮便騎馬離開了。倒是一旁的姜歲把姜末年扶了起來。

  “少俠——”姜末年剛張嘴便被李折顏打斷了。

  “是道士?!崩钫垲佌f著把自己的青玉丟給了姜歲。

  “十方山?”姜末年并未看到青玉上的字便已經(jīng)從玉的顏色上猜出李折顏的門派。

  “在下十方,李折顏。”李折顏整了整背后的劍匣說道。

  “道……哦,不對。仙師還請院內請?!苯┠曷牭嚼钫垲佔詧箝T派姓名后剛剛直起的腰又悄悄彎了下去。

  “十方山?”姜歲看著自己兩鬢斑白的父親,又看了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李折顏詫異道。

  “請。”李折顏對姜歲做了個請,便大步向院內走去。

  “爹,你這是——”

  “歲兒,你可還記得你離家出走前我給你提到你祖爺爺修行的門派?”姜末年拉著姜歲的手一邊說著一邊往內院走。

  “你是說他就是祖爺爺說的那個十席親傳?”姜歲當然記得姜末年之前說過的話。她要不是因為聽說是祖爺爺?shù)牡茏?,自己還不一定離家出走呢。

  李折顏并沒在意身后的父女是怎么議論他的,他在意的是自己的立場。這一路上他一言未發(fā),也正是如此。

  入了內廳,姜末年親自給李折顏奉了茶。李折顏抿了口,他不說話姜末年也不感言語。李折顏看了看在做其他人問道:“是在等我說話嗎?”

  “仙師請講。”姜末年回道。

  “我十方山長座十席中有一位與你姜家頗有血脈親緣,你們之間應該長有聯(lián)系?!崩钫垲佌f著拿起桌子上茶點吃了一口看著姜末年說道:“相比我這次來的目的你們是明確的,對吧?”

  “明確,明確?!苯┠甏鸬馈?p>  “盡然明確,為何人是由我?guī)Щ??”李折顏說著瞄了眼姜歲又對姜末年說道:“她去蟠龍山是你讓的?”

  “小人不敢欺瞞,小人只是想讓小女上山之前磨練一番,也算有所作為?!苯┠戤吂М吘吹牡皖^回道。

  “照你這個意思你是說,我十方山看人不準嘍?”李折顏說青色的眸子越發(fā)的凌冽。

  “小人不敢。”姜末年就算不抬頭也知道李折顏話里有話,當然不敢再惹是非只能硬著頭皮服了句軟。

  “你給她準備的所作所為時,怎么就沒想到她的有所作為可能是送死呢?要不是我,可能你們還真收不到全尸體,更別說看見她活著回來了。”李折顏頓了頓有點玩味的說道:“先不說她若出事了,我十方山回怎么樣。我們可以先聊聊你這動機。蟠龍山離梁州城這么遠,你倒也挺放心她一個小姑娘外出歷練?!?p>  “道士,是我偷偷帶溜出去的,父親他不知。”姜歲見李折顏越發(fā)的咄咄逼人便維護自己父親道。

  “你現(xiàn)在倒是知道你是偷偷溜出去的了?那你有沒有說這一路上可有兇險?比這一路經(jīng)歷多少磨難?”李折顏對姜歲反問道。

  “我有帶隨從——”

  “歲兒!”姜末年小生打斷道。

  “隨從?你那些可有活口?”

  “沒……沒有——”

  “要不要你們父女好好倆續(xù)續(xù)?”李折顏打斷姜歲的話又對姜末年說:“你既然有意讓她去磨練,就應該準備好如何去庇護她,而不是讓她被幾個凡夫俗子擁護著,冒失的跑到妖邪的老巢。我撞見她那日,只有她一個人在東躲XZ。若是我晚點去,恐怕別說你們,連我都見不了她全尸?!?p>  “道士……”

  李折顏見姜歲一直在阻攔,便也無心再去說什么,他回過頭對著姜末年說道。“既然她不讓再說,那是不是容我倆去洗漱一翻,再弄點吃的?等她收拾好了,我便帶他上山!”

  “這是自然,是小人思慮不周。仙師請跟我來。”姜末年其實早有此意甚至他都已經(jīng)命人燒好了熱水,他之所以不敢先提出是怕他說了李折顏誤以為自己嫌棄他那一身的邋遢和破爛不堪。既然人本來就想衣著整潔出出現(xiàn)那自然是祟了自己的意,這姜末年哪敢怠慢自然是親自領李折顏下去清洗。

  姜末年帶著李折顏來到偏院,打開房門對李折顏說道:“里面請?!?p>  “勞駕,幫我弄一身新衣?!崩钫垲佌f完徑直進屋并反手關上了房門。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苯┠赀B連點頭道,他自是不敢離去,便換來丫鬟讓她們去找適合李折顏體型的衣服,不一會便弄來了七、八套。

  就在姜末年一件件挑選的時候,他的夫人姜氏走了過來低聲說了句:“老爺,不好了?!?p>  “什么不好了?”姜末年問?

