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無題
此時,從全國各地趕來,早已等待在封地內(nèi)的學子,只有六十余位。
卻還不斷有學子陸續(xù)從各地趕來。
古代的交通極不便利。
為了抵達贏云天的封地,有些學子不得不跋山涉水。
路上偶爾還會遇到盜匪山賊,以及各種意外事件,能抵達目的地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對此,贏云天設(shè)了很靈活的規(guī)定,只要學生能抵達考試現(xiàn)場,便立刻開始考試,沒有時間限制。
而對于這些學子考試的試卷,得讓張載和劉琨先看,確定出優(yōu)秀的再拿給贏云天看。
贏云天畢竟是主公,也不能把所有事都交給下屬。
而且贏云天閑著也很無聊,全當打發(fā)時間了。
“韓興?”
贏云天看著宣紙上的名字,立刻挑起了眉頭。
“不會真是韓興吧??!?p> 贏云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運氣竟然會這么好。
第壹次科舉,竟然把韓興給招來了。
韓興是誰。
華夏歷史上公認的兵仙。
在秦末楚漢爭霸時期,韓興就是除項羽之外的第二個戰(zhàn)神。
論戰(zhàn)術(shù),軍略,韓興都不在項羽之下。
甚至于,項羽最后就是死在韓興布置的十面埋伏之下。
論統(tǒng)率,韓興絕對能達到200+,雖然政治和智商可能低壹點,但也絕對是妥妥的9星武將。
“云長?!?p> “在?!?p> “去找張載,把這個韓興給本公子找來?!?p> 贏云天壹邊看著韓興的答題,壹邊朝著關(guān)云長說道。
“諾?!?p> 關(guān)云長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而此刻,在封地邊境處。
被贏云天定為科舉考場的村莊中。
外出考察歸來的韓興剛剛走入了驛站,就聞到了壹股酒肉香氣。
韓興頓時感覺肚子壹陣抽搐,他眉頭微皺,卻又不動聲色地坐到了壹邊的空桌前。
“三公子雖然只喜歡工商農(nóng)學,但對我們這些士人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有免費的住所,這肉食也比其他地方便宜呢?!?p> 韓興不遠處,壹名衣著華貴的公子拿起壹只雞腿,用力的咬了壹口。
那雞腿在鍋里燉夠了時間,十分的酥爛,這名公子壹口下去就咬下了壹塊大肉,滿嘴流油。
韓興看了眼那名公子,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就給自己倒上了壹杯水。
而就在這時,壹名戎族奴隸突然走上前來,將壹個小碗放在了他面前。
這碗中放著三個土豆,全是水煮過的。
“哼,死窮酸?!?p> 那衣著華貴的公子冷眼瞧了下韓興,壹臉都不屑。
韓興面無表情的拿起了土豆。
這土豆,水以及住所,都是免費提供給考科舉的學子的。
其他地方可沒有這些。
而韓興身上的盤纏在來到西部邊境時就已經(jīng)用完了。
雖然他祖上也曾是楚國貴族,但家道早就中落,后來他自小求學,習得壹身兵家本事,奈何身份低微,無人舉薦他為官。
就算是想?yún)④?,但大秦壹統(tǒng)天下后,周邊已經(jīng)沒有了肥沃的土地,根本就獲得不了大的軍功。
以軍功爵來晉升已是在做夢。
沒了上升的路途,他整日就只能渾渾噩噩的度日。
后來,他還曾受過極大羞辱,被迫鉆別人的.胯,成為整個縣城的笑柄。
更曾窮困潦倒,靠別人的施舍度日。
沒人瞧得起他。
即便他胸懷大志,身具驚世之學卻無用武之地。
這么多年下來,他的性子早就磨礪的極其沉穩(wěn)。
別人的不屑,侮辱,白眼。
他也通通可以無視。
“這個三公子,真的很有意思?!?p> 韓興吃了壹口土豆,感受著軟糯清香的口感,嘴角略微的朝上翹起。
土豆是能夠當主糧的。
畝產(chǎn)量45石,也是真實的。
而自從踏上贏云天的封地之后,韓興發(fā)現(xiàn)這里跟大秦的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最為明顯的,就是百姓都很富裕。
大秦其他地方的平民百姓整日要忙著耕種,種出來的糧食絕大部分都要上交,自己留下的糧食只夠當口糧的,家里沒有壹點存續(xù)。
布匹要自己去織。
多余的布拿到市場上換鹽和生活用品。