  “歲兒的褻衣,被人撕破了。”姜氏說道。

  “???”姜末年看著姜氏又看了看房門。“你……你當真?”

  “這能有假?”姜氏說道,她說著指了指房門問道:“你說莫不是——”

  “休的胡言?!苯┠赀B忙將姜氏的手擋回道:“你說那剛才他對歲兒對關心是不是有些——,這樣的話有沒有可能真是?”

  “我……我們家歲兒的清白……”

  “你先去問一下歲兒究竟是何人所謂。如若真是,只怕你我二人便只能作罷。”

  “老爺……”

  “我自有考量。”

  “可……”

  “可什么可……你還等什么?你先去呀!”

  姜氏被姜末年趕走以后,便回到姜歲的別院內,她退去左右丫鬟后對屋內的姜歲說道:“歲兒,娘進來了。”說完也不等姜歲應聲便直接推門而入。

  此時的李折顏正泡在浴桶里,他看著浴桶里自己放的丹藥慢慢化開,又拿了一個白色的小瓶直接倒入浴桶內。那浴桶里的水原本還是清澈的,等那小白瓶里的粉末溶入浴桶里的熱水一下子就變成了血紅色。李折顏原本青色的眸子漸漸的也變成了血紅色,他感受到自己體內原本消耗過多幾乎枯竭的靈氣一點點恢復。雖然不多,至少聊勝于無。

  大改泡了半個時辰,李折顏從小憩中緩過神來。他正準備起身穿衣沒想到門一下被人給踹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怒發(fā)沖冠的姜平,他一身戎裝提著刀直接闖了進來,快步走向還在浴桶里的李折顏指著他怒道:“無恥小人。拿命來!”說著便一個箭步舉刀要劈過去。

  李折顏波瀾不驚的看著姜平,他甚至都沒有把姜平放在眼里。他左手伸出水面對著虛空劃了一下,便有一把四尺長的瑩白長劍將姜平的刀彈了起來,李折顏又劃了兩下,那瑩白長劍便飛快劃過姜平的裸露的脖子并在姜平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僅僅一瞬間,姜平不但先手的優(yōu)勢蕩然無存而且連自己的武器都被人卸掉改受了傷。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我也不管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若敢在我面前再拔劍,那你的手就不要了吧?!?p>  李折顏說著虛空一握,姜平就像被什么突然扼住喉嚨一般硬生生提了起來飄在半空中。李折顏也不給他反抗和反駁的機會,他朝門口看了一眼,便直接把姜平從門口扔了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平兒?!”就在姜平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之后,姜末年氣喘吁吁的走進別院,他看著姜平身上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劍鞘便大罵道:“逆子,你要做什么?”

  “爹,小妹她——”

  “逆子,你怎就這么沉不住氣?是哪個不長眼的誰讓你來的?”姜末年一巴掌打在姜平的臉上,對著姜平又是一腳,怒道:“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去!沒我的允許不得再踏入姜府半步!”

  “爹!”

  “滾!——”

  “且慢?!崩钫垲伵瞧频琅劭吭诜块T上說道。

  “仙師恕罪。小二無意冒犯……”姜末年正準備對李折顏給姜平求情,見李折顏左手上拿出姜平的配劍便不敢再說話了。

  “你為何要殺我?”李折顏將姜平的配劍順手甩了出去問道。那劍看似被李折顏隨手一丟,卻是直接刺穿姜平的裙甲竟,然有一半劍身硬生生的沒入了地面。

  “你個淫賊!我——”

  啪!

  姜末年又是一巴掌打在姜平臉上大聲道:“你給我住口!”

  啪啪啪啪啪……

  “所以你們父子倆這是準備在我面前好好演一場戲給我看?”李折顏左手輕輕的拍著房門說道。

  “小人不敢,只怪小兒年少無知,還請仙師大人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币娎钫垲佔R破自己的想法,姜末年尷尬的笑了笑。

  “你說說怎么回事?”李折顏說著就突然出現(xiàn)在姜平面前,而他的手里也已經(jīng)多了一把瑩白長劍。他把劍架在姜平脖子上,在姜平白凈的脖子上又多添了一道傷疤。

  “仙師——”

  “我沒問你?!崩钫垲佄⑽⑥D過頭,有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姜末年,后者便不再出聲。

  “我……”

  “你什么?”

  “是不是你玷污了我妹妹的清白?淫賊!”姜平大喊了一聲。

  “清白?”李折顏有些疑惑的看著姜平。

  “娘親說歲兒她的褻衣被人撕去了一部分。歲兒也說這一行別無他人。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做如此不堪之事?”姜平說道。

  “什么顏色?”李折顏又問。

  “無恥,下流?!苯酱罅R道。

  “仙師,仙師?!币娎钫垲伋謩Φ氖治⑽⑾騼?,姜末年連忙阻攔道:“白色,小女的褻衣是白色?!?p>  “白色?”李折顏想了想,說道:“你說的那個白色,是姜顧姑娘自愿的?!?p>  “自愿?”姜平和姜末年頓時目瞪口呆。

  “我今早用千里傳送將我和姜姑娘送到梁州之時,朝姜姑娘要了原本是她從梁州帶去的東西,姜姑娘便給了我一塊白布。不知道你們說的褻衣是不是那塊白布?”李折顏想了想說道。

  “仙師——”

  “好了,現(xiàn)在該我問你了。早上你安排他做的樣子,他可有做好了?”李折顏輕蔑的笑了笑說道。

  “?。肯蓭熣f笑了,小人不知仙師說的樣子是什么?!苯┠暾f著低著頭瞪了剛要接話茬的姜平。

  “不是剛進府門的時候,你跟姜平說的,讓他找些死囚做樣子嗎?”李折顏說著走到姜末年面前看著姜平的臉對姜末年輕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所謂的樣子,是做給我看到吧。”

  “那怎么敢,小人做什么都沒辦法逃得過仙師的法眼?!?p>  “那么說,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其實更希望姜歲在蟠龍山出事吧?”李折顏這句話一說完,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便已經(jīng)在別院凝聚,與壓迫感一起讓姜末年感到恐懼的還有李折顏泛著殺意的青色眸子。

  “我怎么可能會希望——”

  “你派去那那一隊鐵甲軍,應該也不是為了平定山匪吧?”

  “仙師——”

  “既然知道自己的兒子無能,為什么不愿意助女兒一臂之力呢?”

  “我——”

  “現(xiàn)在我告訴你,姜歲從我見到她那一天開始,就是我十方山的人了。該怎么做你清楚了!”

  “小人……”

  “你有意見?”

  “小人不敢。”

  “爹?”姜歲走進別院看著別院內的三人,他們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歲兒——”姜末年抬頭看了略帶冷漠一眼姜歲,他也深知自己所作所為不配為人父母,可為人父母又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是我的錯,我故意引誘歲兒去的蟠龍山?!苯秸玖似饋?,他不顧姜末年的阻攔脫口說道:“我知道蟠龍山險惡,所以故意讓妹妹偷偷溜出了家。”

  “為什么?”姜歲失聲道。

  “因為你習了姜師伯的《洞察槍決》?!崩钫垲佌f道。

  “你怎么知道?”姜平詫異道。

  “塞翁失馬,誤打誤撞知道的?!崩钫垲伩粗獨q說道:“姜歲的槍決第一層怕是經(jīng)爐火純青了,至于為什么沒有槍意想必是你們遲遲沒讓她學第二層?”

  “那槍本來是給我學的,結果我……”姜平說道。

  “那你為何不學?”

  “我——”

  “我記得沒錯的話,姜師叔的槍決并不是很依靠悟性?!崩钫垲佌f道。

  “因為哥左手有傷,握不住東西。所以他學不了槍?!苯昊氐?。

  “救你導致的?”李折顏又問。

  “嗯?!苯挈c了點頭。

  “那,你要繼續(xù)學槍術嗎?”李折顏看著姜平說。

  “我?我能學嗎?”姜平似乎沒想到劇情會突然反轉,他興奮的站了起來可有因為看到李折顏空蕩蕩的右臂情緒有變得低落了。

  “或者,你要進我十方山嗎?”李折顏又說道。

  “要!”這回是姜歲的回答。她替姜平非常的斬釘截鐵回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姜歲看著姜年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哥哥。”姜歲說。

  “那好吧,你先回去準備吧?!崩钫垲亴獨q下了逐客令。

  “那我說的話?”

  “等你同我入了十方,師伯們自有考量。”

  “行,我信你?!苯獨q說完便離開了別院

  “你當真想殺她?”等李折顏缺人姜歲已經(jīng)離開后,他原本溫和的臉又沉了下來,冷冷的對著姜家父子說道。

  “仙師,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和我爹沒關系……”姜平帶著哭腔說著跪了下來。

  “姜末年!”

  “呵呵呵……我說與不說又有什么區(qū)別?!苯┠昕嘈Φ溃骸澳挠袨槿烁改傅娜嗽敢馄群ψ约旱墓侨獾??歲兒若留在姜家必然也是護國一方的將領。我只是更期盼平兒能習的長生,給姜家多一些庇護。”

  “你可知此去蟠龍山,姜歲幾次險些喪命?”