家里就算是養(yǎng)了壹些牲畜,也同樣得拿去換鹽和生活用品。
貧窮,伴隨著百姓的壹生。
而在贏云天的封地上。
百姓卻家家有存糧,而且每個村莊還成立了生產(chǎn)大隊,專門設(shè)立了養(yǎng)殖放牧牛羊的區(qū)域。
許多百姓,隔三差六就能吃上肉了。
通過貿(mào)易,這些百姓家里還多了許多其他地方才有的特產(chǎn)。
甚至不說平民百姓,就說作為奴隸的戎族人,也是個個能吃飽飯,生活過得都比其他地方的平民好的多。
韓興更是聽說,封地上正在培育壹種白羽雞,據(jù)說這種雞生長速度極快,壹個月就能長至成年,如果真是如此,那即使是封地上的戎族奴隸,恐怕日后也能吃上肉食了。
即便這白羽雞傳說有假,那三公子也依然盡得此地人心了。
三公子,絕對是能做大事的人。
另外,韓興還在村口看到了招兵告示。
“這里,跟大秦其他地方太不壹樣。”
“如果科舉考試沒有考過,我還可以參軍。”
韓興吃了壹顆土豆。
他已經(jīng)堅定了留下來的決心。
他壹身的本事和滿腔的抱負,或許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才能得以施展。
而且他隱隱有種預(yù)感,贏云天不停招兵,定然是想要對北方草原用兵的。
說不定,這將是他建功立業(yè)的最好機會。
“噠噠噠。”~
壹陣馬蹄聲,突然由遠及近。
驛站門口壹陣喧嘩。
那名衣著華貴的公子有些疑惑朝著驛站門口看去,隨即就吃驚的站了起來。
“關(guān),關(guān),關(guān)將軍?。”
關(guān)于的奇特長相早就被人傳遍了。
這名公子哥卻也嚇了壹跳,不清楚備受贏云天信賴和器重的關(guān)云長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而韓興也有些意外,并偷偷打量關(guān)于,卻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身形極為魁梧,虎背熊腰,臉色如重棗,丹鳳眼中寒光爍爍。
氣勢極為不凡。
韓興暗自心驚,在關(guān)云長走進驛站時便趕緊起身站在壹旁。
他并不認識關(guān)云長,但也不愿意得罪這位三公子身邊的紅人。
“關(guān),關(guān)將軍屈尊來此,不知所謂何事呀?”
那名衣著華貴的公子壹臉諂媚的上前問道。
關(guān)云長目光淡淡的瞟了眼那名公子哥,又看了看驛站里的眾人。
“誰是韓興?”
關(guān)云長突然道。
聞言,原本束手站在壹旁的韓興微微壹愣,便走上前來。
“在下是韓興。”
韓興雙手抱拳,道。
“就你是韓興?”
關(guān)云長眼中閃過壹縷凌厲光彩,聲音渾厚的問道。
“.....嗯?!?p> 韓興眉頭微蹙,稍稍的退后了壹步。
他還是挺謹小慎微的,自認為沒得罪過什么人。
但面對關(guān)云長,卻依舊很忐忑不安。
畢竟就他的壹條賤命,在關(guān)云長面前,真就猶如螻蟻壹般。
“對對對,關(guān)將軍,這人就是韓興。是從楚地來的窮酸。”
那衣著華貴的公子察言觀色,還以為韓興是得罪了關(guān)云長,趕緊道。
而隨后,關(guān)云長目如刀鋒般的看了眼那名公子哥。
那公子哥縮了縮脖子,額頭上立刻析出涔涔冷汗,再也不敢多言語了。
“關(guān)將軍,韓某可有得罪之處?”
韓興很小心的問道。
而誰知,那關(guān)于看向韓興時,目光突然就柔和了下來。
緊接著,關(guān)于在所有人無比震驚的注視下朝著韓興雙手抱拳,道:“韓公子,某家主公有請?!?p> “馬車已經(jīng)在外面了,請跟我走吧?!?p> 聞言,韓興渾身壹震,愣了好壹會兒,才道:“你家主公,是三公子殿下?”
“正是?!表n興被關(guān)于扶上馬車的時候。
內(nèi)心是抑制不住激動的。
作為壹個落魄的有志青年
他什么時候有過這樣待遇的?。
“難道是我之前科舉的成績很好么?”
韓興暗自心喜,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他題答的好不好,他自己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他是學兵家的,工農(nóng)商三家學問雖然有所涉獵,但也不算太精通。
要說他科舉考試考得有多好,他自己都不相信。
“三公子殿下莫非是發(fā)現(xiàn)我的某些答案中包含著兵家之道,覺得我可能是個用兵的人才,所以才召見我的?”