  “她若不去,若平兒去了難道結局會更好嗎?”姜末年說著,也淚眼婆娑了起來:“您常年呆在十方,無需看清這凡塵的人情冷暖。我堂堂一介州府,我若不親排子嗣去平亂,怎么給這些孩子去邀功?他們的錦繡前程我若不去算計,又怎么能護得了他們周全?!?p>  “你說的沒錯,可是你錯在貪功!”李折顏很認可姜末年的話,但是他更知道自己的立場。

  “貪功?這世上還有什么功勞是可以唾手可得的嗎?此刻若是平兒在蟠龍山,仙師怎么保證會對他如歲兒這般?若我平兒死于蟠龍山,歲兒還會如此堅決的跟仙師去十方山修仙嗎?我所算計不過是兩害去其輕,我又做錯了什么?”此刻姜末年卸下了為人父母的偽裝,他哭的如同一個孩子。

  “爹——”姜平見自己的父親為自己付出知道,也哭了起來。兩人抱作一團。

  “你錯在,沒有顧及兒女的感受。你錯在,負了我十方山?!崩钫垲佌f著,轉身離開別院,可當他一直腳已經(jīng)邁出去之后,他又停住了:“當初姜師伯也是這般,被父母算計。若兒女之優(yōu)秀并不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溫暖和關愛,那么長在富庶人家還不如生在庶民之中?!闭f完,他才離開。

  “爹……”

  “平兒,你記著。為父沒辦法庇護你們一輩子,所以,你一定要擔得起這個家?!?p>  在婢女的引導下,李折顏來到了姜歲的房間,房間里姜歲和姜氏也是哭抱在一團。

  “你若是愿意,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回十方山?!崩钫垲佌f。

  “我——”

  “你若想晚一天也是可以的?!崩钫垲佊终f。

  “你有什么要說的嗎?”姜歲看著李折顏,反過來問道。

  “注意身體。”李折顏說完便出去了。

  “歲兒,你真的要和他一起走嗎?”姜氏一邊問,一邊幫姜歲擦干臉上的淚水。

  “娘親,這對我們姜家是好事?!苯獨q略帶哽咽的說道。

  “這算什么好事?娘親開心不起來?!苯嫌檬謸崦獨q的臉頰:“歲兒自幼就讓娘親省心,現(xiàn)在大了做的事每每都讓娘親放心不下?!?p>  “娘,歲兒現(xiàn)在是大姑娘了,小時候學的那些文治武功都要派上大用場的。你忘了嗎?小時候歲兒的夢想是做大將軍?!苯獨q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讓自己盡量說話不帶哭腔。

  “娘親還得舍不得?!苯媳е獨q說著。

  “有什么舍不得的?!苯┠曜哌M屋子,他的余光在和姜歲對視的那一剎那就開始到處閃躲:“修仙之人,要了凡世,斬凡根?!?p>  “爹?!苯獨q站了起來,走到姜末年面前跪了下來:“孩兒不孝,不能再您二老膝下盡孝了。就請二老當做歲兒死在蟠龍山了吧?!?p>  “為父的用心,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重要了。平兒的所作所為爹希望你切莫再放在心上。我姜家對你十六年的養(yǎng)育之恩權當已經(jīng)還清。你且記著,你入了十方上便是修仙之人了,修仙長生路道道不相同,莫要為了一時得失而自斷前程?!苯┠陮⒔獨q扶起語重心長的說道。

  “歲兒緊記?!?p>  “你看你,歲兒還沒離家呢,你就要跟她斷了血脈關系。你是生怕歲兒走的不情愿是吧?”姜氏見姜末年進門后就沒說過一句客氣話,便把話茬接了過來回頭對姜歲說道:“歲兒,你爹不是要趕你走。平兒這孩子沒有修仙的命你爹只能讓你受委屈了。其實你爹——”

  “你哪來的那么多話,她就算現(xiàn)在不走總有走的一天,你現(xiàn)在說這么多干什么?”姜末年見姜氏準備把窗戶紙捅破趕緊打斷姜氏說話,誰知一向溫暖賢淑的姜氏現(xiàn)在卻十分的反抗:“我如果現(xiàn)在不說,孩子能放的下心嗎?你這個當?shù)苡猩队眯??這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嗎?”

  “好了!爹!娘!你們別爭執(zhí)了?!苯獨q見二人要爭吵起來便講兩人分開,對著姜末年說道:“我不嫉恨爹和平哥哥。我也知道爹其實只是想磨練我,只是這次蟠龍山之行讓我看清原來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在面對那些牛鬼蛇神時都么的卑微。我那么好強的人,當然不愿意自己一直給別人保護了。”姜歲說著,眼淚已經(jīng)不受控制,低聲哭了起來。

  “好孩子?!苯┠臧呀獨q攬在懷里,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拍著姜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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