韓興暗自想道。
雖然科舉考試主考的是工農(nóng)商道,但他所學的是兵家,所以只要與軍事方面沾邊的問題,他自信都答的很好。
并以為贏云天是看出他答案中蘊含的兵家之道,所以才召見他的。
而這對他而言,絕對是壹件大好事。
于是,他氣定神閑的閉上眼,開始思考待會跟贏云天見面后,應(yīng)該獻上怎樣的策論了。
而當韓興進入縣城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
贏云天在縣衙接待了韓興。
借著燭火的燈光,贏云天看見韓興的第壹印象是這人很清瘦。
而韓興則顯得有些拘束,立刻就雙手抱拳,正要自報姓名。
“韓興,你是淮陰韓興嗎?”
贏云天突然問道。
韓興微微壹愣,隨即點頭道:“正是在下。”
“從今天開始,你先跟著孔名,只要得到孔名的承認了,我就讓你獨領(lǐng)壹軍。”
贏云天揮了揮手,道:“云長,把韓興帶到孔名那里去?!?p> 他也是擔心遇到個假貨。
這個世界這么大,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壹定沒有。
“諾?!?p> “韓先生,請隨某來?!?p> “哦?”
韓興有些懵逼的跟著關(guān)云長退下去了。
他本來以為,贏云天在見到他后會先請他上坐,然后開始提問題,他再說對策,得到贏云天賞識后,他再宣誓效忠。
誰知道,贏云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不過,韓興很快就又激動了起來。
讓他獨領(lǐng)壹軍?
這真的假的?。
韓興苦學兵家學家,就是為了能獨領(lǐng)壹軍,然后建功立業(yè)。
但在整個秦朝,能夠獨領(lǐng)壹軍的將軍也并不多。
韓興不過是壹落魄子弟,贏云天竟然許諾他能獨領(lǐng)壹軍?
他怎能不激動?。
他怎能不憧憬?。
但他在走出了縣衙后,就努力的深呼吸了幾下,平復(fù)下了激動的情緒。
多年來的不得志,讓他的心性已十分沉穩(wěn)。
他明白,在沒有真正拿到手之前,任何人的許諾都可能是空頭支票。
而當他走上馬車之時,他肚子中突然傳來壹陣陣緊縮感。
他頓時露出了壹抹苦笑。
“三公子既然喜歡人才,怎么連飯都不請人才吃壹頓呢?”
韓非有些無奈。
他今天可只吃了壹個土豆,還是在中午。
現(xiàn)在,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而很快,馬車就停了下來。
韓興跟著關(guān)云長來到了壹處不大的宅院前,而當韓興剛剛走進宅院中時,就聞到了壹股狗肉的香氣。
諸葛孔名羽扇綸巾,正坐在壹亭子之中。
而在他面前,壹口釜中,熱騰騰的鹵肉已然沸騰。
“韓先生,請坐。”
諸葛孔名揮扇指了指身前。
韓興狂咽了幾口唾沫,注意著儀態(tài),趕緊坐下。
“韓先生車馬勞頓,請先用飯,等吃完了,咱們再談。”
“好?!?p> .............
咸陽。
大秦皇宮中。
“云天的新法寬容得當,比商君的耕戰(zhàn)之法更能得民心?!?p> 始皇帝放下手中宣紙,十分感慨的道。
贏云天身邊就有御林鐵衛(wèi),他封地上的情況,始皇帝自然是知道的。
“陛下,三公子的新法主要得益于其的新糧加上戰(zhàn)爭所獲,借此放寬了賦稅,但三公子對商人太過看重,又廢了軍功制,科舉制度也觸及了大秦根本,此恐讓萬民震恐啊?!?p> 王翦雙手抱拳,道。
在他身后,站著蒙毅。
今日,始皇帝有意招王翦和蒙毅入宮奏對,就是想聽聽勛貴們對贏云天新政的看法。
現(xiàn)在看來,這些勛貴對新政,明顯是很抵觸的。
什么萬民震恐。
什么觸及大秦根本。
統(tǒng)統(tǒng)都是托詞。
說白了,新政就是觸及了這些權(quán)貴的利益。
“......。”
始皇帝沉默的看著王翦和蒙毅。
壹股逼人的氣勢,漸漸從始皇帝身上擴散而出。
王翦和蒙毅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許久。
“下去吧?!?p> “諾?!薄爸Z?!?p> 王翦和蒙毅齊齊的擦了把冷汗。
即使兩人已經(jīng)算大秦的老臣,但面對始皇帝,兩人仍然感覺到壓力山大。
而在王翦和蒙毅退下后,始皇帝突然輕哼了壹聲。
“云天的新政,至少就現(xiàn)在看來,確實有利于國民?!?